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山贵水迷煞人

刘安成

黔山贵水迷煞人

文 刘安成

十多天的贵州之旅，深度领略了山水贵州“生态之州、文化之州、歌舞之州和美酒之州”的美，对那两句“走遍大地神州，醉美多彩贵州”也有了更深刻地感受。

瀑布、苗寨、古镇、龙宫、梵净山、织金洞 ……数不尽的打卡圣地，都很美。但我更想说的是：沿途的风景，同样是美不胜收。正如人们所说：“最美的风景在路上”。只要你驱车前行，一路上的山山水水同样让你为之倾倒。山水之美浸润心田，是最能摄人心魄的。

　　也许你去过新疆和西藏，仰慕天山的高耸云天，仰慕喜马拉雅山的雄壮奇崛——但那是一种可望不可即的仰慕。在贵州高原，你看不到如此高耸入云的山脉，更不会身临七八千米的顶峰，但这丝毫不影响你领略巍峨群山的伟岸，保不齐还让你油然而生“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般的崇敬感，让你喷发出壮怀激烈的豪情。

　　无论你是奔驰于高速公路还是在一般公路穿行，都会给你带来很大的震撼。公路高低起伏，曲折盘旋，蜿蜒逶迤，你会有一种遨游天庭，超尘出世，神秘奇妙，优哉游哉的感觉。一座座山峰横空出世，雄浑壮丽，郁郁葱葱，遮天蔽日，刹那间，半壁天空顿时了无影踪。仰望天空或俯视江河，时见各种鸟儿盘旋迂回其间。高山蹲踞平地，如怒狮猛虎般威武雄壮。你会惊叹，天不再那么高，它就在不远处的山顶；你会惊叹，山峰直插云间，刺破晴天未折腰；你会生出一种奢望，跃上山顶，接近天空的蔚蓝，俯视小小的寰球。

　　沿途的高山峡谷间，灰白红蓝各色相间的村落民居，别墅区一般的感觉。有的清清晰晰，有的隐约可见，袅袅炊烟悠悠闲闲地向上升腾，与周围起起伏伏连绵不断的山峦的翠绿，交相辉映，极富情趣。

　　时有面积坡度不大的农田，山民们在山坡上忙碌劳作着。此情此景，让我这在千里平原长大的人，顿生一份爱怜。山区农民在生产过程中的付出，较之平原地区，要辛苦很多很多！

　　过去的贵州，曾经是一个近乎被遗忘的角落。山高路险，交通闭塞，生产条件差，土地贫瘠，造成了这里的人们长期处于贫困的边缘。在这里，人们为了一点温饱而挣扎着，甚至在无助中失去了生活的勇气，他们的故事，唤起着我们的共鸣。贫困不应该是一个家庭的标签，也不应该是一个地区的代名词。社会力量在呼吁，政府在倾囊相助。正是有了这种道义承诺，践行着责任和义务，才有了今天的五谷丰登，国泰民安。

　　我在想，那些雄伟壮丽的山峦固然是让你仰慕，而另一种山也会让你惊叹。车行间，你也会眺望到那些山势高度不太悬殊的群山，连绵不绝，你挨着我，我挨着你，既紧密联系，彼此相依，又“有礼有节”，避让有度。

　　它们如约而来，是永久的甜蜜聚会，是永久的亲密朋友。它们在相互依恋，或是在争奇斗艳？还是在展示山峦的群体之美？每座尖尖的山，都是那么的青翠欲滴，如春笋，似夏苗，终年碧绿葱茏着。是那么洒洒脱脱、从从容容、怡然自得地耸立在天空，快乐并幸福着。这里没有海洋的汹涌澎湃，却有山的碧波荡漾和波澜壮阔，让你尽情领略山光物态妖娆妩媚和深情柔美。这里同样是最美的人间乐园。

　　山，并不是没有巍峨就为之逊色。那些“迷你”型的小山同样具有自己的魅力。如果你认为高耸的群山是一种整体美的话，而到了近处小众的峰林，你会领略到她的个体美而兼具群像美。站在半山，放眼望去，山下的绿野上盘踞着一座座碧玉般秀美的小山，那山只有几十米高，葱茏碧透，似乎有人故意将别处的小山移到这里，将它们染成浓淡相宜的绿色，点缀着这里的美丽山野。看着眼前嫩绿的群山，似笔锋，如玉簪，你想伸手抚摸山上的灌木和绿草，抚摸裸露的灰白色岩石，仔细品读亿万年风雨雕刻在岩石上的皴纹；你会注目山上的小洞，那是亿万年前海水凿出的洞穴，蕴藏着的是远古海洋的信息，是一道时空隧道；你在这座小山前伫足，在那座小山前徘徊，在另一座小山前流连，从这山转到那山，你会迷失在这些可爱的小山间，你会体会到“停车坐爱枫林晚”的美妙。

