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母亲

风潇潇

文/风潇潇

　　“你入学的新书包有人给你拿，你雨中的花折伞有人给你打，你爱吃的那三鲜馅有人给你包，你委屈的泪花有人给你擦，啊，这个人就是娘，啊，这个人就是妈......”

　　每当听到这首歌，我的心里都会发酸，眼睛也会湿润，就会想起我的母亲。我的母亲叫张桂芳，生于1924年10月7日，像天底下所有的母亲一样，她是一个既平凡朴实又善良的人。

母亲的一生是坎坷的，充满艰辛的。她一共生育了我们姐弟七人，四个女儿三个儿子，其中有两个姐姐在很小就去世了，还有一个姐姐在三十岁时因病去世，这对母亲打击很大，以至于后来间歇性精神失常。

　　母亲是一个爱憎分明、心直口快的人。每当遇到有人被欺负，或者是不合理的事，母亲都会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出，站出来打抱不平、伸张正义，为此也得罪了一些人，但是她从来不计较这些。

母亲是一个心地善良、乐善好施的人。小时候家里生活也很困难，经常断顿，靠吃野菜维持生活，母亲也曾经到太平寨等地讨过饭。可是左邻右舍有时去借东西，只要家里有，都毫不犹豫的借给别人。每次家里来讨饭的，母亲从来都是不让空手走，不管多少也得给点。她常说，谁都有遇到难处的时候，我也出去讨过饭，知道走一个大门不容易。

母亲是一个看似柔弱、内心坚强的人。第一个姐姐是六岁那年，在腊月二十六去世的，尽管她非常悲痛，可是眼看着要过年了，为了家人，她还是把悲痛埋在心里，坚持着操持过年的东西。一九九三年，刚满三十岁的二姐因病意外去世，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对母亲的打击相当大。每当想念二姐的时候，她都是一个人悄悄的到没人的地方，自己大哭一场。

　　我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母亲去世前没能在病床前伺候他几天，也没能和她说说话。母亲有支气管炎和肺气肿，1995年9月初，母亲感觉不舒服，不停地咳嗽外加哮喘，找村医看看，买了点止咳药，吃了两天后感觉好多了，也不喘了。我下班回来时又从农村大集上买了点大片果子和炸饼，母亲很高兴，还吃了许多。

记得9月7日是星期一，早晨我要去上班，临走前，我去看母亲，她还笑着对我说：“你放心去上班吧，妈死不了，妈好日子刚开始，还舍不得死呢”。万万没想到，这竟是母亲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那时工作单位在独石沟乡，和我家隔着一座水库，交通不便，每天只有一趟班车，五天才有一趟班船到桲罗台水边。记得那次正好是周六早晨有班船，所以我只能等周六坐班船到水库码头，然后骑自行车回家。周五的晚上，我和几个同事正在宿舍打扑克，我一个堂弟和姨弟突然找我来了，说母亲有病想我，让我赶紧回家。他们是翻了一座大山，又找一个手摇小船摆渡送过来找我的。我当时心就咯噔一下，我知道，母亲如果不是病重，是不会大晚上的派人来找我的。

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出来的，赶紧租了一条小机船往回赶，回到家已是晚上11点多了。老远就看见家里灯火通明，有好多人的声音，我的眼泪刷的就流下来了，小跑着进了屋里。只见母亲安详的躺在炕上，双目紧闭，气息微弱，任凭我怎么呼喊，也不知道回答，也不睁眼。我守在母亲的身边，摸着母亲的手，泪眼模糊，不停地呼叫母亲，“妈，您的儿子回来了，您看看我好吗？”可是母亲却一直没有应答。到了第二天上午9点（1995年9月12日），母亲永远离开了我们。从我晚上到家一直到第二天上午母亲去世，母亲没和我说一句话，也没能睁开眼睛看我一眼。

我哭着抱怨家里人，为什么不早点通知我。家里人告诉我，最早没想到这么严重，等到发现严重，给我打电话，一直打不通，耽误了。那时还都是有线电话，手摇的，信号不好，线路经常出问题。母亲在县医院住院治疗几天，病情恶化，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让安排后事。再次给我打电话，还是打不通，实在没办法，才安排人翻山越岭去给我送信。没能在病床前伺候母亲几天，没能和母亲说一句话，这成了我终身的遗憾！

　　今年，母亲离开我们已经将近二十八年了。她虽然没有给我们留下多少物质财富，但她的勤劳、善良、坚强却深深地教育了我，影响了我。每当夜深人静时，我时常会想起母亲，深深地怀念母亲。怀念母亲那一头白发，怀念母亲那慈祥的笑容，怀念母亲那瘦削的身影......每当在街上看到白发苍苍的老人时，我就会想，要是母亲还活着，该有多好啊！

　　值此母亲节来临之际，写下此文，寄给天堂的母亲，倾诉感恩母亲之声，聊慰怀念母亲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