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恋花》千古之谜

吴奕兴·苏歌

每天晨运，不仅有助于新陈代谢、吐故纳新，也让灵台空明，保持心态平衡，将不如意、焦虑、忧伤等负面情绪一扫而空。

练完早操，无意中望向家门前右侧旁边那株结满果实的三敛树（一种果实椭圆形、味酸菜肴佐料的杨桃属植物），惊喜地发现一只好像刚破茧而出的幼小彩蝶，正扑在花蕾上专注、贪婪地吸吮着花蜜，丝毫不理会我近距离的欣赏和拍摄。

想起咏诵彩蝶的诗句，“花开东风弄芬芳，招来彩蝶结双飞”“惠风渡柳宜人醉，笑语声随彩蝶飞”，眼前好像浮现出一幅“山伯英台”嬉戏花丛间的唯美画面。

人们用“比翼双飞结连理，并蒂莲开化彩蝶”“月夜共幽梦，双飞效彩蝶”祝贺一对喜结良缘的新人，又是何等的高雅境界。

中华古诗词确实引人入胜，“心照不宣”这句成语，古人竟然可以衍化为“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流传千古的诗词，可供我们细读和品尝的实在太多太多了。

不久前，邻国友人发来一首唐诗共赏：“道由白云尽，春与清溪長。時有落花至，远随流水香。闲门向山路，深柳读书堂。幽映每白日，清輝照衣裳。”

这是我第一次读到此诗，赶紧翻阅《唐诗三百首》，才知悉是唐代刘眘虚的五言律诗《阙题》。连读了三遍，终于读出味道来了，让读者感受到大好的春光，和清溪一样的长，常有随着流水飘过来的落花香。寻幽探胜，由远及近、从外向里，来到一个幽雅的境地。

看彩蝶采花蜜想起一首《蝶恋花》中名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记得是以“杨柳岸、晓风残月”名传千古的宋代词人柳永所作。笔者孤陋寡闻，不知道唐宋八大家之一欧阳修也有一首《蝶恋花》的名句“衣带渐宽都不悔，况伊销得人憔悴”。

《宋词三百首》介绍：“柳永（约980年-约1053年），性格放旷，仕途坎坷，最后漂泊流落而死。精通音律，创作了大量适合于歌唱的慢词长调。其词题材广泛，尤善写离情别意，写得铺叙委婉，雅俗并陈。”

柳永的《蝶恋花》：“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这是一首离别相思之作，柳永描绘于春天一个迷蒙凄美的黄昏，怅然独登高楼，倚栏极目远眺，勾画出一幅望远图，抒情写景，数不尽对伊人的怀念。最后吐露深情，愿为思念伊人而日渐消瘦也永不后悔。词的结尾二句遂成千古绝唱。

欧阳修（1007年-1072年），北宋政治家、文学家，且在政治上负有盛名。是在宋代文学史上最早开创一代文风的文坛领袖。在散文、诗、词等方面都卓有成就。词多缠绵悱恻之作，不脱花间词的痕迹，亦有清丽明快、疏旷豪放之作。

且看欧阳修的《蝶恋花》：“独倚危楼风细细。望极离愁，黯黯生天际。草色山光残照里，无人会得凭阑意。也拟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饮还无味。 衣带渐宽都不悔，况伊销得人憔悴。”

上述柳永和欧阳修的词很像吧，真的不知道是谁引用谁的？

原来这两首《蝶恋花》分别收录在欧阳修的《六一词》和柳永的《乐章集》词集里。国学大师王国维的《人间词话》这样点评：“‘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等语固非欧公不能道也。”但也有学者认为柳永有一个终身想念的意中人谢玉英，这名句更贴切柳永的心境吧。孰对孰错，对我而言，仍然是个千古之谜，还望有识之士指点迷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