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更好的自己 ——梦中的橄榄树

杨萍

　　如果生活有开关，每周四的读书会就是按下暂停键，进入快乐模式。亲爱的书友们晚上好，欢迎来到舒心读书会第172期。今天是谷雨节气，唐代诗人曹邺在《老圃堂》中写道：

邵平瓜地接吾庐，

谷雨干时偶自锄。

昨日春风欺不在，

就床吹落读残书。

是说每一个热爱生活的人，都能在生活的点滴中感受到快乐。

　　每个人心里一亩田，每个人心里一个梦，用它种什么，种桃、种李、种春风。这首由三毛作词的《梦田》歌词很简单，却最能体现三毛理想中的意境。今天晚上，我将和姐妹们再一次开启快乐模式，让我们驻足、回眸，凝望经久不衰的台湾女作家——三毛。

　　三毛，生于1943年3月26日，重庆黄角桠人，原名陈懋平，属于家谱中排行的“懋”字辈，“平”是“和平”“平安”之意。三毛有一姐、两弟。父亲陈嗣庆，浙江定海岱山岛小沙乡人，早年毕业于苏州东吴大学法律系，后到上海以教书为生。抗战时期举家迁到重庆，经营一家律师事务所以维持生活。母亲缪静兰，上海人，高中毕业后不久就和陈嗣庆结婚，高中时期参加过学校抗日救亡协会，是学校的积极分子。结婚后，曾多次在小学任教，后辞职在家，当家庭主妇，相夫教子。

　　家庭对一个人的影响很大，“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三毛的父母都是文化人，对孩子的教育也并不是那样迂腐无知，所以三毛自小也就带有文学的气息。三毛三岁时，开始学写名字，却总也写不好笔画复杂的“懋”字，小孩子图省事，就把“懋”字省略了。爸爸陈嗣庆只得顺水推舟，给她改名陈平。这是三毛的第二个名字，也是她的第一个笔名。1974年，她发表《沙漠中的饭店》时，取名为三毛。这个名字的创意来源于小时候看的第一本漫画故事书，张乐平的《三毛流浪记》，书中的主人公，三毛是一个流落上海街头的孤儿，他悲惨的生活感动了千千万万的读者，同时也感动了幼时的三毛。全书没有文字，完全以图会意。目不识丁的小三毛多多少少看懂了书中的章节，她永远都记得那个头上翘着三根毛，四处流浪，永远长不大的小孩儿。

　　所以，她取笔名三毛，就是纪念那位第一个和她对话的书上的朋友。虽然她出生在战乱年代，但是她生长在一个中产知识分子家庭，饥馑冻馁之苦是没有的，衣食住行也从来不缺，但用这么苦难的名字，可能内心是有些她也没有发现的优越感吧？也可能是因为她的感情还在，还有精力、心情和同情来对待他人。她还有一个英文名字叫Echo（艾珂）。这是一位希腊女神的名字，无关爱情，充满哀怨。1989年三毛第一次回大陆探亲时，她告诉记者，她要用一个新笔名叫：“小沙女”，以此纪念她的故乡。三毛还有一个名字，是她的西班牙丈夫荷西起的，也只有荷西才这样称呼。三毛，“我的沙哈拉之心”，很长的名字，那也是一段爱情与婚姻的见证。

　　三毛小时候性格孤僻，独立，执拗而叛逆，幽幽的深眸中总是透射出凌厉和冷淡，少见天真的浅笑，多是静默而出神的思考。她最喜欢的地方是邻近的坟场，大人避之不及的地方，一个瘦弱的姑娘趴在坟头上玩泥巴，玩的野风瑟瑟，乌啼阵阵，她从不知道这是恐惧，反而更觉得安心，她享受这种沉重的安寂。她从不害怕，对她来说死亡并不是恶魔，他们只是丢失了生命，被捆缚在这个狭小的方盒子里，但灵魂却是自由的，还在外面游荡。

