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没在上古卜辞中的散文诗——《周易》古经注译（七）

五里阁老

55、丰fēng卦【卦象】震（☳）上离（☲）下，雷火丰。【释象】雷遁无声，日蚀无影。【卦辞】丰：亨，王假之；勿忧，宜日中。【注】“亨”：通。“假”：到来。“（假）与格同，至也。”（《集韵》）“宜”：应该。【卦辞译文】 丰卦：通达，君王也要到此观看呢！别着急，根据测算，这事应该发生在正午呢！【爻辞】【初九】遇其配主；虽旬无咎，往有尚。【注】“配主”：女主人，这里指月亮。“配主，盖谓女主人也。”（高亨）“咎”：差错。“尚”：希望。【六二】丰其蔀bù，日中见斗；往得疑疾。有孚发若，吉。【注】“丰”：硕大；下同。“蔀”：草席；下同。“见”：通“现”；下同。“斗”：北斗星；下同。“疾”：恐惧。“孚”：诚信。“鸟之孚卵，皆如其期不失信也。”（徐锴）“若”：语气词。【九三】丰其沛，日中见沬；折其右肱gōng，无咎。【注】“沛”：通“旆pèi”，旗帜。“沬”：极小的无名小星。“肱”：胳膊。“咎”：灾祸。【九四】丰其蔀，日中见斗；遇其夷主，吉。【注】“夷主”：这里与作为“配主”的月亮相对，指太阳。【六五】来章，有庆誉，吉。【注】“章”：纹采，喻美好的事物，这里指太阳的光辉。“青与赤谓之文，赤与白谓之章。”（《周礼》）【上六】丰其屋，蔀其家；闚kuī其户，阒qù其无人，三岁不觌dí；凶。【注】“闚”：同“窥”。“阒”：静寂。“三岁”：泛指多年。“觌”：见。【爻辞译文】 太阳遇上月亮啦！虽然等待了十天，可是测算没有差错，接下来就可以看到希望看到的景象啦！看哪，好大的月亮哟，像一张大席，向着太阳盖过来了，连正午也出现北斗了呢！天黑得那么快，再发展下去，就要让人产生疑虑和恐惧了呢！可是，没关系，有诚信发自内心，就会有吉祥的哦！好大的月亮哟，像一面大旗，向着太阳盖过来了，连正午也出现无名的小星了呢！这月亮好像折断了太阳的一条右臂似的，可是，不会有灾祸发生的啊！月亮大得像圆席，北斗出现在正午，月亮遇上了太阳，这不是很吉祥吗？看哪，太阳又大放光辉了，到处都是庆贺与赞美的声音呢，一片祥和啊！不过，大席般硕大的月亮也遮蔽了那座房屋、那个家了。为什么看不到人影也听不到人声呢？据说，已有多年不见这屋子的主人啦！他们该不会是遇到什么凶险了吧？ 56、旅lǚ卦【卦象】离（☲）上艮（☶）下，火山旅。【释象】日升日落，山前山后。【卦辞】旅：小亨；旅贞，吉。【注】“亨”：通。“旅”：行商；下同。“贞”：卜问。会意字，从卜从贝；“贝”字甲骨文作“鼎”，后省改为“贝”；“鼎”本是食器，表火具；“贞”即用火具而卜。【卦辞译文】 旅卦：稍见通达；卜问行商之事，吉祥。【爻辞】【初六】旅琐琐，斯其所，取灾。【注】“琐琐”：亦作“璅璅suǒ”，犹“惢惢suǒ”，卑微渺小状。“斯”：离开。“斯，誃yí，离也。”（《尔雅》）“所”：居所，这里指家。【六二】旅即次，怀其资，得童仆贞。【注】“即”：来到。“次”：客舍；下同。“贞”：忠诚。【九三】旅焚其次，丧其童仆；贞厉。【注】“贞”：坚持。“厉”：危险。【九四】旅于处，得其资斧，我心不快。【注】“资斧”：利斧。“斧所以斫除荆棘，以安其舍者也。”（王弼）【六五】射雉，一矢亡，终以誉命。【注】“雉”：野鸡。“命”：受帝王赐爵。【上九】鸟焚其巢；旅人先笑，后号啕；丧牛于易；凶。