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斯神毯托美梦，伊朗屋脊铸友情——伊朗风情（1）

勇者

Wonderful Dreams from the Persian Carpets, Friendship Forged on the Roof of Iran

世说伊朗有五宝：“地毯、鱼子酱、石油、藏红花和开心果”。在伊朗，地毯是排在首位的国家级特产，享有“国宝”之美誉，人们称其为“波斯地毯”。

波斯语翻译欧米德父母家门厅的地毯

从2000年4月起到2019年4月，因工作需要，我曾先后多次出访伊朗，与伊朗客户签订合同，为他们提供技术服务，培训技术人员，把设备成功投入运行，制造出合格的产品，给客户带来丰厚的利润。在这个过程中，我不仅与伊朗朋友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喜欢上了他们淳朴的民风和多样化的民俗，更对他们的地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甚至对其情有独钟。

2000年4月7日早晨，在伊斯法罕古朴、美丽的三十三孔桥前，我与同事拍下了到伊朗后的第一张留影。

波斯地毯是一种手工制作的高品质地毯，因其精美绝伦的设计和色彩而闻名于世界。
据考证，波斯地毯起源于波斯帝国时期，距今已有2500多年的历史，均用手工编制而成，材料多用纯羊毛、棉丝或棉线，使用天然植物染料进行着色，充满着深沉和艳丽的颜色；其图案优美、工艺精湛，无论是放在客厅里还是卧室中，都可以增加房间的美感和温暖感，同时也是一件可以传承给下一代的珍贵文化遗产。
有些高档的波斯地毯还会用到金丝和银丝，早年曾作为礼物送给欧洲权贵。而在西方，波斯地毯则被称为“地板上的艺术”。

反映古波斯历史事件的地毯，让人一下回到曾辉煌一时的波斯帝国。

2000年4月6日，为执行UTY-3000/8型上引法无氧铜杆连铸生产线项目，我带领工程师团队第一次飞抵伊朗首都德黑兰。波斯语翻译欧米德在机场接到我们一行，连夜驱车载着我们来到客户工厂所在地——沙赫尔库尔德（Shah-re Kord）。

2000年7月于沙赫尔库尔德，我身后是伊朗精神领袖霍梅尼画像。

沙赫尔库尔德位于伊朗中西部，扎格罗斯山东北麓，距德黑兰500多公里，是查哈尔马哈尔·巴赫蒂亚里省的首府。这里海拔高度在2200米以上，被誉为“伊朗屋脊”，冬冷夏凉；每年夏天，都有不少外地人举家前来消夏避暑。

红茶、方糖（甘德）摆在地毯上，给人以宾至如归的感觉。

东道主在该市的米拉巴区专门租了一套公寓房，把我们安顿下来。推开门一踏入公寓房间，我们就看到脚下的地毯，一整张颜色深沉、漂亮的地毯铺满客厅，地毯上已摆放好了红茶和方糖，墙边还放有靠背；三间卧室也铺着不同花纹的整张地毯。我脱下鞋，放好行李，便弯腰坐下，最后干脆就躺在地毯上，身心顿时感到一阵放松。

欧米德与东道主一家是亲戚，他领着我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给我介绍这是厨房，灶具开关在哪里，暖气开关又在哪里；这是卫生间，怎么使用混水龙头和软管龙头；这是洗澡间，如何开水、调整水温等等，给我一一说明、示范，一下就让我们有了回家的感觉。不一会儿，房间里就充满了热气，渐渐暖和了起来；我们洗了澡，简单吃了点东西，在寝室里铺好垫子躺下，在地毯上度过了倒时差的第一天。

欧米德父母家的地毯局部，花纹深沉而细腻。

我们到后不久，伊朗正好有个宗教节日，全国放假两天。我们客随主便，与他们一起过节，欧米德邀请我们到他家去；我们跟着他来到法桑镇，一进入他家，就看到脚下的地毯，那是一张比我们所住的公寓客厅更大、更厚的地毯，上面的花纹更细腻、更漂亮，一下就吸引了我的注意。

宗教节日这天，村民们在镇上游行，皮卡车的引擎盖上放着霍梅尼的画像。

在欧米德家，我们受到他们全家人的热烈欢迎，他们端出红茶、糖块、点心招待我们。稍事休息后，欧米德便带着我们来到镇上，观看当地村民游行；晚上又看他们“跳火”表演，一直持续到9点过，才带着我们回到家里，这时，我们早已饥肠辘辘了。

