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情绪惹的祸

精卫

<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湖北沙市宝塔河现状</div><div><br></div> 人们常用“提劲”两个字,视为情绪波动的作用力,我认为“提劲”二字应诠释为:“人逢喜事精神爽”或某种刺激的较强烈的反应。但凡感兴趣的事,大脑皮层的兴奋灶,就会出现闪烁,并迅速将信号传递全身和末梢;让这种愉悦的化学物质(信号)倾注到周身每一个细胞......所以,感兴趣的事,备受人们的亲睐,还可吸引更多的人参与。<br>高兴喜欢做的事情,除参入者兴高彩烈之外,周边受感染者也能分享其中得愉快和惬意。人们借用汉字,将这种“兴奋因子”引起的反应统称谓成“提劲”。我赞同有“提劲”的这种说法,因为,它以兴奋愉悦为原动力,是“兴奋因子”综合反映,也是闪烁传递和化学反应的必然结果。<div>“兴奋因子”能改善、激发已对生活失去信心的人信念,及有效地安抚治愈忧虑、惆怅、徘徊的心。子曰:“智者乐水,仁者乐山;知者动,仁者静;知者乐,仁者寿。”也就是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决不会千篇一律。不管是知者还是仁德,都会受兴奋因子的闪烁而感染。人大情绪被感染,就会与之同步,呈现兴奋状态精神倍增,这就是前面所说的“提劲”。<br> “人逢喜事精神爽”,下面这篇利用“情绪”的故事,有效认证,人的“情绪”是随着环境转变而转变的。“情绪”容易成为被人利用,甚至成为玩于股掌间的工具。<br> 我知道,在湖北沙市文革期间,就有这样一位被情绪左右而癫狂之人,在热血沸腾的环境下,忘掉了自己的处境和心中黄钟大吕的教诲:“勿为积财而丧命,不因说话而杀身。”。活生生见自己陷进深渊,一步失足责成终生怨恨。</div> <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重庆沙坪坝公园内的红卫兵墓地</div><div><br></div>此人,是原国民党炮兵中尉,参加过各种战役。属“公安六条”专政打击对象。均因他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绪,性格还乖巧,故人缘关系还不错,躲过1950年10月开始的“镇压反革命”、“三反五反”“反右”“四清”“文革”等运动,还因少言,苟且留得性命。<br>“文革”一开始,深受运动之苦的他,深知:“人皆欲会说话,苏秦乃因会说话而杀身。人皆好积财,石崇乃因多积财而丧命。”的道理,曾数次告诫自己,千万管好嘴和手,在此非常时期,绝不可乱说、乱动,只有大隐于市,才可继续苟且下去......文革期间,他深入简出,除吃饭做事外,不与他人打交道;更不说事,成天象哑巴一样埋头做事。 <br> 就是这位姓黄的(在此隐去名字)炮兵中尉,原来是刘湘163师陈兰亭麾下的一名“神炮手”。1949年12月,陈兰亭和潘文华等在彭县起义,这是该部的第二次起义。黄中尉正因为有“神炮手”这光荣历史,虽大隐于市,几十年来依旧有人记得他。<br>在“钢派”攻打“向阳纱厂”,因宝塔河驻点拿不下而无望,在束手无策之时,有人提到他。“钢派”头头们,就盼望有神人前来助一臂之力,尽快拿下宝塔河上那可恶的宝塔(制高点),为攻打“向阳”,铲除“新派”最后的老巢,扫清这最后的障碍。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向下"生长" 的沙市万寿宝塔 (现地下7.2米) </h3><div><br></div><div>从武汉来赶来支援的造反派头头,听到这里竟然有如此神奇的炮手,简直是喜出望外,三番五次派人上门,请他重返江湖。头脑较冷静老黄,牢记几十年来运动中的教训,坚持自己的看法,始终抱着逍遥派的态度,没对任何人表态。“钢派” 在一九六七年八月三十日占领荆州后,准备一鼓作气拿下沙市。哪知打到“向阳沙厂”,竟然受到 “向阳红旗”方面的猛烈阻击。 “向阳红旗”踞守在“向阳沙厂”中,他(她)们利用长江天险和临江的万寿宝塔作掩护,居高临下,牢牢控制着这一带,仅用三挺机枪封锁要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扼守住天险,做到万无一失。宝塔上的机枪,使攻打两天的“钢派”吃了不少苦头,不光寸步难行不说,还白白赔进去了几个人。<br> 九月二日天还没亮,“钢派”组织新一轮攻势即将开始,他们事先派人拉掉了“向阳纱厂”一带的电闸,让黑暗给“向阳沙厂”造成恐惧不和便,同时也想利用黑暗掩护,对“向阳纱厂”来一个偷袭。</div><div>黑黢黢的宝塔河周边一带关门闭户,零星的枪声使原本戒备深严街巷,显得越怕恐怖阴深。天麻麻亮“钢派”又从“汽车分局”拖来二门日军“九二步兵炮”、二门日军“三七炮”(即94式37毫米榴弹炮)、三门“六零”炮(迫击炮),准备恶狠狠的教训宝塔上的那几挺机枪。<br> 随着三颗红色信号弹升空,一时枪炮声大作,喊杀声四起,黑暗中,小孩哭声、妇女哭叫声、枪声、爆炸声、响成一片。据老人说,其阵势,比四零年日本人进攻沙市时还要可怕。</div>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沙市胜利街青石板路</h3><div><br></div><div>“钢派”的一阵狂攻,噼哩叭叭叭连续响了几个钟头,一直打到天亮仍毫无进展,头头们决定再次组织炮攻。将所调来的七门大炮调整到河边有利的位置,对准可恶的万寿宝塔。随着炮弹点射出,倒海翻江的啸叫声一阵紧接一阵。