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读者》里的一句话，说的很真切：“我几乎不跟妈妈讲难过的事，她很少能帮上忙，只会睡不着觉。”</p><p class="ql-block">一切都是我很好！</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这么多年，我从不错过重大的日子：三八节，重阳节，七夕节，中秋节，春节，甚至儿童节，爹娘的生日，老弟侄子的生日。或多或少都会有所表示。</p><p class="ql-block">但无论如何做，也抵消不了不能朝夕陪侍的愧疚。</p><p class="ql-block">今天母亲节，和父母视频聊天。</p><p class="ql-block">我说：再等十年，我退了休，就可以来去自由了。</p><p class="ql-block">母亲悲哀地说：我怕是活不了十年了。</p><p class="ql-block">我鼓励她，你看我姥和姥爷都活到了80多，你一定也可以。</p><p class="ql-block">后来，说了什么都不重要，她那落寞的神情，像黄昏时太阳跌落于山峦，天色渐暗。</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还未挂断，儿子的电话闯了进来。</p><p class="ql-block">我跟儿子唠叨了一番，健康、工作、女朋友。一如当年父母对我的叮嘱一样，反反复复，千篇一律。我成了过去的母亲，也成了儿子厌烦的母亲了吧。</p><p class="ql-block">放下手机，我开始低声啜泣，小儿抚摸我的肩膀，小声安慰。我算了一下，如果母亲还剩十年，也就是3650天，我一年回去看她陪她有6天的话，我们之间也只有两个月的时光。两个月，人生长河里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却是我们尚可执手的难得时光。</p><p class="ql-block">后视镜的世界，越来越远！</p><p class="ql-block">也许不久的将来，我会成为没妈的孩子；当我走了，我的儿子也会成了没妈的孩子。</p><p class="ql-block">我们就像进入了一个轨道，身不由己，随着时间的洪流飘移，瞬间消逝。</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汪曾祺说，我念的经只有四个字：人生苦短。</p><p class="ql-block">是啊，快乐穿过我，悲伤穿过我，五味杂陈的情绪穿过我，终究空空无一物。我当然知道：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但仍然改变不了悲剧的结局。</p> <p class="ql-block">古人云：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生命的代谢大抵如此，似乎已经消失，又好像一直都在。</p><p class="ql-block">像一段老去的时光，温润绵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母亲，你陪我长大，我陪你变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