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陆天彤作品《云烟叠嶂》(四尺斗方)</span></p> <p class="ql-block">画家陆天彤</p> <p class="ql-block">陆天彤:男,1958年生,贵州兴义市人。字晓舞,号野鹤。中国画黔西南学会副会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2, 126, 251);"> 画家自幼受传统文化熏陶,对翰墨、诗文均有涉猎,尤喜绘画。数十年利用业余间隙耕耘不辍。早年幸识颜师化老师(传统山水画家)并得以指教,书法受教于熊洪斌教授。钟情山水,对宋、元、明、清名家名迹用心临习。最终选择当代李可染大师为重点研究研习。2012年2月参加北京清华大学美术理论与书画创作研修班学習,2016年9月参加北京荣宝斋画院中国书画家研修班学習,导师李小可(李可染师之子),为期一年,期间赴甘肃兰州、山西横河、黄河石林、唐山等地写生……2017年参加石家庄美术馆作品参展。2018年荣宝斋(北京琉璃厂)参展,同年参加李小可师生作品天津展。2019年荣宝斋画院十五周年暨建国七十周年名家邀请展(其作品被画院收藏)。2020年李小可艺术工作室十五周年教学成果展。2022年黔西南州中国画学会成立暨贵州省名家作品邀请展。为全面深入研究李派(可染师)山水画,近几年来对贵州大学王振中老师(可染师弟子)画作进行认真临習,并得到州美协主席熊肸老师指导。</span></p> <p class="ql-block">熊洪斌近照</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15px;">熊洪斌:兴义民族师范学院教授。现任贵州省工艺美术协会之雕塑雕刻专业委员会第一届艺术顾问,州美协名誉主席,州书协名誉主席,州诗词研究会名誉会长,州作协副主席,州评协名誉主席,中国画黔西南学会名誉会长,州民进开明画院名誉会长。</span></p> <p class="ql-block"> 欣闻陆天彤医师准备出一本画册,意在做一次学习绘画的总结,以利将来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他嘱咐我在该书前面写几句话,这是对我这样一个外行老朋友莫大的信任和鞭策,令我感触良深,不能推辞。于是展纸提笔,思绪万千,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p><p class="ql-block"> 与天彤仁兄相识相交,大约始于上世纪中国传统文化复兴的八十年代初,掐指算来,居然已有四十年了!人生一世,如此交情,其实并不多。依稀记得,当年学有小成,放弃留省城工作的机会,回兴义报效家乡,与相识旧友诸如樊文沧、髙禄昌、杨哥、古柏顺、华兴强等爱好绘画者时有交游。于是,自然就结识了陆天彤医师。因为,他正是个中同好,而且,别有异禀,最为执着,尤其令人感慨。</p> <p class="ql-block"> 作为医师,天彤兄乃是世家传承。令尊陆普生先生、叔父陆哲初先生,皆是上世纪五、六、七十年代的兴义名医,悬壶济世,桔井留香。天彤兄秉承家学,执业医道,一为生计而子承父业,二因特别酷爱中国传统文化。他痴心向学,讷于言而敏于行。然而,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动乱岁月,家境困厄,父罹劫难,母亲悲痛病亡,学业难免荒废,为了生存,不得不到建筑工地去做杂活并拜师学艺,栉风沐雨,倍尝艰辛,挣扎在社会生活的底层,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承受着一份独特命运的磨难。好在七十年代末,一阵春雷响过后,从此云开雾散,“天彤诊所”得以重见天日,医者仁心之道得以弘毅行世。虽举步维艰,步履蹒跚,一路走来,精诚之心不改,歧黄之术精进。受到病家称赞,得到社会认可。</p> <p class="ql-block"> 这样的一位中医师,同时又痴迷于中国绘画,在医术与绘事之间寻求着打通的门路。