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棉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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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扬的微笑 <p class="ql-block">因为“巴扬的微笑”我踏上了柬埔寨的土地,来到了吴哥。</p> <p class="ql-block">佛陀低垂眼帘,静默冥想,微微浅笑,这就是“巴扬的微笑”。无论从哪个方向进入寺内,或是在寺内的哪个角落,都能看到一张张高低错落的佛陀的脸和那神秘的微笑。巴扬寺是阇耶跋摩七世晚年时为自己建造的陵寝寺庙,那时候他已经从信奉印度教转为信奉大乘佛教,因而不少人认为寺内佛陀的形象便是阇耶跋摩七世。从那浅笑中也不难看出佛教所说的看破、放下、自在。面对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人间疾苦、生老病死时表现得如此从容和处之泰然。</p> <p class="ql-block">据考证,巴场寺位于吴哥城的中心,依然沿用着“山”形的建筑风格。全寺有五十四座宝塔,宝塔四面皆为佛陀,每个佛陀都面带微笑。我曾看过不少巴扬寺的片子,日出日落,阳光一寸寸掠过,洒在佛陀的脸上,让每一张脸看起来都格外的温暖、慈悲。遗憾的是我没能赶在最佳时间(清晨或是傍晚)参观巴扬寺。时值正午,烈日当空,沿着寺庙外墙走,参观长达1200米的浮雕。发现这里的浅浮雕跟吴哥寺的浅浮雕有着天壤之别,不再是史诗式的宏大场面,战争也并非主调了,其中有不少反映庶民生活的场景,喝茶、对弈、斗鸡、做陶、宰杀牲畜等生动有趣的画面。细细品味,想象着从前吴哥王朝的辉煌伟大,平民百姓的丰衣足食。</p> <p class="ql-block">正午参观巴扬寺的唯一好处就是不会有川流不息的游客和嘈杂的联合国语言。我可以找一处避开阳光的地方安安静静地坐下来,慢慢地观赏这里无处不在的佛陀的微笑。俗话说心静自然凉不无道理。久坐,感觉暑气渐消,直面一面面微笑,平静、祥和,人自然也就心平气和,会心微笑了。几米外一白人女子着迷地望着正对着前方的佛陀许久,真好奇一个西方人会如何解读这里一百多面静穆的微笑背后潜藏着的东方文化与宗教。会否认为巴扬的微笑与蒙娜丽莎的微笑如出一辙,纯粹是美学上的佳作?或许他们能诠释蒙娜丽莎的微笑所表达的文艺复兴时期妇女解放的深层意义,为达芬奇科学的一丝不苟的绘画技巧所折服,但他们又能否真正理解眼前这些不可思议的微笑所包含着怎样的深意?进而了解只有建造者对人生真义的深刻感悟后方能化作四面佛陀不朽的微笑,直至今天还感召着他的子孙后代。</p> <p class="ql-block">那忘却人间的微笑似有情又似无情,似讥讽又似悲悯,数百年间就这么一直微笑着。繁华盛世过后,战争、屠杀、瘟疫、逃亡……直至王城被丛林吞噬,灾难不停地重复着,就像经历一场漫长而痛苦的噩梦。然而,在这片丛林的上空,四面佛陀依旧端坐着、凝视着、微笑着。那微微上扬的嘴角是吴哥民族的精神所在,超越了生死,包容了爱恨。或许,这微笑在某种意义上代表着一种传达佛教意义的语言,鼓励着人民在苦难中学会坚强,在绝境中心存希望。