　　三毛的另一个嗜好，就是看宰羊。仔细的盯着全过程，一个细节也不肯放过。看宰羊的过程中，有种嗜血光芒在三毛眼里闪耀，扭曲的脸庞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只是瘆人的厉害，看完脸上有一种满意的表情，一声满足的笑，能把大人都吓破了胆。这是冷酷，也不是。在殷殷血色中看到了动物的可怜和生命的悲剧，看到了活着的无奈和死了的解脱。三毛的小时候就对生与死如此的执着，长大后这份执着成就了她的文学，成就了灵魂的永生。

　　在父亲陈嗣庆的回忆中，三毛亦是那样倔强顽强。：“有一天大人在吃饭，突然听到打水声音激烈，三毛当时不在桌旁，等到我们冲到水缸边去时，发现三毛头朝下，脚在上面拼命打水。水缸很深，这个小孩子居然双手撑住缸底，好使她高一点儿，这样小脚才可以打到水面出声。当我们把它提着揪出来时，她也不哭。说：“感谢耶稣基督，”然后吐出一口水来。三毛的一家人都是信奉耶稣的，只是三毛，信的更是虔诚。

三毛还有一个很奇怪的嗜好，那就是拾荒。别人是慧眼识英雄，三毛专门练就了一双慧眼，在垃圾堆中寻找宝贝，而且她的拾荒经验越来越多。对宝贝也就更加精益求精，她从中体会到莫大的快乐和满足感。

三毛六岁以前的童年生活是在不断的变迁流离中度过的，从雾都重庆再到当时的首府南京，随着内战的炮火一路辗转，途经上海，1949年远渡台湾。

　　三毛对血型颇有研究，还相信生辰星象术。三毛自称，她只要用一枚铜板，在桌面上按几分钟，用一支笔、一张纸，口中念念有词，就可以和阴间的人谈心。死人的话，她都记录在纸上。她还能运用：“心灵感应”，掐算过去，猜度未来。她13岁那年，预感到自己将来要嫁给一个西班牙人。她把这种感觉告诉母亲，母亲不以为然。然而在多年以后，她真的成了西班牙人荷西的妻子。三毛和香港作家倪匡，台湾武侠小说家古龙是关系非常好的朋友。有一天，三人约定，无论以后，是谁先死，他的灵魂也一定要和活着的人联系。后来古龙先死了，很长一段儿时间也没有和他俩联系。倪匡忍不住就问三毛：“是怎么回事儿”。三毛一本正经的解释，：“这个酒鬼，他一定又在阴间喝醉了”。关于三毛心灵感应的种种传说，恐怕有的是似是而非的，譬如少女三毛的结婚预言，实际情况是：她当时正狂恋着西班牙画家毕加索梦，并梦想成为他的另一个女人。又如对古龙失约的解释，可能真的是古龙经常喝醉酒，爽过太多的约吧一种心理引导着。三毛真诚的相信她的特异功能，所以也就是总是把巧合或是因果的事情归功于此吧！一个人的心理引导着她的思想，也影响她的活动，就会产生潜意识的事情。三毛的见闻很多，经历过很多古怪的事情，尤其是后来，总是会出现幻觉，记忆的混乱又被三毛叠加，重新排位。

　　三毛真正决定与文学相拥一生，还是在她小学五年级时。当时三毛11岁半，接受了《红楼梦》的启蒙。《红楼梦》给予三毛的影响不仅有文学上的，还有哲学上的。三毛喜欢看别人的故事，喜欢看别人的经历，畅想自己的未来。在《红楼梦》里，奢华的大观园，如水的女子，如玉的男子，一颦一笑，一言一语都是美的。东园的吵闹，西园的欢喜，都是陌生的，也是好玩儿的。十几岁的孩子，就像进入了一个万花筒，一眼看到了百花怒放，眼花缭乱，看到的一切都骚动着那颗年少好奇的心。三毛说：“文学的美，终其一生，将是我追求的目标了。”