在兴义历史上,有一位前辈,可算是这种跨界的成功人士,他就是著名的老中医和山水画家潘星北先生。上世纪九十年代,我有幸与潘老先生同台执教于黔西南州老年大学,他善画却不善讲课,当有学员请教画理,他就要求我来讲解一下,是先生对我的鞭策与鼓励。后来机缘巧合,又与他的女婿、著名油画家张以义老师相识并亦师亦友。我感觉陆天彤医师正是潘老这样的人物,他正在前辈的身后肖规曹随。中国传统文化具有整体系统性,虽儒、道、佛、文、史、医、艺、术等各有专攻,甚至隔行如隔山,然而,其间确乎存在着华夏民族共同的理念和精神。比方“天人合一”的阴阳和谐之道,无论艺术还是医术,莫不以此为旨归。此虽题外话,却颇发人深省。我能明乎此,除了俯读仰思,正是得益于我的这些医师朋友们及艺术家朋友们的指教。尤其是中医,除了专业而外,要么画家,要么诗人,这是一个有趣的文化现象。光是兴义地方上,画家的代表潘、陆便是。诗人则如黄国麟、罗开明、侯永明、夏黔兴、何玉明等诸位医师,他们擅长古典诗词。这里面,其实是有些奥妙的,不是吗?</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陆天彤画作《云岭烟霭》(四尺)</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陆天彤作品《浩气长存》(四尺)</span></p> <p class="ql-block">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在天彤仁兄陪同下,我们前往向阳路去拜望令人景仰的陆普生老先生,陆老令公精神矍铄,是走南闯北的人,十分健谈,传奇掌故波涛于口海,使我等分外受教。他端出各色水果罐头,都是从广东老家捎来的,当时有点稀罕。插上牙签,佐以清茶,殷勤劝客,令人感佩。当他说到如何给丰子恺看病,而丰子恺能在衣袖里刻制印章时,我们的心情就激动起来不能自已。因为丰子恺先生之名望,如雷贯耳。他是中国当代著名的诗人和大画家,是弘一法师的高足。竟然与陆老先生有诊脉之缘和调理之谊,着实令我辈吃惊不小。由此亦可知,天彤仁兄,医道而外,又醉心于画艺,原来在文化基因里面,多少是有些蛛丝马迹的呀。但他从来不说这些。</p> <p class="ql-block"> 为了考取中医执业医师执照,势必涉及到医古文。他知道我是学语文的,便几番上门谦虚讨论。而其实我的古代汉语学得不太好,恐怕是耽误了他的青春。但一来二往,却在传统艺术领域话题不断,兴味盎然,十分投机。其间,文沧、禄昌、兴强、柏顺诸君亦往来频频,相谈甚欢。</p> <p class="ql-block">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我和吴为民先生在州工人文化宫以州书协名誉举办书法培训学校,邀请州内名宿吴厚炎、曾克军、戴仲光、曾传文、韦永康诸君助阵,颇具规模。陆天彤医师欣然报名就学,他从不迟到早退,是成人班里最为勤谨最为认真的学员。他提交的作业总是大捆大堆的,老师们看都看不过来。他从为民兄临习汉碑,与我则相与切磋孙过庭《书谱》。他不仅反复认真临摹,还背诵原文,对虚实燥润之类,常以医理相参详。事实上,他是在敦促我等备课不能偷懒。过后我在一些私下场合曾说,陆医师的《书谱》是当时全州写得最好的,并非是虚言。</p> <p class="ql-block"> 我之于国画,其实认知笼统。少小之时热爱美术,苦无条件,求师无门,岁月荒疏,至老也仅是一知半解。只因受托请而写了几篇地方艺术家的文章,便无奈忝列州美协、州中国画研究会之“名誉”。所谓名誉,也就是名誉而已。以后应自知减负,引退林泉。这正如我之于中医,并非不知其为国粹,甚至明了其乃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最典型的完善体系。从《内经》《伤寒论》《千家方》到《本草纲目》,偶尔也有流览,半通不通。因为几十年与中医做朋友,对望闻问切,散丹膏丸,君臣佐使,疾涩沉浮,寒暑虚实等等,自然也可以耳熟能详,晓得点皮毛。但我能把脉开方否?不能。可是我相信:科学技术与文学艺术,或许在山麓分手,而终将在山巅去汇合。这正是爱因斯坦与泰戈尔能畅快交谈的原因。