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朝花夕拾”

渔舟唱晚

<p class="ql-block">  说起来,小时候我也算个爱学习的孩子。那时北京市规定七岁入学,而因为特殊的历史原因,我们那个时期的孩子,迟迟不能正常入学。</p><p class="ql-block"> 父亲在家里教我认了不少字,走到外面他经常指着墙上的字让我“念!”在家里我也喜欢拿着报纸大声地读,除了少数字不认识,基本能读下来。我经常问父亲:什么时候我才能去上学?</p><p class="ql-block"> 8岁时终于跨进了史家胡同小学的校门,第一天上学,兴奋的我和小伙伴一起提前半小时就到了学校。学校有许许多多的活动,就是学习文化的时间少之又少。这样度过了三年,我跟着父母离开了北京。</p><p class="ql-block"> 辗转之后,我来到县城边上一所公社小学,学校虽然简陋,谈不上有多么好的师资力量,也经常要参加学农学军活动,但学习文化的时间比北京多了些。课程浅,很容易就消化了,于是有了大把的玩耍时间。我喜欢期末考试,因为考试时只要答完题,随时可以交卷。每到这个时候,我总是快速做完卷子,然后在同学们羡慕的目光中交卷,神气活现地离开教室。这满足了我一点小小的虚荣心,成了那时让我快乐的事。</p><p class="ql-block"> 我最头疼的是“积肥”,每个学期总有那么几次,来到学校,却被通知不上课,放两天假回家积肥!到哪里去找肥料呢?我掏过家里炉膛里的灰。垃圾堆上的土看起来比较黑,有一次几个小伙伴就挖了那上面的土挑到了学校。可是我们的“肥”倒进同学们积的肥堆上颜色变浅了,看起来更像黄土,那样扎眼。几个邻班的学生用方言向我们喊叫,虽然听不懂,但知道那一定是在骂我们。我的两个小伙伴灵机一动也操起了她们的方言,开始了对骂。霎时,福安话、福州话、常州话在空中飞舞撞击,我看看这个,望望那个,一句也听不懂,不会一种方言真是遗憾啊!</p><p class="ql-block"> 后来到了福州,中学里仍然有积肥任务,那次我刮了些鸡栏里的粪挑到了学校。装过肥的用具就堆在教室讲台旁边靠窗户的位置,我用的土箕开始散发出浓厚的气味,整个教室充满了这样的气味。走进教室的同学纷纷用手捂着鼻子“怎么这么臭啊!”我坐在后排捂着嘴偷笑。</p><p class="ql-block"> 物理老师进来了,镇静自若,不露痕迹地在离气味最近的讲台前坐下。教室里同学们仍在扇着鼻前,不停地说着“真臭!”老师开口了,他不慌不忙,一字一顿地说:“没有大粪臭,哪有稻米香。现在上课!……”</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