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念，这所高校刊物本期刊出评拙作论文二篇，之一:神与万物游   智与勇工通——评蒋兴强长篇小说《猫鼠传》

蒋兴强

《四川文理学院学报》:

神与万物游 智与勇工通

——评蒋兴强长篇小说《猫鼠传》

何世进

《四川文理学院学报》2023年1期目录

《四川文理学院学报》刊《神与万物游 智与勇工通－－评蒋兴强长篇小说𡿨猫鼠传〉》

摘 要：达州作家蒋兴强耗时十二年，修改三十三遍的长篇小说《猫鼠传》,于2022年春，由华夏文学出版社以精装版隆重推出。这部56．6万字的作品，是巴山作家矢志不渝向文学高地发起冲刺的一大壮举。小说以古都晚报编辑部主任楚良带领新闻团队，力排万难调查曝光万利集团违法违规征地、强拆致死多条人命的重大案件为主线，塑造了楚良、舒洁等“无冕之王”的正大形象，弘扬了真善美，抨击了假丑恶，谱写了一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时代颂歌。

关键词：真善美；假恶丑；社会良心

在我所读过的数百部小说中，精工巧手，匠心独运者不乏其人，曹雪芹撰写《红楼梦》十载，何其艰辛，遂成无数小说家的楷模。而反观当下，物欲横流，甘于面壁十年、朝夕摹刻者，日渐稀少。达州作家蒋兴强堪称喧嚣世界中的奇男，我品读他56.6万字的长篇小说《猫鼠传》，为他在《自序》中言及“小说起笔于2010年10月19日凌晨1时许”,实际酝酿“早在20世纪90年代就开始了”，且为他十三次易稿感叹不已。谁知，他委婉提醒：“这个，你看文本第512页……”原来，他连定稿竟然通改“33遍”——创古今小说“打磨”之最！惊得我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一、匠心独运，十三载打磨，不失为当今巴蜀文学的精品力作

常言道：“百炼钢成十指柔”。静心读完《猫鼠传》，蒋兴强以超乎众多小说家的耐心与坚韧，以精心的构写、打磨告诉我，这部小说的思想文化内蕴与艺术价值不仅超越了自我，即使在巴蜀乃至全国亦不愧为精品力作；究其艺术匠心，诚如北宋苏轼所论：“龙眠居士作《山庄图》使后人来山者，信是而行，自得道路，如见所梦，如悟前世……画日者常疑饼,非忘日也。醉中不以鼻饮,梦中不以趾捉,天机所合,不强而自记也。”［1］苏轼讲的是画象龙眼居士作《山庄园》登山中风物烂熟于心，不以日视、常以神交，领悟到一个重要艺术法则“神与万物交，智与百工通”。由此观照达州作家蒋兴强创作的长篇小说《猫鼠传》，便显现出其出神入化的艺术匠心。

小说以古都晚报编辑部主任兼新闻部副主任楚良，安排并带领特稿组记者调查，曝光万利集团“天享苑”违纪违法征地强拆，残杀无辜百姓这一重大事件，由此引起以万金为核心的庞大利益集团的恶毒报复。以楚良为首的新闻团队不仅遭受到蛮横无理的撤职或降职处分，且楚良被发配到边远的若州建记者站，成为了小说的主线。

作者之匠心独运体现在每章每段，俨然绘画师，眼前市区景物早已烂熟于胸，总能做到入笔精准切口小，现赏析小说第一章第一页的景物描写：

下了楼，楚良左右一望，左边广电大楼上的发射塔尖，棱角分明地耸立在朦胧的浓雾里。远处的天空深遂神秘，右边那十二层的高楼，不逊塔尖半分色，欲与天公试比高。塔楼一对峙，挡住了高远的天空，留下中间一条如云如雾如水的浅蓝，一两颗晨星闪烁着诡异的亮光，似乎在嘲笑这个世界。而两边高楼的灯光，则宛如一只只没睡醒的眼睛，还有几分梦里的疲惫，那风和着微寒的夜露吹在脸上，钻进脖颈，楚良一激灵，精神一振，又开始了十年如一日的“黎明上班路”……

