滹沱河畔的七彩山鸡

壶公

图文／壶公

　　七彩山鸡，是鸡形目雉科雉属的鸟类。由于其眉纹白色，颈部下方有一圈显著白色环纹，因而得名环颈雉，俗名雉鸡、野鸡、山鸡、项圈野鸡、野山鸡，英文名直译为普通雉。而野鸡是老百姓对它最通俗的称谓。

　　我最早认识这种野鸡是在小时候，我父亲做的一个引吭高歌的雄雉标本，那是父亲打猎后精心制作的工艺品。那时候野鸡野兔不受保护，秋冬周末，父亲便到野外打猎为一家人改善生活（有据可查的战国时期资料《周礼·天官》和屈原的《楚辞》中就有野鸡入食的记载）。如今，野鸡被国家列为二级三有保护动物，私捕私猎野鸡是要坐牢的。近几年，在定襄县滹沱河两岸的堤坝和田间地垅上，这种野鸡数量很多，在田间地头劳作的百姓经常能看到它们的身姿，可以说司空见惯。
　　

　　5月11日一大早，内弟驱车带我专门去拍它们的英姿，他对定襄县城际滹沱河一带熟烂于心，知道哪里是野鸡出没生息的地方。

　　野鸡的警觉性极高，一般都躲在远离有人的地方活动，一但发现有人靠近，便飞速奔跑逃离。虽然有汽车路过，它们也要往远处躲避，但是，它们知道车的危险不大，并不急速逃跑。所以，内弟让我坐在汽车后坐，发现目标就把相机伸出窗外拍摄，这样，让野鸡降低危机感，使拍摄活动距离目标能够尽量近点。

　　雄鸟和雌鸟羽色完全不同，可以说雄鸟是一身华丽盛装的美男子，雌鸟则是灰眉土脸的丑婆娘。七彩山鸡的美名显然是雄鸟赢得的。雄鸟很容易看到，它们羽色华丽，身体披金挂彩，满身点缀着发光羽毛，从墨绿色至铜色至金色，具有金属反光。雄鸟头顶两侧各具有一束能耸立起来的羽端呈方形的耳羽簇，年龄越大耳羽簇越大，下背和腰的羽毛边缘披散如发状；颈部都有白色颈圈，与金属绿色的颈部，形成显著的对比。雌鸟的羽色暗淡，大都为褐和棕黄色，而杂以黑斑，在黄土地上和枯草丛中很难发现。我近年视力下降，眼神不好，但内弟可谓火眼金睛，边开车边两边搜索，远近目标都逃不过他的双眼。

　　野鸡多栖息于低山丘陵、农田、地边、沼泽草地，以及林缘灌丛和公路两边的灌丛与草地中。从早上六点到九点钟之前，内弟拉着我在滹沱河堤坝和两岸的田间道路上搜寻的十几公里之内，目之所及，陆续发现二十多只野鸡，它们有的孤身只影，有的雌雄结队，或在地垅、渠坝上悠闲活动，或在田间、草丛中行走觅食。

　　野鸡多是一夫多妻。据说有时一只雄鸟要带三四只雌鸟。我当天只见到一带二的。

　　野鸡腿脚强健，善于奔跑，特别是在灌丛中奔走极快，也善于在草丛和低洼处藏匿。见人后，一般在地上疾速奔跑，很快进入附近丛林或灌丛，有时奔跑一阵还停下来看看再走。在遇有人畜追赶等迫不得已时才起飞，边飞边发出“咯咯咯”的叫声和两翅“扑扑扑……”的鼓动声。飞行速度较快，也很有力，但一般飞行不持久，飞行距离不大，常成抛物线式的飞行，落地前滑翔。落地后又急速在灌丛和草丛中奔跑窜行和藏匿，轻易不再起飞，有时人走至眼前才又突然飞起。我的设备因镜头焦距不足而加装增倍镜之后，追焦、合焦的速度明显迟滞，因而抓拍突然飞起的鸟儿总是困难。

　　我发现，雌鸟似乎比雄鸟警惕性更高，发现人后，总是雌鸟率先卧倒藏匿或急速逃跑。当它们爬卧下去避藏时，只要人不继续靠近，它们就一动不动。这显然是它们以为没被人发现。

　　最美的瞬间，是雄鸟站在高台引吭高歌和抖擞翅膀的时刻。据内弟说，这是雄鸟呼唤、吸引雌鸟组织家庭的礼仪。

　　野鸡是杂食性鸟类，所吃食物随地区和季节而不同：秋季主要以各种植物的果实、种子、植物叶、芽、草籽和部分昆虫为食；冬季主要以各种植物的嫩芽、嫩枝、草茎、果实、种子和谷物为食；夏季主要以各种昆虫和其他小型无脊椎动物以及部分植物的嫩芽、浆果和草子为食；而春季则啄食刚发芽的嫩草茎和草叶，也常到耕地扒食种下的谷籽与禾苗。

　　由于野鸡全部已被列入中国国家林业局2000年8月1日发布的《国家保护的有益的或者有重要经济、科学研究价值的陆生野生动物名录》，数量急增。但是，在野地里转悠了一早晨，我却没有发现一只野兔的踪影。内弟道出原委：这几年，农田里普遍使用除草剂，这种农药的毒性几乎灭绝了平原上以草为食的野兔，即便在冬天野外的雪地上，也鲜能再见到野兔的足迹。野兔的灭绝又连带威胁着以兔为食的鹰与狐。这不由让人唏嘘：人类的生存严重依赖着自然生态环境，人类却也是自然生态环境的严重破坏者，什么时候才能完全变成自然生态环境的养护者呢？ 但愿生息在原野里的野鸡啄食嫩草绿芽时格外小心，树丛、荒坡、堤坝相对安全，千万别去农田里！！！ 2023.5.12于明德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