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照片中光泽一中彭副校长和陈冬霞、李孝谆等老师正在分校田里劳动。远处的房屋是我学习、劳动、生活的分校校区。</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分校的日子真苦</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上世纪六十年代,伟大领袖发出“五·七指示”提出:学生也是这样,以学为主,兼学别样,不但要学文,还要学工、学农、学军……。为此,光泽一中将原校办农场改为半工半读的“光泽一中分校”。</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1976年初春,原本上高一下学期的我来到分校开始了一年的半工半读生活。</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一中分校位于县城里约10 里地外的小山边,东面是绵延起伏的小山,西面是一条西溪河。因为没有桥,分校就在校附近设了一个渡口,我们进出分校都得摆渡过河。</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在分校那段难忘日子里,我们真的是与苦相伴。</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来到分校我才知道,说是半工半读,实际上是以劳动为主,读书为辅。分校有上百亩的农田,大都种双季稻,原来仅有5-6个外来员工管理,因此种田的主要任务都落在我们身上。</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分校劳动很辛苦。 一到分校,原来的班级撤销,每班分为两个生产队,全年段四个班分为八个生产队,所有农田分到各生产队。所有老师、同学都必须以队为单位参加劳动,没有例外。同学每天下田都有劳动任务,没有完成任务是不能收工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水稻怎么种,如何管理?我和大多数同学一样一无所知。可农时季节不等我们学,我们只能跟着分校的员工和农村来的同学边干边学。水田里的农活我们从育秧干起,插秧、中耕、除草、施肥、收割、晒谷全部都得自己干。记得插秧时,分校员工给田里拉了暗线,同学沿着暗线插秧,但许多同学插着插着就歪邪了,累了半天工夫又得拨起重来。到了夏季的“双抢”时节,所有同学不准请假,大家起早贪黑,头顶烈日,脚踩泥田,抢时间,争速度,一天下来满身是泥,累到极至。“双抢”结束大家都晒得黑乎乎,有的同学甚至晒到脱皮。</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种田之外,辛苦的劳动就数上山砍柴了。为了食堂蒸饭、烧水、烧菜之用,每月我们都要上山砍柴两到三次,男、女同学砍柴任务是论斤的,回来砍的柴要过秤,没有完成任务,还得再上山。上山砍柴,许多同学特别是女同学原来在家从未干过,可以说刀是怎么拿都不知道,更别说怎么砍柴、绑柴了,有些女同学砍的柴还未挑下山就散掉了,只好坐在山上发呆,等别人来帮忙。有的同学砍的柴不是挑到回来的,几乎是步履蹒跚,踉踉跄跄背回来的。每次砍柴的那天夜晚,校医务室挤满了同学,因为砍柴时许多同学刮破手脚,划伤皮肤前来上药包扎。劳动之苦之累真的是道不尽说不完。</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分校生活很清苦。在那物资极其匮乏的年代,县城里都缺吃少穿,更别说农村的分校了。而且分校周边别说超市,连小卖部都没有。当时同学大都处在长身体的时候,可那时根本就没有营养补充,大米饭成了唯一的营养品。吃饭成了最重要的事。记得有天中午开饭时 张启兆同学饭盒被女同学翁小萍拿错了,启兆同学便站在宿舍门口嚎啕大哭,边哭边说要赔我的饭,就跟要打架似的。好在小萍同学把饭盒给送回来了。你说现在还有谁会为一盒饭哭到伤心?如果知道是女同学拿去高兴还来不及呢,可当时真的就是这样。</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分校食堂也有加歺改善伙食的时候,等到加歺改善伙食时我们能吃上热乎乎的“清水面条”,算是很奢侈了。那时加歺遇到班上郁美儿同学帮厨她总会多打一点面条给我们班男同学,也就是我们花一毛五分钱,能吃到二毛钱的面条,我们真的是满心欢喜,巴不得每次加歺都能轮到她帮厨,其他班的男同学可嫉妒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当时少部分家境好的同学也会从家里带些吃的,男同学多数带的是“抄面粉”,在家面粉用油炒后加点白沙糖,即可充饥,又方便藏。但他们必须是夜晚息灯后偷偷吃。有些男同学夜里常去偷分校员工种的槟榔芋,洗洗去皮第二天拿到食堂去蒸,留到夜里充饥。还有的男同学利用午休时间偷偷的下河游到对岸去偷农民地里种的黄瓜、西红柿等当水果吃。这些大多都是因为生活太清苦逼出来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冬天到了,寝室寒冷,可怜许多同学只好拿稻草来当垫被。更可怜的是,太阳出来了,同学们要晒被子想让晚上睡的暖和些,可就这么简单的晒被子一事还得服从安排,因为只有校区一个水泥球场,要晒被子只得一个个宿舍轮流把被子铺到球场地上。没有安排是不能晒的。这种生活的艰苦,今天的人是无法理解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但我以为分校日子最苦的,还应当是在分校劳动、生活中安全的缺失。那时我们同学大多没有安全意识,更缺安全知识。老师对安全是想管但又管不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分校离县城10来里路,每周同学们都得来回折返家校,有的走公路,有的走小路,都是三三两两同行。路上因同学强行爬拖拉机而发生争吵打架是常有的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特别是进出分校摆渡过河真是多有惊险。那时渡口有一个船工专门为同学过河撑船,四至六月雨季河里经常发大水,小船仅能载8一9个同学,为了过河,船工使劲把船沿河往上撑,撑到一定位置再顺水漂流撑到对岸,此时船顺滚滚洪水漂流而下,坐在小船上的我们似乎总是感到河水要满进船里,真的是拿着命在过河。而且摆渡船工常常脱岗,为了方便,许多男同学们不管会也好不会也罢索性就自己撑船,撑的船在河中心打转有之,漂到下游的有之......,可谓是惊心动魄,现在想来都后怕。</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夏天到来,男同学最爱做的事就是中午或傍晚收工时偷偷溜到河坝上游泳戏水,我也去过多次。记得有同学在坝上潜水,被坝口的水吸着从水下的木板缺口穿坝而过,所幸命大没事;还有同学在坝口游泳被水冲到栏坝的木板边,与栏坝的木板紧紧粘住,人就象站在水中,一动不能动,大喊救命。同学们想了许多办法才解他之危。这类事在夏天常常有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因为安全的缺失,在分校我们的同学因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那时这生命之苦,甚至是痛,常常与我们就是零距离。尽管如此,我们还是用前行的脚步,送走了寒冷的冬天。</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1977年初春,我们又回到了母校“光泽一中”,又走进行了课堂,可那已是高二下学期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岁月沧桑,淌过时间的河流,分校的日子渐渐离我远去。但现在我时常还会想起那段日子生活中的点滴,正因为有过昨天的苦,才有了今天我们的成长,有了今天我们生活的丰盈和人生的饱满。 </b></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2015.8.1子夜涂于南平</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2023.5.1子夜改于龙岩</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