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印象•黄鹤楼

彭明

文字、图片：原创（图3-4来自网络）

　　有人说，到武汉，不打卡黄鹤楼，等于没有到武汉。在这个暮春时节，我跟随着蜂拥的人潮，摩肩接踵，打卡黄鹤楼。于是，“九省通衢”的武汉，我来过。

　　黄鹤楼，中国著名的古楼阁之一，坐落于湖北省武汉市长江南岸的蛇山之巅，巍峨挺拔，气势恢宏。古人有记：登楼远眺，可以尽览长江烟波浩渺之美景；a天地之大，亦可尽收眼底。所以，黄鹤楼自古便有“天下江山第一楼”之称。又因环楼四周，景色优美且各具特色而独领风骚，虽然天下美景众多然无出其右，而赢得“天下绝景”之盛誉。

　　公元223年，吴王孙权下令沿江倚山筑城，于城之西南黄鹄矶上建楼瞭望而始有黄鹤楼。朝代更迭，战火纷飞，作为军事重地的黄鹤楼自然是饱经战火，历尽沧桑，其间屡毁屡建，迄今已经历1800年风雨而巍然屹立。三国统一后，黄鹤楼逐渐演变为人们游历赏玩的名胜之地。历朝历代，无数文人骚客游览于此，观景生情，临楼抒怀，慷慨人生，纷纷留下了脍炙人口的诗词赋文。因此，黄鹤楼也是武汉市当仁不让的人文历史地标性建筑。

　　现今的黄鹤楼，系1981年重建，1985年完工，其外观设计源自清代同治年间所建的三层黄鹤楼，飞檐凌空，钩心斗角，琉璃铺顶，金碧辉煌，仿佛黄鹤自由翱翔于天地之间，构思精妙绝伦，富有文化内涵，承载了中国古建筑的独特之美与中华民族深厚的传统文化底蕴。总高51.4米的黄鹤楼，虽说在摩天大厦鳞次栉比的现代社会，这个高度或许连所谓的“小巫”都算不上，但因黄鹤楼所处的黄鹄矶独特的地势原因，在视觉上，用“巍然耸立”来形容黄鹤楼也是无可挑剔的。

　　从外观上看，72根红柱拔地而起，撑起整个楼体，使得黄鹤楼仿佛巨人一般挺立于天地之间，高大威猛，伟岸阳刚。雄浑巍然，傲视天下，这便是名扬四海的黄鹤楼，粗犷古朴，仿佛一个饱经沧桑的汉子。楼外五层叠起，外径由大四边连小八边，有囊括“四面八方”之意，寄托“四通八达”之希冀。

　　以“黄鹤”命名，自然离不开“黄鹤”。在黄鹤楼的正面，也就是西方之位，“黄鹤归来”的铜雕巍然向上：大龟匍匐于地，昂首向上；一条蛇如龙一般盘于龟背，也是昂首向上；两只大鹤相互依偎，同样的昂首向上。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蛇”曾经是人类文明的图腾之一，象征着长寿、吉祥、财富、权力，位列中国十二生肖之六，有以柔克刚、百折不挠之寓意；“龟”文化，则占据了中国传统文化史上不可或缺的一席之地，从史前时期的图腾文化，到夏商周、先秦时期龟卜文化，再到汉魏时期沾上皇权的神圣，“龟”这种动物被人们赋予的神秘的力量，具有了神圣、通神、祥瑞、智慧、长寿等文化内涵的“鹤”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同样有着极其崇尚的地位，寓意着“吉祥、长寿、富贵、高尚、清雅”等等。

　　“黄鹤归来”，昂首向西。鹤，蛇，龟，中国传统文化中三种吉祥之物巧妙地组合在一起，它们是在回味、期望西方极乐世界的清净、平等、美好？还是在思念那个驾鹤而去至今未归的人儿？是象征着团结和睦、积极向上？还是凝结了人们对一切美好愿景的期盼？我们不得而知，唯愿一切安好，于心有所慰也。

