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习慧泽

“没事”

究其实，对于同济医院已年届八十高龄的德高望重的曹承华医生，词典里的赞誉之词几乎均适用，譬如：德艺双馨、常青树、不老松……，等等。但恐怕（肯定的）连他自己都至今不晓得，在不少病人乃至朋友中间，我们的这位曹主任还有个被私下悄悄流传至今的昵称——“没事”，不过其实用“尊称”更合适。

绝非虚言，仅以自己的朋友圈，乃至家族群体而言，一旦泌尿系统（甚至人体非泌尿器官）碰到麻烦乃至棘手问题，若求助到我这个当记者的，既往总会习惯性地如此作答：“别慌，让我咨询一下‘没事’医生……”当然，随之给求助人们继发的扩散性推介，往往就是对“没事”之称由来的诸多“记者见闻”了。

杏林春暖，对病家来说，最好的良药莫过于医生的笑脸。如果没记错的话，来自大庆、说话掷地有声、一脸络腮胡的曹医生，俨然是东北汉子一条，其实本人和他素昧平生，依稀记得那还是八十年代初，因了我们新民晚报政策分房，家居搬进离现名同济医院甚近的沪太路新村路某高层住宅，于是才会“不打不相识”……

不打不相识？还真确有其事。记得那还是在某次新闻发布会上，本人力陈搬进新村路新居后的一次遭遇：太太因斯米克地砖打滑不慎摔倒，后脑勺隆起个大包，时近半夜附近有何医院能挂上急诊？开电梯的阿姨告知有的，叫甘泉医院，闻之立马舍近求远打的奔凤阳路上的那家三甲（结果不快的遭遇此处忽略）……

孰料发布会席间有位先生“拍案而起”：“哪儿啊，我们甘泉医院可是普陀区唯一的一家三甲！”后来才晓得发声的乃时任该院院座的蔡院长。故此后肾结石发作疼痛难捱时才会就近急诊求助该院泌尿科。一番检查下来，接诊的曹医生的第一作答至今记忆犹新——没事。不仅关照得多喝水，而且亲自示范如何跳跃以助排石。

孰料因之和曹医生结下了几十年的不解之缘，据说因了医学上称为的属于结石体质，多少年来因肾结石尿道结石膀胱结石频发，都敢说隔三岔五不是去求诊看曹医生，就是在看他的途中。耳濡目染，久而久之，更深知他的习惯用语“没事”，除了医术上的“艺高人胆大”外，更基于医道上的强烈责任感和爱心。

“没事”绝非敷衍塞责虚与委蛇，否则退休后曹主任坐堂的大华医院门诊部每周例行日就不会有那么多的老病人，同样众多的是经口碑相传赶来求诊的新病友，昔日至今泌尿科曹主任医学上的回黄转绿成功案例和至今执着不懈的探索，自交由专家们各抒己见热评好评，而他几十年一以贯之的“没事”精神，则是最值得褒奖点赞和发扬的名师所恪守的医患关系的风范。

俗话说名师出高徒，几十年的求诊求助，也得以让我这个曹主任的老病人与其后的不少的后继者和同事相知相识相交，譬如如今的卞崔东主任和名师吴登龙主任等，乃至后起新秀刘博等，家里至今保存着的十几块尖砺且形状狰狞可怖的肾结石排出物，几乎无一不都有赖他们亲力亲为地排石、手术取石和体外冲击碎石。

甚至可以这样说，正是这种以厚积薄发的精湛医术为底蕴为依托为游刃有余的“没事”，才一代接着一代地打造、夯实和继承发扬了同济医院泌尿科其值得点赞的医患关系和可贵的团队精神，作为同样已成为曹主任几十年莫逆之交老朋友的我，依然深为感动不已的是，即使彼此都已退休十多年，日前因闻讯家人送同济医院急诊，我们这对空巢老人难以应付时，曹主任依然故我——“没事”，且急人所难——我来，我来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