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2011年,熊青华师父与友人的南山雅集书法展在岳云中学隆重举行,因早向株洲好友青桐推荐过师父,遂邀了青桐过来看展,顺便去敬衡居玩玩。<br> 书展时师父意气风发,发型尚在。看到师父穿着中式藏青对襟衫端坐在宣传册子里,颇有民国才俊风味。这是我们几人在敬衡居里,天池不经意间照的经典照,代表了师父回不去的青春。<br> 青桐带了两个好朋友绿烟与秋叶。<br> 书展后参加了研讨会,研讨会后吃完中饭,师父作为书协主席招呼嘉宾去了。我们一群人与南岳衡山论坛里的朋友们在三星楼竟然谈天论地,文艺得很,贺卫东老师朗诵了青桐散文《天井》片断,天池不停拍照,清风照例主持,大家初次见面竟然无拘无束,当时说了些什么,全忘了,只觉随意自在。等师父抽出身来,一行前往敬衡居,在九公里处用的餐,时值夏日,树荫下微风怡人,数枚鸟鸣佐餐,大家都无闲事挂心头,只觉人间好时节。<br> 晚上在敬衡居唱了一夜的歌,天作幕,星作灯,天地作包厢。师父字与文皆好,歌也唱得好,一首怀旧《恋曲1990》,竟唱得好几人眼含泪光。秋叶那夜唱歌兴致很高,贺老师朗诵好,歌也好,清风搞气氛一流。刘老师高堂健在,喜欢唱《父亲》《母亲》。那几年我们南岳衡山几个常喜欢k歌。不管谁唱,我们都会自然站起来,为之侧耳,似再一次对老友心绪的触摸与确认,感受着他的感受。<br> 一群人唱至夜深,仍不尽兴,竟然又在刘老师提议下夜上大马山,师父在大马山还长啸了两声。很奇怪,大家初见,都在尽力照顾他人想法,却似乎又都自洽地做了自己。<br> 株洲衡山行后,她们三人又陆续邀请衡山一班人有了江西莲花行,炎陵神农谷行,株洲行。后来绿烟带朋友2018年又来了一次衡山,感觉就如外面亲人回家一样自然。<br> 本次师父青山有约个展在即,遂搜出秋叶随手文字,因为连题目也没有。是秋叶当时发我的,一直珍藏至今。<br> <br></h3> <h3> 这是秋叶2011年随手记下的文字:<br><br> 晚上,在“敬衡居”唱歌。之前,弋碧就跟我们形容过露天放歌的浪漫情致。所以,一心要我们来体验,甚至勉强了师傅来作陪。回来之后,弋碧告诉我,搬出师傅来招待我们,是作最豪华的搞,他一般不见客。后来也听说,师傅习惯了独处,习惯了寂寞。想来,我们在的那两天,真是难为了师傅。<br><br> 师傅唱起歌来,跟他淡然安坐的时候判若两人。他的样子,仍然是含蓄的,矜持的。但他的歌声,充满着世俗的温情和酣畅。淳厚而有质地的男中音,声声入耳,句句入心。一曲歌罢,弋碧怂恿我,师傅唱歌这么好,跟师傅交流下呀。交流什么呢?说他唱歌好听?这个,他自然是知道的。<br><br> 就跟弋碧说,你问师傅,抱一个可以不?我不知道,这个“非礼”的要求是否吓着弋碧,更不知道,师傅是如何地为难。在我,也未作实现的期望。不想,在我唱歌时,师傅真上来给了我一个很绅士很客气的抱。我激动得,一股气息梗在胸口,难受好久。自作孽,不可活。<br><br> 我唱歌不算好,先生叶公曾经笑话我,跑调跑到男厕所去了。只是,青桐和绿烟都不唱,我且客串一把女嘉宾。呵,这个说法,有得了便宜还卖乖之嫌。弋碧也不唱,说喉咙嘶了。我知道,她是要让我过瘾。而我,享受着那样的情境,那样的气氛,未作太多谦让。后来回想,颇感内疚。我录下了与弋碧合唱的《我用自己的方式爱你》,叶公听了,说弋碧唱得比我好。</h3> <h3> 那样的夜,已经很美了。午夜时分,敬衡居主人刘哥又领我们上山赏夜景。步行十余分钟上到山顶,竹林下两方石板。坐下来,远山如黛,繁星点点,风穿竹林,簌簌有声。一时间,各人俱无话。只有远处如萤的灯火,告诉我,此景仍是人间,此情只在此刻。<br><br> 当晚,宿敬衡居。翌日晨,刘哥年近八旬的老父老母给我们下面条。两位老人,精神健旺,慈眉善目,一派福德之相,让人好生喜欢。告辞时,竟有不舍之意。<br><br> 那天上午,在磨镜台的别墅里,看到主人天池大哥的帖子《一个人的修行》。对这位总是笑眯眯的帅气大哥,不由更添敬意。