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之花

远山悠影

　　2022年5月3日、2023年5月1日和5月3日，三次进入艾比湖湿地保护区，拍摄沙漠之花——肉苁蓉花。

对于艾比湖沙漠人参——肉苁蓉，我有所耳闻，没有太在意。2022年5月3日，随博州林草局领导来到艾比湖湿地保护区科克巴斯陶管护站，我独自进入胡杨林区，在大片枯死的胡杨朽根之间的白色盐碱地面上，看见了几丛穗状花棒布满密集花蕾开着紫色和黄色的肉苁蓉花，非常靓丽，引人瞩目。

限于时间没能多拍。以后又因为疫情管控，错过了花期。

　　2023年5月1日，我随博州林草局领导再次来到艾比湖湿地保护区，同行的有博州和博乐市草原站的领导专家。我向刘兴义研究员请教肉苁蓉，他说肉苁蓉是多年寄生草本植物。肉苁蓉主要寄生在梭梭根，也有寄生在柽柳根上的植物。寄生在梭梭根上的肉苁蓉学名就叫肉苁蓉，寄生在柽柳根上的叫管花肉苁蓉。

据新疆植物志肉苁蓉词目介绍，肉苁蓉共有20种，中国有5种，新疆有3种。还有一种是盐生肉苁蓉。新疆植物志说盐生肉苁蓉生长在南疆，刘兴义说在阿拉山口西南山坡地上有盐生肉苁蓉。

植物不仅种类繁多，而且每一种植物都有人专门研究。肉苁蓉因为具有宝贵的养生效果，受到高度重视。各种肉苁蓉分别具有独特的生理属性和保健效果，研究更加深入。

说着寄生梭梭的是肉苁蓉，我们来到胡杨王跟前，看见侧面一株树冠阔大、枝干粗壮的梭梭形态俨然肃穆、浩气凌人。

　　在这株高大的梭梭不远处堆积砾石的坚硬地面上，一穗浅黄色圆润饱满的肉苁蓉花穗，破土而出，底部的少许花蕾已经绽放花朵，其它花蕾含苞欲放。

这是一颗正宗的肉苁蓉。

　　在茫茫沙漠中，一颗死亡的梭梭，浸满浓浓的盐分，化作僵硬的雕塑，任凭风吹雨打。

这颗已死梭梭的枝体显著地大于周边活着的梭梭。诉说着气候变迁，水份降低，植物随干旱加剧而蜕化的痛苦磨难。

　　沙漠之中，在风力的推动下，形成沙丘波浪状起伏跌宕。梭梭和柽柳为了能够在风沙肆虐的沙漠上生存，着力扩大根系，向下深达地下水湿润层，同时横向伸展，盘根错节。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人们采集薪材，挖一颗梭梭沙丘，就可以获取一汽车的柴禾。由此可见，梭梭的根系十分发达。

庞大的根系，扎实地固定着沙层面上的梭梭和柽柳枝体，抵抗风沙摧残侵蚀，风沙在枝体产生微小的背风面逐渐聚集，日积月累形成了高大的沙丘。沙丘顶部梭梭和柽柳的枝体更加繁茂，沙丘也更加高大。

以下六张照片摄于2023年5月3日。

　　植物强大的生存能力，是由适应进化演化而来。肉苁蓉敏锐地察觉到梭梭和柽柳庞大的根系，聪明地把自己的种子寄生在这种强大的系统上，有着充足的养分，得以茁壮成长。

围绕着梭梭和柽柳丛周围，寄生在根系上的肉苁蓉，不时地顶出地表。虽说肉苁蓉是寄生植物，它可不是温室里娇嫩的花朵，或许是寄生在有着顽强生命力的梭梭和柽柳的根系上，吸收了梭梭和柽柳的生命坚韧不拔的毅力和强大的生命意志，肉苁蓉同样能够在风沙肆虐的严酷环境里茁壮生长。

　　在沙丘上和沙丘之间的谷底里，都有肉苁蓉的花棒破土而出，嫣然挺立。

在荒凉的沙漠里，即便是有梭梭、柽柳和其它沙生植物、盐生植物，肉苁蓉娇嫩靓丽的花穗，依然是沙漠里第一道明媚春光。

　　肉苁蓉又称谓大芸，具有宝贵的药用价值，应当具有生态功能。对于植物生态学，具体到肉苁蓉的生态价值，我一无所知。我只是概略地知道梭梭和柽柳具有防风固沙保护环境的生态功能。

查阅百度百科和新疆植物志，没有看到肉苁蓉的生态功能和生态价值的介绍。

无论是百度还是抖音，对于大芸的药用价值都是不遗余力、连篇累牍地重复介绍。由于缺乏生态保护意识，在珍贵药材的蛊惑下，偷挖大芸，挖掘的大坑并不回填，增加风沙尘源，严重破坏沙漠生态。