在他们家，欧米德的母亲和妹妹正忙着准备晚餐；待一切准备好时，都10点过了。他们在地毯上铺上塑料布、摆好餐食和餐具，并端来热水让我们洗手，然后招呼我们坐下就餐。我和同事们随乡入俗，盘起腿来，与他们一家人围成一圈，坐在地毯上，开始享用由烤饼（馕）、烤羊肉、羊油焖饭拌藏红花油和香菜组成的波斯大餐。

第一次盘腿坐在波斯地毯上喝茶、吃饭，大家都感到很新鲜，但也很拘谨。

但是，盘腿坐在地毯上喝茶、吃饭，对我们初来乍到的外国人来说，并不像电影里看到的坐在波斯飞毯上那么浪漫、那么享受，我们反而感到不自在，浑身不舒服。坐了十来分钟，腿就开始发麻，屁股就开始疼，腰杆也一阵阵酸痛；而且，吃下去的东西，感觉好像只停留在胸口，到不了胃里。吃完饭，想站起来，不仅腿伸不直，还眼冒金星，人不停地打颤，像喝醉酒的人一样，要扶着墙才能慢慢站稳。此后几天，我和同事们都有腰酸背痛腿抽筋的感觉。

另外，对于习惯晚上六、七点钟吃晚饭的中国人来说，熬到晚上10~11点才吃饭，且吃完饭不久就躺在地毯上睡觉，对我们来说实在是太难受了。我和同事们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有位老师傅一时没适应，半夜还闹起了肚子，把吃下去的拷羊肉块吐在了地毯上……

这便是伊朗地毯给我的最初印象，以前关于波斯神毯的种种传说，似乎都与现实反差太大，它那神秘的一面还有待我去揭开。

伊朗的人餐桌就是一张展开的塑料布，上面的花色和图案也像地毯一样，充满民族特色。

2001年6月2日，我与同事在哈米德家做客；当他一边接电话一边与焦师傅用红茶干杯时，我拍下了这张照片。

2001年5月，我和工程师再次来到沙赫尔库尔德，执行第二期合同。时隔一年，再次相见，大家都感到分外亲切。一个周末，当时还是工长的哈米德，邀请我们到他家去做客。在他家，他的夫人阿芙桑娜除了准备了伊朗餐外，还特地为我们做了西红柿炒鸡蛋和葱姜炒虾仁；哈米德还专门削了树枝，做了几双筷子给我们使用。这令大家非常感动，都夸赞他想得真周到。

饭后，他带领我们来到附近的梅拉特公园，找了一块树荫下的平地，铺上地毯，摆出茶具、糖块，边烧茶，边抽起哈帕巴贝儿（即水烟），用波斯语夹着英语与我们聊天，并向周围好奇的乡亲介绍说这是来自中国的朋友。这样，我们又与新结识的朋友们一起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下午。

为了照顾中国人的习惯，他让夫人早早地准备了晚餐，黄昏时分，就让我们回到他家，与我们一起吃了晚饭。晚上，他邀请我们住在他家，我欣然应允，但同事们却觉得不太方便，便回我们的驻地去了。

第二次到伊朗，我和同事们都习惯了盘腿坐在地毯上，享用红茶、糖块和水果；这时，哈米德也给我拍下了这张打电话的照片。

然而，躺在哈米德家的地毯上，我久久不能入睡，但这次却不是晚吃了波斯餐食的原因，而是浑身发痒，从颈部、背部、屁股到大腿，都瘙痒无比；我用手不断地抠着，但无济于事。我打开灯，发现身上一团团红肿，皮肤上都是红色的颗颗。我急忙冲进洗澡间，用热水和沐浴液把浑身上下洗了个遍。

第二天我与哈米德一起上班，回到工厂，同事们看到我身上满是红斑块，问我是怎么回事。当他们知道原委后，都笑着说幸好昨晚他们没住他家，否则也会被“欺生”了！

2008年5月，在哈米德家，我坐在地毯上逗乐他的女儿瑟泰耶希。

原来，彼时正是夏天开始的时节，室外的蚊虫开始多了起来，隐藏在室内地毯纤维中的螨虫也变得活跃，它们一遇到生人，就像发现新鲜食物一样，便开始猛烈叮咬，通过口器刺穿皮肤，将唾液注入到受害者身体中，从而导致红色丘疹或水疱。

