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画家之梦》（下）

漫飞

短篇小说《女画家之梦》（下）作者：漫飞 江波的乡下老婆，连招呼都没打就找到美院来了。 这让江波在师生面前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张雅蓉更是脸面无光！为这事还请了几天假去另找地方住。 ……张雅蓉苦熬苦挨了一个月，终于把江波乡下的老婆给熬走了。 和江波再见面时两人像新婚久别那样。一见面，两人不顾一切，就纠缠到一起。先是隔山掏火，然后又滚到床上开始了传教的方式。这一场翻云覆雨搞得张雅蓉叫声不迭：“唉…老公轻点，嗷…慢点嗷嗷…”。张雅蓉直呼受不了了。双手双腿全都盘在江波身上。张雅蓉的舌头在江波的嘴里上下翻滚。直到两浑身瘫软才算结束这次情爱交流。 江波用手摖着被张雅蓉咬破的嘴唇，说：“师姐，今天舒服吧？我把这一个月攒下来的力气都给你用上了”。张雅蓉撇撇嘴：“假话，我不信，那你们一次也没有吗”？江波：“也有过两次，但都是应付差事，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一闻到她身上散发的土气味，就没了性情”。张雅蓉依偎在江波的怀里：“那人家大老远来找你，你也该差不多吧？凭你的性能力我不信你能控制住自己”。江波捧着张雅蓉的脸说：“师姐，我也是尽最大的热情，可一见她，小弟就没精神了。就是和她做爱，也是满脑子都想的是你，你说，我还咋和她做”。 两人总算躲过了这一劫，但在班上没少遭白眼。一个和江波很谈得来的男同学，对江波调侃道：“老弟真辛苦哇，二马奔驰，骑着一个还牵着一个。别马没事，你这个骑手倒拉跨了”。江波只能哑言失笑。 对张雅蓉来说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刺激。她知道影响自然不好。但她并没有自责，觉得这是自己爱的权利。 虽说自己也有家庭，尽管老孟像个木头人似的，只知道上下班，吃饱了就睡。别说三观了？一观都没有。两人根本没有爱情可言，但毕竟是合法夫妻呀！儿子都20岁了。还做这种谈情说爱的事，在颜面上也说不过去。可是，作为一个有追求、有理想的人，而且还遇到了自己心爱的人。怎能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遇呢！虽然，两人没有说过非你不娶，非你不嫁类似的话。可两人对“爱情”的执着是不言而喻的。虽说她俩只停留在爱的围城里面。圄于环境，没有考虑太遥远…… 两人依然故我，继续同居，直到结业。 两人再难分难舍，也得分开了。 离开北京的那天正是中秋节的前一天。 天高云淡，秋风萧瑟。熙熙攘攘的北京站广场上，一波接一波的嘈杂声飘过来荡过去，拎着食品袋，背着双肩包，拽着拉杆葙的男男女女都是急着回家过中秋节的。 江波和张雅蓉被人流挤在进站口右边的一处旮旯处。两人都没精打采！江波也是想回家看老娘。张雅蓉也要回SH市单位办内退事谊。她们已经商定好了，回单位办完手续，马上到ZB找江波。准备在山东境内发展她们心爱的绘画事业，共同奋斗。走出一条属于她们自己的人生辉煌之路。 她们想的很好。走的是理想很丰满的路线。张雅蓉大有豁出去的劲头。这才有了她把老公也带出来“共同创业”的奇葩事来。 ……那天半夜三更，西屋的灯一亮。着时把两人三魂吓丢两魂。江波怕他老婆出来撞见，把瘫软的张雅蓉扶起来，说：“师姐，别怕”！张雅蓉惊魂不定，死劲抱着江波不放，江波推开师姐的手。临走时还亲了她脸颊一下，以示安慰。 趁他老婆没出来，慌忙溜出小仓房。 半夜苟且的事，虽然没有被江波老婆当场捉住，也是万幸。后来，她们没敢再……，怕惹出事端。 张雅蓉和老公又在江波家住了一个星期。这期间她们一本正经地讨论了怎样创业的事，两人接触正常。连暧昧的眼神都没有交流。硬是熬过了“饥渴”的七天。 她们先是去了东营市，东营是个新兴城市。在那里她们各自租了门面房。开了书画店。张雅蓉的书画店取名为：《画舫》。