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聚天坛

齐文

再聚天坛西轴厂机修车间在京人员天坛聚会。上回是2020年秋天。今日再聚，却是疫情肆虐，时空凝固的三年之后了。好像倏忽间每人就徒增了三岁。被时光无情地从“60后”推到“70后”。 今天赶来参加聚会的有20人。 还有些人或因病、或因事、或因…… 未能到场。是为憾事。三年感觉就像一瞬间。常有这种感觉：一年一年的怎么过得这么快啊。能有幸赶上和相识几十年的老友聚会，大家就尽量参加别拉下。将过去的那些所谓的恩怨情仇都抛给昨天。最钦佩利民的胸襟，他曾在一打三反运动中，因罗长立事件的牵连被车间大会批斗过。但他不记恨当年批斗他的人。说起那些年的那些事的那些人，利民云淡风轻。凸显人格。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君不见，对比上回聚会时，各位兄弟姐妹的模样、身体状况其实都变化了许多。看在眼里是很有些心酸的。有些人看上去不错，就别问，一问不是这有病就是哪不舒服，有人戏谑称：这岁数了，没“好人”。 天坛公园似乎天生就是个聚会的好地方。明、清两朝皇帝每年都要在这里汇聚文武百官祈谷祭天，那阵仗隆重、恢宏。 天坛外坛东北方向有一处知青角。每月最后一个周日，北京的老知青们便从四面八方自发地聚会于此，风雨无阻，经年不辍。届时人头攒动，欢声笑语，血红的战旗高悬展扬，红旗上面印着：“黑龙江建设兵团某师某团某连”“内蒙古建设兵团某师某团某连”“某省某县某公社知青点”“……” 可以想象，当年的知青们，高擎着猎猎飞扬的血色战旗，在边疆、农村的广阔天地里战天斗地是何等的豪情万丈，意气风发。 而每次看到这一幕，我就有一种别样的冲动，我也想扯上一面旗帜，上面写着：“宁夏一支局一O二信箱九O一”要向人们展示：其实当年还有一支北京知青告别家乡，奔赴祖国大西北上山支边，在贺兰山深处无私奉献，忘我拼搏，为四个现代化建设奠基筑础，添过砖加过瓦。 我们这一辈和共和国同年岁；上山练过腿，下乡练过背；学会了忍耐，理解了后悔；熬尽了苦心，交足了学费；酸甜苦辣酿的酒不知喝了多少杯；真正地尝到了做人的滋味却高喊着人生无悔；我们这一辈是波澜壮阔，长歌以当哭的一代人。 为了这次聚会的成功，张进军、王世林两位老友一周前就开始在“岁月如歌”微信里倡议、策划、联络，费了心机。 在京的老友接龙报名，踊跃参加。特别是李利民、朱志明两位腿脚多有不便，但依旧欣然莅临。 更有葫芦岛的王立学，迢迢千里，竟也即时赶来。使今天热烈的老友聚会陡然增色。 聚会的前几日，我曾打电话给张世润（他不在我们的微信群里，所以不知道聚会的信息），我邀他若方便的话也来参加聚会。世润欣然应允，并答应届时一定乘高铁赶到。我方才知道他目前在外地，代表玉泉区绿茵足球俱乐部参加《足总杯》呼和浩特赛区第九届业余足球联赛。他在队里司职队医。我有些錯愕。既然有职责在身，那就别来了。要聚自会有别个机会的。我反复劝慰他。最终他同意了我的意见。并托我给大家带个好。这我能做到。我嘱他要注意保重身体，毕竟岁数不饶人。他却说：“我和这些年轻人在一起就觉得快乐，一到球场什么烦恼都没有了。”……也对！世事纷繁，谁无烦恼，只要能找到快乐就寻着快乐去。就如同这聚会，能快乐一时是一时，都这个岁数了，转身就是一辈子。 前几日，我还给王扶起打了电话。我是从刘国庆那里得到扶起的电话号码的。王扶起是1973年调出大水沟的。那年月谁想调离这山沟沟，没有相当的“路子”那就是痴心妄想。扶起先调到海勃湾水泥厂，是和苏泉一对一互调的。后来几经周折，颠沛流离，倒腾了多少年才最终调回北京。用扶起的话说，“我这辈子活得也不痛快”。我说到了聚会的事。太多年不见面了，大家肯定都想见到你。扶起说：“那对于我来说都是奢望了，我已经几年没下楼了，出不去门了。医生要我多休息……”我又错愕一回。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安慰他，开导他。却显得那么徒劳无益。扶起还是感谢了我。谢我能联系他，没忘了他。谢得是那么客气，外道。放下电话。我难过了好一阵。既然夙愿难成，那就远望当归了。 5月10日，是天坛公园一年一度的月季节。是刘广元据此而倡导来此聚会的。其实月季还未到怒放期，倒是芍药花正开得灿烂。别错过，留个影吧。 聚餐选在游氏•祈东厨房（天坛店），距天坛公园很近。 和个影 前排左起：李茂深、常秀兰、王桂萍、王淑兰、张艳芝、崔爱玲、黄凤茹二排左起：张进军、刘文鹤、齐相文、王世林、刘广元、朱志明三排左起：陈西江、林世盛、李明阳、王立学、李利民、贾永才、张永才 这桌子真大 为今天成功聚会——干杯！ 齐相文受因事未能到场的张世润之托，给在场的各位带好。 远道而来的王立学向大家祝酒。 利民这酒喝的，渐入佳境。 这次聚会有个新的创意，北京/银川两地老同事同时连线聚会。银川方面得益于马群德、周林、张英华的热心组织。见到远方的老友、师傅大家好开心。争先与对方视频问候，寄托情思。 银川聚会区的全体工友 逐次与银川方面兄弟姐妹打招呼 这不是那谁吗！ 你再好好看看——谁？ 我再好好瞧瞧。 奥！真是他。 我也跟他们联线了，看！ 咱们也看看。 打个招呼！ 茂深、张永才、大壮为这次聚会做的美篇、影集棒极了，摄影、摄像作品清晰生动，我采撷几帧，插贴进本篇以作纪念。别说是盗版，是“明抢”。在此一并谢过。 2023年5月12日 北京东城 本文在勘校过程中，得到马群德、刘广元的大力支持和帮助。在此谨表示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