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离46载 心系魔都

卢长城

　　2023年4月16日中午，来自酒泉的老同学生国在学长茂三的陪同下来到川沙，相拥之即仅说了一句“学校一别竟是整整46年”，两人己是潸然泪下。

　　尽管我们早已经历过翻天覆地的社会变革，步履了无数的人生坎坷和磨难，也难掩喻同学之间那至诚至真的情感。

　　无论是一起游览浦东佛罗伦萨小镇还是到家里相聚，一直相述着别后之情。4月17日晨起，驾车前往扬州，一路3个小时也是话语无断。

　　上海朋友已提前在扬州预订了一桌当地名吃小龙虾宴，六位午前抵达扬州的老同学先行相聚。

　　5月17日下午，参加聚会的老同学陆续抵达宾馆。傍晚时分，老同学马少波携夫人抵达入住的怡莱酒店。

　　至此，大学同学聚会首批人员聚齐，4月18日起陆续游览扬州、镇江、无锡、苏州、杭州、千岛湖和西塘古镇，最后一站抵达上海。

　　抵沪前的聚会旅游记实，已发布于《别离46载 缘聚扬州》、《别离46载 谊洒江南》、《别离46载 情满浙杭》三部美篇中。

　　大学同学聚会江南游一行18人，于4月24日午餐后离开西塘古镇．13时20分抵达上海华龙测试仪器有限公司。

　　上海华龙是上海市高新技术企业，浦东新区科技创新基地和小巨人企业，是国家商务部授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进出口企业。

　　同学们相聚后，大家都在关心别后的不为人之，也提出到上海要先看公司，内心饱含着对老同学的关爱关切之情。

　　我们这些同学有幸，于特殊时期接受了高等教育…，1977年2月毕业后，笔者返回天水红山试验机𠂆铸造分𠂆，在技术组工作。

　　至1981年，先后完成10t轨道式电动平车、烘干窑改造等技改项目。被甘肃团省委和团中央分别授予全省、全国新长征突击手称号。

　　1982年起，担任铸造分厂厂长，对现场实施全方位整顿，建造完成具有喷水池、花房、花圃、六角亭、假山、翠芳园的花园式分厂。

　　1984年8月起，担任天水红山试验机厂生产副厂长。1987年7月，转任红山经营副厂长兼衡器事业部部长。

1988年10月7日，甘肃省机械工业总公司下发甘机人发[1988 491号文，任命卢长城为天水红山试验机厂厂长，

下午时分，大学同学聚会旅团18人，乘车来到东道主家中做客，别离久远的同学挚友，家中团聚，倍感温馨与喜乐。

　　家中的晚宴是迎客饺子和伴酒小菜，特意留下了一点面、馅，小范围的参与一下，留下这轻微一抹的念想。

　　8天紧张的旅游，此刻释怀，心境宽松，大家于厅室、户外、歌厅各自结伴照相、唱歌、活动。

　　饮宴过程中，大家对窑藏16年的绍兴黄酒，品味盛赞，一大坛子黄酒竟吃得所剩无几。

　　东道主看起来似乎人生平顺，实则苦累一生，饱经风霜，历经了无数的坎坷和磨难…。

　　上世纪六十年代中叶，苏联于中苏边境陈兵百万，美蒋叫嚣反攻大陆，国际局势异常紧张。

　　国家决定备战备荒，按规划将中心城市相关企业一分为二搬迁内地，开始了浩宏的三线建设。

　　笔者父亲卢志超是长春试验机厂副厂长，受命赴西北参加选址工作，此后，一机部批复，定迁天水。

　　自1966年初开始动迁，长材厂一分为二，500多人、255台设备搬迁天水，厂定名为天水红山试验机厂。

　　红山厂接收的是丰收机械厂的厂址及车间，人员骤然增多，满足生产和居住条件的基本建设任务艰巨。

　　早期创业者日以继夜的拼博，肩挑背扛，土法上马，及至1970年春，工厂基本建成投产。

　　至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天水红山试验机厂运营成效斐然，被国家一机部确立为试验机行业骨干企业。

