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读《我的童年和学生时代》有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的童年和学生时代》的作者白正良先生是我舅舅,他用心、用情描写了他的童年和他的学生时代,真实的反映了解放初期、五八年反右倾、六O年三年自然灾害和在文.化大革命期间,发生在舅舅身上和舅舅家庭中的痛苦历史。舅舅用大量事例,揭露和控诉了发生在那个年代家庭中活生生,血淋淋的悲惨遭遇,字字是血,声声是泪,浓缩反映了当时的那个社会的黑暗面,用真实的事实揭露和鞭挞发生在那个时代的人情事故、亲情冷酷和仁义道德的沉沦,见证那个年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悲惨境遇,记录了舅舅这个家庭的兴衰和悲哀,反映当时社会的残酷无情和人性伦理的扭曲。</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是1955出生在那个困难时代,到1967年底离开平凉,我的幼年、少年成长在平凉兴合庄舅舅家中,我是这个特殊家庭年代和舅舅家庭的见证人。虽然当时我年幼少年,离开平凉时在兴合庄小学上五年级只有13岁,但是也有记忆,而且对有些事记忆还比较深刻,算得上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六十年代初,国家三年自然灾害,老百姓吃不上饭的苦日子,我到现在还历历在目记忆深刻,每每想起总掩饰不住痛苦的泪水。当时在平凉我母亲带着我们兄妹3人,父亲在兰州工作,母亲靠打短工,在平凉砖瓦厂拉土坯进窑,又从窑中拉烧制好的砖出窑,拉一车才8分钱,我有时去帮忙推车、装车、卸砖。父亲在兰州3512工厂工作是一位皮匠,当时工资也不高,大概只有50元左右,每月给我们母子4人邮寄生活费20元,有个月也邮寄25元,当收到25元时母亲就很高兴,我拿上母亲印章到新民路邮电局去取汇款。这样的苦日子一直就这么过着,母亲去做小工,我就在家看着弟弟、妹妹,弟弟比我小两岁,妹妹是1961年出生的,那时才一两岁。母亲中午不回来,我还要给弟妹热早上母亲做好饭,一般是碎面条和馍馍,也没有啥菜。妹妹还小不会吃饭,我就给妹妹喂面糊糊,一天抱在怀里哄她睡觉,只有等她睡着了,我才能去吃一点剩饭。有时妹妹没吃饱或是那里不舒服,就哭闹着不睡觉,怎么哄都不行,无奈,我就抱着妹妹,领着比我小两岁的弟弟去舅舅家找老姨(姨奶奶),从我家到老姨家路虽不远隔着两个巷道,但我一个七八岁孩子把妹妹抱不动只有把妹妹驼在肩上,妹妹高兴不哭闹了我也感觉比抱她轻松点。每天在家里看弟弟抱妹妹,只要妹妹一哭我就抱起来院子里逗她玩,到了晚上我胳膊疼,妈妈说这是抱妹妹累的。我家在平凉兴合庄住一独院,独门独户,妈妈上班去,留下我们弟妹三人,妈妈早上去上班,我要起来去把大门顶上(老式的大门都没有锁,通用顶门杠子),晚上妈妈回来我又要给开门,到了冬天,天黑早五点多钟天就黑了,我带着弟妹静静地听妈妈的脚步声去给妈妈开门。我家院子很大有近一亩地,院内种几棵杏树和核桃树,有时刮风、下雨、打雷,树上树枝互动有声,房子里糊的顶棚上被风吹的吱吱做响(有时也有老鼠在顶棚上跑),我很害怕,但还是壮着胆子给弟妹讲故事、唱民谣:纺花纺多少啦,纺了一拉拉车了……,拉一箩扯一面,妹妹不想吃家里饭,要吃河沿水鸭蛋……,就这样唱着、哄着弟妹就睡着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六十年代平凉还没有自来水,泾河水位高,家家户户都挖有水井,我家水井在大门囗,我们家住的小过道有四户人家合用一口井,井口上架有搅水的碌碌,井口大约有50公分圆,井大概有十来米深,每天吃水都要到井里去搅水。妈妈怕搅水碌碌摇把打伤我,就用家里一小桶绑上绳子拔水,但怕危险不让我拔水,但我每天在妈妈去上班时,偷偷去井里拔水将水缸盛滿,街坊看见就给妈妈说"他大嫂(我父亲是家中长子)吾德(我的经名)还那么小(当时我只有七八岁)你怎么敢让他去拔水,你汉(傻)呀!