　　此时此刻，你很想把它们撮在手里，仔细把玩，欣赏它们的娇小，欣赏它们的柔嫩可爱。你甚至想把他们揣在怀里，带回家里永久观赏。绿野，白水，翠峰，这远赛艺术的自然美景，将自然化为至高无上的艺术，让人叹为观止。

　　当然，这里也有赤裸裸的山峦。岩石裸露，草木不那么葱茏养眼，甚至是寸草不生的。尽管如此，她依然是可爱的。你尽可以从另一个角度领略这赤裸山体的铮铮铁骨和刚强彪悍，体会“横看成岭侧成峰”诗句的美妙。

足迹所到之处，总在不经意间看到一些低矮的石林。高不足几米，它们或点缀在绿野间，或挺立在小溪边，或掩映在杂草中。初看似乎一片无序的乱石，留心观赏，便感觉那就是大地上一丛美丽的石花。这些绽放了亿万年的石花，岩石赤裸，高高低低，身上布满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裂纹，或尖如笋，或突如拳，或如花蕾含苞，或如鲜花开放，形态万千，各尽其妙。

　　如果你俯身抚摸这些可爱的岩石，你会感叹风雨妙笔生花，会感叹岩石的松软，感叹时间的苍老，感叹岁月的无情。这些小小的岩石，是不败的鲜花，是精心雕琢的盆景。虽然你带不走它们，但你会将它们永远珍藏心底。

　　因为腿脚不便，遗憾的是我没有走到梵净山，但佛教名山和天然氧巴的美名确是早有所闻。我在勾勒着眼前的图画，如果能踏进那片净土，看到各具形态的尊尊奇岩，巨大断壁，云海波涛，翠峰绵延，飞瀑似练，佛光普照，一定有一种奇伟神妙的感觉。

　　贵州，是山的天下，是山的艺术。如果你是一位书家，这里有你写不尽的诗词歌赋；如果你是一位画家，这里有取之不竭的的素材；如果你是一位诗人，这里有激发你灵感的万千因子；如果你是一位散文家，这里有你写不尽的山神灵韵。

这里要特别提示，当你在赞美贵州山脉雄壮俊豪的时候，你也万不可忽略了这里江河湖溪的千娇百媚啊！

如果你到过黄果树瀑布，一定知道那条白水河。白水河是一条欢乐的河，不仅它自身欢乐，也会给你带来无穷的欢乐。沿着白水河行走，你会看到白水河的清澈，由十几个瀑布组成的瀑布群蔚为壮观。河水时缓时急，跌跌荡荡，有的瀑布沿着斜坡缓缓而下，有的瀑布沿着凹凸不平的坡面奔腾而下，有的瀑布呼啸而下；有的瀑布汇成漩涡，怒吼而下，有的瀑布绵长，几叠小瀑布组成一个大瀑布。百米落差的黄果树瀑布更是壮观。还有十分诱人的荔波瀑布群，让你赏心悦目。

如此美丽的瀑布，给人带来的除了快乐就是美，会让你观赏时大饱眼福，看后回味无穷。

而乌江，多彩文化的永恒源泉。乌江流域的远古先民创造了远古物质文明，也创造了远古的文化。八百多公里的乌江流经了贵州40多个县，也为流域内多彩的文化提供了永恒的源泉。著名突破乌江天险，为人们耳熟能详，传为佳话。

长江河段的大峡谷，秀丽险峻，雄奇壮美。而在峡谷中，还萦绕着远古壁画、古城遗址等夜郎文化之迷，与铁索桥、摩崖石刻、古驿道等历史痕迹。

还有南北盘江的水流湍急，滩险激流； 国内唯一没有被污染的长江支流赤水河；中国古代最重要的航运通道之一清水江；江水清澈纯净，渔舟百舸争流的都柳江，最秀丽的河流舞阳河，更有山青、水秀、崖雄、峰奇、峡幽、涧深、滩险、流急、瀑飞、泉涌，天作画廊，美不胜收的芙蓉江……

河流，往往记录着沿岸发展的峥嵘岁月，安放着人们的理想生活。河流在哪里，文化精华与人文情怀就在哪里。

来到贵州，我们不仅会被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所惊叹，更为深厚的文化底蕴和浓郁的民族风情所折服。一路欢歌一路笑，不但领略了当地风土人情、历史文化和传统习俗，还饱览了自然山水之美——这绝对是人生中一次难忘的旅行！

一个有山有水、有情有义的贵州，一个美景美食、凉爽惬意的贵州，一个苦干实干、后发弯道超越的贵州，虽然很难在我笨拙的笔下被华美地呈现出来，但已经在我的内心留下了深深地烙印！

　

（写于2023年4月30日贵州省仁怀市希尔顿大酒店。图片部分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