江波在离她两条街处成立了一个《江波画室》。 她们在东营坚持了半年光景。可以说是惨淡经营。困难到连饭钱都挣不到，原来的想法都泡汤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这天，她俩凑到一起。她们俩总结了经营失败的教训。张雅蓉说：“江波，咱们这样下去不行，一是对东营的书画市场了解的不够，到底有多少人需求？我们心里没数。加之两人分散，没有形成竞争合力”。江波：“我也觉得现在我们的经营方式不行。缺乏热情和激情，干啥都没劲。成天迷迷糊糊的”。张雅蓉：“哎…我说，我想了很久了，我想让老孟回老家去，他在这起不了一点作用，还挡害”。江波：“师姐，你真是这么想的吗”？张雅蓉听出江波话中的含义。一层红晕漫在脸上：“我在跟你说正经事呢”？江波：“师姐，我也在和你说正经事。咱们这次来东营没有体现出各自的长处，好像被什么东西捆住了似的，放不开手脚。你看，连个沟通的时吗间都没有，互相不见面，更谈不上交流商量了“。张雅蓉：“江波，我想从现在开始咱俩兵合一处，仗打一家。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出我们的实力”。江波涎着脸皮说：“如果是这样那当然好，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吗”。张雅蓉捅了一下江波：“真是这样，那当然好。不过有个问题？要真是合在一起，你老婆知到了怎么办”？张雅蓉用眼睛盯着江波，眼神有些犀利。江波：“师姐，你放心！我会有办法应付她的。实在不行，就离婚”。江波说这话时，底气很足。张雅蓉看江波还有点男子汉的气势。没在往下说。 最后二人商定。立即到青岛去发展；一是那里的文化氛围要比东营强很多。二是尽快把张雅蓉的老公打发回SH市。扫除影响她们之间交往的障碍。把两人的未来都赌在青岛这块福地上。把青岛当做人生第二次奋斗的新起点。 张雅蓉寻思：只要两人天天能在一起作画，有她们的自由空间，有生活有爱情，你恩我爱她就心满意足了。她深知，事业和爱情是连在一起的！是相辅相成的。 走在路上就会遇见同路人。张雅蓉深信这一点。从最初开始学工笔画时她就下定决心，遇见一个在绘画方面，能帮助自己的人，她就会义无反顾地相处下去。携手并进，她坚信成功就在不远的将来等着她们。到那时，她会爱上他，再次穿上美丽的婚纱，牵着他的手，走进爱的天堂。那将是她一生最幸福的时刻。 张雅蓉作为女人，她是个要强和不服输的人。虽然在那个年代没有读多少书！但骨子里还是争强好胜的。如果说，她坚韧不拔的毅力，像一股暖流总是在她体内流动，那么，激发她那颗蠢蠢欲动的心的动力就是她的理想和美好的憧憬。 总想冲出一点生气都没有的家庭。加上没有希望的工作，还有被情所困的藩篱。苦闷像幽灵一样跟着她，所以，她一直想寻找、逃离这个环境的机会。画画使她终于找到了这个突破口，而且，还能来中央美院进修，她感到这是上天的安排，是老天爷给了她出人头地的机会。不仅如此，她还遇见了让她深爱的江波。她真的感谢自己的“运气”！感谢命运的“恩赐”。 她们在青岛市南区比较偏僻的地方租了一间12平方米的平房。价钱很便宜。屋里只有一架吱吱嘎嘎的上下床，。还有一张斑驳破旧的三屉桌。 她俩又跑到旧货市驳场买两把椅子，一张三米长的条桌当做画板。除了自己带来的锅碗瓢盆又添了些必要的生活用品。 “家”，总算安顿下来了。她们熟悉了一下周围的情况。便开始招生。 …… 还算不错。在《临海观浪》小区招了两个60岁的大姐。二位大姐都是退休干部，绘画艺术的爱好者。看她们人都不错，热情、艺术范十足。便开始跟她们学工笔画。 秋去冬来，海风阵阵，有股咸腥的味道。 天气慢慢变冷。但她们的热情高涨。短短两个月就积展了不少人脉。来学画的学员达到了10人。学费也成倍地增长。这让她们感受到幸福和小有成绩，觉得她们来青岛的决定是对的。 一天，张雅蓉接到儿子孟强发来的信息。张雅蓉便把她现在的处境和儿子说了。大意是说：“我现在很好，工作很顺很忙（教老年人画画）。