【注】“易”：通“埸yì”，田地的界限。【爻辞译文】 那个卑微的行商，离家去经商，竟遭受了灾祸呢！一开始，他来到客舍，身上带着钱财，还有一位童仆忠诚地伺候着，这挺好的呀！谁能料到，客舍发生了火灾，他的童仆丧命了。看来，惕厉戒危，须得坚持始终啊！从此，所到之处，他都用利斧防身，心里一直不安呢！有人射猎野鸡，一发而中，结果因此而获得了善射的美名和君王的赐爵，这就是意外的福分吧？鸟儿外出觅食，巢窠被烧，无以栖息了；那位行商欢笑于前、痛哭于后，无以经商了；听说，还有农人在田边丢了牛，无以耕作了！这都是意外的凶险吧？哎，真是祸福无常啊！ 57、巽xùn卦【卦象】巽（☴）上巽（☴）下，巽为风。【释象】风入于林，不亢不卑。【卦辞】巽：小亨；利有攸往，利见大人。【注】“亨”：通。“攸”：所。“大人”：在高位者，如王公贵族。【卦辞译文】 巽卦：稍见通达；有利于行事，有利于见到德高望重的大人呢！【爻辞】【初六】进退，利武人之贞。【注】“贞”：坚定。【九二】巽在床下，用史巫纷若；吉，无咎。【注】“巽”：通“逊”，谦恭，卑顺；下同。“巽，让也。”（《释文》）“史巫”：祝史和巫觋xí，古代司祭祀、事鬼神的人。“纷若”：众多状。“若”是语助词，同“然”。“咎”：过错。【九三】频巽，吝。【注】“吝”：麻烦。【六四】悔亡，田获三品。【注】“悔”：麻烦。“田”：通“畋”，狩猎。“三品”：三种，三类。“三”是泛指数量多。【九五】贞吉，悔亡，无不利，无初有终；先庚三日，后庚三日，吉。【注】“贞”：端正。“先庚三日，后庚三日”：变更之先交待嘱咐，变更之后考核度量。“庚”通“更”，变革。“庚之言更也。万物皆肃然更改，秀实新成。”（《说文解字注》）【上九】巽在床下，丧其资斧，贞凶。【注】“资斧”：利斧，这里借代刚硬的意志。“贞”：坚持。【爻辞译文】 进退果断，有利于像武士一样坚定啊！遇事拿不定主意，就谦卑地站在床前，请来众多祝史和巫觋求问吉凶，这原本是吉祥的，没有过错哦！但是，屡屡如此，就麻烦啦！麻烦未见踪影，在一次狩猎中，因为捕获多种猎物而建立功劳了呢！命运是如此端正吉祥，没有不利，虽无良好的开端，却有良好的结局呢！那就果断地实行变革吧，只要事先有交待、事后有考量，就有吉祥啊！恭顺到极点，以致谦卑地站在床前，丧失了刚硬的意志，如若坚持不改，那就凶险啰！ 58、兑duì卦【卦象】兑（☱）上兑（☱）下，兑为泽。【释象】泽泽相连，心心相悦。【卦辞】兑：亨，利贞。【注】“亨”：通。“贞”：卜问。会意字，从卜从贝；“贝”字甲骨文作“鼎”，后省改为“贝”；“鼎”本是食器，表火具；“贞”即用火具而卜。【卦辞译文】 兑卦：通达，是一个有利的卜卦呢！【爻辞】【初九】和兑yuè，吉。【注】“兑”：古同“悦”，喜悦；下同。【九二】孚兑，吉，悔亡。【注】“孚”：诚信；下同。“鸟之孚卵，皆如其期不失信也。”（徐锴）【六三】来兑，凶。【九四】商兑未宁；介，疾有喜。【注】“宁”：停息。“介”：居中。“疾”：瑕疵。【九五】孚于剥，有厉。【注】“剥”：剥脱衰落。“厉”：危险。【上六】引兑。【注】“引”：吸引。【爻辞译文】 在和睦相处中获得愉悦，吉祥；在真诚相处中获得愉悦，吉祥而没有悔恨；可是，端着架子，等着别人送来快乐，那就凶险啰！有事就商酌处理，若意见不合，搞得心绪不宁，就不妨居中解决，虽有瑕疵，却有喜庆呢！如果诚信被剥落了，就有危险啰！愉悦之道，在于以诚信相互吸引啊！ 59、涣huàn卦【卦象】巽（☴）上坎（☵）下，风水涣。