[品读]清香通心

铿锵骆驼

—读张凯散文集《花儿朵朵开》/陈 词

1

读过一遍张凯的散文集《花儿朵朵开》，顿时涌出自己八十年代办《辽宁青年》时的诗情画意：这是一株带露珠的小花，刚从野外采摘。

套用过来送予张凯再恰当不过。我强烈喜欢张凯的歌词，包括他的诗歌。而今又通读他20多万字的散文，我更加对他刮目相看了，身为公务员的他忙里偷闲把赞美家乡的歌词写得神采飞扬，已实属不易。

写歌词的他又写出如此朴实厚重的散文，这符合他的性格，歌词写出色了，散文就冒头了，他是一个想把很多事儿都做到出色的张凯。

我真觉得他的散文写得像他这本书的书名，花儿朵朵开。是星星花，一瓣一瓣悬挂在心枝上，让读者喜悦不已。又像淋漓的春雨，润开读者心花细致无声。

他像细聊。又总能在文章某处，突然来一句雷喊，直率而深刻，多发生在结尾。嗅着他的花香，会沉醉很久。会身不由己地洗刷掉浮躁的心情。

是有清香通心吗，对。

2

张凯的散文比起激情四射的歌词有内敛。但一样地接地气，这让他的散文散发出人间烟火。接地气放在他身上，就是凭借直觉写作。他的歌词每一个字都是活的，这赞誉放在他的散文上不差事儿。他没有束缚，我手写我心，散文里的张凯是真实的张凯，他的故事真，他的表达真，甚至他因为找不到汉字最佳表达而张口骂娘。结果的张凯历经抗争，那般从容那么沉静那般的露出与世无争的苍老的孩子模样。我们都是六零后，有通感。我觉得张凯的散文，更多表述的是花儿绽放或怒放，瞬间的震撼。落花哪，有多少惊心动魄，张凯很少言说。

从手法上说开来，这本散文够品位。够一说。放进散文的世界不逊色。

语言太好了，像说话儿，话赶话儿，却不费劲儿把泪珠儿赶出眼窝。

从懂事到迄今，他都写到了，家事国事天下事。细节果真也像是星星花呀，一碰便像花儿含着泪瓣儿笑。张凯的歌词接地气，他的散文有泥性的浑厚。

起于美，抵达爱。

这本另类的家谱，可圈可点。

因为其中包含大情怀。

张凯说，仅剩几年就退休了，无料，这本书把张凯整个人儿都绘成了绘本，一闪身，身后，一山坡的鲜花，要圆怎样的梦？

等张凯的头发全白了，他的窗口会落下一只春天的风筝，他追了一生呀。

3

这本书是张凯接地气的乡愁。

带着淡淡的忧伤，写童年少年和青年甚至中年老年。

多穷呀，但都被张凯的童趣和家族的爱屏蔽了。忧伤着张凯的忧伤，最后却非常想跟着张凯走回那再也走不回去的贫穷天堂。

忧伤给了张凯飞翔的翅膀，他用它一一捡拾往事。凝聚在一起，是为一次醉人的绽放吗？他写母亲的写父亲的写奶奶的写妻子的写叔叔的写孙女孙儿的，我愿意倾情推荐，可以先翻目录，找这几篇来首读。而且当我看到张凯写家乡人要有家乡情怀的那一篇，张凯，我为他拥有如此博大的故乡赤子情怀而折服。果真是带伤而飞翔去铁岭师专读书回康平教书育人又从事机关工作。张凯的乡愁和家乡卧龙湖水一样波光粼粼。

凭此，张凯所写的那些有关卧龙湖的歌词，真真的发自肺腑。人的识别有时真不在他多能喊，甚至不在他多能做，在哪儿？在他最常讴歌的是谁？张凯敬仰养育过他的亲人，不管他们是否弱势，对亲人，他强一点就帮，弱一点也尽力。