老百姓只是众口一词地说肉苁蓉是宝贵的药材，盲目听信药用和保健功能。很难看到科学研究和临床医学效果数据。

　　梭梭是坚强的沙漠卫士。下图中，一丛梭梭处于被其围固而成的大沙丘的顶部。由此可见梭梭防风固沙的强大效力。对于沙漠卫士梭梭，我早前的《沙漠卫士——梭梭》美篇已做介绍。

　　这是2023年5月1日我们进入保护区看见的第一朵肉苁蓉花穗。

她生长在保护区内道路左侧排水渠松软的盐碱土堤上，拍完照片后，她成为博乐市草原站的植物标本。

肉苁蓉是国家二级保护植物，不允许采挖。采集植物标本需要经过审批才能采挖。

这颗肉苁蓉花穗刚刚透出地面，花蕾含苞欲放，娇嫩欲滴。

　　这颗肉苁蓉也生长在排水渠土堤上。

　　这是生长在道路排水渠右侧的盐碱地面上的肉苁蓉。地面有一层较硬盐壳，这颗肉苁蓉花穗轻松地顶破盐壳跃出地面。

肉苁蓉花蕾有黄色的和紫色的两种颜色。这颗肉苁蓉花穗是紫色的，花蕾还在成长中。

　　盐碱地面上另一颗黄色的肉苁蓉花穗。这只花穗的花蕾也在给予成长中。

　　我们从较硬的盐碱板结地块，来到沙漠区。沙层表面是松软的细微沙粒。

娇嫩欲滴的花穗，黄色的花蕾含苞欲放。

　　这颗黄色的肉苁蓉花穗下部花蕾已经绽放。

　　刚露出稚嫩的紫色花穗。

含苞待放的花穗。

　　即将绽放的花蕾。

　　刚刚开始绽放的花蕾。

　　底部已经绽放的花穗。

　　这是三颗并排的肉苁蓉花穗，中下部已经绽放的花穗。白里透紫的花瓣，黄色的花蕊，加上穗状的花序，造型美观，组织精密，色彩雅致，艳而不妖，娇而不媚，给单调孤寂的沙漠增添了靓丽的色彩和生命的活力，沙漠也有了春天。

　　矮小的花穗，底部花蕾已经绽放。

　　大部分花蕾已经绽放，只有花穗顶部少量花蕾尚未开放。花穗整体已经呈现凋萎的深褐色。

　　这株花穗上部花蕾正在绽放，中西部已经枯萎凋零。

　　这株花穗上中下部位的呈现出三种截然不同的状态：顶部花蕾含苞欲放，中部花蕾正在绽放，下部花蕾已经枯萎。

　　位于道路旁边质地较硬的土层里破土而出的肉苁蓉花穗，花蕾含苞欲放。

　　铺垫沙石料路面上，出露的三颗肉苁蓉花穗，其中一颗顶部刚刚探出地面。

　　沙漠里，肉苁蓉花穗不经意间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这株花穗，白色的花瓣前端，浅浅地透出艳丽的紫色，微小的花蕊身着饱满的黄色，就像金碧辉煌的皇宫，美丽之中，透出雍容华贵。

　　似乎一株花穗上密集的花蕾还不够表明雍容华贵花团锦簇，这四株花穗簇拥在一起，将沙漠之花的妩媚靓丽推向极致。

　　这两株花穗结伴而出，或许是看够了沙漠的寂寞炎凉，兴致不再高昂；或许是经历过相爱的喜悦，走向成熟稳重、深沉守成；又或许是经历了太多的风沙侵袭，付出了太多的精力和体能，显露出枯褐萎缩。

　　由于肉苁蓉花穗破土而出，松动了沙漠紧实的表层，于是无孔不入的风，找到了薄弱部位，在花穗周围吹开了一个下陷坑。

这种现象提醒保护区管理人员，防风固沙，抵御风沙危害，要防止人类在沙漠里的踩踏活动，造成沙漠紧实的表层松动，从而使得沙漠活化，产生风沙危害。

为防止沙漠活化，所以禁止人类采挖肉苁蓉。采挖肉苁蓉要在肉苁蓉周围挖一个大坑，破坏沙漠地表，增加沙尘量，使松动沙土流动。

　　这株花穗上的花蕾已经全部开放，中下部的花朵已经萎缩成深褐色。

　　这株花穗也开始枯萎。它身后有两个去年干枯变黑的花穗。

　　5月1日上午，我们进入精阿高速公路，就看见艾比湖吹来的漫天沙尘直抵精河黑山头。我们进入连霍高速公路，在接近沙泉子路段，艾比湖黄色的沙尘再次和我们相遇。我们进入艾比湖湿地保护区后，沙尘平静了下来。拍摄肉苁蓉花穗照片，都很清晰。