在我的既往经验里,女子出家为尼,总是迫不得已,背后必定有出苦情戏。但是,在天哥的照片和文字里,清修的谭师傅,是欢喜的,自在的。那一炉灶火,热烈又温暖。园子里的瓜藤豆苗,也是生机无限。<br><br> 天哥善谈,语速极快,思维清晰,表达流畅。那天中午的饭桌上,聊了个不亦乐乎。下午,给我们仨个拍照,同样是豪华阵容,天哥掌机,清风打光,师傅控场。福严寺旁的数棵千年银杏,是极奢华的背景。只是我,从小为容貌自卑,不习惯被聚焦被围观。青桐也素来不愿照相,那天却很努力地配合着。我知道,青桐是不忍辜负朋友们的美意。恰恰,青桐由内而外的古典韵致,与寺门石栏极其契合,叫人惊艳。</h3> <h3>天池,没有他的微信,在他老婆风灵的朋友圈里找了一张,都带孙了。</h3> <h3>现在的敬衡居</h3> <h3>衡山行记(2018年)<br>作者:秋叶<br><br> 衡山行,记不清是哪一年了。我对年份的记忆特别模糊,比如奶奶和公公婆婆过世的年份,我总是不记得。我给自己的解释是,我不能接受他们的离开。<br> 只记得那时我还很年轻,年轻得好像不是我,而是另一个人。还记得当时是热天,建红陪着我们山上山下地折腾,也没带换洗衣物,一副汗岑岑灰扑扑的模样,一腔掏心掏肺的热忱,让我特别感动。<br> 更感动的是,读到她的《爱君笔底有烟霞》,字字句句,无不赤诚热烈,无不痴迷深情,陡然刷新了我对友情的认识。建红把对师父的这份情感,清清白白地发表在书里面。<br> 君是建红学书法的师父,第二天见到活人,乃一介清冷儒雅的先生范式,看不出有多么好。<br> 当晚宿敬衡居,主人刘先生招待我们唱露天KTV,坐在坪里乘凉的,还有几位邻舍。刘先生是音乐发烧友,置办的音响很好,头顶还有彩灯闪烁,山间晚风不时拂过,十分惬意。<br> 在路上,建红就说师父歌唱得极好,所以巴巴地求了师父上山陪我们。等到师父开腔,果然不同凡响。一首《小薇》,差点儿把天上的星星唱得跌落下来。<br> 我的《百万个吻》唱完,邻舍们噼噼啪啪鼓起掌来,说着我听不懂的方言,看得出来是赞许的意思。建红告诉我,他们夸我唱得好听。<br> 不觉已是夜深,刘先生说带我们去大马山头吹风。一行风雅之人,打着手电筒爬上后山。山顶有石桌石凳,各自坐下,也不说话,只听着山风在林间穿梭。<br> 天上的星星离我们很近,仿佛一伸手就能捧在掌心。就这么坐着,参禅一般,只觉得心里空空荡荡的。<br> 昨天,绿烟发给我一个截图,说建红让我领喜欢的朋友再去敬衡居唱歌。我说,等青桐回来吧。青桐是建红的毛院同学,那年的衡山之行,就是沾青桐的光。<br> 过一会,绿烟又发过来一个截图,青桐说她难得回来,回来也匆忙,让我们不要等她,趁着春光正好,去玩一趟。<br> 晚上,看到建红加我微信的申请,通过之后,我说,好久不见。又问,师父好吗?<br> 建红把师父的微信名片发我,我加上师父,说好久不见。师父说,好。我问师父身体可好。师父说不好,头发都快掉光了。又说,到底是你年轻。我说,不年轻了,老了,也胖了,完全是中年大妈的样子了。<br> 想起来那年的衡山行,建红他们还张罗着给我们拍了许多照片,单反相机,还用上了打光板,让我们摆各种poss。回家没多久,照片发过来,其中一张,朋友们都说拍得好看。<br> 昨晚的酒喝得有点猛,出来后和闺蜜逛了天虹,买了同款的鞋子裤子。然后,两人坐在车里说了许久话。话题不是风花雪月,而是柴米油盐。<br><br><br>(2018年代刘老师邀绿烟青桐秋叶,青桐广西,绿烟来了,秋叶没来,但朋友圈写了以上文字,与第一次写的有些相近,估计是她已不记得曾经写过与发过给我了)</h3> <h3> 这次书展,我问师父,要邀青桐,绿烟,秋叶来不,师父说怕她们难赶,把意思告诉青桐,说在广西,太远了,谢谢师父盛情,要绿烟与秋叶来。绿烟回复,祝贺师父,无脸见师父。邀秋叶,回复,群龙无首。要什么首呢,在我们心里,三人都是一样的亲人。</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