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株杏花的春天

回眸当歌

<p class="ql-block">  农历二月,杏花是这个月份的代表花,古代民间尊为十二花神中的“杏花女神”。有说是才女谢道韫幻化,也有说是贵妃杨玉环寄身。好在今年闰年有两个二月,平分春色。</p> <p class="ql-block">  暮春之际,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少有的好天气。和妻相约去汇沣公园下七里河畔,找寻心中的一片杏林花开。</p> <p class="ql-block">  寻遍河畔,杏林依然,却大都几根疏枝,数点粉白残花点缀,了无精神。倒是蚊蝇扑面,河面水枯不宽。妻取笑:“费油马趴,花没找到,蚊子不少,不如不来!”我低头无言,怅然若失,仰头只见远空碧蓝,数只黑鹰如船行海上人字帆。心里寻思:是否清明前的那场大雪,冻掉了要开的花蕾?</p> <p class="ql-block">  这些天,持续多日沙尘暴肆虐,我们活在“随手就是几幅宋朝山水画”的迷蒙中,早晨还是秦皇出巡的威武雄壮,不久就成黄沙掩面的兵马泥俑,仿佛在历史的纵深里不停穿越:杏花春雨江南,大漠黄沙楼兰……</p> <p class="ql-block">  窗外的沙尘早已挤走了我的无奈,残存的兴致在吟咏杏花的诗词里流连。像叶绍翁的“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我却不以为然。何来“红杏”?明明是白的烂漫。</p> <p class="ql-block">  温庭筠的“红花初绽雪花繁,重叠高低满小园”,让我知晓了自己的片面。其实,杏花开放有三个不同的阶段:红杏初绽、粉红中兴、雪白缤纷。</p> <p class="ql-block">  起初,红蒂花蕾,在一脉泛青灰枯的四方冷色里,红杏是最为亮眼热情的主角登临。继而,花苞初绽,转为骄人的粉红。南宋杨万里深知这一时期的杏花:“道白非真白,言红不若红。请君红白外,别眼看天工”。的确,这时的杏花,有点说不清道不明,她是素雅中的一种温柔暗示,亦是暮春里难得的一抹不腻清爽。</p> <p class="ql-block">  最后,杏花盛开怒放,烂漫成炫丽的雪白。王安石有诗《北陂杏花》:“一陂春水绕花身,花影妖娆各占春。纵被春风吹作雪,绝胜南陌碾成尘”。一树繁花白玉锦,风吹过后,落英翩翩,满地雪花飘。</p> <p class="ql-block">  这样的美景,相逢何处?</p> <p class="ql-block">  周末清晨早起,楼下车停西处不远,便有一株盛开的杏树,像极了诗词里的那个。</p> <p class="ql-block">  这株杏花,就是我要找的春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