不过，我现在和一个男同学（也是合作伙伴）同居，你要能接受，你就来，接受不了，就不要来了”。大有我的事情我做主的态势”儿子也没表态！就要她的地址，说年前到青岛。 块过年了，江波也想回家看看。因为还有老娘在。目前，两人的工作、爱情都在上升期，如果他离开，势必造成某些不和谐。这让江波有些为难。 不过，江波还是回了趟ZB。过了初三就回来了。 等江波回来。孟强已经到了几天了。两个相差不大的男人在此见面还是有些别扭！别的还好说，就是晚上睡觉，那尴尬程度可想而知。 江波年轻力壮，性能力极强。张雅蓉的需求也是相当旺盛。一个“如狼”，一个“似虎”。 上下床睡着。孟强睡上铺，每天晚上都“地动山摇”地折腾。让孟强苦不堪言。抗议多次无效。两位“情深似海”的人依然我行我素。 就为这事江波恨死了孟强。 ……一晃她们来青岛两年了。绘画事业蒸蒸日上，江波也离了婚。张雅蓉的老公孟玉田因心肌梗塞便驾鹤西游了。没有了累赘。二人能洞房花烛是指日可待的事。张雅蓉和江波的爱情硕果已经熟透了。 可是，令张雅蓉万万想不到的是，江波却和一位学绘画的大姐“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她们眉来眼去，暧昧十足，而且，江波还经常去她家做辅导。这让张雅蓉心情很不爽！肺都要气炸了。张雅蓉什么都不干了，和江波谈话、交换意见。 张雅蓉：“江波你怎么回事？干嘛和那个女的走的那么近？你要注意影响和个人的形象”。江波反唇相讥：“我在教她画画，走的进怎么了”？“我是说，你别去她家，别让人说你轻浮”。“人家有事来不了，去她家辅导辅导怎么了，我是光明正大的”。“别的学员会议论你的”。“我不怕”！谈了几次结果都不理想。 后来，江波干脆就搬出去住了。这让张雅蓉彻底崩溃了！她怎么也想不到和江波会是这样的结局。一场轰轰烈烈的五年“爱情”，到了该收货到季节，却突遭一阵风暴，把张雅蓉打得遍体鳞伤，一蹶不振。 她每天都以泪洗面！多次跑到海边，面对潮涨潮落号啕大哭。有一次她还跑到崂山空无一人的原始深林里哭诉自己的不幸与哀伤。怨上天对她的不公；怨那些没有怜耻的女人；还怨江波的忘恩负义。美好的回忆、期待都成了幻觉，填满了她的脑海。伴随她片刻不得安宁。只要她一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她就会第一时间冲到门口，把门打开，结果，令她大失所望。 精神不佳，这让她一度郁郁寡欢，抑郁了半年多才调整过来。 等她恢复过来以后，为了弥补空虚，她又到杭州画院学了两年。 杭州画院结业后。她又回到青岛小住了半年。 这半年她只见过江波一次。江波真的再婚了。女的也是个外地来青岛打工的。是个很一般的女性。不知道江波怎么看上她的。 张雅蓉这次回到青岛本想和江波重修旧好的，两人毕竟在一起五年多，还是有感情基础的。没成想，江波真的是另觅新欢，把自己给忘了。此时，她也就彻底死了心了。 ……来到画家村，一开始，凭着一腔不服输的自信，还能静下心来画一些工笔侍女画。根据市场的需求，她又学画一些小写意。因为她有绘画基础，上手很快。还能和老高他们同步，卖一些作品。每月除去吃住略有盈余。 转过年之后。书画市场便开始萎缩。店里挂出的作品基本无人问津。进店来看看的人都寥寥无几。抵迷的市场，冷清的令人胆寒。 下定决心离开京城的。是老高的一个哥们像她求婚。那个老顽童的条件离张雅蓉心里的期待相差甚远。而且还老缠着她，这让她很反感……。 四月的北京姹紫嫣红！ 长安街两侧的樱花、丁香、玉兰花、郁金香争奇斗艳、绚丽开放。 ……张雅蓉孤苦伶仃地站在广场一隅。就这样离开北京她心有不甘。 她望着湛蓝的天空和错落有致的高楼大夏、车水马龙的大街。她的心情仍然得不到舒缓，怎么也摆脱不掉那无名的烦恼。 ……过了安检，张雅蓉又转身来到进站口栏杆前。不舍、留恋地看了北京最后一眼，满腹的心酸随着眼泪“噗噗”地全都流了出来。（完）2023年5月15日于天津东丽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