同事们赶忙拿出随身带来的风油精给我擦上；连续擦了三天，这些红块才慢慢消散。

这也是波斯地毯给我的第二次别样感受，来了一个下马威，让我对它顿生敬畏。看来我还得学会如何与它和平共处才是。

2008年5月，在波斯地毯上，我抱着欧米德刚满四个月的儿子波尔巴克，我的背后是做工精致的靠背和针织棉纱巾。

后来，我多次前往伊朗，在与伊朗朋友的交往中，我渐渐地融入了他们的生活，适应了他们的作息时间和饮食习惯，更多地了解了波斯地毯，爱上了地毯上的生活，也爱上了波斯地毯。

沙赫尔库尔德的地毯商店，各式地毯占满整个店面。

走进伊朗人的家里，华美的波斯地毯随处可见，而我们认为必备的沙发、桌子、椅子，却不是家家户户都有的，更没有写字台或电脑桌可供线上办公。

在欧米德父母家的地毯上，我打开笔记本电脑，上线用QQ与国内同事联系，报告工作进度。

伊朗人家里除了有壁橱用来放衣服被褥之外，一般没有其它家具，没有桌子、没有床。吃饭、看电视、做家务、诵经、祷告、睡觉，小孩做作业、玩游戏等所有的家庭活动都在地毯上进行。

因为雅利安人出身于游牧民族，大件木制家具难以携带，因此将家具最简化成为了他们的习惯，刻入了基因里。即使在今天，大部分伊朗人依旧承袭了旧时的习惯。

2010年5月，在欧米德的大弟家作客，波尔巴克（左下）那时已经两岁了。

2019年4月，波尔巴克已长成英俊少年，他与妹妹阿图莎及堂弟在地毯上玩耍我送给他们的火车模型。

所以，波斯地毯就是伊朗人的“沙发”，并且他们依然保留着席地而坐的习惯，因此伊朗人都会在家里铺上波斯地毯，有条件的家庭甚至连厨房也铺上。

欧米德的父亲和儿子在地毯上观看电视直播的足球赛。

伊朗人的日常生活几乎都是在地毯上度过的，无论是喝茶聊天，聚餐吃饭，还是礼拜祷告，甚至婚礼、宴会等，都是在地毯上进行。所以到伊朗人家里做客，跟着席地而坐是最基本的入乡随俗。

2019年4月，在波斯地毯上，我把自己翻译的《嘉阳小火车》一书赠送给欧米德。

为了给客人宾至如归的感觉，伊朗人在邀请客人后，通常会发动全家一起来招待客人，包括亲戚都要来参加，有时甚至连刚刚结识的人也加入其中。

在表达了全家人的热烈欢迎后，女主人会奉上红茶和糖块。伊朗人喜欢喝茶，也更嗜甜食，他们不是将糖块放入茶汤里慢慢融化，而是稍微蘸过茶水后直接放入口中，糖块入口即化，再喝上一口茶水，舒服极了！

2019年4月，与欧米德一家人在他朋友家作客，墙上的挂钟指向22点40分；这时，我早已适应了他们的“晚晚饭”了。

因为坐在地毯上吃饭的原因，所以伊朗的人餐桌就是一张展开的塑料布，在上面摆满食物，然后大家围在一起分享。要注意的是，千万不要用左手触碰食物，因为伊朗人认为左手是不洁的。

欧米德在当地一个活动中心给学生上英语课；只有在这时，作为老师的他，才坐在沙发上讲课，学生们则盘腿坐在地毯上听课。

与我们中国人一样，伊朗人待客一定会奉上丰盛的大餐，美味地将餐食吃完，是对主人手艺的肯定和尊重。

热情好客的伊朗人非常喜欢邀请朋友到家里做客，甚至请客人在家里留宿；即使刚刚认识，那也不影响他们对你发出邀请，他们就是要让客人感受他们家地毯的华丽和温暖。所以我们要了解他们的习俗，避免作出失礼的行为，是对其热情的最好的回应。