景物描写是人物描写的一种手法。小说一开卷所作都市（古都）黎明景象的描绘，勾勒出如水墨画般清晰鲜明的轮廓，画里是主人公楚良忠于职守的行为风范，尤其是形、色、光、影相互映衬的审美特写。苏轼又说：“书必有神、气、景、肉、血阙一，不成为书也。”蒋兴强《猫鼠传》一开篇便通过主人公楚良黎明上班时，对城市景物的描写赋于了小说神、气、景、肉、血，可谓气物生动，出神入化。明代王世贞给杜诗云：“有色有声，有气有骨，有味有态，浓淡深浅，奇正开闔，各极其则，吾不能不伏膺少陵。”［2］《猫鼠传》一开篇献给众多读者的是焕发着杜诗般有色、有声、有气、有景、有味、有态，浓淡深浅，奇正开阔的复合型审美感受。

二、人心所向，浓墨重彩，讴歌"无冕之王"越挫越勇的凛凛风骨

以上景物描写仅是这部洋洋50余万言的小小序幕。小说的重场戏是主人公楚良及其环绕在他身边的新闻团队，还有与之势不两立以万金为核心的万利集团剑拔弩张的博弈与较劲。

小说第四章《疑云重重“天享苑”》一开场楚良便受到严重挑战：“阻止采访，抢走相机。”阻力之大，事态之严重，怵目惊心。小说描述楚良遭受巨大压力，产生了剧烈思想冲突，终于克服心理障碍，“事到临头，只有豁出去了！”他立刻给记者王琦、伊若作出深入调查的具体分工，且亲自出马与众多记者一道深入虎穴狼窝采集第一手材料，进一步查明“天享苑”在团梁村，将红星印刷厂的地皮原评估为一千二百万元的资产，竟以八百零一万元廉价买了出去，还采访一个叫潘兰的靓妹被逼迫跳崖的事，幸得树枝挂住方才保住小命，尤为凄惨。二是万顺一家落得无房屋可住，只有栖居山顶洞。万顺父亲万福与万金本是有血缘亲情的同族亲人，“万金搞了房地产，全部通吃，连万福家也不放过”，尔后事态的发展更为惨烈，身为叔公公的董事长强奸江梅，并暗杀其老公万顺，老实巴交的万顺母亲潘秀活活给气死。小说惨血带泪地描述：

“撕心裂肺的哭声，在深谷崖涧回荡，越过垃圾场，顺着那东流的一河黑水悠长悠长，上游那一泓原本倒映着蓝天白云，青山碧野的好水，也荡起了一片微澜……”这一段环境描写，与前文所述楚良黎明上班路的景物描写，一明媚一晦暗，一欢欣一忧伤，形成了鲜明而又强烈的对比，借以喻示小说的情节发展，将不复似楚良“黎明上班路”那么愉快、安宁、温馨，它将从若明若暗的云雾日渐显现出血腥罪案的恐怖氛围，令人丧魂落魄，哀不自胜。万金为首的万利集团坑害的人不止一家，毁尸灭迹者还有许跃进、李白生、佘秋天三人。小说作者采用剥茧抽丝的艺术手法，随着坚持不舍的深入查访，一件件核实，构成了铁证如山的罪案链条。

小说将万金为首的不法开发商，吃人肉、喝人血的残忍贪婪本性，揭露得淋漓尽致。当代人文学者刘再复在《人性诸相》中，惟妙惟肖活画出酷似万金一类恶人的狰狞面目。刘再复称：“忍人不是我的社稷，这一概念早已出现在《左传·正义·公元元年（二）》子上论商臣中,子曰：‘蜂目而豺声，忍人也’。蜂目，就是像蜜蜂那样凸出的眼睛；能声，自然是豺狼之声。”［3］《猫鼠传》中的房地产老总万金一伙，虽然在肖像描写中不如蜂目豺声那么令人恐怖，然而所作所为之绝灭人性，骨子里透露出的罪恶与豺狼无异。小说将商品经济中某些向钱看的奸滑商人、贪婪要人，作了精辟入木的刻画。

主人公楚良及其古都晚报编辑部团队，直面“蜂目豺者”万利集团万金一伙窃掠地产、草菅人命的罪恶勾当，采取的不是妥协回避，而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以虎口拔牙的勇锐之气，深入虎穴狼窝，历经艰难曲折，逐渐摸清了事件的来龙去脉，掌握了大量确凿证据，写出一篇篇爆炸性新闻，在奉社长的支持下，终于披露了出来。

