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驾环游中国之：广州光孝寺

王秋艳律师

　　光孝寺，广东著名古建筑群之一，位于广州市越秀区光孝路北端近净慧路处。

　　据《光孝寺志》记载，这个地方初为公元前二世纪南越王赵佗的第三世孙赵建德之故宅。三国时期吴国大谋士虞翻因得罪孙权，被贬到广州后谪居于此讲学，辟为苑囿，多植诃子树，时人称为虞苑，又称诃林。虞翻死后，家人舍宅作寺，从此这处宅院便脱身于俗界，成为一方禅林。

　　从虞翻家人舍宅作寺算起，光孝寺已有1500多年历史了。广州有“未有羊城，先有光孝”一说，此话虽未必正确，但光孝寺确是广东最古老的建筑之一。 该寺建成后，寺名屡变，至南宋绍兴二十一年（１１５１年），最后定名为光孝寺。唐代仪凤元年（６７６年）高僧惠能在寺中戒坛前菩提树下受戒，开辟佛教南宗，被称为“禅宗六祖”，为该寺增添了不朽的光彩，这也是我来这里的主要原因。

　　介绍光孝寺之前，先说一下禅宗的六位祖师。

禅宗六祖，是佛教禅宗六代祖师之统称，即初祖达摩、二祖慧可、三祖僧璨、四祖道信、五祖弘忍、六祖惠能。

我们自驾行程中，曾专门安排过禅宗之旅：走过达摩在少林“面壁九年求破壁”的达摩洞，还有达摩圆寂后归葬的空相寺，在河南陕县熊耳山。还去过安徽司空山二祖寺、安徽天柱山三祖寺、湖北黄梅双峰山四祖寺、湖北黄梅冯茂山五祖寺、六祖惠能真身所在的南华禅寺。今天要看的光孝寺，曾是达摩传法之地，也是六祖惠能削发并传法的地方，于我们而言，可以给我们的禅宗之旅画个圆满的句号了。

　　光孝寺的建筑规模雄伟，为岭南丛林之冠。中轴线起由南往北的建筑计有：山门、天王殿，主大雄宝殿，瘗发塔；其西有鼓楼、吉祥殿、观音殿、西铁塔；其东有洗钵泉、钟楼、泰佛殿、六祖殿；洗钵泉再向东有风蟠阁、东铁塔等。形成了一组颇具规模的古建筑群。

　　天王殿东行有洗钵泉。达摩当年东渡来到广州，先是在西来初地结庵居住，再到光孝寺住下讲学，传播佛教。洗钵泉相传是达摩洗钵的一口深井。

　　大雄宝殿是光孝寺最早的建筑，始建于东晋隆安年间。当时著名高僧昙摩伽佗耶舍从古印度来到广州，在光孝寺建了第一座佛殿即大雄宝殿，同时广招僧徒传法。现大殿神龛上供奉的是华严三圣，中间是释迦牟尼佛，左边是文殊菩萨，右边是普贤菩萨。1950年在大佛腹中发现了一批木雕罗汉像，经考证均是唐代木雕，这批珍贵木雕现已收藏在博物馆内，成为难得的唐代文物精品。

　　风幡阁始建于唐代，是为纪念六祖在光孝寺的“风幡论辩”而建的。据《六祖坛经》记载，惠能原是一个不识字的樵夫，因向往佛法而来到湖北黄梅冯茂山，拜在五祖弘忍门下。惠能虽说只是舂米打杂的身份，但佛缘深厚、极具慧根，所做偈语深得佛法真谛，因此很受弘忍赏识，由此引起弘忍的上座弟子神秀的嫉妒。弘忍秘密传衣钵于惠能后，送惠能去往南方。惠能先是在深山里藏身，后于唐高宗仪凤元年（676年）正月初八到光孝寺（唐代称法性寺）。其时，印宗法师在该寺内讲《涅盘经》之际，“时有风吹幡动，一僧曰：风动；一僧曰：幡动；争论不休，惠能进曰：不是风动，亦非幡动，仁者心动”。 众人当即折服。印宗法师见惠能出语不凡，便问他是不是南来的六祖。在惠能表明身份后，印宗法师在菩提树下为惠能剃发，愿事惠能为师。由此惠能的声望与日俱增，终创南宗一派，成为南禅开山之祖。

目前风幡阁不对外开放。

　　瘗（yì）发塔为仿楼阁式砖塔，又名六祖发塔。石为基，砖灰沙结构，八角七层，高7.8米，层有佛龛，是当年六祖惠能削发受戒后埋藏头发的地方。瘗发塔建于唐代，形制十分精致。

　　瘗发塔东有一株菩提树，原本是梁天监元年（502年）天竺僧智药所植，并预言当有肉身菩萨于此树下开演上乘法门，度无量众。唐仪凤元年（676年）六祖惠能果然于此树下受戒说法，悉应前记。宋代“光孝菩提”为羊城八景之一，据寺志载，原树于清嘉庆二年（1797年）被飓风吹倒，又从南华寺取种种植。

　　瘗发塔西有诃子树，与菩提树一道被尊为“佛教圣树”。遥想三国时期，这里是一片柯子林，现在只有这一棵树孤独又倔强地给曾经的“诃林”做着注解。据记载，仅存的这棵其实也不是三国留到现在的，而是在清代中叶后期补种的。

　　诃子是一种中药材，子极小而味不涩，晒干打碎后入药可治疗腹泄、便血、咳嗽、咽喉肿痛等。在《岭南异物志》中有记载，“每子熟时，有佳客至，则院僧煎汤以延之。其法用新摘诃子五枚，甘草一寸，破之，汲井水同煎，色若新茶”。

　　六祖堂在瘗发塔的旁边，建于北宋真宗年间，是为纪念六祖惠能而修建。

　　寺庙内有东西铁塔，是南汉国在广州遗留下来的古迹。西铁塔建于南汉大宝六年（963年），清末时塔殿倒塌压坏四层，现剩下三层。东铁塔是南汉大宝十年（967年）建造，高7.69米，共七层。目前东塔不对外开放。

　　有一个遗憾必须要记录一下。

光孝寺所有的殿堂都不允许游客和信众进入，想和佛菩萨近距离接触成了奢望，更没有机会欣赏殿堂内的塑像和壁画了。想给大雄宝殿的牌匾拍照片，都被工作人员恶声恶气给呵斥住了。

有些不明白，出于对佛菩萨的尊重，不让给佛像拍照片是常识，但也不至于因噎废食，连殿堂都不让信众进入吧？这一点远不如华林禅寺和六榕寺，有些不近人情，也显得小气了。

2023年4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