　　天水红山厂在诸多内迁企业中，首先建成了花园式工厂，并被甘肃省人民政府命名为“甘肃省六好企业”。

　　红山厂首任厂长王文华，于1983年9月调任天水地委行署任副专员，后任天水市市长兼市委副书记。

　　红山于1979年、1980年、1983年、1984年、1988年、1990年，在仪器仪表局举办的同行业竞赛活动中，荣获优胜单位。

　　笔者于1988年10月担任红山第四任厂长时，企业已实行“厂长负责制”，名义上，厂长对企业经营发展全权负责。

　　产品质量是企业的生命，红山人为之持续付出，竭尽全力打造红山品牌，1989年，甘肃省人民政府为红山频发了“省质量管理奖”。

　　由于红山具有良好的企业素质和员工队伍，技术实力雄厚，1990年10月，被甘肃省人民政府授予“甘肃省一级企业”。

　　1990年10月，红山牌动态电子轨道衡，荣获“中华人民共和国质量金奖”，这也是甘肃机械工业荣获的首枚金牌。

　　1991年5月1日，中国仪器仪表报专刊登载：“试验机行业的排头兵—天水红山试验机厂”。这是当时的国家机械工业委员会对红山的历史定性。

　　5月24日傍晚时分，同学们即将离开家时，方想起给大家备好的两种精装大白兔奶糖，这个礼品上海特色还是挺浓厚的。

　　5月25日早餐后，一行18人来到上海豫园商圈，这里也是上海著名的旅游景区，各种上海特产琳琅满目。

　　虽然正月十五灯节早已过完，但九曲桥下水池中彩灯仍未缷走，节日气氛尚迷漫于景区之中。

　　大部分同学尚未或多年未来过上海，同学们此聚共览，一起领略这灯红酒绿，魅力四射的魔都风采。

　　步过九曲桥，我们来到新整修完毕的上海豫园，豫园于1982年即被国务院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豫园始建于明代嘉靖、万历年间，占地七十余亩，这是一座精美的江南古典园林。

　　豫园内有各具特色的南园、中园、北园，小桥流水，奇石名卉，还有江南三大名石之称的玉玲珑。

　　园内石花亭、缥缈楼、翠柳园，1853年小刀会起义的指挥所点春堂，都是游客必到的观景打卡地。

　　中午我们来到豫园南翔馒头店，品味南翔小笼包，25笼包子1000元整，包子确实好吃，但价格也是高得令人咋舌。

　　话回上世纪八十年代，国家改革开放的大潮，将企业由计划经济时代，逐步全面推向至市场经济时期。

　　计划经济以生产计划组织为主导，按时完成国家下达的指令计划，职工工资及固定资产增添由国家核定拨发。

　　实行转制的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红山成立了经营科，当时尚处于计划指令下达和自签市场订单的混行状态。