伊朗人的主食“馕”新鲜出炉，香飘四邻。

伊朗人吃饭是比较讲究的，首先是比较养生。从早上第一顿饭开始，就要吃好。一种很薄的饼（波斯语叫“馕”），加上果酱或者蜂蜜，配几颗蜜枣、黄瓜片、西红柿、一个煎得嫩嫩的鸡蛋和一杯牛奶，一份典型的伊朗早餐就完成了。别看它简单，营养却很丰富，伊朗的果酱和蜂蜜因为天然无污染，所以口感和营养价值都很优质。

欧米德家客厅茶几下的地毯又厚重又扎实；图案看似简单，但色彩明快、做工细腻。

伊朗人爱喝茶，一家人围坐在地毯上喝茶是一大享受，也是家庭团聚的好时机。他们喝红茶一定要加黄糖片（波斯语叫“普勒克”），一般是用手拿糖片，在茶中蘸一下，就直接将糖放到嘴巴里，嚼起来脆波波的，然后饮一口茶；另外一种方式是茶上来后，茶杯里插着一根小棍子，上面串着冰糖（叫“拉巴特”），提起棍子在茶中搅动，待糖融化后，将小棍拿出来，然后就可以喝茶了。

纯手工编织的地毯图案优美，纹理细致，色彩深沉，是不可多得的艺术佳品。

在伊朗，地毯分为手工编织和机器编织两大类。欧米德告诉我，我们公寓里铺的地毯，实际上是机器编织的，染色用的是化学染料；在公共场所，如清真寺、医院、学校、体育馆等用的地毯，也都是机器编织的。而家庭用的地毯，都是手工编织，那才称得上是真正的波斯地毯。

地道的波斯地毯，均以纯天然的羊毛、真丝和棉线编织而成，其染料都是从天然植物和矿石中提取，染上的颜色经久不褪不变。所以，你会看到100年或200年以上的波斯地毯，至今仍色泽鲜艳，光彩灼灼。

欧米德父母家寝室里的地毯，图案细腻，色彩鲜艳。

要使地毯的颜色经久不褪，需要有高超的植物色素萃取技术。波斯人在漫长的地毯编织实践过程中，摸索并总结出了一套独特的工艺技术，它能够使经过染色的毛（棉、丝）线颜色经久弥新永不褪色，这是波斯地毯独霸世界的工艺秘籍，也是其他国家所无法效仿的“专利”技术。
色彩是体现波斯地毯价值的一个重要因素。颜色运用越多，地毯的价值越高。在展品级的地毯上可能会用到高达250种的颜色。其染色工艺完全是机织地毯无法相提并论的。
欧米德告诉我说，一块2米×3米质量考究的地毯大约要花费一个工匠2-3年的时间，其使用的天然植物色素所表现出的色泽之美、沁人心脾的大自然之美，令它的身价倍增。
一件上好的精品地毯所选用的羊毛全都取自于一岁以下的羊羔之毛。这些羊毛柔软绵长，用它们织出来的地毯手感细腻、绵滑、轻柔，舒适感极好。

2019年4月，与欧米德的小弟和儿子在他们父母家里留影。

与欧米德的姨妈和表弟在一起。

一块精美上乘的波斯地毯经由手工织结后，它所耗用的人工成本与时间成本是相当高的（编织者每天只能工作2-3小时，超过这个时间，他（她）们对颜色的辨识能力会随之下降，进而导致用错色线）。由此，一张波斯地毯的售价卖到上百万、千万美金也就不足为奇了。

客厅墙边的靠背也是手工编织，图案表现的是古波斯美女。

伊朗地毯博物馆收藏有约5000余块伊朗各个时期编织的地毯，其中包括历史上最名贵、最具代表性的400多张。这些地毯展现了波斯地毯在质地、色泽、工艺以及图案上独树一帜的历史与艺术价值。欧米德曾告诉我：“世界上没有一块相同的波斯地毯”，这一语道出了波斯地毯“纯手工、纯天然”的独特魅力，再加上它永不褪色的精良品质，波斯地毯拥有了独享的高贵魅力与独特的投资价值。近年来，在国际市场上它的售价甚至超过了黄金，成为人们最喜爱的投资与保值物品之一。

波斯地毯的图案也分为两大类，一类是直线条几何图案；另一类是风景、花卉、动物图案。这些图案多取材于波斯人喜欢的玫瑰花、郁金香和波斯梨花等花果，或以抽像的植物、波斯文字和几何图案进行构图。