</p> <p class="ql-block">在吴哥这些天,我看到的几乎都是一张一张笑脸,感染着我和每一个来到吴哥的人。有人说那是乐天知命的微笑,我并不这么认为,乐天是一种精神,知命却是一种悲哀。我倒觉得那是知足常乐的微笑,从客栈的老板、服务员,到TUKTUK车司机、路边玩耍的小孩,甚至做买卖的商贩,个个脸上都挂着发自内心的笑容。</p> <p class="ql-block">出发前听好友讲起前年他来柬埔寨的有趣经历,好友酷爱摄影,拍照时竟把摄影包放在原地,人却跑到百米之外,当记起返回时,摄影包已不知所踪。沮丧的他心痛着包里的新镜头,正要离去,一男子拎着他的摄影包走了过来……失而复得,好友万分感激,给男子十美元聊表心意,男子拒绝,好友以为嫌钱少了,谁知男子说想要好友摄影包里的香烟。着实出乎意料,好友傻笑着把摄影包里的香烟及口袋里剩下的半包香烟一并递给男子,男子笑着向好友道谢。至今这段小插曲仍是好友柬埔寨之旅最津津乐道的亮点。当然,男子拿着香烟满足地笑着的瞬间将像照片一样定格,永远保存在好友的记忆里。</p> <p class="ql-block">笑,无疑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妙最神奇的语言,胜过千言万语,它能化干戈为玉帛,化腐朽为神奇。在吴哥游览的短短数天,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在告诉我什么才是真正的笑,SAM、KIM、张、旅馆老板、服务员、女王宫的小孩子、普力科寺的孩子们、奔密列途中的黄婆婆……我会把每一张笑脸都一一记下,并带到生活中。我衷心地祝福那片泪水与微笑同在的土地,和生活在那片土地上的乐天知足的人们,笑容常在!</p> 吴哥寺 <p class="ql-block">中秋的暹粒天气还是炎热,比广东的盛夏还热,而且很潮湿,皮肤总是粘粘的。清晨五点半,SAM早在GH门前等候。五点半的天空还是满天星斗,路上的车子虽没白天多,但也不少了,而且几乎都与我们同一方向,估计也是赶往吴哥寺看日出的。</p> <p class="ql-block">吴哥寺是吴哥所有寺庙中唯一座东向西的建筑,由于他背向东方,日出时天际从微亮到大放光明,吴哥寺那标志性的轮廓也渐渐显现出黑色的剪影,然后越来越清晰,最终耸立众人眼前。随着黎明的到来,曙光越发强烈,五座塔尖就好比一顶皇冠一样在初阳的映衬下闪耀出夺目的金光,既绚丽又庄严。而这幅美妙的画作又正好落在前面那方如镜子般的水池上,或橙、或红、或蓝的云彩,金灿灿的阳光,还有那象征王权的吴哥寺……当那轮红太阳忽地跃出水面的一刹那,一切都苏醒了。鸟儿鸣叫,蛙儿蹦跳,鱼儿游动,就连池子里的红莲也不知何时绽放出娇艳的笑脸。忽然记起书上说过,修建吴哥寺的苏利耶跋摩二世的“苏利耶”是“太阳”的意思,而“跋摩”则是“宝座”的意思,他建造这座寺庙,不但为自己立了宝座,也为太阳立了宝座。这是何等的意义深远。在最鼎盛的时期修建最辉煌的寺庙,千百年后依旧屹立不倒。而且还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一如既往地上演着这出代表着像太阳一样永恒王权的历史剧作。在众人的掌声和欢呼声中,剧作完美谢幕!我仿佛看到了一个帝国璀璨的昨天。而晨曦中的吴哥寺则告诉我,我的参观才刚刚开始。</p> <p class="ql-block">吴哥寺是吴哥王朝巅峰时期的代表作,是高棉民族引以为豪的精湛建筑。