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母亲这个词语,从小学到大学的我已经记不清写过多少次了,只记得每次描写母亲时心里是有不同的感觉,写母亲的时候母亲不仅仅是纸上的一篇文章,更是我内心的一片温暖,母亲的爱是需要我用一生的时间去慢慢体味的。早就想写篇关于我母亲的小文章,却如同梁实秋先生在《想我的母亲》一文中所言,笨拙的我迟迟不敢轻易下笔。从昨年拖到今年,又从今年拖到现在,快到五月份了。想来不论是有名的人还是贫贱草民,对待母亲的情感都是一致的。</p><p class="ql-block"> 今天是四月二十五日,外面的风抚着脸有些生疼。母亲,是很崇高的两个字眼容不得半点玷污。我的父亲经常在外打工,小学到高中我身边经常陪伴的人是母亲。伤心时,开心时,难过哭泣时,哈哈大笑时,经常在我身边的,都是母亲。</p><p class="ql-block"> 我很想念母亲,这份爱也许及不得海水中的一滴,沙漠中的一粒,但它是如此坚定,如此不容置疑。不知何时起,我从外面带回家的,都是笑容。无论多委屈,我都会在家门外调整好表情,然后笑容满面地去敲门,这是我仅仅能够给母亲的幸福。</p><p class="ql-block"> 回想起母亲的过往,实在是令人唏嘘不已。</p><p class="ql-block"> 一九七六年五月,我的外婆生下了母亲,母亲自幼家贫,她的童年是坎坷崎岖的,每当说起小时候,母亲总是忍不住对我讲很多很多关于她儿时的回忆。例如和伙伴跳花绳,每天清晨和舅舅过搭石桥去上学,偶尔回家晚了还要挨外公骂等等。母亲说起这些往事是开心又感慨。在那个贫穷的年代,外公没有钱供母亲继续上学,她也因此只读到了小学六年级就被迫辍学在家干农活,然后早早嫁给别人。</p><p class="ql-block"> 20岁时母亲被村里媒人说给父亲,在家人和亲戚的撮合下走在了一起,当怀上我时,父亲跟我现在一般大,由于父亲要强,坚持不肯让爷爷他们帮太多的忙,就提出了分家。分家后的日子是清贫的,父亲二十来岁,也是刚刚踏入社会也没什么挣钱的门道。我一岁那年父亲听信了一个朋友的谗言被带去了河南打工。留下母亲和我两人在家。还记得母亲每每忆起当年父亲执意要去打工的场景都会埋怨一句父亲。看似是埋怨,实则是心酸。</p><p class="ql-block"> 自我有记忆的时候,母亲和我就是住在现在我家对面山腰上的屋里,那时老家屋后是竹林和乱坟岗,在晚上听到一些风吹草动我娘俩便吓得无法入睡,母亲不但承受了身体上的巨大负担,还有精神上的焦虑,一岁到三岁那会爷爷还喜欢到处挑三拣四的说我母亲不贤惠,而这些她只能默默承受着。那时候没有自来水,母亲每天要去山脚下挑水到山腰上来还记得那次挑上来的水被猪一下拱翻了,母亲也无奈只能再去挑。偶尔村里也会有一点点闲言碎语说父亲死在外面了,母亲也并不会理会那些不想和他们过多计较。</p><p class="ql-block"> 为了家中生计父亲总是去打工。母亲便一个人挑起大梁,孤苦伶仃一个矮小女人,后面跟着一个体弱多病的儿子。那会家里所有的家务,在我印象中全是母亲一个人全做了的。母亲的手全年基本上都是鲜红微肿的,她全年也没有休息,在农忙的闲暇中,她还把院子、屋中收拾得清清爽爽。桌椅都是旧的,虽说柜子的栓子已残缺不全,可是她的手总使破桌面上没有尘土,家中的破柜子也发着光。</p><p class="ql-block"> 我写的时候努力回想着脑海里小时候生活的片段,我只觉得母亲在记忆中越变越矮了。只在须臾间,她需要揉揉眼才能看见--当年如猴儿一般上蹿下跳、鼻涕横流的顽皮儿子,已经变得比她高,变得沉默寡言、沉毅坚韧还变得有些许代沟。每次我寒暑假回老家,母亲想再与我说些什么却始终是说不出来。她只能用一句“儿子长大了,总是留不住的”来宽慰自己。</p><p class="ql-block"> 现在我每次回家总会给母亲带点好吃的,就如同小时候母亲回家总会给我带好吃的一样。</p><p class="ql-block"> 我的母亲,说起来有点平淡和无聊与广大普通农村妇女的无二般,不过我的笨笔又怎么能写完母亲的所有,只能写出一点点罢了。面对母亲我说不出什么花言巧语,我只会做一个比之前更懂事的孩子,不会再让她为我掉一滴泪,皱一次眉头。</p><p class="ql-block"> 杨正术 2023.4.25</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