　　及至红山的第三任领导班子时，计划经济时期的红山产品，由西北一级站返销红山，整修后进行自销。

　　由于当时身在班子中，先后主管生产和经营工作，深知企业运营的艰难和不易。

　　特殊时期，大学停课，人才断档，而红山于60年代末，大批招进了66-70届大学生，铸就了企业的研发厚积。

　　1984年，国家宣布了十四个沿海开发城市，大规模引进外资，然而沿海和中心城市当时最缺乏的是人才。

　　既使是今天，当今世界、社会和企业的竞争，最主要的还是人才的竞争，得人才者方可赢天下。

　　红山研究所和工艺科、检查科等岗位拥有150多名技术人员，产品不断出新，这也是方毅、刘延东等国家、部、省领导常来视查的本因。

　　在此期间，多来自沿海和中心城市的红山技术人员，被召返和引进的人才流动，已呈思归萌动的趋势。

　　红山地处内地，城市功能、医疗条件、学校师资、居住状况、交通设施等，无法与其故乡原藉条件相比拟。

　　红山拥有员工1800人，连同家属逾5000人，自具托儿所、学校、医院、食堂、商店、大礼堂、派出所等社会功能。

　　三线企业的负担之重，只有身在其中方可领略，身处内地，所有工种齐备，冗员超多、物资采购不便，生产成本居高，很难适应新形势。

　　更重要的是交通和地理位置的劣势，给用户考察，合同交期、售后服务等方面带来诸多的不便。

　　如此庞大的职工队伍执行计划经济是优势，而自找市场，自寻客户，自销自产，企业知名度再高，也难与中心城市同行业营销之便捷相比。

　　以返乡照顾父母、妻儿医病等各种理由要求调离的技术人员及不辞而别的下海离岗，成为当时最忧虑和劳繁的事务工作。

　　1992年春节后的厂务会议，我提出了到沿海城市办分厂的设想，并派总经济师和总会计师带队，前往威海考察。

　　红山有着向威海农机厂技术转让，改建的试验机厂成效显著的前提，威海市工业局同意将占地27亩的塑料厂，以35万元转让于红山。

　　1992年3月初，红山行文向甘肃省机械工业总公司报告，拟在威海设立分支机构，进行产品研发和产品助销。

　　报告中，阐明了技术人员的调离思潮，在沿海城市设立分支机构可挽留研发主体，营销窗口方便客户，而红山做为本部仍行研发、营销和生产之实。

　　3月中旬，省机械总公司李连蔚总经理带队，到天水长控开会，检查布置“学吉化”工作，会上对红山拟于沿海城市外设窗口进行了严厉批评。

　　会后李连蔚到红山，继续行不实的批评与指责，心里不快，次日领导离厂，竟未相送。时隔一周，杨树昌副总到厂宣布，免去卢长城厂长职务。

　　学吉化是李连蔚提升工作业绩，并于次年竞选副省长的敲门砖，红山之举被上级视作了逆领导思维，扰局之所为。

　　时隔一年，1993年国务院行文鼓励行政人员下海经商，鼓励企业于沿海设立分支机构，而甘肃机械系统仍滞于企业闭关自守的麻木之中。

　　 李连蔚于多种场合讲主管工业的副省长张吾乐不懂工业，营造舆论声势，图谋进阶。1994年换届选举，张吾乐任甘肃省省长，而李未入围。

　　1994年10月，李连蔚因贪污2300万，被判刑17年。后任总经理杨树昌也因贪污入狱。领导龌龊，是甘肃机械工业的悲哀和走向没落的主要成因。

　　于天水劳忙24载，重任卸下，虽工资待遇未减，但无所事事，平庸渡日，终难适应，人本一身傲骨和一腔孤愤都使自己难以沉寂。

　　人生多变故，上天有时给你关上了一道门，也可能再给你打开一扇窗，放飞自我，另辟新径，到新的多元世界里去成就一番事业。

　　1992年10月末赴浦东，与川沙县政府和城厢镇领导洽谈办厂事宜，及至11月17日人民日报登载撤消川沙县，成立浦东新区。

　　至1992年底，全家已落户浦东，1993年2月7日离开天水，来到人地两生的浦东川沙。时逢国家银根收紧，合作项目搁浅。

　　此时的窘境是一无资产、二无住所、三无场地、四无资金、五无技术、六无市场、七无外援、八无人脉。

　　派出老伴返回天水，将住房卖掉，与川沙计量暑磋商，借用资金5万元，于1993年5月8日，注册成立上海华龙测试仪器𠂆。

　　在此之前，学习了新的制图标准，现场考察水泥压力试验机和混凝土压力试验机，进行新型压力试验机的设计。

　　求助红山朱有章、夏仁华夫妇设计了新型的100kN万能试验机，又自行设计了300kN、600kN和1000kN新型万能试验机。

　　当时的试验机多为度盘指针测力机型，一机部所属国企，均生产这种全机械式的万能试验机系列产品，总成难、成本高、精度低。

　　华龙自投产之日起，产品定性为数显式压力试验机和数显式万能试验机，开创了国内电测试验机之先河。

　　数显式压力试验机和数显式万能试验机两大系列产品，先后获‘97上海市和’98国家重点新产品奖。

　　华龙以微弱的资金及合同予付款排产，雪球滚动，进行资金积累，至2003年5月8日，在自购的25亩土地上，建起了现代化的华龙家园。

　　2013年，又建起了研发大楼和重机车间。华龙研发中心被市政府命名为“浦东新区企业开发机构”和“上海市劳模集体”。企业拥有86项专利和89大系列960余种试验机产品。