1993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认定为世界文化遗产。吴哥寺除了建筑结构外,最精华的部分当数八百米长的回廊浮雕。那是世界上最大的回廊浮雕,叙述的是印度两部史诗经典《摩诃婆罗达》与《罗摩衍那》的故事。天堂、地狱、人间、战争,大象、猴王、天神、国王……还有印度教神话中最重要的“搅动乳海”。毗湿奴神居中央平衡神与魔之间拉扯的力量,左边八十八位阿修罗与右边九十二位善神像拔河似的拉扯一条巨蛇,双方势均力敌,搅动乳海,浪花生成仙女Apsara跳起漫妙的舞姿。阅读完</p> <p class="ql-block">阅读完两大史诗,来到正中位置,仰望一道石阶直通塔顶。吴哥王朝早在阇耶跋摩七世之前都是信仰印度教,认为宇宙的中心是须弥山。由于对山的崇拜,建筑寺庙时在平地用巨型石块一层层地垒起象征性的山形,从平缓到陡峭,每一层以石阶相连。吴哥寺的阶梯至少有十几层楼高,从底层往上看,近乎笔直,而且两旁并没有可攀爬的扶手,所以攀爬上这笔直的石阶还真要有相当的勇气。</p> <p class="ql-block">小心翼翼地攀上最后一级阶梯,到达可供参观的最高处,往里走明显感觉到比外界清凉许多,凉风习习,非常舒服,难怪看到几个欧美游客靠着廊柱打着盹。吴哥寺的建筑讲究对称、方正,以中央主佛塔为中心,东西南北分为四个对称空间,边角上各矗立一座小佛塔。四周有回廊,回廊以精美细致的花纹装饰,每根立柱上都刻有婀娜多姿的仙女。游客们总喜欢找一个安静的角落,倚着柱子,靠在仙女的脚边,悠闲地看书,冥想,或是随仙女吴哥一梦,惬意非常。慢悠悠地绕廊而行,凭栏远眺,满眼尽是绿色的热带雨林,这个被丛林拥抱的国度,在没被法国人发现之前该是怎样的一翻景象呢?</p> 会说话的石头 <p class="ql-block">迄今为止,对吴哥王朝的文字记载仅有我国元朝周达观的《真腊风土记》。书里记载吴哥王朝时“百姓之家,只用草盖,瓦片不敢上屋”,而宫室“其正室之瓦,以铅为之;余皆土瓦”,只有神佛才能住上石头造的房子。吴哥王朝信仰宗教的程度可想而知,也正因为这样才使得这么多的神佛的房子至今依然屹立不倒。</p> <p class="ql-block">吴哥早期的寺庙建筑是砖结构,诸如罗洛斯遗址的普力科寺、洛雷寺。到公元1000年后才改为石结构。一座座建筑完美,雕刻精致的寺庙都是用数以吨计的巨石一块块重叠砌成。到底古代高棉人是先砌成建筑,后在石头上雕刻的呢,还是先雕刻好石头,再一块块组合砌成的呢?直到塔高寺的发现,谜底终于解开。那是一座并未完成的寺庙,只有石块的建筑雏形,没有任何雕刻。我们先勿论塔高寺未完成的原因,被砌拼完成的石头告诉人们吴哥的寺庙建筑都是先砌后雕刻的。塔高寺成了吴哥建筑史上的珍贵标本。</p> <p class="ql-block">塔高寺是吴哥古迹中绝无仅有的一座未经雕刻的寺庙,他让人们看到了建筑的原型结构,比起已完成雕刻的寺庙更显大器。灰黑色的石材,简洁的粗线条,就像在欣赏一幅素描,一张最原始朴素的草图。那些棱角分明未加渲染的巨石在视线中呈现出本身原有的力量,经历岁月、风雨、战乱的洗礼,自信满满地屹立在千年后的今天。</p> <p class="ql-block">感叹塔高寺的千年不倒之余,禁不住为不远处的巴芳寺感到唏嘘。巴芳寺原是乌代亚迪亚跋摩二世时修建的国寺,据《真腊风土记》描述当时是何等的雄伟,石头表面还覆盖着金箔,故又称“金塔”。