考试竞争压的学生们喘不过气来，稍不留神就要领教老师的鞭子和各种体罚。三毛很惧怕。在三毛的回忆中，当年台湾小学校里的体罚就如同中世纪欧洲黑暗的教廷，老师就是那红衣主教，手拿皮鞭或手杖，准备随时赏赐那些卑微的犹太人。三毛很多年后还记得那个男孩在老师的鞭打下血肉模糊，无法站立，只好在全班的注视下，爬回座位。三毛的作文写的非常好，几乎每一次老师都会拿来当范文在全班同学面前朗读，然后再嘉许一番。这一次才写完，老师就要三毛朗诵，换来的不是老师的夸奖，而是一个挂满粉笔灰的黑板擦。三毛大声读道，：“我有一天长大了，希望做一个拾破烂的人，因为这种职业不但可以呼吸新鲜的空气，同时又可以大街小巷的游走玩耍，一面工作一面游戏，自由快乐的如同天上的飞鸟。更重要的是，人们常常不知不觉的将许多还可以利用的好东西当做垃圾丢掉。拾破烂的人最愉快的时刻，就是将这些蒙尘的好东西再度发掘出来……。”三毛还没有读完，老师就气的听不下去了，顺手拿起黑板擦对三毛迎面劈来。老师怒气冲冲的说，：“如果将来拾破烂，还要到学校读书干什么？”三毛愣愣的看着老师，她心中有种破碎的痛感，那是她最真诚的梦想和渴望，在老师的眼里一文不值。她满心期许得来的却是呵斥。老师命令三毛重写，三毛收回了这篇《拾荒宣言》，改了理想，要做一个医生，每一个字对三毛来说都是如此沉重。最后，老师满意的点头，三毛却重重的垂下了头。

　　三毛读书是极广泛的，中国的、外国的，一书一世界，一人一生活。由于她的自闭和对世界充满的不安与彷徨，她只有在书中寻找她的共鸣，和书中的朋友对话，汲取温暖。她感受的三维空间，错乱的花絮萦绕在脑中，造就了多愁善感，敏感，抑郁的性格。

　　12岁的三毛意外的考入了台北最好的女子中学。三毛说，：“我是这么渴望新的知识，我多么想知道一朵花，为什么会开；一个艺术家，为什么会为了爱画画，爱音乐，甘愿终生潦倒，也多么想明白，那些横写的英文字到底在向我说些什么秘密……”只可惜三毛的老师们从来没有说过这些三毛渴羡的故事。他们一点点研磨了三毛心中关于初中的美好形象。

　　三毛酷爱美术，但是美术课上那种画静物，要求模仿画，她是怎样都画不像。此时的三毛已经开始对眼前的世界有了自己独特的认知，她断然受不了这样的禁锢。三毛的数学成绩越来越差，数学老师与三毛的仇恨日益加深。愉快的暑假又来临了。三毛欢欣的丢下书包，一头扎进书的世界。那一个夏天，三毛做了一只将头埋在书里的鸵鸟，如果问她当时快不快乐，她无法。回答，因为说不出来，早已失去了自我，与书融为了一体，只记得书中的悲喜，怎还知道自己的冷暖。初一三毛读了《水浒传》，这部书对三毛的文学风格影响很大。三毛真诚的认为，一个中国作家在起步的时候，《红楼梦》和《水浒传》是两部最好的教科书，她的一生都深受其影响。

大量的看小说，自然剩下来学习的时间也就不多。初一的那一年三毛的成绩差强人意，也算不上好，但是也不用留级，初二就不是那么幸运了，第一次月考就挂了四科，三毛觉得成绩下来的时候，天空就阴沉了。周围的目光都是带着讥笑，尤其是父亲欲言又止的样子，这让三毛很心痛。看着父亲的目光，她觉得很愧疚，小小的年龄也是知道羞耻的，三毛决定要为自己挽回这一切。从此，她与每一位老师配合，老师说什么她就听什么，讲什么她就背什么，种下了种子，收获了果实。三毛得了几次满分，心花怒放。老师用怀疑的眼神不断的扫视着三毛，期望从中找出丝毫的破绽，重新找回自己的优越感。

