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1933年3月,中共陕甘边区特别委员会在照金成立。习仲勋任特委委员、特委军委书记兼青年团特委书记。面对严峻的军事形势,根据地军民同仇敌忾,利用有利地形突袭伏击,有效抗击了来犯之敌。但是在敌重兵压境之时,出没于根据地附近的几股民团、土匪武装却与革命政权和游击队作对,时常袭扰骚乱。5月底的一天,习仲勋带人前往北梁开会。清晨,一行二十多人由党家山出发到达房村,发现在村东陈家坡附近有数人行迹可疑。陈家坡是一面东南走向的陡坡,正东是深沟,两侧梢林密布,是通往北梁的必经之地。习仲勋看到情况有异,立即紧急集合队伍,做好战斗准备。队伍按战斗队形编成两路:习仲勋亲带一队直上陈家坡;另一队绕到陈家坡北面进入村内,同时派出尖兵组,指定了联络兵负责两队之间联系。当队伍行至半坡时,埋伏在坡顶上的民团和匪徒突然开火。尖兵组面对居高临下之敌,未能还击便退了下来。指挥队伍前进的习仲勋见中敌埋伏,且情况不明,地形又对游击队极为不利,遂果断决定,命人带队伍迅速撤离现场,并给一班长金启明下达命令:一班随我留下将敌人压住。但这时一些游击队员要求习仲勋也一起撤离,以致狙击行动迟缓。队伍刚刚离开,国民党地方民团已逼近到距离游击队七八米远的土崖上,并再次开枪射击。突然,习仲勋觉得头上像被闷棍打了似的“嗡”的一声,便倒了下去,鲜血顿时染红了衣衫。国民党地方民团叫喊着:“交枪!交枪!”团团围了上来,未及撤离的游击队员们不幸被俘。习仲勋负伤后,血流不止,周身酸困无力,但意识仍然清醒。他忍着眩晕,跟押解自己一个叫周致祥的民团小头目拉着话,并寻机从口袋里掏出银元塞给对方。见小头目收下钱,习仲勋迅速朝沟外跑去,到一条大沟坡前顺着坡势便滚了下去,敌人寻了一阵,乱放了几枪,便吹起了集合号离去。习仲勋终于脱险。习仲勋因流血过多已难以行走,只好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支撑着身躯,在崎岖不平的山道上艰难地爬行。到了下午,山沟西斜的太阳晒得他浑身燥热,饥渴难忍,嗓子眼像火烧一样难受,这是受伤流血过多出现的生理反应。他爬到一条小河边,洗净手上的血迹,用手掬着喝了几口河水,勉强站了起来,趔趄着身子慢慢顺着河道向前走去。在河道沟口有一个名为柳林的小山庄,庄子西边住着一户叫郑老四的贫苦农民。游击队的不少人对他都非常熟悉,亲切地称他郑四哥。习仲勋拖着沉重的双腿来到郑老四家,受到了这位农民一家的细心照管。他们用土方为他消疼止血,又擀面条、做菜汤调理饭食。但是,血流不止的伤口开始溃烂并引起发烧,症状明显加重。当晚,郑老四把习仲勋送到了南边四五里外的庵子村。这时,被敌民团冲散的游击队员已经在庵子村会合,五六名伤员已经得到安置。重伤中的习仲勋望着刚从战火硝烟中走出的战友,听到绝大多数游击队员已经归队的消息,心中感到十分欣慰。几天后,习仲勋被群众用担架送回薛家寨营地,在第二道寨子一孔石窑住下,开始医治枪伤。习仲勋的伤情牵动着边区领导和不少群众的心。特委指定红军医院的一位医生专门为他疗伤。刘志丹返回照金后第一件事就是看望习仲勋,并关切地叮嘱他,先不要多想事,好好养伤。许多游击队员和老百姓也热心地为他寻医问药。习仲勋总是鼓励看望他的人:“打仗负伤是常有的事,只要大伙在,我们还可以再干吗!”革命者不畏艰险、乐观豁达之情,溢于言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