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襄传世墨迹《纡问帖》

襄公文创

蔡襄《纡问帖》

纸本，26.7cm×28.7cm，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安歧的《墨缘汇观》称之为《中间帖》。有明代著名藏书家项笃寿的白文半印“项笃“、朱文半印“李”、白文印“耐轩寓意“以及清代著名藏家安歧诸印等。《纡问帖》是蔡襄《自书诗札册》之一，此册是蔡襄传世书作的重要汇集。兹按石渠著录顺序，冠以习用帖名，分别述之。

《纡问帖》是蔡襄写给老朋友的一个私信函，没有上款。虽然这只是一封信札，但从书法上看，展现了蔡襄对传统笔墨书法追求的高超水平。寥寥数字，每一个字都宛如珠玉，散发出潇洒俊美的魅力，精致而又淡雅，堪称“神品”，颇有书圣风范。通篇笔力遒劲，结字纵逸又舒服，如沐春风一般的存在。

《纡问帖》原为清宫旧藏《蔡襄诗札》册第二幅。它的风格介于《虚堂帖》和《自书诗卷》之间，是蔡襄书法从早期向中期过渡的杰作之一。据推测，这篇私信的写作时间应该是在皇祐三年（1051）被召回汴京之后。

明张丑《清河书画舫》《真迹日录》，郁逢庆《郁氏书画题跋续记》，汪珂玉《珊瑚网》，清吴其贞《书画记》，卞永誉《式古堂书画汇考》，顾复《平生壮观》等书均著录蔡襄《十札卷》一种，内含陶生、入春、思咏、县君、京居、谢郎、纡问、大研、山堂、蒙惠十帖，后有倪瓒、袁凯、陈文东、陈迪题跋、题名。至清康熙五十年后刊行的吴升《大观录》中，此卷已被改装成册，内容虽仍为十帖，但已去掉了陶生、县君、谢郎三帖，换上了扈从、司门（即别已经年）、门屏三帖。此册不久被安岐收藏，著录于《墨缘汇观》时，已被去掉思咏、大研二帖，成为《八帖册》了。安氏谓：“考此册本十纸，后有倪瓒、袁凯、陈文东、陈迪题识。在明曾经锡山华氏所收，有'真赏’'华夏’二印。后归项笃寿家，每幅有项氏收藏印。后经散佚，惟存五帖并元明四跋。其中'十一月’即'司门’'扈从’'门屏’三帖，乃后增入者。”这就是它进入清内府之前的大致流传经过。册内今存华夏、项笃寿、张镠、吴炳、王延世、曹溶、安岐等家及清内府的鉴藏印记。

【形制】

蔡襄《纡问帖》，书于1052年，尺寸26.7cm×28.7cm，现台北故宫博物院藏。原收在《蔡襄诗札》册内第二幅。纸本行书，字大径寸，书法绝佳，类似《脚气帖》。

【释文】

　　襄启：中间承劳纡问，适会疾未平，殊不从容，示书两通，知烦指干，新第有未备，且与鐍钥。却候别作一番併了之。四人园子，只与门下每人一间，园中地，分与四人分种，要他载种也。不一一。襄奉书。五日。

【注释】

　　《纡问帖》。行书十行，书札。内容主要是指示有关新建宅第的一些事务。字势开张流利，但仍多用丰腴的重拙笔画，是作者书风由早期生拙向中期流畅过渡期的作品。

• 承劳（láo chéng）==亦作“劳成”。殷勤 ；体贴；
• 纡（yū）==屈曲；曲折；纡问：屈尊过问。
• 指干：指点操办。
• 适会（ shì huì）==为适应，融洽；犹适逢；犹会面，碰面；
• 示书（shì shū）==写信；
• 鐍钥（ jué yuè）==为锁和钥匙；喻关锁；
• 併（bìng）==同“并”；
• 一一（yī yī）==表示详细、详尽。

【赏析】

　　《纡问帖》是一幅蔡襄书法手札，被誉为“神品”。蔡襄是宋朝书法代表人物之一，为“宋四家”之一，在他笔下能将尚意的风格得到充分发挥，写得雅致优美，字里行间透露出文人和书卷气。这幅作品将“润”和“肥”巧妙融入到书法作品中，成就了蔡襄书法的高峰，