　　终于，在三毛又一次的满分后，老师的好奇与惊愕爆棚，决定向这个女孩子来一场突然袭击。课间休息，突然把三毛叫进了办公室，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套准备好的试卷摔在桌子上，笑眯眯的告诉三毛在十分钟内做完，因为那都是初三年级的题，对三毛这样不够聪明的理解，努力的去背的学生来讲，简直就是强人所难，结果可想而知。在全班同学面前。这位数学老师拿着蘸的饱饱墨汁的毛笔，要求三毛笔直的站在他画的地上的粉笔圈里，笑吟吟的，恶毒无比的说，：“你爱吃鸭蛋，老师给你两个大鸭蛋。”用墨汁在三毛的眼眶四周涂了两个大圆饼，因为用了太多的墨汁了，墨汁顺着三毛紧紧抿住的嘴唇送到嘴巴里去苦的想吐。：“现在转过身转过去给全班同学看看”，数学老师仍是笑眯眯的说，画完了大花脸。老师意犹未尽，叫三毛去大楼的走廊上走一圈，那是一场刻骨铭心的羞辱。成了她醒不来的噩梦。受到巨大侮辱的三毛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家人。晚上，她躺在床上拼命的流泪，坚持到第三天发生的事情证明，眼泪也许可以缓解痛苦，但不会消除隐痛。在教室，三毛的心理防线终于因为过于绷紧而断了，她晕倒了。

上学并没有因此而停止，但是三毛的心理障碍越来越严重。她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父母，还是一个人默默的忍受。为了逃避，她学会了逃学。童年时生性孤僻，爱到荒坟边玩泥巴。十年后，依然是那个柔弱的少女，又到寂静的墓园里汲取慰藉。台北的六张梨公坟，陈济棠先生墓园，阳明山公墓。都留下了她孤独悲苦的身影。有一种人永远都不必担心防备，那就是死人，他们是最温柔的，也是最好的倾听者。这一段逃学时期，三毛读书最大的收获便是走上了文学的旅途。终于有一天，一封学校的公函结束了三毛的逃学生涯，休学一年，父母只是偶尔看着三毛叹气，最后又默默的离开。在第二年，父母再次为女儿注册，送她上女一中。几天之后，三毛又开始逃学。她不再去墓园，而是到一个更好的去处——台北省立图书馆，把自己彻底沉寂在书的世界里，看的常常忘记回家。继续上学，是不可能了。这一次，父母终于丢掉了幻想，到学校办理休学手续，这一休从13岁到17岁。整整休了七年。一个女人一生中最美丽的时间，三毛却脱却红尘，过着庙庵一样的生活。终于，在一个深夜，三毛割腕自杀，幸好父母及时发现，慌忙把女儿送往医院抢救。终于，在手上缝了28针后，三毛被抢救过来。她第一次发现了她对父母来说是多么重要。一向坚强淡定的父母此刻的凌乱和孱弱。经历了生死，她突然间懂得了，无论如何不能放弃生命，因为这不是她一个人的。

　　1960年12月，17岁的三毛在伯乐顾福生的鼓励下发表第一篇作品，《惑》。

1967年圣诞节的夜晚半夜时分三毛初遇荷西，当时荷西正在读高三，初识荷西时，三毛就有一种初恋的感觉。她想，真是一个英俊的男孩，如果做他的妻子，绝对是很幸福的，很满足虚荣的。那年，荷西还不到18岁。荷西对三毛一见钟情，向三毛索要六年的时光，四年大学，两年兵役，只要等他，他回来了，便为她圆一个梦。对于三毛来说，一个18岁的男孩和24岁的女人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而且六年的时间太长，她喜欢自由，喜欢新奇。三毛没有答应这个要求。

在德国，三毛得到了几个男孩子的爱恋，最后也都无疾而终。

1972年，三毛又一次走入了低谷。德国的未婚夫因心脏病发作，死在自己怀里的时候，她的心也跟着死了。三毛一心求死，但上帝却偏偏要她活着。第二次的自杀未遂，醒来的三毛看见了白发苍苍的父母，没有丝毫的愧疚，反而怨父母对她太残忍。