可如今,走过一百多米长的引道,矗立面前的却只是墓塚般的乱石堆。石头依旧,面目全非。在引道旁边的空地上横七竖八平躺着写有编号的石块,走在其中,似乎能听到他们哭诉着那一段段漫长而不堪回首的历史。</p> <p class="ql-block">1431年暹罗族入侵吴哥。劫掠、焚烧、屠杀、瘟疫……吴哥王朝从此覆灭,淹没在遮天蔽日的丛林中长达四百多年。直到1858年法国人“发现”了吴哥遗迹,柬埔寨沦为法国的殖民地。法国人迷恋上惊为天人的吴哥建筑,于是便悄悄地把那些精美绝伦的佛像、雕刻带回了家。经过多少年后,那些藏品统统陈列在巴黎的居美美术馆里,而如今吴哥不少寺庙的墙体上却只剩下空空的神龛。到了1960年,法兰西远东学院计划修复巴芳寺。法国学者与当地技术人员首先在石块编上号,做了登记,再拆散,打算重新组合。但是,修复工作还没开始多久,法国殖民结束,柬埔寨独立,接下来又是长达二十年的内战,那些曾经与法国学者一起参加修复工作的技术人员陆续被定罪、杀害。内战结束后,当地政府欲重修巴芳寺,但原有的编号资料被毁,面对一片废墟,满地乱石,工作人员一筹莫展,犹如大海捞针。</p> <p class="ql-block">参观巴芳寺的游客不多,很安静。在大树下找块石头坐下,才发现石头上编有字母与数字。视线所及都是些巨大的石块,每块都方方正正,同伴说它们像积木一样,等着专家们放回到原来的地方。端坐在石头上,闭目静听,仿佛听到身边石头无奈的叹息声。我想,如果能给它们一双脚,他们一定迫不及待地回到自己原有的位置上去,重新组合巴芳寺。</p> 树与石共生 <p class="ql-block">在吴哥除了看遗址之外就是看树了。那些长了好几百年的巨树与比他们还古老的寺庙纠结在一起,像似在角力又像彼此依存,难舍难分。</p> <p class="ql-block">几百年前,人去城空的吴哥城像死城一般,全世界都把他遗忘了。然而,灿烂的阳光、充足的雨水,肥沃的土壤让热带雨林迅速蔓延。一粒种子掉进了石头缝,慢慢发芽,茁壮成长。为汲取水份,树根扎进泥土深处,为吸收阳光,树干不断地向上、壮大,然后,石头的缝隙被不停成长的树干、根系挤压,撑裂。原本完好的建筑结构变形、坍塌。精美的雕塑错位、损毁。</p> <p class="ql-block">最早知道塔普伦寺是因为电影《古墓丽影》,这是阇耶跋摩七世为纪念其母亲修建,已有近千年的历史。初到塔普伦寺,感觉就像进入了一个与世隔绝的魔幻世界,主宰这里的是那些几百岁的巨树。塔普伦就像被囚禁的仙女,被树神看守着,而年复一年的看守变成了霸道的占有。</p> <p class="ql-block">这里的树只能用“巨”字来形容,而且都很神化,根本不像树了,倒有点儿像精灵。进入寺内,庞大的根系无限蔓延,无处不在,就像魔幻片里巨蟒的身躯盘踞在塔普伦身上。墙上雕刻的女神像被挤得身体支离,原有的优雅体态变得扭曲,苔藓爬上了她们的衣裙、手臂、胸脯、面庞,但脸上的微笑尚在,自然而真实,根本看不出半点儿痛苦与悲切。</p> <p class="ql-block">离开塔普伦寺已近傍晚,我问同伴信不信晚上这里会变成另一个世界,树会走动,石头会说话,神龛里的仙女翩翩起舞……</p> <p class="ql-block">相对塔普伦寺来说,距暹粒70多公里的奔密列更为原始。他与吴哥寺同期,是苏利耶跋摩二世在12世纪时修建,随着王朝衰落,荒废的寺庙建筑却被大片茂密的雨林所占领,并据为己有。