从作品观感上来讲，寥寥数字却给人一种优雅的气质之美，还有一种犹如美妙音乐一样的韵律感，起伏跌宕。字形大小参差，布局美妙，整幅作品既有一定的质感，又有着流畅的倾向，每个字之间的结字方式与章法也十分贴合审美。从书法技法上来看，通篇书法的结体疏朗不失紧密感，具有很强的冲击力。而秀雅静和的笔墨配合，则总让人直接想起晋唐小楷的感觉。同时，字体结构严谨而富有韵律感，圆润的笔墨使得作品“肥而不腻”，呈现出好书法作品该有的美态。

作品为蔡襄书法由早期向中期过渡的作品，其中有一种独到的见解和深厚的涵养，充满了气质之美和韵律感，给人以视觉和心灵上的双重享受。总之，这是一幅真正的好书法作品，有着无比珍贵的艺术价值和历史价值。

【背景】

徐邦达认为此系皇祐三年（1051）召还汴京后所写，“新第”即还京后的新居。

皇祐三年(1051年)辛卯，40岁

• 赴京途中，至九月到京。
• 一月，过浦城渔梁驿至浙江衢州，作《自渔梁驿至衢州大雪有怀》，后写入《自书诗帖》。
• 二月抵杭州并留两月。四月七日在临平作《华严院西轩见芍药两枝追想吉祥院赏花慨然有感寄呈苏才翁（舜元）》诗，后写入《自书诗帖》。
• 四月初离杭，作《思咏帖》，寄尚滞杭州的冯京，并赠青瓷瓯和团茶。
• 作《崇德夜泊寄福建提刑章屯田思钱塘春月并游》诗，写入《自书诗帖》。
• 在秀州时，作《嘉禾郡偶书》诗，写入《自书诗帖》。
• 五月，过苏州，吊苏舜钦之灵，作《祭苏子美文》。过无锡，作《无锡县吊浮屠日开》和《即惠山泉煮茶》两诗，写入《自书诗帖》。
• 五月十一日，作《陶生帖》。
• 过润州，守刘奕为君谟同年，相晤甚欢。未及十日，五月二十三日奕暴卒。作《祭刘屯田文》
• 七月，舟至虹县，以汴河涸，陆行至宿州。八月二十三日作《虹县帖》，寄京师内从兄葛宫。
• 九月，自宿州经商丘进京，在商丘观汉碑，有跋语。抵京，作《自书诗稿》示欧阳修。欧阳修在第一首《题龙纪僧居室》题下批九字以赞之。
• 十月，谏臣唐介因反对滥用外戚，语讦张贵妃和宰相文彦愽，仁宗盛怒，要贬唐介去远劣之地春州，满朝不敢论救，独有蔡襄挺身劝谏仁宗，终使唐介改贬近地。十月二十六日，作《山居帖》寄陈烈。
• 十一月初，经蔡襄再三向朝廷申请减免，终使兴化、泉州两地身丁米由七斗五升减为二斗五升，漳州由八斗八合减为三斗八合。
• 十一月十一日，作《与彦猷学士》。
• 书御撰《元舅陇西王（李用和）碑》。

有人认为约写于皇祐四年（1052年）春，时41岁，任知制诰。信中大意似是感谢朋友或亲戚替他打理修盖新房事。

皇祐四年(1052年)壬辰，41岁。

• 九月前，在右正言、同修起居注任，兼判三司度支勾院。九月迁起居舍人知制诰。
• 年初，陛进《茶录》二篇御览。
• 因仁宗皇帝屡次问起茶事，遂作《茶录》一文二篇，以小楷恭誊进御。以前序说明写作《茶录》的缘起。治平元年(1064)，又对《茶录》重订重书，且刻石永传。文末加“后序”说明重写缘起。
• 一月十八日，作《入春帖》，寄江阴从内弟葛密。
• 二月，寒食前夕，与梅尧臣、马遵会宴于普照院，马磨墨，梅按纸，君谟挥毫作《梅三马五帖》。
• 二月某日，作《葛氏草堂记》。
• 本月作《观宋中道家藏书画》。
• 春夏间，作《和杜相公谢寄茶》。
• 四月，作《延安郡主李氏墓志铭》。
• 闻范仲淹讣告，作《祭范侍郎文》。
• 八月十二日作《许处士墓表》。
• 九月改知制诰。
• 十一月五日，寄泉州司户参军叶任（仲堪）书。
• 见于岳珂《宝真斋法书赞》卷九《赵氏风度帖》之二。
• 奉敕书《孝经》，十二月二十三日书毕上进。
• 本年某月日作《纡问帖》。