三毛逃避现实去西班牙，又一次偶遇荷西。这一次，当三毛来到荷西家里，发现整间卧室里全是三毛的黑白放大照片，但照片已泛黄。六年，这么漫长的时光，连照片都发黄了，但荷西的爱依然没有变。1974年三毛答应了荷西的爱情，她还有一个心愿需要去完成，她要去看一眼她梦中的情人——撒哈拉沙漠。为了成全三毛的梦想，荷西一个人只身前往撒哈拉沙漠。三个月以后，荷西租好了房子，找好了工作，安顿好一切以后，然后向三毛发出：“我们夏天结婚好吗？”的信。三毛辗转反侧，一夜未眠。天亮后，三毛动身去往撒哈拉，然后办理了简单的婚礼仪式，还收到了这一生中最珍贵的礼物，荷西在沙漠捡到的一副完整的骆驼头骨。

　　然后，他们就开始了患难与共，互相扶持，琴瑟和鸣的生活。三毛的爱情观里写道：爱情如果不落实到穿衣、吃饭、数钱、睡觉这些实实在在的生活里去，是不容易天长地久的。荷西是一个好丈夫，他热烈的爱着自己的妻子，了解她的喜好，甚至还包容三毛的坏脾气。在撒哈拉三年零八个月的生活里，既有神仙眷侣的浪漫，又有人间烟火的平凡。白手起家，一点一滴建造了他们的城堡，沙漠上最美的房子，最独特的艺术品。三毛从小自闭的性格，在这远离人海，寂寞荒廖的地方，心灵得到了休息。由于战争原因，1975年10月30日，三毛乘飞机离开西属撒哈拉。从此，她没能再回到她眷恋的这片沙漠。三毛再去的地方是大西洋中隶属于西班牙的大加纳利群岛。

1976年初，三毛发生了一场车祸，脊椎受伤住进了医院。刚刚涨了薪水的荷西毅然的辞掉了工作，守在三毛身边照顾妻子。这一年是三毛最贫困的一年，飞来车祸，积蓄几乎都付了医疗费。三毛的健康状况也一路下滑，子宫内膜异位引起了卵巢瘤屡屡发作，三毛把它称为：“情绪性大出血”，她不堪其扰，荷西因为没有工作而面容憔悴，愁容满面，节衣缩食都不能减少这种贫困。仅出不入的情况下，财政很快就出现了赤字，分期付款的房贷一日紧逼一日。荷西的求职信不停的飞往世界各个角落。他是一位优秀的潜水师，持有一级职业潜水执照。在西班牙只有20个人有这种执照。可是世道不堪，君子怀才不遇，再好的技术也没有了用武之地。三毛写了一封信给蒋经国，想为荷西求一份工作。然而，即便是待遇不计，台湾也没有适合荷西的工作。每天清晨，饥饿的两人就去海边打鱼。荷西失业后唯一的来源就是三毛的微弱稿酬。这个血性的、自尊心强大的西班牙男子，失业的苦难太过难受。于是，他不顾苛刻的条件与一家德国很小的潜水公司签约。

　　1977年1月，他去了尼日利亚工作。这个公司很小，一共只有四个人，老板就有两位，而工人就只有荷西和另一个工程师。在艰苦的环境中，荷西每天要工作十几个小时，三个月就瘦了近20斤。他玩命的赚钱，老板为人很自私恶毒，总是做那种投机取巧的事，总是扣押荷西的工资，而且还把荷西的护照给扣下了。对此，荷西很是无可奈何，忠厚老实的他只是拼命干活，期待老板良心发现。但三毛从来就不是愿意受委屈的人。看到公司如此对待荷西，三毛，两次从加纳利飞到尼日利亚与老板理论，撕破脸皮，唇枪舌战要来了几千美元，但与荷西应得的薪水相比，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在荷西和三毛的拼命努力下，家庭状况终于有了起色。

