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陌上尘

珊苓

前天晚上，我在一家火锅店吃饭，邻桌一群初高中生模样的男孩儿女孩儿，在一片杯盘狼藉中划着“十五二十”的酒拳，声音大到店内的犄角旮旯都能听见，桌上东倒西歪地堆着五六个空啤酒瓶。

这群小孩儿里，一个扎着马尾，瘦瘦的女孩儿，满脸通红，时不时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另一个女孩儿穿着白色T恤，留着齐肩短发，一笑就腼腆的用手捂住自己的牙套；旁边一个男孩皮肤黝黑，轮廓清晰，浓密的头发一根根支棱着，像极了台湾偶像剧小生许光汉；另外两个戴着眼镜的男孩儿埋头玩着手机，不怎么言语。看得出，她们是约一起过五一的朋友，从空的酒瓶和划拳的状态来看，她们很懂得分寸和界限。

还没上菜，我微笑着看着她们稚嫩却又真实的模样，划拳输了的那个男生，在两个女生的“得意”和吆喝中一口啤酒又下了肚。就这样几个回合下来，三个孩子已经略微微醺。彼此互相打趣着，说不能再喝。

我恍惚间想到了和她们一般大的曾经的自己。那时候的自己，成绩不突出，长相不出众，实在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但又苦于要在家长面前树立“乖乖女“的形象，不敢出去和朋友一起小酌。可是和现在的00后比起来，他们独立，有个性，不迎合，而自己当初过得实在太拘谨，为了迎合别人，把自己过得束手束脚，拧巴又不讨好。

昨晚参加高一学生组织的朗文比赛，舞台上的孩子们，满脸的胶原蛋白，羞涩怯怯的样子，可爱极了，即便没施粉黛，光站在哪里，就让人挪不开眼。到了表演环节，看到小女孩们穿着一袭白色蓬蓬公主裙，心里不免为之荡漾。这些舞蹈动作，简单利落，举手投足间满是青春的活力与气息，让人不免感叹青春真好，也叹息即便再怎么喜欢跳舞的自己也跳不出那种感觉。因为，那是属于16、7岁独有的力与美。

我忽然想起自己也曾经在这个年纪，在高中学校的舞台上唱跳过安又琪的《谈情说爱》，我们三个人组合，边唱边跳，伴着欢快的节奏和台下的欢呼，那一刻我的表现欲到达顶峰，在一千多人的操场上和台下的同学们大胆互动。节目结束，在一阵阵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和掌声中，我迎着一大片赞叹和羡慕的目光，神气十足地走下舞台。那个傍晚，虽然又热又闷又缺氧，汗水洒了一地，但当那个瞬间我忘记了这些，感观里只充斥着那刻无上的欢愉，就明白了，余生无论多么枯燥乏味，我活过那一个瞬间就够了。很幸运，我也有过以自己命名的花季雨季。

世人感叹青春珍贵，但其实余生的每一天都将是一生中最年轻的一天，与其频频回头，不如勇敢抓住余下的每一天，像对待16、7岁的自己那般认真对待自己接下来的每一天，就当是补偿或是回馈自己早已不在的年华。

如果你不想自己70岁、80岁、90岁后悔自己30岁、40岁、50岁没做什么，那就赶紧动起来吧！去学一个乐器，学一门语言，学机车、考证书，让自己时刻保持着对未来的期待和生命的把控，去填补老了之后满身的无力感和挫败感。相信我，将来的你一定会感谢今天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