下午返回在保护区内的路段上，遇到了沙尘。天空灰蒙蒙的，照片的清晰度受到影响。

　　肉苁蓉花穗出露地面大约10～20厘米，最低的是刚刚顶出地面，最高的不超过30厘米。

拍摄肉苁蓉花穗照片需要趴地沙地面上，这时沙尘迎面吹来，面部粘了一层细沙，头发里灌满了沙粒，衣裤鞋子里全是沙粒。

拍照无法继续，只好收起相机回家。

　　5月2日，又是一整天的大风，博乐市区沙尘弥漫，这是自1997～1998年艾比湖发生严重的沙尘天气以来25～26年后的再次发生。

沙尘天气的再现，说明艾比湖的入湖水量再次大量减少，裸露的湖底盐漠粉尘被大风吹起，造成浮尘天气。

经历过97～98年沙尘天气影响，人们环境保护的意识有所增强。2002年特大丰降水年使得艾比湖水域面积一度快速恢复，又使人们错误地认为艾比湖湿地生态需水量的满足与否不再关注。甚至加大引水量，进一步挤占挪用艾比湖生态用水。

2017年春季，中央环保督察组来到博州，正好赶上2016年丰水年，艾比湖水域恢复到合适面积。领导在汇报时如有神助般地大力作用发挥这一客观天气现象，高谈如何重视艾比湖生态保护，产生今天这样明显的效果。使得只是口头重视艾比湖生态环境保护，实际上主张大量掠夺艾比湖生态需水量的领导躲过了一劫。

入湖水量的持续减少，使得湖底盐漠裸露面积增加，风沙天气再次发生。

5月1日受风沙天气影响，拍照没有尽兴，5月3日阴云天气，我再次来到艾比湖湿地保护区，拍摄肉苁蓉花。

5月3日夜里下过一场小雨，沙漠表面湿润，肉苁蓉花经过雨水清洗浸润，色彩更显鲜艳。

这簇肉苁蓉花穗照片，前天拍过，今天雨后再拍，效果要好许多。

　　趴在地面上拍照，把肉苁蓉花穗拍得看起来蛮高大的。可是，一旦我站起来拍摄，怎么就这么低矮了？

看来，对于一个景物的观察角度不同，观察效果就截然不同。同样对于社会事件，受制于观察角度和利益驱动的不同，评价会有判若云泥的结论。

这就要求新闻必须是真实的、及时的客观报道。而新闻评论，则允许评论者的站位立场不同，得出不同的评论观点。评论可以有观点，新闻则不能存在导向，当然，新闻更不能是教化。

即便是客观的新闻记录，因为记录者的视角不同，记录下来的只是真实事件的一个局部过程。反映真实事件应当是有多个不同的视角，记录不同的局部过程的综合。一家之言往往失之偏颇，多家之言方能客观公允。

唐太宗李世民有句名言：兼听则明，偏信则暗。说得也是这个道理。但是，李世民作为权力不受监督制约的皇帝，对于听什么不停什么有着选择决定权。

中国古代极权专制制度，习惯于歌功颂德，爱好宏大叙事，鼓吹盛世年华。文过饰非，打压反映社会现实真实的声音，回避矛盾问题。不想如何解决问题，倒是善于解决提出问题的人。久之，积弊成灾，导致暴力革命，改朝换代。

这句名言对于至高无上的统治者，往往流于形式。在现代民主法治国家，有着健全的监督制约制度，不管权力者主观上愿意与否，法治制度的约束迫使他听取不同意见。

　　经过雨水的洗礼，肉苁蓉花朵非常鲜艳。花瓣顶部的紫色与喇叭状瓣身的白色，还有黄色的花蕊，呈现出靓丽的色彩。

肉苁蓉花穗呈圆锥状，自上至下逐渐增大，花穗由众多的花蕾层层叠叠组合而成。

　　以下照片主要反映肉苁蓉的生长环境。

　　肉苁蓉是典型的寄生植物，不含或只含很少的叶绿素，不能进行光合作用制造养分，只能从梭梭和柽柳身上获取其所需的全部或大部分营养和水分。

肉苁蓉主要分布于北半球的温暖沙漠、砾漠等干燥地带，不能独立生活。地理分布与其寄主植物 的分布重合。

野生肉苁蓉喜欢生长于 轻度盐渍化的松软沙地上，在半固定沙丘、干涸河床 和湖盆等低地常有分布。荒漠肉苁蓉的分布区通常具 有气候干旱、降雨量少、蒸发量大、 日照时间长和昼夜温差大等特征，土壤以灰棕漠土、 棕漠土等为主。 未出土的肉苁蓉有着肥厚的肉质茎，浅黄色或肉 色的鳞片状叶。每年 4—5 月为肉苁蓉出土季节，出土 后肉苁蓉在 1 个月左右的时间内就会完成开花和结实， 甚至即使离开土壤也能依靠自身养分开花结果。

