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不舍

李明泉

　　依依不舍 (散文)

李明泉

人之初，性本真；童之心，纯天性。我自从当上爷爷，一直被孙子的至情至真至纯至美所包裹和沐浴。

孙子小名安安，虎年腊月十八生。他还没出生前，我研究取名近三个多月，始终不知取什么名字为好，演绎组合了若干个字意好字型好读音好、无谐音无歧意无禁忌的名字。当我从产房看到他被抱出来后，很是激动，那么幼小的一个鲜活生命就来到了我身边。我花了三天功夫，从“一柱承天，才峰峻立"两个成语中为他取了一个自认为无可挑剔名字。这个名字将成为孙子的符号，伴随他一生。从此，我就每天陪伴他，看着他一天天健康快乐地成长。

在他出生后第一个春节，我填了一首词：《喜朝天·新年好》：“看华灯。使星月羞臊，隐入苍澄。疫鬼惊诧，落荒逃窜，環宇融冰。阳过重开晴绮，望鸿原青枝抚霞蒸。前岁走、鞭炮炸响，祥事苏兴。//巡山虎喜红运，兔跃攀枝桂，超世雄鹰。一柱承福，硕德峻立，日日争勍。唯愿安康永驻，乐呵呵、随阴后新征。韶景在、春风嘉瑞，泽润云升。″以表达内心的喜悦和对他无限的希望。他满一个月时，我作词《安公子·满月吟》：“壬寅生小虎。跨年环看阳过，躲进温床梦里，遥听风霜苦。殷殷天人护。寰宇亦彰亦复，事态难言熙泰，祈佑立安甫。//望岱顶忽苍苍。地天舞舞。春阳乍现，喜捧丽日澄心所。大命于斯子，前路相随，青峻祥云呼呼。"寄托着一个当爷爷的对孙孙成长的祈福。

在带孙子期间，我因院电梯老化轿厢下沉了几公分与楼面不平致使右臂肱骨骨折，右腿也老病复发，只能左手抱孙子。虽感不便，但仍觉得无比喜悦舒畅。每天给他讲孙悟空、讲大自然，放音乐、听童话，逗他呀呀说话，与他一起又说又笑。有时等他睡觉了，我才抽空写写文字。这种全新的体验与生活，让我看着孙子就其乐无穷、欣慰无比。

记得安安一百零六天那天中午我正在外面开会，可能因前两天家人为他举办百日宴，生人多、噪音大，他第二天晚上没睡好，从来不哭不闹的他半夜哭了，我听他妈妈一说，中午匆匆赶过去看他。我用习惯的动作声音逗他，他愣了几秒，一下就会心地笑了，我心中一块石头就落地了。当晚，我给他说爷爷明天要出差去农村调研，过几天才能来看你。他的嘴巴撇着，嘴唇憋成绷紧的下弧线，要哭的样子，很让人疼。我对儿子说你看安安不想爷爷走呢，儿子说他这么小，怎么听得懂你的话，你自作多情。我又对安安说，爷爷今晚回城里陪不了你，明天要出差，过几天再来陪你哈。结果，他嘴又憋着，眼泪汪汪的，在室内灯光映照下泛着晶莹的光。我对儿子说，安安第一次这不舍的表情可能是偶然，第二次同样表情就是必然，可能是他真的舍不得我出差呢。我赶紧左手抱着孙孙，给他讲我去农村调研什么，我要去工作，给他讲窗外正刮着的大风和被风吹得摇曳多姿的树叶，他心绪渐渐平静了。这时，我对孙子说天晚了，爷爷要进城了，明天一早就得乘车出差，你乖乖吃奶好好睡觉哈，爷爷出差回来就来跟你讲孙悟空、讲童话，陪你好好耍。他右手抓着我的衣服紧紧的，不愿松开。他爸爸从我怀里把他抱过去跟他说，“爷爷要出差，给爷爷说再见，要他早点回来。"此时的孙子一直看着我，那种不舍、无奈而又期待的眼光和神情让人的心一下就被牵扯着，真不愿出门离开他！才一百零六天，他仿佛什么都听懂了，也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幼小的情绪和心灵了。孙孙这种对暂时分开的情愫，让我深深体会到人之初的纯粹纯真纯美！

在安安满一百天时，我曾为他填词《百宜娇 · 百日欢》：“百日祥云，笑声纯美，天赐弄璋嘉庆。世界新奇，侧听交响，闪闪星辰歌咏。回观万物，犹记得、仙山飞迎。喜青枝、灵透结晶，峻峰欣立书晟。//承族运、修身内圣。德道五千言，挂帆风劲。翠竹清弦，锦树叶茂，舒展诗情文境。瑶琴悟语，捧霁月、通观堂正。有苍穹、自在悦心，玉辉霞映。"

一个幼小的童心在家人的关爱抚育下，一天天成长，学会了看世界，懂得了重情义，让生命的延续有了希望与温度。这让我顿悟到：婴儿的一份纯情足以融化老人坂结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