对家族整体的历经磨难和个体的生老病死，抱以纯粹的怜敬和心诚。而张凯一直在内心昂扬着，在灵魂上积极引领家族走向山巅，好看花儿朵朵开，风儿尽情吹。张凯把孙儿和孙女放在文尾来写，这是否是张凯式的美学，蓓蕾隐于花儿朵朵开的信仰。

4

我和张凯是神交。这让我们的交往脱俗。进而可以高谈阔论，争执不已。但张凯属于沉静，我滔滔不绝。却并不影响我们默契。沟通有时使我们心旷神怡。

厉害的张凯，他不但痴迷于精神，更是俗世的痴者。他是官儿，得分不高不低。他是儿子丈夫父亲爷爷，满分。或95分。他的散文虽然低调，但在表达孝心不能等待上，他穷尽了他的笔墨，挖空了有关细节。他热爱生活，他喜欢的东西很多，热爱的人与物数不胜数。现在的他，甚至发出如此心声，看着孙儿比看啥都过瘾。

我和张凯是校友。去过几次康平。每次他都给我带回一筐鹅蛋，他说这鹅吃了神奇的草，黄儿通心红。我，现在才明白，这是张凯的心，他还能给我什么？

给我这本书啦。花儿朵朵开。

张凯说，用泪水泡的花籽，开的花儿爱哭！

我坚定地以为，张凯的文字远远没有剖开他的内心。他的心如同生他的康平曾经的沙漠多于饥饿，曾经的记忆，大爱，露出骨感。

但张凯依然对我说，师哥，我的东西挺粗糙，你多给点斧正。

没有斧头没有把，有的仅是交心的六零后。张凯的花香我一定嗅，鼻子出问题了，心灵担保。可算作心灵与心灵的深情介质性交流。

在这里，强的体面，弱的得到爱护，平起平坐的得到珍视。清明有序上坟，之后的叔侄玩笑，以酒加亲，甚至使死亡也无足轻重。生死都是圆圆的一碗酒，月亮再弯弯成一把刀，也割不断人间枝枝叉叉繁茂的攀亲，哦！

家族史应该出手写就的，特别是辉煌的高潮。张凯得经历过多少次失败呀！

张凯说，我把所有的磨难都在失眠时嚼碎了，我养成了早起。园丁是我的钟点。

5

书写的精细，故事的细碎。一翻页一闪烁，这星星花哦，我不容得又将这本书重读一遍，这次奇怪在，它更加变得厚重。生命跋涉在路上，总要回望。这再次地检点，这些星星花在我心上贯连于一片，真有今夜星光灿烂的幻感。

不是吗，正是张凯这位生活的有心人，将笔力穷尽于雕刻岁月的时光，整部书皆沉浸于曾经的日常蕴含，在蕴含中像过日子一样翻篇，每日日常每日人事。甚至每个角落都发光，关键是张凯格外关注细节，在最美好的时光的一闪即逝上做好记号。换句话说，张凯在命运的一个个节骨眼上，所播撒的花籽没输给风和雨。

包括爱情吗？是！

他写妻子和儿孙的篇章，无疑是本书的亮点。

想想，还是想怪罪时间的无情，花开花落，春秋即逝。什么都会过去，只有记忆。残存。是呀，是星就要闪烁，执拗地闪烁。照亮脚前的曲曲弯弯的花路，照亮身后的花影。我合上这本由薄变厚的散文集，通过微信的方式给张凯发过去一串红花。

像我祝贺张凯的一串话：好样的，兄弟，就这样写着吧，花儿朵朵开，通心通灵，仅留下清香就相当可以了。人生何所求，雨天一把伞，雪天一捧炭，再美的风景比不过人心善。

不尽的黑土地！不尽的对张凯的新企盼！

　　2020-5-4于沈阳鑫丰国际

编辑 铿锵骆驼🐫 感谢您的品读

作者与陈词（左）/2020年11月于沈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