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是我一生的牵挂

鸿雁

写在前面

文字/图片：鸿雁

我用美篇记录过我的母亲、表姐、婆婆、小姑和逝去的好友。

可总想写写最让我牵挂的胞妹艳华，却一直无从下笔。我和妹妹相差八岁，母亲不容易，一生大、小产10个孩子，最终只存活了解放后出生的我们姐俩。中间一个弟弟也在襁褓中离世。

我上小学妹妹才出生，孩童时期我们一起玩耍的印象不深，68年我从锦州到葫芦岛船厂工作时，她小学二年级，之后几十年都是每逢节假日我回家匆匆相聚。

我的母亲勤奋要强却身体极差，1973年57岁就撒手人寰。那一年妹妹15岁，家中只有父女俩相依为命，父亲因单位解体工伤未得到妥善处理，失去工作又无经济来源，而积郁寡欢。我在外地也只能是每月贴补些家用而已，照顾花甲残疾（半月板损伤）的父亲全靠妹妹了。他们父女相依为命的日子过得艰难而不容易，有些事过去很多年，如今，妹妹和我聊起当年和父亲相伴的往事，我为之震撼、心痛。

拾撷妹妹生活二三事 1

1971冬，父亲因胆道蛔虫疼的大声喊叫在炕上翻滚，（母亲冬天气管不好，住在朝阳部队医院工作的表姐家治疗）三更半夜，12-3岁的小妹情急之下，冰天雪地跑到路边拦车，天随人愿，一位好心的解放大货车司机听了妹妹的哭诉，跟妹妹到家拉扯着父亲，用车把父亲送到市医院诊治。聊起此事，当年恐慌、孤零无助的感受留给妹妹的印象仍然很深。因交通和通讯不便，妹妹只是在父母病重和临终前才打长途电话给我，想起这些，我深感愧疚，让妹妹受苦了！

2

1982年秋，父亲患白内障，眼睛失明半年后住院手术，下手术台当晚，父亲腹部胀的硬邦邦的，内科主任诊断是肠梗阻必须马上手术。如果这样刚做完手术的眼睛就保不住了，父亲不同意，妹妹也艰难的无从选择，妹妹跟主任说，父亲眼睛手术前一天晚上就给凈肠了，一白天又没吃东西，怎么会肠梗阻呢。他说，你是要命还是要眼睛，若不同意手术后果自负，还要妹妹签字。聪明的妹妹把字签了，事后跟我说，我就要再想想办法，真要严重了，住院期间找他们也不能不管。

当天晚上父亲肚子还是胀，妹妹一夜未合眼的守在父亲床边观察。一早就跑到她所在医药公司下属的药店，向老药工讲述了病情，照他的建议买了《木香顺气丸》给父亲吃下很快见效。主任早上查房时，看到父亲肚子柔软也感到惊讶，一场艰难的抉择即保住了父亲的眼睛又免受手术之痛，有善良孝顺的女儿是父亲的福气啊！

说到父亲的白内障，又勾起我对妹妹的感恩之情。就在手术前半年，我们夫妻俩要随艇去大连参加试航工作，当时儿子在上海婆家读小学一年级上学期，因婆婆眼病无法照顾孩子，无奈之下我们把儿子接回来送到锦州，让妹妹照看他读完下半学期，当年24岁的妹妹还没有成家，一边上班一边还要照顾失明的父亲和我的儿子。每天中午骑着自行车赶回家给祖孙俩做午饭。平时督促我儿子完成作业、带孩子玩都由妹妹1人承担，辛苦了，感恩我的胞妹。

我们的父亲

3

大约是84年的一天大清早，父亲腹部剧烈绞痛，妹妹和邻居小姐妹用自行车驮着病痛的父亲趔趔趄趄推了三站地到二医院挂急诊。后来我赶回去签字做了阑尾炎手术。

父亲每次有病都是妹妹守在身边处理，好多急事、难事都要小妹自己处理，惊恐、无助、焦虑、心痛～，她比同龄人承受了太多的心理压力和精神折磨。

4

1978年一些小集体办理退休手续，父亲66年在区零工队做瓦工，从跳板上坠落，半月板损伤工伤住院，后单位解体工伤不了了之。为此父亲多年心情抑郁向有关部门反应处理，后来街道安排他在小卖店打更，中间工龄中断不给办理退休，父亲受到致命打击，妹妹一看真是急了，如果退休办不下来，父亲心里的纠结难以平复。她本性善良，性格内向，做事低调，遇事能忍就忍，自己的事从不求人，这次关系父亲的安康和幸福，只好硬着头皮找区委书记申述处理，好在领导体恤民情，按五小企业给办理了退休手续，让父亲安度晚年，2000年83岁的老父亲寿终正寝。

后  记

2021年建党百年妹妹全家北京合影

我的妹妹从小就饱受家庭困境及父母病痛的精神煎熬，其性格内向，遇事多虑，和她的生活经历不无关系。妹妹蕙质兰心，热心助人。她初中毕业被留城工作。之后又从函授统计大专班毕业，长期从事药业集团劳资工作，年过花甲，还手不释卷坚持读书。

如今我和妹妹都已步入老年，岁月悠长，生命有限。父母已不在，妹妹是我在娘家唯一的亲人，卸去了工作和家庭生活的重担，趁年纪还不算太老 ，身体还不算太差，姐俩多聚聚，多聊聊，让姐妹亲情之花在晚年绽放光彩，天堂的父母如若有知亦会欣慰。妹妹是我一生的牵挂，她的安危冷暖，心绪好坏，我都惦记在心。

此行故乡锦州扫墓，和妹妹朝夕相处十余天，聊起往事，我写下这段文字留作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