小说作者描写主人公楚良见义勇为，敢于担当，并非生而具有。相反，作者描写楚良行为操守与心灵情感席卷起一阵阵凛冽的风暴。首先，不法之徒万金的心腹女性张珂，原是楚良的女友，相互之间情感之缠绵缱绻，令人灵魂颤慄。而张珂前来为万金说情，令楚良震惊；张珂以“楚良再报道下去，会将她送进监狱”的可怕结局，令楚良诚惶诚恐，然而一旦虑及活活三条人命被杀，被迫搬进岩洞的潘大娘的惨死，楚良的灵魂经受着血与火的铸炼。他无法不顾一个报业工作者的责任担当。既担任了《古都晚报》编辑部主任一重要职务，就不能有违“社会良心”这一崇高使命，“必须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鲁迅语）。他不仅与编辑部同仁一道参与料理安葬潘大娘的丧葬，更将悲痛化为力量，连熟知内情的江梅，也在潘兰与楚良的感召下良心发现，慷慨陈词：“尽管我们现在也在搞房地产，可对'万利'的卑鄙无耻，我们还是深恶痛绝。”并与郑源一道终于交出了复印件，得到了内幕铁证，楚良团队底气十足，信心满满。

　　小说讲述：“万顺被杀，为啥查不出来”，为啥打死拆迁户许跃进、李白生、佘秋天三人，原因就是有人罩着。不信这件事，你们看有关部门怎么定论。”作家蒋兴强历经数十年的记者生涯，在明察暗访中，自然目睹了太多的拆迁、购房陷阱，深知其领域和社会的复杂性。大凡房地产老板欲实现利润的最大化，必将在官场中寻租腐败分子，借以获得保护。《猫鼠传》把万金的幕后黑手副市长莫崎、市委副书记宋立以及职位更高的部长金天，个个道貌岸然，实则贪婪无厌、恶贯满盈，演绎得淋漓尽致，仅只社会现实中的冰山一角，而楚良为首的新闻团队决意揭穿“天享苑”的黑幕所面临的挑战，无时无刻不体验着难以承受之重。

表面看《古都晚报》披露“天享苑”这一血性事件，发行量持续升高，以楚良为首的报道团队体验着获取胜利或者首战告捷的节日狂欢，实则是小说一波又起，万金一伙迅疾派出心腹之卒出高价收购当天报纸。

收购报纸受阻，再生二计。宋立、莫崎亲自出马，指令相关负责人，以所谓是直指市委市政府、搞乱了社会秩序、损害了地方的安全稳定为由，大兴问罪之师。连奉社长也不得不低头检讨，受到降职处分。最为惨烈的是楚良不仅被削掉了编辑部主任一职，还被发配到边远山区若州建立记者站。

楚良由高峰坠入低谷的悲剧远不只于此，他那下岗后百无聊赖，成天打麻将混日子的妻子肖娴，竟然红杏出墙，与老漆长期通奸。一身正气的资深记者、编辑家、作家却硬生生地被戴上一顶绿帽子，楚良的内心情感体验着万箭穿心的痛苦与磨难。

　　小说的深刻之处还在于并未简单地将楚妻肖娴描画成没心没肺、道德败坏、无可救药的淫妇。作者客观、深度地揭示了她值得怜惜的心理秘密：

血水一吐，又深情地说：“良，你知道吗，娴好爱你，你聪明勤奋，比他们都优秀，你是我心中的太阳啊！”说着，又“呜呜”地哭泣起来，“可是，你，你从来就没顾及我的感受，你除了上班，就是写小说，呜呜呜……”

莱·里特林说：“至少我们在这里感受到了弗诺伊德与浪漫主义的共同特点，即都认识到人性中的隐秘成分和这种隐秘成为与显在成分之间的对抗。”［4］

一个成熟的小说家，从来不满足于只会讲述曲折离奇的故事，还要学会像心理学家那样善于窥探并提示心理情感的秘密。蒋兴强深谙其妙，用得炉火纯青。他年轻时深研曹雪芹《红楼梦》就悟出，描写刻画小说中的人物不能好人一切皆好，歹人一切皆坏，要深入细致地描绘出人性中善恶、美丑交织的复杂，肖娴红杏出墙铸成的大错，也有楚良一份责任。