【释象】风行水上，因势利导。【卦辞】涣：亨；王假有庙，利涉大川，利贞。【注】“亨”：通。“假”：到来。“与格同，至也。”（《集韵》《正韵》）“涉大川”：涉水过大江河，喻涉险做大事。“贞”：卜问。会意字，从卜从贝，“贝”字甲骨文作“鼎”，后省改为“贝”，“鼎”本是食器，表火具，“贞”即用火具而卜。【卦辞译文】 涣卦：通达；君王亲自到宗庙来禳灾祈福，有利于涉险干大事啊！这是一个有利的卜卦呢！【爻辞】【初六】用拯马壮，吉。【注】“用”：凭借。【九二】涣奔其机，悔亡。【注】“涣”：洪水，用作动词，解释为漫延；下同。“机”：通“几”，几案，这里借代可供凭依的漂流物。【六三】涣其躬，无悔。【注】“躬”：身体。【六四】涣其群，元吉。涣有丘，匪夷所思。【注】“元”：大。“匪”：通“非”，表否定。“夷”：平常。【九五】涣汗其大号；涣王居，无咎。【注】“涣汗其大号”：险厄重重，君王发出排除洪水险厄的号令。“人遇险厄惊怖而劳,则汗从体出,故以汗喻险厄也。九五处尊履正，在号令之中，能行号令以散险厄者也。”（孔颖达）“咎”：灾祸；下同。【上九】涣其血，去逖tì出，无咎。【注】“血”：通“洫xù”，沟渠、河流等水道。“逖”：远：【爻辞译文】 洪水来袭时，有人骑着健马奔逃，获得了拯救，真是吉祥呢！有人死死地抓住了水上的漂流物，也没造成悔恨，虽然洪水淹了他的身体，却安然无恙呢！洪水冲向大批的人群，人们及时跑上了山丘，大为吉祥啊！洪水随即就包围了山丘，那可怕的情景是平时难以想像的啊！洪水汹涌，君王发出了排除险厄的号令，然而，洪水才不理睬君王呢，跟着就漫延到王宫了，幸好没有造成大难啊！洪水终于被引入了水道，离开这里，远远地排泄走了。只要因势利导，灾祸就能消除啊！ 60、节jié卦【卦象】坎（☵）上兑（☱）下，水泽节。【释象】大泽来雨，不漫不竭。【卦辞】节：亨；苦节不可，贞。【注】“亨”：通；下同。“苦节”：俭约过甚；下同。“节”是节俭、节制；下同。“贞”：端正。【卦辞译文】 节卦：通达！过分的节俭不妥，能保持端正即可哦！【爻辞】【初九】不出户庭，无咎。【注】“户庭”：户外之庭。“户庭，户外之庭也。”（朱熹）“咎”：灾祸；下同。【九二】不出门庭，凶。【注】“门庭”：这里指户内之庭，与户外之庭相对。【六三】不节若，则嗟若，无咎。【注】“节若”：节俭状。“若”是语助词，同“然”；下同。【六四】安节，亨。【注】“安节”：遵守一定的节度，不作非分之想。【九五】甘节，吉，往有尚。【注】“甘节”：乐于节制。“尚”：推崇。【上六】苦节，贞凶，悔亡。【注】“贞”：坚持。【爻辞译文】 节俭须有度，就好比退隐的人足不出户，能避免灾祸，倘若连房门也不跨出，就过度了，会有凶险哦！做不到节俭，但能为此而嗟叹自悔的，也能避免灾祸呢！能安然地过节俭的生活，命运是通达的。如能进而以节俭为乐，就大为吉祥了，以后还会得到人们的推崇呢！但是，过度节俭，近于吝啬，坚持下去，就有毁誉之险；不过，若能悔改，凶险还是可以消除的哦！ 61、中孚zhōng fú卦【卦象】巽（☴）上兑（☱）下，风泽中孚。【释象】大泽信风，应时而至。【卦辞】中孚：豚鱼吉；利涉大川，利贞。【注】“豚”：猪。“涉大川”：涉水过大江河，喻涉险做大事。“贞”：端正。【卦辞译文】 中孚卦：心有诚信，养猪捕鱼都吉祥；有利于涉险做事、坚守正道啊！【爻辞】【初一】虞吉，有它不燕。【注】“虞”：通“娱”，安乐。“虞,安也”。