由于沙漠环境恶劣，为提高寄生率，一株肉苁蓉可以生产出几万至几十万粒细小的种子。

数量如此庞大的种子，能够遇到适宜的生长条件的是非常稀少的幸运儿。

　　百度百科肉苁蓉词目，描述肉苁蓉地面以下深度为40～160厘米。

艾比湖湿地保护区采挖最深达250厘米。

能够在地面以下这么深，我猜测是很久以前的种子，经过数十年，在沙土沉积的过程中休眠。遇到适合自己生长的梭梭根系，唤醒休眠，分泌一种霉，生成一个叫吸盘的组织结构，包裹着梭梭根，接着渗透进梭梭根的木质层和韧带，吸取梭梭根内的养分。

现在的种子随风移动，近期很少有可能随沙土沉积到梭梭根上。需要随沙土多年沉积，才能有极少数量种子巧遇梭梭根系。

　　一些寄生植物由于其影响寄主正常生长发育的特点，成为一类“有害植物”。但实际上，这些植物虽然会损害寄主植物，他们也是当地生态系统的重要基石。寄生植物对生物之间的竞争关系、物质循环、能量流动、信息传递以及生态系统的多样性有着重要的积极作用。

除此之外，更多寄生植物相关的分子形态学研究，尤其是对于寄生植物及其近缘自养类群的演化研究正在逐步为我们揭示系统发育学以及进化生物学上的关键问题，为现代分类学的发展打下基础。

或许有些人会因为寄生植物的特性而欲加之罪，但站在寄生植物们的角度而言，它们不过是在选择的压力下走出了一条另辟蹊径的道路。目前，许多寄生植物正遭遇着濒临灭绝的风险，如蛇菰、肉苁蓉、锁阳等，因其植株形状独特而被追捧为所谓的“回春草”、“壮阳草”，正被大肆挖掘，这些植物的种群受到严重威胁，亟待我们的重视保护。

　　自然界生物数量庞大，种类繁多。不同植物组成的生物系统，共同演化形成共生的植物群落系统。

每种植物在群落系统中发挥着独特的作用。植物种类之间的相生相克关系复杂多样。寄生植物和寄主植物之间就有互利、一方有利另一方无害、一方有利另一方有害等六种相互作用关系。

目前将肉苁蓉列为国家二级保护植物，很大的起因是肉苁蓉具有优质的保健药用功能，遭受过度采挖而濒临灭绝。从保护沙漠卫士——梭梭的生态功能而言，完全吸取梭梭养分生长的肉苁蓉则是有害的植物。

现代分子生物学对寄生植物的生态功能研究，正在展开，许多不为我们所知的生态系统功能，逐渐被揭示出来。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

　　尽管每株肉苁蓉能够生产数万甚至数十万粒种子，在茫茫沙漠之中，在稀疏的梭梭之间，在频繁的风沙侵蚀扰动下，能够触及到梭梭根系的种子，仍然是微乎其微的。

面对这种艰难的处境，肉苁蓉经过漫长岁月的进化，以最大化的数量克服最小化的概率障碍，取得了沙漠处处都有自己身影的可喜硕果。

干旱少雨，酷暑严寒，风沙肆虐，这些能够瞬间毁灭在温度适宜，水量丰沛，土壤肥沃环境里生长植物的极端环境条件，却培育出梭梭和柽柳等抗风固沙，抵御干旱，不惧寒热的沙生、盐生、旱生植物。

这个过程中，是各种植物的每一个个体，是漫长的自组织分布式涌现机制进化的结果，绝不是被计划规划出来的权力游戏。

　　人类社会发展应当遵循自然进化规律，市场经济是最符合自然界自组织分布式涌现进化规律的社会活动。在市场活动中，同样需要最大规模的数量，攻克最小成功概率的障碍。

肉苁蓉能够在沙漠中生存，不仅仅只是依靠数量取胜，关键还在于肉苁蓉种子，在生存进化中生成了盘附在梭梭根上的吸盘，并且渗透进梭梭根内的木质层和韧带，吸取梭梭根内的养分。

市场经济中企业家的创新精神和想象力，是推动市场经济长足发展的动力源泉，法治是市场经济有序发展的保障。

无论是供给和需求，都是偏面的数量规划，缺乏了企业家精神和稳定的法治环境，就像没有动力机车，是无法行驶的。

如果缺乏企业家创新精神，就没有产品更新，供给必然过剩。讲经济总量增长，必须说明经济结构的更新变化。投资不在于数量大小，关键在于是谁在投资。市场经济活动中，投资必定是市场主体的企业家的自主投资。zq掌控投资，必然效率低下，资金浪费，腐败丛生。

企业家拥有创新精神和想象力，能够无中生有创造出新的资源。因此讲市场配置资源并不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