墙上的挂毯也是手工编织，图案反映的是古波斯的爱情故事。 墙上的这张挂毯犹如一幅色彩深沉的油画。

波斯图案风格独特，图案元素主要有清真寺的瓷砖、宫殿的石雕、自然景色、鸟兽、花草树木等。享誉世界，流传千年。现在的设计师与时俱进，在古老图案的基础上，又增加了新颖美观的元素，美轮美奂，让人惊叹！

地毯鲜红底色上的花草树木图案。

睡在这美丽的波斯地毯上，我常常会做不少美梦。睡梦中，这地毯变成了《一千零一夜》中那张遨游在天地之间的飞毯，我坐在上面，跨越时空，穿越到过去，飞到了横跨欧亚的古波斯帝国，那灿烂的波斯文明充满了神秘的诱惑，令人禁不住想去探寻更多的究竟……

躺在波斯地毯上，我看到上面的图案和纹路仿佛变得更加明亮和夺目；在我的眼前，它们开始闪闪发光，好像其中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发功，不断闪现出绚丽的光芒。

在这张飞毯上，我飞越沙漠，飞越湖泊，飞越高山，自由地穿梭在古代波斯的城市和乡村之间，探索历史和文化的奥秘，找寻波斯文化的根脉，破解雅利安人的文化基因。整个世界都变得如此神秘、壮观和美丽，让我陶醉其中，永远难忘。

民乐手哈桑弹起了心爱的达尔，民歌手默罕默德合着音乐唱起波斯民歌，欢迎我这个远道而来的客人。

2019年4月，我再次来到沙赫尔库尔德。25日晚，恰逢我首次访问伊朗来到法桑19周年的日子，在距欧米德家10多公里外的一个小山庄，伊朗朋友特举办家庭聚会，庆祝我访伊整整19年周年，共叙伊中两国人民的友谊和“一带一路”的建设成果。民歌手默哈穆德在哈桑民族乐器达尔的伴奏下，唱着美妙的波斯民歌，从美丽的波斯地毯上漂出，久久回荡在山谷间……

达尔是一种类似于我国维吾尔族的都达尔那样的六弦琴，声音清脆悠扬，在波斯地毯的陪衬下，别具氛围，充满个性。

这张以方形图案为主的地毯，让人觉得房间特别有纵深感，使屋子顿显宽敞。

美丽温暖的波斯地毯和加糖红茶，在早春的干冷里，给予我温馨和甜蜜，让我陶醉其中。

达尔弹唱完，羊肉也烤熟了；朋友把羊肉夹在“馕”里，准备分发给大家。几个碗里装着酸黄瓜和奶酪，都是酸的，对我这个喜欢辣味的四川人来说，真是太酸了；我连连用波斯语说道：“嘿里托稀！嘿里托稀！”

山里野炊，伊朗朋友在地毯上摆上餐具和食物。不过，欧米德说这里用的是机织地毯。

波斯地毯催生了产业链上的无数商机，有专门清洁地毯的，有专门修补地毯的；这个大巴扎里地毯修补店的师傅一年忙到头。

4月底，在我离开法桑镇的头一天，欧米德一家人为我饯行。他的夫人萨娜与我一同协作，用我从四川带来的郫县豆瓣，炒了一份青椒羊肉丝、一份洋葱鸡丁，还做了一份土豆烧牛肉与全家人分享。

到现在，由于几年的练习，欧米德的儿子和女儿都能熟练使用我从中国带去的筷子了。我与他们一家人盘腿自如地坐在波斯地毯上，用筷子就着鱼泉榨菜，品尝着这几份川味佳肴，喝着被他们称为“圣泉”的非酒精饮料，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在相互的祝愿声中，我们度过了愉快的一天。

在欧米德二弟家作客，为他侄儿庆生。

这就是波斯地毯，这就是波斯文明。

文明因多样而交流，因交流而互鉴，因互鉴而发展。

朋友，想不想去伊朗体验这漂亮、神奇的波斯地毯？想不想喝喝喉韵悠长的加糖红茶？想不想尝尝美味的波斯大餐？想不想看看古丝绸之路上“一带一路”的建设成果？

那么，就请跟着我坐上神奇的波斯飞毯，一起飞到西亚这个古老而神秘的国家去吧。

图案为鸽子和花草的靠背，让人一靠上，就感到放松、安稳而踏实。

摄影：本文作者、波斯语翻译欧米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