（《广雅》） “燕”：通“晏”，安闲。【九二】鹤鸣在阴，其子和之；我有好爵，吾与尔靡之。【注】“和”：应和。“爵”：古代的酒器。“尔”：你。“靡”：倒下，这里指醉倒。【六三】得敌，或鼓或罢，或泣或歌。【注】“或”：时而。【六四】月几望，马匹亡，无咎。【注】“几”：接近。“望”：农历每月十五。“咎”：过错。【九五】有孚挛luán如，无咎。【注】“孚”：诚信。（卦名“中孚”：发自内心的诚信。）“鸟之孚卵，皆如其期不失信也。”（徐锴）“信发于中﹐谓之中孚。”（孔颖达）“挛如”：牵系状。“如”是语助词，同“然”。“咎”：灾祸。【上九】翰音登于天，贞凶。【注】“翰音”：鸡的代称，因鸡鸣嘹亮而引申为飞向高空的声音，喻徒有虚声。“羊曰柔毛，鸡曰翰音。”（《礼记》）“翰，高飞也。飞音者，音飞而实不从之谓也。”（王弼）“贞”：坚持。【爻辞译文】 但求诚信，则安乐吉祥；另有它求，则不得安闲啊！听吧，鹤在树荫下鸣叫，小鹤应声共鸣，这是鸟儿间的诚信啊！来吧，我有美酒一壶，和你共醉，这是朋友间的诚信啊！遇到敌人，时而击鼓进军，时而鸣金收兵，时而因失败而悲伤哭泣，时而因胜利而欢乐高歌，这是战士对国家的诚信啊！月亮将近圆了，有人还在拉车干活，把马儿都累死了，这不是他的过错，而是他对家庭的诚信啊！人与人，有诚信，才能相互牵系、避免灾祸啊！如若内心没有诚意，只是嘴上喊得好听，如鸡鸣一样响达于天，坚持不改，就有凶险啰！ 62、小过xiǎo guò 卦【卦象】震（☳）上艮（☶）下，雷山小过。【释象】雷鸣山巅，飞鸟不过。【卦辞】小过：亨，利贞；可小事，不可大事；飞鸟遗之音，不宜上，宜下；大吉。【注】“亨”：通。“贞”：卜问。会意字，从卜从贝；“贝”字甲骨文作“鼎”，后省改为“贝”；“鼎”本是食器，表火具；“贞”即用火具而卜。【卦辞译文】 小过卦：通达，是一个有利的卜卦，可以做小事，不可以做大事啊！天空中仿佛还有那只飞鸟留下的悲声，不宜在上，只宜在下，在下就大为吉祥啊！【爻辞】【初六】飞鸟以凶。【六二】过其祖，遇其妣；不及其君，遇其臣；无咎。【注】“过”：超越；下同。（卦名“小过”：稍许超越。）“祖”：祖父。两个“遇”：相遇，这里指靠近；下同。“妣”：一般指母亲，又泛指祖母和祖母辈以上的女性祖先。“及”：赶上。“咎”：灾祸；下同。【九三】弗过，防之；从，或戕qiāng之，凶。【注】“从”：紧随。“或”：或许。“戕”：杀害。【九四】无咎，弗过遇之，往厉，必戒；勿用，永贞。【注】“厉”：危险。“戒”：戒备。“用”：凭借。“贞”：安宁。【六五】密云不雨，自我西郊；公弋yì取彼在穴。【注】“公”：（疑为“弓”字之误。）“弋”：带有绳子的箭。“穴”：洞穴，这里借代鸟巢。【上六】弗遇过之；飞鸟离之凶，是谓灾眚。【注】“离”：通“罹”，遭受。“眚”：眼睛长白翳，引申为灾祸。【爻辞译文】 高飞的鸟儿是有凶险的。功业已经超越祖父，都快靠近先祖了，可不能再赶上君王了哦，仅仅靠近他的侍臣就行了，这样才能避免灾祸啊！千万不要超越君王，要提防他啊！功业紧随其后，或许要被杀害呢，这是凶险的事哦！没有灾祸，是因为没有超越或靠近他，再往前，就危险了，一定要戒备哦！不再凭借自己的能力去做大事，才能保持长久的安宁啊！在我西边的郊野，浓云密布，就要下雨了。于是，又想起那只高飞的鸟啦，它不就是避雨回巢之时，被弓箭夺取生命的吗？哎，千万不要靠近甚至超越君王哦！那只高飞的鸟儿已经遭受凶险了，这就叫作灾祸啊！ 