小说不只是在楚良、肖娴的思想个性的复杂性、丰富性上下足了功夫，就连巧取豪夺、杀人越货的“天享苑”老板万金 ，为了掩盖其贪婪狠毒的面目，也不时作一些帮扶贫困生的慈善活动，诸如给一个名叫柳柳的贫困生资助几千元，使柳柳感恩戴德，万利反成“爱心企业”。小说鲜活地还原了现实社会中传媒界和官场、商场，本来的丰富多彩。这是经典长篇的重要标志之一，也是《猫鼠传》的一大特色。

三、特色突出，精彩纷呈，书写潘兰、舒洁催人泪下的女性命运

与肖娴迥然不同，小说中浓墨重彩描绘的两个外秀内慧，靓丽迷人的潘兰与舒洁，堪称小说画廊上的两颗明珠。

潘兰原为音乐学院大二学生，她之出类拔萃，宛似山村里走出的一支金凤凰，受伤后的潘兰竟然在音乐学院演唱会上大放异彩，在众多高强歌手的拼搏中独占鳌头，试赏析小说的一段精彩描述：

掌声中，潘兰站了起来，主持人把她扶上前后，随着前奏一串金、竹碰撞的清脆回响，一个幽深、空灵的世界，就跳出一颗颗明净、轻快的精灵来……那闪光中兼圆润，高亢里又有磁性的歌声，舒舒缓缓、宽宽广广，如高远、空旷的天际飞舞的彩虹，又如深谷清泉一路跳跃，留下一缕吟唱。接着的一句“四个妹子交了个三哥哥，他是试的……”那个甜甜的润，脆脆的亮，滴滴的娇，更像一缕春风过处扬起万顷闪光烁金……

潘兰的情歌演唱，博得众人喝彩，尤其赢得了莫副市长的青睐，不仅主动与她对唱《再别康桥》，还亲自给她颁发奖章、奖金。

意味深长的是潘兰一夜走红，带来的不是青春和人生的一路高歌，而是接连被官要调戏诱奸。落得身怀有孕，备受磨难，生下的孩子竟不知其父亲是谁，而两位衣冠禽兽既怕鉴定，又互相推诿。从此，一个红得发紫的清纯少女，沦为生不如死的悲惨女人。继而又写她不甘屈辱，凭才华进入新闻队伍，以见证人的身份揭露官商勾结、杀人掠财，如此大起大落、死里求生，演绎不尽的是“一把辛酸泪，满纸荒唐言”。

再说另一位杰出女性舒洁，这姓名的本身就蕴含着“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自然之美、天性之美。同是女中凤凰，舒洁的人生道路，有别于潘兰。她年纪稍长且已婚，究其姿色似乎略逊于潘兰。她的志趣是新闻、文学，凭着高远的志向与爱好，在长期的工作与交往中默默地爱上了楚良。但楚良始终守住道德底线，从未越轨逾矩，她以深厚文化底蕴与过硬的工作能力，成为了楚良最得力的助手，也是实现振兴古都晚报一系列义举的主先锋。即便楚良遭受横蛮无理的打压，她也坚定不移地站在楚良一边，如同当年巴金的妻子肖珊，当某些人用铜头皮带毒打巴金时，肖珊挺身挡住，落得一脸的伤痕，也不后悔。亦如众多的美女贤妇命运多舛，舒洁也像肖珊殒于非命。

　　小说作者渗血带泪，描述舒洁如何关爱楚良，不是妻子胜似妻子，“（楚良）被调离古都，踏上'流放'若州之路的那天，舒洁悄悄上了火车，为他送行。在卧铺车箱，面对即将孤身一人去偏僻山区的楚良，从不饮酒的舒洁，一下情绪失控，泪眼蒙蒙地饮了三杯。”真所谓“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舒洁之于楚良的同情与关爱，远远高出当年汪伦送李白许多。谁会想到，舒洁一往情深的爱，最终结局竟然是万金一伙谋划的车祸——舒洁以生命为代价，救下了楚良。如此香肖玉残引爆的悲剧，其震撼力如雷贯耳，万箭穿心。