那里的树肆无忌惮地生长,只要能吸收到养分,它们能把臂膀伸展到十几米外的石头缝,然后迅速成长,越来越茂盛,直至吞噬掉所有的建筑。如今的奔密列虽然已被开发成旅游景点,但当局还是有意无意地保存着开发前的原貌,让游人多少还能体会到些许当年法国人发现吴哥的惊喜。类似吴哥寺的风格,被葡萄藤缠绕廊道的中心塔,布满苔藓的石头上精美的雕刻……穿行当中,我和同伴还意外地发现了一棵懂中文的巨树。该怎么说呢,那是一棵长在石墙外的参天大树用其“枝”体语言为我们展现一个巨大的“木”字,这意外的发现让我们兴奋了好一阵子。</p> 女王宫 <p class="ql-block">到吴哥寺主要是看建筑,到塔普伦寺主要是看树,而到女王宫则是为了看雕刻。参观吴哥遗址不难看出吴哥的建筑是从砖结构逐渐过渡到全石结构。雕刻艺术也随着建筑风格及雕刻技法的不断提高慢慢过渡。从最初的砖雕,到在灰泥上雕刻,最后才演变成石雕。建于10世纪的女王宫就是从砖雕演变成石雕工艺技法后的最杰出作品。至今寺内还完好地保存着世界上最精美的石雕。</p> <p class="ql-block">斑蒂丝蕾是BanteaySrei的音译,也就是俗称的女王宫。名字有点儿误导,其实这里并非女王或是妃嫔的宫殿,而是为一位高僧而修建,寺内供奉了印度教的湿婆神。之所以一直被称作女王宫,估计多与其玫瑰红的色彩,华丽的装饰,精致的雕刻有关。而华丽、精致多用于形容女性,谁又会想到这样华美的一座建筑是高僧隐修的寺院呢?</p> <p class="ql-block">女王宫声名显赫,想着必定又是像吴哥寺那样的雄伟建筑。清晨,下了车,司机告诉我们一直走便能看到。可我们走了一圈也没看到有什么大型寺庙,只看到路边有几座矮小的建筑,占地面积也相当小,我和同伴都不以为然,于是向一当地人问路,才知道近在咫尺,那几座不起眼的矮小建筑竟是大名鼎鼎的BanteaySrei。</p> <p class="ql-block">或许是光线暗的缘故,呈现眼前的女王宫并不如旅游资料介绍的那样色彩绚丽,红色的砂岩反而显得有点儿暗淡失色了。一步步走近女王宫,明显感觉不到吴哥众多寺庙令人眩目的陡峭、高耸。从仰望到平视,从冷峻的灰黑到温暖的玫瑰红,给人触手可及的亲和力。女王宫的建筑相当平缓,不但可以触摸到一米多高门框上精细的雕花,掂起脚跟甚至还能够得着再高些的门楣。这儿的门框多以繁复对称的花卉、动物、几何图案装饰。而门楣上方则都是印度教中的故事人物,有骑着三个头大象,手持金刚杵的因陀罗神,还有拥抱着妻子坐在五重山上的湿婆神,更有毗湿奴神和恶魔罗伐那……人物雕刻精美细腻,惟妙惟肖。</p> <p class="ql-block">置身女王宫,几乎让人认为整座建筑群的每一石块都布满密密麻麻的雕刻,而且每一寸雕刻都是一件精致的艺术品,可以独立欣赏。所以,也难怪当初法国人因为对这些艺术品的珍爱以至直接把它们搬回家去欣赏了。女王宫的雕刻我只能有叹为观止来形容,除此以外还真不知如何用笔墨描述。那些繁复而工整的图案在我看来只有今天的电脑才能做到,但女王宫的每一块石头却告诉人们它们在几百年前就已经存在。可想而知当时的石雕工艺到了何等炉火纯青的程度!</p> <p class="ql-block">天空渐渐放晴,游客也陆续增多,宁静的女王宫突然变得热闹起来。我停下渐渐行远的脚步,回望这座美得不太真实的“女王宫”,惊艳!阳光下的整个建筑群闪耀着夺目的玫瑰红光,细密的雕花更为突出。