　　编者以其12项国家和上海市级新品获奖项目，被授予上海市百强科技领军人物，浦东新区第一届党代会代表，2006年晋升为教授级高级工程师。

　　今年5月8日，是华龙成立30周年纪念日，业有所成，但终难忘记甘肃对自己的培养，当尽己力，感恩天水、回报红山。

　　悠悠五十载，深深同学情。半个世纪的缘结，晚年相聚，信感珍惜。聚会江南游，一路欢歌，此情此景，将永铭心际。

　　4月25日离开南京路后，我们来到川沙比斯特奥特莱斯，26日上午又赴迪士尼小镇游览、观光、拍照。

　　4月26日下午，我们来到世博园中国馆，现定名为“中华艺术宫”。“中华艺术宫”常年免费向游客开放。

　　世博会举办期间，中国馆是最火爆的场馆，进去参观要排队等候6–8小时，时至今日，要看的仍是百米长的“清明上河图”大型动态彩屏。

　　清明上河图为中国十大传世名画之一，是北宋画家张择端仅见的存世精品，真品画卷5米多长，属国宝级文物，现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

　　我们毕业的年代，没有具体的联系方式，大多处于失联状态。2020年，热心的国田同学多方联系，拉起了我们15人的大学同学群。

　　2021年9月后，在元庆和占瑞的协助下，我与失联同学曾经工作过的单位碾转寻觅，将积才、智全、生国、建新、润明、茂三拉进群中。

　　我们甘肃工大铸73全班30名同学，其中8位已因病故去，尚有王常山毕业后调转原籍，处于失联状态，我曾登录央视“等着我”栏目，也是一直无果。

　　就在前几天的5月15日，晓莉同学几经辗转查到王常山的原藉，国田网搜河南偃师杜楼村的电话，竟然找到了失联46年的王常山老同学。

　　我们大学同学网在线的22名同学，大多已步入古稀之年，在互通信息，关爱守望的同时，要保养好身体，“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

　　聚会旅游期间，老伴和儿子预订了川沙的顺风大酒店，于4月25日晚，举办了丰盛的迎送宴会。

　　本次聚会成行前，马少波为同学们书写了大学同学建网时，席炜和卢长城的诗作及古诗，赠送给每位同学。

《同学情》· 席炜

同窗求学结深情，历尽沧桑情更浓，

四十三年转瞬去，昔日青年华发生。

八大老汉今安在，众多学友何处寻，

道声珍重盼再聚，此生难忘同学情。

　　本次大学同学聚会后，茂三动议，由少波书写“天道酬勤 厚德载物”，茂三于大理石板上，进行了镌刻。

　　宋代文学家陆游和才女唐琬的两首“钗头凤”词，流传千古。现选此词牌作词《钗头凤 · 同窗友》再叙同窗之谊。

《钗头凤 · 同窗友》· 卢长城

同窗友，谊绵浓，热血青春激情绽。

朝暮勤，克难关。

学业成归，各领航帆。

眷、眷、眷！

数十年，弹指间，初心无改励志坚。

业辉灿，桑榆晚。

金城别离，时隔久远。

念、念、念！

　　2023年5月17日- 5月26日，历时十天的同学聚会江南游，缓缓落下了帷幕，本部美篇《别离46载 心系魔都》收官之际，赋诗《七律· 同学情》，奉于同窗挚友品鉴。

《七律 · 同学情》· 卢长城

同窗挚友谊绵长，劳燕分飞奔四方，

恪职敬业写春秋，事业有成绚辉煌。

古稀之年亦自强，建网相聚心畅翔，

思念久远今团圆，阳春三月同举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