63、既济jìjì卦【卦象】坎（☵）上离（☲）下，水火既济。【释象】有月东升，日落而息。【卦辞】既济：亨，小利贞；初吉终乱。【注】“亨”：通。“贞”：卜问。会意字，从卜从贝；“贝”字甲骨文作“鼎”，后省改为“贝”；“鼎”本是食器，表火具；“贞”即用火具而卜。【卦辞译文】 既济卦：通达，是一个稍见吉利的卜卦。开始是吉祥的，但最后会发生变乱哦！【爻辞】【初九】曳yè其轮，濡rú其尾，无咎。【注】“曳”拉。“轮”：借代车子。“濡”：沾湿，这里指淹没；下同。“咎”：灾祸。【六二】妇丧其茀fú，勿逐，七日得。【注】“茀”：通“髴fú”，古代妇女头饰。“髴，妇人首饰。”（《广韵》）“又云子亦病，蓬首不加髴。”（《班班林间鸠寄内》）“逐”：追寻。“七日”：泛指多日。【九三】高宗伐鬼方，三年克之；小人勿用。【注】“高宗”：商王武丁，征伐鬼方国，多年才获得胜利。“鬼方”：商周时居于我国西北方的部落。“三年”：泛指多年。“克”：战胜。“小人”：人格卑鄙的人。【六四】繻xū有，衣袽rú，终日戒。【注】“繻”：彩色的丝织品。“袽”：烂衣服或破棉絮。“戒”：戒备。【九五】东邻杀牛，不如西郊之禴yuè祭；实，受其福。【注】“禴”：古同“礿yuè”，中国夏商两代在春天举行、周代在夏天举行的祭祀仪式。【上六】濡其首，厉。【注】“厉”：危险。【爻辞译文】 拉车子过河，河水淹没了车尾，幸而没有发生灾祸啊！有女子过河丢了头饰，千万不要回去寻找哦，好不容易才过河的，可不能再重入险地哦，过一段日子，损失自可挽回的哦！高宗讨伐鬼方，苦战多年才战胜了敌人，胜利来之不易，可不能任用小人，毁了胜利的成果啊！有了彩色的绸衣，却还穿着破棉絮，那是为了整日戒备，居安思危啊！东面的邻家杀牛祭祀，比不上西面的邻家微薄的禴祭，内心实诚，才能受到福佑啊！如果过河时，河水淹没了头顶，那就危险啰！ 64、未济wèijì卦【卦象】离（☲）上坎（☵）下，火水未济。【释象】有月西沉，日出而作。【卦辞】未济：亨；小狐汔qì济，濡yè其尾，无攸利。【注】“亨”：通。“汔”：接近。“濡”：沾湿；下同。“攸”：所。【卦辞译文】 未济卦：通达；小狐过河接近成功，不料却沾湿了尾巴，这没有好处哦！【爻辞】【初六】濡其尾，吝。【注】“吝”：遗憾。【九二】曳yè其轮，贞吉。【注】“曳”：拉。“轮”：借代车子。“贞”：坚持；下同。【六三】未济，征凶，利涉大川。【注】“济”：渡水。“征”：行事。“涉大川”：涉水过大江河，喻涉险做大事。【九四】贞吉，悔亡；震用伐鬼方，三年，有赏于大国。【注】“震”：起。“三年”：泛指多年。【六五】贞吉，无悔；君子之光，有孚吉。【注】“孚”：信心；下同。【上九】有孚于饮酒，无咎；濡其首，有孚失是。【注】“濡”：沾湿，这里指淹没。“咎”：灾祸。【爻辞译文】 小狐过河沾湿了尾巴，真是遗憾哦！人拉车过河也一样，坚持不懈，才能获得吉祥哦！过河虽未成功，却懂得了行事的凶险，有利于今后涉险做大事呢！坚持不懈，才能获得吉祥，不会造成悔恨啊！不是吗？被朝廷起用，讨伐鬼方国，正因为坚持，才于多年后战胜了敌人，得到朝廷封赏的啊！坚持到底，才能获得吉祥，不会造成悔恨。懂得这个道理，君子才有真正的信心，闪耀出吉祥的光辉的啊！缺乏酒量，却有信心饮酒，不至于造成灾祸。但是，倘若不能坚持却去过河，就必定让河水淹没头顶，徒有信心而失败于此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