掉下去怎么办"。到了1963年秋季我上小学了,妈妈要看弟妹再没有外出去打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夏天跟着大人们去七里店农村地里拾麦穗、捡包谷棒,到8437部队解放军叔叔挖过洋芋地没有捡凈的洋芋,时间长了,解放军叔叔看我手提袋空空,也示意让我悄悄到地里挖一、二株洋芋,有时一株下面有四、五个大洋芋,也有一株下面有大小不等的七八个洋芋,我高高兴兴背着洋芋回家,母亲也高兴,能吃三四天。到了冬天,我和小伙伴们结伴去盘旋路泾河滩一带树林里捡树枝,六十年代的平凉,冬季冻的要命,西北风刮的呜呜叫,所以树上的一些干树枝被风刮下来我们就去捡,一会能捡一大堆,捆起来背回家烧火、做饭、取暖,填热炕。一冬天下来,我捡的树枝能堆滿我家西屋土炕上整整一炕。</p><p class="ql-block"> 我写的读后感,还有两件事,让我终生难以忘怀痛苦之极,我想写,但没有勇气写,太让人伤心了,每每提笔眼泪糊住了眼睛,就想撕心裂肺的大哭一场。</p><p class="ql-block"> 一是我家住的兴合庄女寺过道,有一邻居姓郭(听说小时候还念过经),在女寺大坡下面挖城墙取土,将城墙一角挖下来,将正在城墙根玩耍的我的弟弟小平,妹妹香玲埋到里头,当时响声很大尘土飞扬,郭见城墙土砸人后惊慌无措,弃下铁铣、竹筐逃跑,正在女寺门口碰见我妈,我妈问我的两个娃娃来,他竞然说去河沿边耍去了,我妈不信,一面喊人,一面用双手扒土,这时过路的人也帮忙,先将我妹妹(当时只有四岁)从土里扒出来,滿嘴是土急送往胜利桥红十字诊所抢救,不一会又挖出我弟弟(当时七岁还没上学)满脸是血手里还拿着铁铣(就是说正给挖城墙的这位郭姓人铲土)已经不省人事,邻居急忙抱着到盘旋路平凉地区医院抢救,经检查弟弟大腿骨折、盆骨砸裂,腰间胯骨裂缝,因弟弟失血过多妈妈亲自为弟弟输血。在平凉地区医院骨科住一月后,又转到平凉城门坡一家私人骨科诊所治疗,之后大小手术我弟弟受的罪,挨的疼痛,还象刀一样直戳我的心一般。妹妹在红十字医院清洗鼻腔后无大妨,受了惊吓,一直哭闹,昏睡了几天……之后我父亲从兰州赶回平凉,全力为抢救弟妹治病医疗奔波,同时找郭姓老乡理论,找管区领导(街道办事处)和居委会主任上诉,在我父亲与郭姓理论时,郭还将我父亲的手表掐坏,居委会丁主任是个女的偏听偏信,不主持正义。后来听母亲说兴合庄的这个丁主任还是我们亲戚,按辈分说我还应该叫她妗……为这件事,我的父亲、我的母亲纠结了一辈子,有理无处讲,有冤无处诉,只有忍者,唯有托靠。多少年后母亲娘家的一个侄女嫁给了郭姓儿子,我母亲坚决不认这门亲戚,不让亲侄女进自家家门。</p><p class="ql-block"> 二是致命伤疼还没有癒合,又一个灾难接踵而至,1966年9月份,我的眼睛(右眼)被兴合庄住的白老九(老九大名叫白生廉,父亲名叫白,弟兄十一人,他排行老九)打伤。那年我在兴合庄小学上三年级,9月份刚开学不几天,那天下午我放学回家路过兴合庄女寺坡底下城墙根,在城墙根下打胡基(土坯)的乡亲们多,我刚路过走过去,半块湿糊糊的土坯就砸在我的脸上,当时右眼被土坯打的鲜血直流,我急用手捂着右眼(当时身上也无卫生纸)血从手缝中滴滴哒哒流出。发胡基者是白生廉(老九),他也吓坏了,当即跑过来,解下我佩戴的红领巾叠起来压在我不眼睛上,速带我去胜利桥(现新民路)红十字会医院包扎,血浸透了红领巾,染红了我穿的白衬衣,医生经过清洗眼睛,但血还是止不住往外淌,医生诊断为可能是眼底出血,让赶快到专区医院眼科去检查。这时我母亲也听说赶到红十字医院来,陪我和白生廉一块到了盘旋路专区医院眼科拍片检查为眼底出血,清洗、上药、包扎,三天后到医院检查,眼睛四周因受外力重击肿胀,眼睛睜不开视力无法检查,又换药包扎。大概换了三次药后,消肿了眼睛慢慢睁开,大夫让捂住左眼,我眼前一片柒黑,大夫领我去验光,最大的那个字母免强能看见,大夫说眼底出血形成斑块,不易吸收,只有慢慢恢复。