1979年9月30日，因为父母的到来，三毛陪着父母到处去游玩，荷西则留守在家。闲来无事，荷西去海边捕鱼散心，他潜入海底，再也没有上来。两天之后，荷西的尸体被打捞上来。梧桐半死清霜后，头白鸳鸯失伴飞。从此，三毛失去了她深爱的伴侣，神仙比翼，亦不能双飞，情深不寿，慧极必伤。荷西六年的等待，六年的陪伴，12年的光阴，三毛却用一生去还，去思念。荷西走了，也带走了三毛的爱与灵魂。

　　1979年秋天，在父母极力劝说下，三毛一身黑衣，带着悲痛随父母回到台湾。刚回到台湾的三毛还是想离开这个世界，她希望得到父母的同意。母亲看着悲伤的三毛总是以泪洗面。父亲悲伤的说：“你讲这样无情的话，便是叫父亲生活在地狱里，因为你今天既然已经说了出来，使我这个做父亲的人日日生活在恐惧里，不晓得哪一天，我会突然失去我的女儿，如果你敢做出这样毁灭自己生命的事情，那么你便是我的敌人，我不但今生与你为仇，我世世代代要与你为仇。因为是你杀死了我最心爱的女儿”。在好朋友琼瑶夫妇的陪伴下，三毛对父母承诺，她不会自杀了。

1980年春天，三毛前往东南亚旅行，香港是旅途的最后一站。

1980年4月，三毛离开故乡台湾，途经瑞士、洛桑、佛罗伦萨、阿根廷、巴塞尔、奥地利维也纳，最后一站是马德里。

从1980年5月到1981年夏天，一直在荒芜的大加纳利。

1980年6月，三毛飞到拉芭玛岛，为荷西扫墓。

1981年5月，三毛受邀回台北参加1981年度广播电视“金钟奖”颁奖典礼。

1981年11月，三毛从中国台北启程，经北美飞抵墨西哥，持续半年多的中南美洲旅行。

1981年～1984年三毛回到台湾后，曾在文化大学任教。1984年辞去教职，以写作、演讲为职业。

1991年1月2日下午04:30，三毛因为子宫内膜肥厚影响荷尔蒙分泌，住进了台北荣民总医院。三日上午十时，赵灌中大夫为三毛做手术，清除掉子宫内膜肥厚部分，手术仅十分钟，很顺利。三毛在手术全身麻醉醒来后，要母亲替她梳洗一下。三毛最近的精神很不正常，老是出现幻觉。在等待心理医生的过程中，三毛对母亲说，她突然产生了一个幻觉。：“床边有好多小孩跳来跳去，有的已经长出翅膀来了”，随后吃了一点儿东西，对父母亲说道，：“我已经好了，没有病了，你们可以回家了。”父母离开三毛的时候是晚上八点，晚上11点多，荣民总医院大夜班工作人员查房，发现三毛病房的灯亮着。三毛告诉工作人员，她的睡眠质量不好，希望不要在夜间打扰她。1月4日凌晨2时左右，三毛用一条咖啡色长丝袜自缢于浴室掉点滴的挂钩上。

　　三毛是一位多产作家，她的主要作品有：《雨季不再来》、《撒哈拉沙漠的故事》、《稻草人手记》、《哭泣的骆驼》、《温柔的夜》、《梦里花落知多少》等十余部，她的作品取材广泛，充满异国情调，文笔朴素浪漫而又独具神韵，表达了她热爱人类，热爱生命，热爱自由和大自然的情怀。

在这纷繁的世界里寻找属于自己的唯一，人们大多被旅途中的美景而迷失，却忘了最初的路。而三毛却在浩瀚凄艳的沙漠中留下了一个倔强的背影，在异域他乡把万水千山踏遍，留下了一个个让世人无法模拟的足迹。

　　看三毛的书，好像看一个奇女子的天马行空，又有高山流水的娓娓道来，却又直达内心底部，那么直白深刻，却也无法忽视。

　　就让我们在这美好的谷雨之夜，在这首《梦田》中，结束三毛的探索之旅，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