看着眼前的女王宫忽然想起苗家女子头戴的靓丽银冠,而此刻远处飘来的联合国家语言就像清脆的银铃声一般。</p> <p class="ql-block">回望,回望,再回望。这被发现了一个多世纪的国度不知吸引了多少像我一样的游客,为之着迷、疯狂。纵使很多地方今天已成了一片废墟,但依旧吸引着千百年后的我们去探索、向往。我想,这应该就是一个民族文明的魅力所在吧。</p> 阿普莎拉 <p class="ql-block">在吴哥游览是件愉快的事,永远有美相伴。我说的美女指的是Apsara。</p> <p class="ql-block">都知道希腊神话中的爱、美神维纳斯诞生于大海的白色泡沫。无独有偶,印度教故事里的仙女阿普莎拉(Apsara)也与海有关,她诞生于“搅动乳海”时击起的无数浪花。维纳斯的美众所周知,她的形象只有一个,那就是在爱琴海米洛斯岛发现的那尊美得令人臣服的雕像。西方美术讲究比例、写实。而在东方却侧重于抽象和夸张。所以在吴哥看到的仙女阿普莎拉的形象就大大区别于西方的审美,阿普莎拉的形象并不单一,可以幻化成不同的形象,而且也不太遵循人体比例。但每个阿普莎拉都丰腴婀娜,拈花浅笑,无处不在。就如故事里所说的那样,每朵小小的浪花都幻变成一个美丽的阿普莎拉。</p> <p class="ql-block">游览吴哥的众多寺庙,你不会发现有相同的阿普莎拉,她们或多或少都会有差异。体态、样貌、发型、衣着各有不同。行走其中,发现每个阿普莎拉的头饰都很漂亮,有戴花冠的,有戴珠冠的,有绑发带的,有扎辫子的,有流海的,没流海的,还有中分头的……看着看着,我禁不住笑了,那些好看夸张的发型像极了日本的动漫形象,不对,应该是日本动漫效仿阿普莎拉。怎么说吴哥的历史得追溯到千年以前。在这里真的不得不佩服当时的工匠们居然有如此丰富的想象力。除此以外,我还发现阿普莎拉都很人性化,她们有的拈花静立,有的手挽着手,有的拥肩细语,有的往自己头上插花,有的把发簪插在发辫上,有的还手持一面小圆镜梳妆,千姿百态都被工匠们刻在了石头上。我想这些贴近生活的阿普莎拉应该是工匠们的母亲、姐妹、妻子、情人的形象吧。在漫长的创作过程中,工匠们思念自己的亲人、爱人,于是这里成千上万的阿普莎拉自然而然就成了他们精神寄托的载体,从而获得内心的点点慰藉。</p> <p class="ql-block">每到一处遗址,我总会有意无意地找寻着阿普莎拉的芳踪,而每每也会让我如愿以偿。在她们跟前驻足多时,仔细端详着她们袒露的乳房,扭动的腰肢,流动的眼波,还有她们嘴角泛起的浅浅笑意。每个阿普莎拉都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微笑,而每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都会让我感到真实而亲切。</p> <p class="ql-block">梦一般,在花语漫天的季节里,一群风华正茂的美丽女子款款而来,她们赤着脚,腰间飘逸着薄纱,手执奇花异草,边走边喁喁细语。系在她们腰间、脖子、手臂、手腕、脚踝上的银铃、银镯相互碰撞,不时发出悦耳的响声。忽然,狂风大作,暴雨磅礴,女子们四散跑到寺庙里躲雨。可谁曾想到竟如此风雨飘摇了好几百年,花样的女子都凝在了石壁、廊柱上。触摸她们风化、斑驳的脸庞,微笑依旧,美丽仍在……我甚至感觉到她们的呼吸、心跳和从石壁上走出来的渴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