枫亭文化研究会认为此帖写于嘉祐五、六年间(1060，49-50岁)，因为蔡襄诗《寓居兴化转运廨舍》写于至和三年(1056)春夏间，则此时在兴化军城还未有房屋。至于新房修盖于何处，未详。

至和三年、嘉祐元年(1056年)丙申，45岁

• 一月十五日，跋《唐拓赐本兰亭序》。
• 元月下旬，返抵家乡，将葛氏和匀之灵柩寄厝，以待葬，赴泉上任。
• 二月七日莅泉州任。作《（泉州谢上表》（《端明集》卷24）。
• 二月十二日，作“致颍川茂才”书。
• 闰三月，诏命改知福州，四月中，诏命复移福州。
• 以病难任繁剧，作<移福州乞依旧知泉州状》（《端明集>卷35），不报。
• 五月，自泉州返枫亭故家。
• 五月二十四日，作《荔子帖》，受信人“七哥制干”可能是内兄葛宫。
• 五月二十五日，作《军城帖》寄长女。又作《卜葬帖》。
• 六月上旬，作《家书帖》寄晋江谢氏亲家了。
• 六月十五日，应邀到莆田城厢宋諴家品尝宋家香荔枝，作《谢宋丈诗帖》。
• 六月十八日，贻书枫亭乡人集资修建太平驿堂，作《修太平驿堂贻乡人书》。
• 撰书《光禄少卿方公（偕）神道碑》。
• 八月四日莅福州任，加授礼部郎中。再延聘周希孟等为教授。
• 上《乞相度并修城池》《乞相度沿海防备盗贼》两篇奏议，诏许之。
• 十月，诗跋颜真卿书《华严经》。
• 作《答赵内翰书》。
• 冬底，葛氏夫人和匀葬于莆田将军山，襄在榕派人到莆祭奠。

嘉祐五年(1060年)庚子，49岁

• 在知泉州任。
• 正月十五日，作《庚子上元即事》《醉后》诗。
• 三月四日，赏阅泰山石刻拓本并题名。
• 三月十二日，楷书《荔枝谱》完成。
• 明人传蔡襄曾作绢画《荔枝》一卷，真伪尚有争论。
• 五月二十八日，撰书《修(枫亭)驿记》
• 七月二日敕至泉州，诏授作翰林学士权知开封府，乃以母亲年老和自身久病为由，上表恳辞，请求依旧知泉州。
• 八月十五日，诏答不允，
• 九月九日重阳，作《北园登高即事呈同僚》诗。
• 九月，作《龙游监寺硕德札》。作《太常博士胡君墓志》。
• 离泉州前，作大楷《万安渡石桥记》以勒石。
• 十月十九日，作《致宝月上人札》。
• 十月，作《与林郎书》，作《脚气帖》。
• 十月前，作《太常博士致仕胡君（瑗）墓志铭》。
• 十二月十一日，诏答犹不允扬、杭之请。遂奉母离莆北上。岁末抵福州。

嘉祐六年(1061年)辛丑，50岁

• 四月中旬，将入京畿，忽接诏令改授翰林学士、权三司使。
• 上《乞叙用吕凑状》《乞叙用孙沔状》《奏气李端恩泽状》。
• 奉敕与韩绛讨论改革差役法，改“里正衙前”为“乡户衙前”。
• 一月初七启程赴京。
• 二月行至苏州，作《与伯镇书》，寄章岷。
• 四月中旬，将入京畿，诏改授翰林学士、权三司使。
• 撰书《尚书屯田员外郎赠光禄卿刘公（若虚）墓碣》。
• 四月十九日，撰书《尚书屯田员外郎通判润州刘君(奕)墓碣》。
• 蔡襄上疏论役法不良，朝廷令蔡襄、韩絳将“里正衙前”改为“乡户衙前”，实施后各地都认为便利，是宋代役法的一次进步。
• 在洛阳守制之富弼，致书求为亡父作神道碑，有“今天下文章，惟君谟与永叔主之，又生平最相知者。永叔方执政，不欲干请，独有意于君谟久
• 闰八月十七日，作“致崇班足下”书。
• 闰八月，作《贺胡副枢（宿）启》。
• 九月二十六日作《穷秋帖》。受信人不详。
• 十月作《远蒙帖））与青州唐询。
• 是年，次女某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