一连打出38发炮弹,竟无一发命中,全撒到江里炸鱼去了。宝塔上的机枪仍然疯狂地扫射,密集的枪声,压得“钢派”敢死队员们始终抬不起头来。<br>一大早被“钢派”强行“羁押”到现场的老黄,在一旁冷眼观看默不作声,那是被突然的变化,惊得没敢吱声,是在静观事态的发展。但他,还不时告诫自己稳住神,切不可冲动...... 随着38发炮弹的逐一射出,箱内的炮弹慢慢减少,形势对进攻者越来越不利,还传来阻击“新派”增援部队节节失利的消息。<br>没吱声的老黄看着听着,一种情绪(欲望)油然升起。看到这群炮手太窝囊,驾驭大炮的水平不光臭、还太潮。作为逍遥派的老黄越看越气,看着看着,还真的替威武大炮感到憋屈。心中窃窃私语道:苯猪,稍微目测就知道该往哪调唦,只要将炮管抬高半分,往左调三度.......不由得心中冒火,手头心发痒。看到这群窝囊废笨手笨脚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每放一弹,都强烈刺激着老黄敏感的神筋,像有双无形,但强有力的双手将老黄往炮位上拉。很快他那拒绝、排斥,绝不参与的抗拒心理,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一种莫名奇妙冲动在老黄心中熊熊燃烧。有股跃跃欲试的蠕动,这种蠕动逐渐由弱到强,激烈似溢,非喷发不可!只见那平静的脸,抽动了一下,慢慢由白变红,胸中那股燃烧而滚烫的血液用上脸颊,一种无名的虚火在老黄心中升起,他在心中暗自骂道:这帮吃屎的家伙,这不在侮辱大炮吗?在职业本能的促使下,真恨不得上去将其踢开......</div> <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重庆山坪坝公园内红卫兵墓</div><br>很过了一会,只见他不顾一切站了起来,还失口骂道:“混蛋!这样打下去就是犯罪!你们哪里是发射炮弹,你们是在炸鱼。来!看老子的......”说着,撸起袖子,将外面的褂子往地上一甩,鬼使神差地窜出人群,大步流星来到大炮前。这可是“钢派”头头求之不得的好喜事。只见他对这炮手大声囔道:“不能这样打,不能这样打,让开,让我来......”他贸然请缨之举,不光惊呆在场羁押他的人员,就连他自己也被这股激情所震撼。这一冒失的请缨之喊,可让他后来吃尽了苦头,这是后话。<br>只见他三步并成二步来到日式“九二”步兵炮前,在炮位上立稳,伸出右臂翘起大拇指,对着万寿塔仔细端详了一会,嘴里嘟囔了几句,低头看了下瞄准镜,将手把摇了几下,毅然直起腰,回头对装弹手道:“打一发试试”,说时迟那时快,只听炮弹出膛嗖艘声,那边传来轰的一声巨响,炮弹落在宝塔旁的江面上,溅起巨大的泥水花。他思索了一会,再次伸出右手拇指看了看,反复纠正调整参数,重新调整炮身和方位,然后胸有成竹对装弹手道:“装弹!这一回,准叫他们哑火”,随着“开炮”声喊出,炮弹再次呼啸而过,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宝塔顶端被打出一个大洞,上面的机枪顿时哑了火,冲锋声再次响起,密集的枪声、喊杀声纷纷逼向“新派”驻点(老巢)-“向阳沙厂”。 <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大炮的威力</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r></div><div>据说,老黄就因这“利他主义”一时冲动、和瞬间的表现,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因一时的冲动情绪,还坐了几年牢。你想,作为一名国民党残渣余孽,在那血统论者疯狂年代里,岂容他,作为阶级敌人进行反扑。<br> 透过这件事说明,人的热情,特别是政治激情,随着环境的影响或渲染,他人唆使、鼓动或诱惑等,那是很容易激发和调动起来的。这种“激情”是自我展现的欲望,是大脑皮层兴奋因子的反应,是潜在意识暗流的冲动,是与心中共鸣产生的癫狂,这种情绪是极易调动起来的。在此,我要说,人的情绪也好,癫狂也罢,均系唐突的一时之举,与大脑思维深思熟虑无关。 <br>人造就环境,环境同样也造就了人,作为“利他主义者”的我们来看,身处的环境,那是主要的影响或转折。俗话说:蓬生麻中自然直,说的就是周边的生存环境起的作用。生存环境的好坏,除了对儿童产生直接响外,同样关系大人这辈子的秉性或一生。</div><div>尼采说过:“人生充满苦难,最可怕的是,所受的苦难却毫无意义……”“情绪”既是主观感受,又是客观生理反应,既具有目的性,又是一种对社会现象的表达方法,也可以说是造成苦难的添加剂。实质上,在行为过程的态度中,情感和情绪是不同的,情感是对行为目标目生理上的评价和反应;而情绪是指对行为过程中生理评价反应,情感有明确的目的目标,而情绪则是含糊的。<br>我说“情绪”是根破坏秩序或打压人的棍子,就看握在谁的手上,被谁所利用........记住,人不可做情绪上的奴隶,使行为受其支配。控制情绪难,放纵的结果甚至造成的灾难,使其生活就会更难。是控制短暂的难? 还是适应灾难后的长期的苦难? 望读者三思!</div><div>当今影视界有句名言:“出来混,是要还的......”上帝对任何人是公平的,从你这拿去东西,必定在另一方还给你,这就是“三道因果、六道轮回”的真谛。苏东波《志林》:“在勤苦中生活容易,在闲散里度日难。忍受疼痛容易,忍受躁痒却难......”当年黄中尉如果经受住一时的躁痒,不去试碰那两炮,岂会遭后几年的牢狱之灾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