鲁迅说过：悲剧就是将人世间美好的东西毁坏给人看，试看小说中舒洁遭车祸弥留之际的一段描写：

楚良轻轻拉着舒洁的手，舒洁的手突然动了一下，楚良抚摸着，轻声呼唤：“醒来吧，舒洁，你知道我心里多难受吗，躺在这里的应该是我，不是你啊，傻瓜，你干吗替我担当？我是男人，我是男人啊！”

再读一年后楚良给舒洁扫墓的一段话：

谁叫你一个弱女子亲自去面对那帮豺狼虎豹啊！这下经巡视组介入，“天享苑”案件破了，同事们复职了，你却见不到我，我也见不到你了……

我们又不得不回归到儒家哲学“情本体”。长篇小说《猫鼠传》之所以具有如此境界的思想性和强烈的艺术震撼力，更在于字字行行带泪入心的情感投入。作者爱其所爱，恨其所恨，哀其所哀。他以锥心般的深刻记忆，化而为可歌可泣的故事情节与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首先感动了自己。作者在《自序》中说：“写作中，那些鲜活的生命与新闻无法能及的事物，虽已成为过去，但仍有二十余次让我泪流满面，恸哭有声。有次竟惊动了客厅里的妻子，她敲门进来，轻声提醒，要注意身体。”［5］

从喷泉中溢出来的是水，从血管里流出来的是血。作者蒋兴强给长达十余年的酝酿、修改和琢磨，早已将小说中的人物与故事情节融入了自身的血肉与灵魂，他那蘸着血泪的文笔，如歌如瀑，如泣如诉，字字句句都是从心灵深处流淌出的真情，怎能不震撼人心，催人泪下呢！

究其原因，缘于他对生活与生命的珍视，也缘于他对新闻与文学的深情挚爱。何也？

清末民初人文大师梁启超，他确信“善是人类生活一要素，或者还是各种要素中之最要的……（倘若）把“善”的成分抽出，恐怕便活得不自然”。 ［6］蒋兴强作为一个新闻工作者兼作家，在他的思想心灵与精神情感中，充溢着的是对真善美的追求与向往。他为何将长达56万多字的长篇小说耗时十二年，前后修改达33遍，如此倾注海量的心血？干吗选择最为劳苦的小说创作？

梁启超先生以其特有的慧眼与法眼，作了精辟阐述：“文学是人生最高尚的嗜好。”进而阐释：“人之性，常非能以现境界而自满足者也……日趋于利者，其力量无大于小说，小说者，导人游于化境界。”不难发现作家蒋兴强将其后半生矢志不渝，致力于长篇小说《猫鼠传》的撰写和精心雕琢，有着“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雄心、勇气，缘于他对艺术人生有着梁启超式的期许与理解，故而乐此不疲。

种豆得豆，种瓜得瓜。这个成熟新鲜的"大西瓜"，在这个最为酷热难熬的2022年炎夏，《猫鼠传》以长精神理正气、爽心悦目的疗效奉献给社会，适合失意族觅得一二知音，善饮者亦能品出静水有声。

2022年8月16日酷暑中修改

注释

［1］苏 轼．神与万物交，智与百工通［M］//中国美学史资料选编：下，北京：中华书局1981.

［2］王世贞.李杜之不同［M］//中国美术史资料选编：下，北京：中华书局1981：122.

［3］刘再复.人性诸相［M］//北京:三联书店，2011:52.

［4］(英)乔·艾略特等著.小说的艺术［M］.北京：社会科学出版社，1999.39

［5］蒋兴强.猫鼠传［M］北京：华夏文学出版社，2022：1.

［6］梁启超.美学人类生活要素中的最要素［M］//中国美学史资料汇编:下，北京：中华书局，1981.

个人简介

何世过，四川开江县人，专业作家，出版文学著作20多部，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主要从事美学与文艺理论研究。

蒋兴强，四川渠县人，笔名江夫、江帆，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省报资深记者、达州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巴山文艺》原副主编（执行）。在《中国作家》《四川文学》《山西文学》《延安文学》《青年作家》《黄河》和《人民日报》等发表作品400余万字。有中篇小说、散文被《小说月报》《小说选刊》《散文选刊》等刊载或入选年度优秀作品。获第八届冰心散文奖等省级以上项奖十余次。出版小说代表作大长篇《猫鼠传》、中篇小说精选《等到天晴》和散文精选集《远去的野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