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回想知青生活中的趣事,过年杀猪可算得上是记忆犹新。那是小年刚过,集体户知青就要放假回家了,我们请来村里的老赵三叔帮助杀猪。几个身强力壮的男知青跳进猪圈,用棒子压、绳子套把猪逼到了猪圈墙角,然后猛然抓住猪的一只后腿把猪掀翻在地并且绑在一根大粗木棒子上抬出了猪圈,把猪放在用凳子搭成的"断头台"上。</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由于要灌血肠,老赵三叔还特意吩咐准备一个盆,放点盐好接猪血,别看当时我年龄小,胆子却挺大,自告奋勇搅拌猪血,在断头台上,猪的哀嚎声逐渐衰弱,最终流尽了最后一滴血,蔫头耷脑的无声无息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第一道工序结束了,开始进行第二道工序褪猪毛,乐子就出现在褪猪毛的环节上。褪毛之前,要先将一只猪脚割开一个小口子,然后用长长的通条把猪的四脚、腹、背及耳根部位都捅到,好在吹气的时候能让气体充盈猪的身体以方便褪毛,老赵三叔做了示范吹了几口气后便叫知青小藤接着吹,他好去忙别的事,谁知小藤吹了不到三口气,猪脚上的恶臭及血腥竟让小藤干呕起来,把老赵三叔气得一顿笑骂,无奈小藤死活不吹了,没办法老赵三叔只好一个人把猪吹完。看着滚瓜流圆的猪比原来大了许多,大家一阵欢呼把猪抬到屋里的灶台上准备烫毛褪毛。</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灶火烧的正旺,一大锅开水正在沸腾,硕大的猪放在灶台和锅的上面,刚刚浇了两瓢开水,还没来得及薅毛,年久失修的灶台不堪重负,猪身下面的灶台突然塌陷了。那红红的火苗直往外窜,如果锅一倾斜,那一锅的开水,灶台前面的几个人,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啊!在大家的惊呼声中,几个眼疾手快的男知青瞬间就将猪抬了起来。其他的人赶紧拿来凳子、木板稳住大锅,在确保安全之后,又把猪放在了锅台上面。一阵紧张的忙活,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完成了褪毛的工作。</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随后又将猪进行了分割,什么前槽后丘、血脖腰排、头蹄下水等。单是肥肉炼出来的油和油渣就足足装了有两大坛子。次年一年的油水就全靠做饭的人精打细算的使用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血肠灌好了,满满一大盆。这可是真材实料啊。做熟了的血肠切开,色泽红润有亮泽,吃到嘴里有弹性。我非常喜欢吃。只是现在吃不到当时的那种原材料和原味道的血肠了。</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一切都收拾妥当了,一大锅地道正宗的杀猪菜——猪肉酸菜粉条也炖好了。由于盛菜的盆不够用了,也不知道是谁腿快去大队部拿来一个盆,男女知青分别在各自的屋里吃的是满头大汗、心满意足。</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吃完杀猪菜,第二天大家都回家过年了。年后回到集体户,大家还津津乐道的议论着杀猪的事。只是有一天大队部来人了,要取回杀猪那天借的洗脸盆。闻听此言,我们几个女知青面面相觑,洗脸盆?那天盛菜用的居然是大队部的洗脸盆?下过乡的知青们想必是都见过大队部里的洗脸盆吧?可那盆只是洗脸用的吗?呃……呃……呕……这下轮到我们干呕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时光荏苒,日月如梭。时至今日距当年下乡已经过去五十一年了。如烟往事俱忘却,唯有知青岁月如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