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归冈仁波齐

东君

4月24日，时隔12年整整一纪轮回，我再次见到了冈仁波齐神山。有点欣慰，有点激动，有点儿回到故乡的感觉。这是我们这次进藏的主要目的地之一。

这座被藏传佛教、雍仲苯教、印度教及古耆那教等四大宗教公认的世界中心，是藏民族心中第一神山。每年来此转山的藏族及印度教信众络绎不绝，游客也很多。但我们到达时，适逢封山未开，所在的塔尔钦小镇，难得的清静。

冈仁波齐是冈底斯山脉的最高峰，海拔6656米，，地理位置十分独特，它实际上是与神湖玛旁雍措，鬼湖拉昂措，以及与之遥相辉映的另一座神山一一喜玛拉雅山脉西段的最高峰，纳木那尼峰，共同构筑了藏民族的这方心灵家园。时值神山封禁，虔诚的信徒有不少都来到玛旁雍措湖，叩长头转湖。

有关这座神山的传奇故事，版本极多，流传甚广，如同这刻有六字真言，堆积如山的玛尼石。

随处可见猎猎迎风的经幡。

原以为古人描述浪花＂卷起千堆雪＂只是个比喻，没想到在玛旁雍措，还真的亲眼目睹了雪白的冰凌，被波浪齐刷刷的一字型推上岸来。

岸边的冰凌块，泛着剔透晶莹的淡绿光。

12年前我第一次来到神山脚下的塔尔钦镇，在小镇转了一圈，也没找到拍摄神山的理想角度。后来只能开着车子往外跑。在30公里外的玛旁雍措湖边发现了山丘上的吉乌寺。于是爬到寺庙顶上，等候了2个多小时，终于在太阳落山前的最后几分钟，拍到了这张自己满意的神山夕照。

当年在吉乌寺遇到的这位好心的老喇嘛，他还好吗？

按计划次日吃完早餐要出发去阿里，所以大家都不想再起早床了。但我还是想再去吉乌寺看看。于是第二天一大早，一个人摸黑开车前往吉乌寺。两位年轻的喇嘛显然对＂人敲月下门＂，有些意外。当我说明来意，并让他们看了以前在这里拍的照片。两位喇嘛热情地为我打开了上庙顶的门。

爬上寺庙的高处，天刚蒙蒙亮。远方，一袭霞披在身的冈仁波齐开始崭露峥嵘。

这天早上的光线和色彩，远没有12年前的那个傍晚好。冈仁波齐的脖子上还缠着条细长的黑丝带。不过，我仍然觉得很庆幸，因为这座神山的常态就是云遮雾绕，能够在一个早晨一睹神山真容，殊属菩萨恩典。

南边喜玛拉雅山脉的纳木那尼神山，仍是犹抱琵琶半遮面，虽然山尖还顶着薄纱，但婀娜多姿的身段线条已显露无遗。

12年前的顶光照，与今晨的朦胧图相比，少了几分妩媚。

驱车返回塔尔钦的路上，冈仁波齐一直就在我的车行前方，前挡风玻璃仿佛嵌着一幅绝美的油画，神山兀立，云蒸霞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