也是我常讲的一个道理:不能在越来越专业的窄巷里钻了牛角尖,为了真正的专业,不应该关门闭户,因为:门外的世界更广阔,窗外的宇宙更浩渺。</p> <p class="ql-block"> 陆天彤医师,是实实在在的州中国画研究会副会长。他能号脉开方,亦能泼墨丹青。</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陆天彤作品《古寺雅韵》(四尺斗方)</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陆天彤作品《清凉夏日》(四尺斗方)</span></p> <p class="ql-block"> 我这里其实无意去拔高他的画作,为了把话说得更靠谱一些,避免因为对老朋友人品实诚的感佩而主观臆断,我特别咨询了专家_州中国画研究会会长、州美协新当选主席熊肸老师。他就陆天彤绘画对我做了详细的回复,从师承、功夫、精神三个方面对陆画山水做了充分的肯定。大意是说,陆画脱胎于李派山水,气息纯正,又能博涉多优,画面完整而深茂内蕴,勤于写生而苦学为功。熊肸老师还特别就陆画概括出六个“不”字,即:“不甜,不野,不俗,不飘,不浮,不滑”。也就是说,陆画规避了国画通常弊病,进入了与此相对应而相反的应有境界。我觉得自己大约可以理解这六个“不”。可染先生的山水画为什么难以造假?苍劲生涩的笔墨线条和层次丰富多变的积墨,岂是凡胎肉眼可以望其项背?李先生踏遍大江南北“为祖国山河立传”的苦学精神,对待传统,则以“最大的功力打进去,再以最大的功力打出来”的继承创新精神,时至今日,也尚未被超越。这种大师的胸襟与豪情,实已登峰造极。</p> <p class="ql-block"> 陆医师对此,应该有比我们更深刻的体会和认识。他不仅把先贤当作偶像去崇拜,而且躬身力行。背起画板,沿着大师们当年的足迹,壮游山川,实地考察写生,每年画稿近百幅,而且几十年坚持不懈。可染先生所谓“废画三千”,陆医师已深悟其中道理。我有幸见证了他的“苦学”。虽然进展缓慢,而数十载初心不改,点滴积累,到于今自然成蔚然大观。我还记得,大约是1995年吧,我陪同他并樊文沧兄一道,赴桂林,游漓江,阳朔写生,山情水意,悠哉游哉。我们很想希望他能放轻松一些,从那种艰辛的执着中解脱出来。可他性格使然,仿佛就是一个胸怀崇高信仰的门徒一般,艰难跋涉,画画写字读书,废寝忘食,以至伤及身体。他真的不是那种“聪明”的人,勤苦如是,竟然令好朋友不禁惋伤。文沧兄私下里对我说:“一个人如果这样酷爱画画,搞不好这辈子就完了!”我明知道他是有针对性的极而言之,而这话里潜台词太多,余味无穷。我甚至把这句话写到短篇小说《范兄》中去,让读者觉得那个主人公未免过于深沉。</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2, 126, 251);">1995年在桂林写生。中为文章作者,右是陆天彤。</span></p> <p class="ql-block"> 像天彤仁兄如此经历之人,挥毫染翰,自然不会“甜”与“俗”,加之长期苦学修为,逐渐走上了正道,虽偶有纵笔奔放和涩拙之处,但不至于流于“野”路。又由于他“兼学传统,涉猎范宽、李唐、黄公望、沈周、董其昌、石溪、石涛、黄宾虹、陆俨少等诸名家”(熊肸评语),其画作往往流露出某种深雅的气息。他读画论、做笔记、临摹写生,功力扎实,画品习多而作少,故而画风相对严谨,时显丰富与深厚。这与好些飘浮油滑之作确实不可同日而语。</p> <p class="ql-block"> 观仁兄之画,我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感觉,也可能是主观心理作祟,他人则未必非要如此。那就是画里画外,除却墨香,还有一丝若隐若现的苦涩的中药香气,特别的沁人心脾,使人身心舒爽,由是而心中万千丘壑充满生气,因月照而明快。</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陆天彤作品《乌江渡头》(50x50)</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