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妞妞——一个父亲的札记》是周国平二十七年前的作品了,遗憾才读到它。读了第一二章,我有一种或许叫做冲动的认识:如果在我未结婚前读到,它会加快我追求恋爱的脚步;如果在我已结婚时读到,它会加快我做父亲的脚步;如果在我做父亲后不久读到,说不定我成为孩子奴也未可知!待到读完《妞妞》紧接着又读完作家的《宝贝宝贝》后,我至信,书是可以改变人的,周国平的书也是如此。</p><p class="ql-block"> 作家被人诟病的是为何不给女儿妞妞手术?活生生地让妞妞死于眼底视网膜母细胞瘤这类罕见恶性肿瘤?见仁见智。作家在序言中早已言明,“免不了被人啐唾沫”。从医学人文角度论,一个不具备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幼儿,治疗与否手术与否,全掌握在作为监护人的父母手中。这个病是罕见的预后很不好的!摘除眼球是瞎子,瞎子是不是所有残疾人中最可怜最可悲的?身为盲童父母,一定担心她长大后怎么办?活着就好?还是好死不如赖活?生死是个大命题,涉及自己至亲女儿,哲学家也难权衡!哪怕这个被称为国内研究尼采最深入的学者!</p><p class="ql-block"> 明白周国平是个哲学家,知道周国平当时妻子是个心理学专业的,也就不难理解夫妇俩的决定与选择了。众人除了掩卷叹息、少许指责,还会有什么?聊剩谈资而已。但我要说的,作家因妞妞为妞妞而写成了二十万字的《妞妞》,心血爱心悲恤凝于笔端。予我而言,收获了爱,父母与子女的爱,已然足够。</p><p class="ql-block"> 作家对妞妞的死,有归因孕期发烧、B超,但哲学家思维,艺术的表达,我只能从这些方面理解。但作为医生,作家的写法有待商槯,更接近普通人常情常感的率性,我当然不能说他就是祥林嫂的“梦呓”。我甚至读出了作家对医院医生医疗的不满。其时还在公费医疗的九十年代,未普及医保的当时,医生的居高傲慢确实存在很多地方。对作家这样写法及其对医的不满似乎也就可理解了。 </p><p class="ql-block"> 妞妞短暂的生命仅18个月就去世了。点点滴滴的记录,亏了作家,用心在记录孩子的变化成长。从呀呀之学到会叫爸爸妈妈妞妞,到称具象的水、雨、虫、花、草、狗等单音节,再到多音节如听音乐、跳跳舞、门开了。一字一句记录这个悲怆女儿的成长。长达一年半的记录,如同一刀一刀割肉剜心,何其残忍!好在作家哲理化诗化的语音,没有长句,短句居多,似乎一定程度减轻了阅读时的痛感。</p><p class="ql-block"> 自己也做父亲,也陪伴儿子长大,怎么就没有如此细腻地观察,也没有如此细致的体验呢?不是与自己不喜欢孩子有关,是压根儿没有这份心。看周国平细致入微的描写,陪孩子慢慢长大,也是一种幸福。拿周国平的说法,不是孩子带给父母愉悦,是作父母天性使然 ,说法明显是哲学家的思维,与众不同。</p><p class="ql-block"> 接着又看了周国平的《宝贝宝贝》,写的是作家离异后再婚后生的女儿啾啾的成长日记与感悟。与读《妞妞》浸透着悲怆不同,读《宝贝宝贝》字里行间洋溢着欢欣愉悦,满目童真童趣。</p><p class="ql-block"> 作家在写两个孩子的文字中,对孩子语言的萌芽、发展,童言演进,着墨最多,似乎印证了作家对语言文字有天然的亲近灵敏与悟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Z.J.Z</p><p class="ql-block"> 2023.5.21于河西汽车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