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 梦境

老村长

<p class="ql-block">镜头 梦境</p><p class="ql-block">一、下着雨,阴沉沉的。我去我朋友家找他玩。他的母亲、二姐坐在堂屋的靠椅上,垂泪低泣,我问:咋了?他说:“二姐夫不在了,是从别人那里得到的消息。”我诧然,他的二姐夫我见过的,很帅气,见人话不多,却透着一股亲切,很神秘的样子。这时候,我看见他家的屋檐下,他爹正在搭被子,被子湿漉漉的,往下淋水,我以为是在外面忘记收了,被雨水淋湿了,他爹说,是我洗的!我很纳闷,咋有这样洗被子的?不拆被里被面,整个棉花都浸透了,这样的鬼天气,还没晒干,都闷出毛了。</p><p class="ql-block">他三姐,像个没事人一样,倚在门框上,捧一本书在看。</p><p class="ql-block">二、这是一个孤儿院。长长的走廊,是晚上,快要熄灯了。我在找一个小女孩,每到一个房间门口,能听到孩子们压制到最低的谈话声,听不清说的什么,能感受到四周到处都是眼睛在盯着他们,还有我。在长廊的尽头,又分开向左、向右两个长廊,透过玻璃,看到外面的水磨石台阶上都是水,薄薄的一层,像镜面一样,映着天空中快速奔走的乌云,压抑的很。找到她了,瘦瘦的,穿着单薄的衣服,眼睛里是一汪水,晶莹透彻,纯净的很。我给了她一副羽毛球拍,和一筒羽毛球,和一副手套,和一叠饭票,和一封信。信从哪里来,我不知道,内容是什么,我不知道。她只对羽毛球拍感兴趣,亲切地抚摸着,爱不释手,看得出是蛮喜欢的。</p><p class="ql-block">我要走了,到走廊尽头,准备拐弯时,她和同宿舍的几个孩子奔跑着赶过来,围着我,她对她们说:“就是这位叔叔给我们的球拍,我们要谢谢他!”</p><p class="ql-block">我打了一个四位数的电话,2570,对电话里的那个人说:“把77号淘汰掉吧!”潜意识里,我们是要培养一批冷酷无情、唯命是从的战士,所有的感恩、感谢、多愁善感,都不适合,都会被淘汰掉。</p><p class="ql-block">那个小女孩的编号是77号。</p><p class="ql-block">三、城市的广场,中轴线左侧第六个长椅的后面,有一个小驿站,有方便园丁洗涤使用的水池子,也方便了市民。天气很冷,阴沉沉的,马上就要下雨,或者是一场雪,却也抵挡不住人们来户外透一透新鲜空气的热情。我在长椅上坐了半天,看来来往往的人,17:35分,她准时来了,穿着环卫工人的工装,拿着扫帚和簸箕,倒垃圾,然后去洗手,干咳了两声,然后就走了。看她走远,我起身,去洗手,然后打开洗手池下面的工具箱,拿出一个细小的塑料管,转身快速离开。</p><p class="ql-block">广场的另一侧,正发生着一场骚乱,人们喊着口号,不断地和维持秩序的人员发生着小摩擦,我似乎看到一场更大的冲突正在酿。</p><p class="ql-block">一个疯女人,口口声声喊着:还我孩子,还我男人!不断地冲撞着那些维持秩序的人,而那些人却不愿搭理她,有意无意地和她保持着距离。一个㧟筐的中年妇女,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子,在她左右,机警地护着她。我加入了这个队伍,渐渐地靠近她,迅速把那个塑料管子塞到她手里……</p><p class="ql-block">慢慢地,人散了,一切都恢复了平静。</p><p class="ql-block">后记:这是我昨夜的梦境,电影中蒙太奇的手法,压抑和恐惧占据所有故事情节,似乎身边的每个人都不可信,处处都是监视和被监视,场景很多,却不乱,逻辑关系很强:我朋友的二姐夫是地下党,被叛徒出卖,她二姐在悲伤之余,也加入了组织;那个小女孩是他们的孩子,我去考察她,把她从培养对象中剔除,不想让她在这条充满了危险的道路上继续走下去;我是谁?一个情报传递员,不知道上线,只知道执行命令。</p><p class="ql-block">醒了,老妻的胳膊在我胸口上压着——我知道这个压抑的梦境的来由了。</p><p class="ql-block">还有,追了一天的《无间》,也影响到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