这样我休息近一月后去上学了,但不会走路了,闭住右眼还可以走路,睁开右眼斜着走路,从女寺巷道向兴合庄小学走,路过水家坡、兴合庄清真寺,碰见有人的时候,我就睁开眼睛走路,看见没路上没人的时候,我就用手捂住右眼跑着走。在学校两眼睁开不会写字出现斜影,只有闭上右眼才能正常写字,久而久之,我写字形成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几十年如此。以后白生廉(老九)也不退脱责任,领我到专区医院看病、检查、开药(鱼肝油吃了不少)还是不见效,半年后医院正式诊断为:眼底出血形成斑块,视漠病变造成视神经萎缩,视力弱视(0.1)还有可能下降,什么都看不见了也有人说是白生廉领着落下终身残废,当时医疗条件很差,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现在视力只有O.1,视力表上只能看见最大的那个字。</p><p class="ql-block"> 忆往昔,含泪写过去,我13岁离开平</p><p class="ql-block">忆往昔,峥嵘岁月,坎坷人生,无论是幼年时受饥挨饿,少年时蒙遭磨难,都是一种生活经历。现在想来,只有受过、干过、累过、苦过,才能体会到人的一生不易。小时候经受的磨炼砥砺,造就了我少年时的坚强、忍耐、和不屈不挠的意志,使我从小就懂得了如何挑起责任与担当。今天看着舅舅写的文章,心情非常激动,回忆与舅舅相处的童年和少年,仍然激动不已。舅舅的文章里有情、有义、有爱、有恨,有诉说不完的人和事、苦与酸、悲与欢……</p><p class="ql-block">丁仁孝写于2023年5月6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后记:</p><p class="ql-block">尊敬的舅舅色兰:</p><p class="ql-block"> 我今天转发舅舅白正良写的一篇文章《我的童年和学生时代》,这是舅舅写的一篇回忆痛苦的白家家史,读后让人感动、难过和感慨。</p><p class="ql-block">舅舅用自己的切身的经历,诉说着那个艰难困苦的年代,揭示着发生白氏家庭一幕幕耐人寻味的悲剧,映射出在那个让人心惊胆战,天灾人祸的年代,人与人之间亲情的沦丧和人情的淡漠,给舅舅童年的心中和在少年时代留下的深深的烙印。 舅舅恨这个不平等的年代,恨在平凉度过的幼年、童年和少年艰难困苦的岁月,用心、用血、用泪写出的《我的童年和学生时代》文章,是一篇滴血的呐喊,是一章含泪的控诉。 </p><p class="ql-block"> 我小时候在平凉与舅舅一块生活,知道那时候家中非常不易。从我记事起就没有见过老姨夫,家中麦麦姨和三个舅舅,家中生活无依无靠全凭老姨(姨奶奶)的那一双勤劳的手。这让我从小就知道什么叫吃不饱穿不暖,真正品尝到了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痛苦生活。</p><p class="ql-block"> 忆往昔,含泪写过去,我13岁离开平凉,现已55年了,从一个"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的小娃娃,一晃也都退休了。 舅舅家姐弟四人也都参加工作分居在银川、固原、平凉现子孙满堂,但是我一想起小时候在平凉、想的老姨那坚强的身躯、想起那艰难困苦的岁月、想起那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我就想蒙头哇哇大哭一场。</p><p class="ql-block"> 舅舅写的《我的童年和学生时代》约三万多字,篇幅很大,我制作分成了九个《美篇》,每个美篇只能有5000字,便于阅读和保存,也可以做为白家家史由舅舅和兄弟们再修改补充,如有文字需修改补充和有老照片,也可以发来我再增删。</p><p class="ql-block">仁孝止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