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的小山村

海燕

乡村是是一幅苍白的画，是一首无言的歌，是一片寂寞的土地。

清明节前夕，我和爱人又开车去老家给爷爷奶奶上坟烧纸，小车在那熟悉的路上走着，一片寂静，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那个让我魂牵梦绕的小山村了。我看了看曾经住过的小院，荒草遍地一片荒凉。去年的荒草在风中摇晃，今年的野草又长高了不少。没有人来打扰它们，任它们疯长。那些窗户上多年没有的糊纸，小鸟可以自由进出，也许这些小鸟才是这里的主人，它们仍然在树上叽叽喳喳地叫着，从这棵树飞到了那棵树上，再也没有人打扰它们自由自在的生活，也许这些小鸟感到了寂寞，因为这里没有了鸡鸣狗叫声和它们附和，它们的叫声单调了不少，时不时响起的风声让这里更增添了一丝寂寞。好多户人家的大门上都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锁，这些锁锁住了家门，锁住了曾经的热闹，也锁住了人们对过去的记忆。

村里看见几位年岁较大的叔叔，他们走路颤巍巍的正在院子里给羊喂草，上年岁的他们体弱多病，几乎无力在田地里劳作，只能在家替远在城市里的儿孙门照看家门。据他们讲，村里现在十孔窑洞九个空，年轻点家庭的人们都出门着了，他们有当老板的，也有打工的，都拖家带口的为了能让他们的下一代有个好的学习和生活环境，都已在城市里生活了，一年也回不来几趟老家。现在村里住着的都是些年龄大的老人。去年的秋天又走了一个老汉，他的老伴则被城里的儿女们给接走了，村里一下子又少了二个人，我听得有些难受，心里想着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小山村只能存在人们的记忆里。

在村里偶遇我儿时的玩伴，尽管多年没有见面，但此时我们都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我们兴奋地握手拥抱，畅快地仰脖长笑，互相直呼着久远的乳名，其亲热难以言表，我们的思绪穿越往事，彼此都贪恋地享受那份回忆的欢悦和温暖，那种场面，在同楼不相往来的城市里，是一道很难见到的风景。

我再次凝望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让我想起了那遥远的过去。这里曾经虽然是只有三十几户的小村庄，但是那时的热闹还是记忆犹新的，每家每户的孩子多，孩子多的地方少不了去糟蹋树上的瓜桃梨枣，所以说只要树果快成熟的时候，树低下必然有个看树的老人。

想起那个时候大人们一个个忙碌的身影，鸡羊遍地，那将要成熟的庄稼似乎宣告着又一个丰收的秋天，那忙忙碌碌、生机勃勃永远让人们信心十足。曾经那绿树成荫的每一处阴凉地里都有孩子们的嬉戏打闹声，生活在这里的人们简单而快乐。秋天一片丰收的景象让人喜上眉梢，虽然劳累，但是心里的喜悦简直语法掩饰。冬天的大地虽然苍白荒凉了许多，但是当那炊野枭枭升起的时候，羊儿叫狗儿咬，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演绎着无穷尽的乐趣。

现在的小山村寂寞地躺在蓝天白云下，好像一幅再也没有色彩的水墨画，那么单调，那么孤独，它在岁月的风雨中逐渐萧条，在岁月的尘埃里慢慢淡去，没有了鸡鸣狗叫的乡村，就好比“古道西风瘦马”，是荒凉与寂寥的真实写照，这也意味着勃勃生机的缺失，必然一步步走向荒落，最后湮没于漫漫尘埃中。

此刻，我的耳畔似乎又闻鸡鸣狗叫声，悠远的乡愁里那是声声不绝的乡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