　　走进黄鹤楼内部，原先印象中那个大巧若拙的汉子立刻变得含蓄内敛、包容天下。黄鹤楼内部实为九层，气势恢宏的壁画、美丽动人的传说、意境深远的诗词，遍及各层，抒不完的人生惆怅，道不尽的千古风流，引得游人如织，流连忘返。外观五层，内藏九层，巧妙契合了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中的巅峰之极，蕴藏了“九五之尊”之寓意。

　　伫立于顶层，环顾四周，景色迥异，引古人感怀，万千感慨。东面：“楚天极目”、“帘卷乾坤”，登顶向东，极目以望，荆楚大地的壮美河山可以一览无余；由远及近，目光回收，天地之间所有的一切仿佛被卷入眼帘。

　　南面：“南维高拱”、“势连衡岳”，向南而望，群星闪烁，黄鹤楼傲然而立，仿佛一位绝世强者，被璀璨的星辰卫兵拱卫，气势如虹，与千里之外的南岳衡山融为一体，拔地向天，耸翠如屏。倘若此时，你身临其间，会不会胸怀丘壑、手摘星辰、气吞山河？

　　西面：西方之位是黄鹤楼的正面，气势磅礴的金字牌匾“黄鹤楼”高高在上，金光灿灿。放眼而望，天高地远，大江东去，波涛汹涌，倘若是雨时、雾起，或者艳阳高照，辽阔的江面上或是浪花翻腾、云雾袅袅，或是波光粼粼、云兴霞蔚。大江奔流，滚滚向东，浩浩荡荡，势不可挡，气吞云梦，名动天下。

　　北面：“斗极平临”、“云横九派”，登顶向北，身与天高，在天气晴朗的夜晚，遥望星空，北斗闪烁，静悬眼前，明亮耀眼，照亮你前行的方向。极目大江，九水汇聚。浪花飞溅，如白云缥缈。奔流激荡，如白练横空。

　　对于现今的黄鹤楼，游客们众说纷纭，褒贬不一。有一种说法：黄鹤楼是一座不来会后悔，来了更后悔的现代仿古建筑。究其原因，一是当下的黄鹤楼已因修建长江大桥而迁离原址，弱化了原址那种独特的地势特征而产生的“巍然屹立”的雄浑气势，加之四周都是林立的楼房，让人无法与古人那种“楚天极目”、“气吞云梦”的感怀产生共鸣；二是现在的黄鹤楼是一座现代仿古建筑，缺失了一些古建筑特有的历史厚重与岁月沧桑。

　　是的，相对于漫长的人类历史，甚至说相对于1800年前那座初始的瞭望角楼，如今的黄鹤楼不过才走过短短38个年头，确实是一座年轻的现代仿古建筑。只是，在过去的1800年的岁月里，黄鹤楼历经沧桑，屡毁屡建，犹如凤凰涅槃一般。据史料记载，历史上黄鹤楼经历了27次重建，平均算来，每一座黄鹤楼的平均寿命也不过66个春秋，但每一个朝代所重建的黄鹤楼，不都汇聚了那个时代的精神特质和历史人文内涵吗？黄鹤楼不只是一座普普通通的仿古建筑，更是一个城市的历史文化底蕴，是一个民族的时代精神和传统文化的积淀延续与传承发扬。

　　沐浴千年风雨，包容千年沧桑。这就是黄鹤楼的千古情怀，也是武汉特有的城市记忆。涅槃重生，百折不挠；巍然屹立，坚韧不拔。这就是黄鹤楼的文化内涵，也是英雄城市武汉特有的精神风貌。

　　如果你有时间，不妨去黄鹤楼公园走一走：公园不大，内涵颇丰。曲径通幽，移步换景。可观楼峰江带，舟蚁如潮；可赏白花浪溅，红叶林笼。可祭武穆遗像，叹英雄气短；可敬精忠报国，话功业千秋。可梦得亭小憩，看斜阳落霞；可乖崖亭访古，礼效先贤。可落梅轩驻足，听荆楚古乐；可紫薇苑流连，看落花无言。可南楼听风语，诵诗词歌赋；可鹅池逗鹅乐，曲项向天歌。可白云阁登高，任白云悠悠；可黄鹤楼望远，怅楚天寥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