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 想 军 旅 岁 月 难 忘 青 葱 年 华——几张军照话当年(下)段 兆 军

英迪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五、民航机前合影照</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是1975年5月中国登山运动员顺利登临珠穆朗玛峰顶返回北京时,在机场停留等待英雄凯旋的中国民航飞机前警卫连部分战友的合影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航训执勤苦又忙,</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劲风呼啸沙飞扬。</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欣有民航停机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战友合欢彰吉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前排从左到右依次为: ?(71年甘肃天水兵),王焕章(73年甘肃会宁兵)、王具才(71年甘肃清水兵)、张文侠(73年陕西岐山兵)、杨宗林(73年陕西岐山兵)、段知礼(73年甘肃会宁兵)。</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后排从左至右依次为:张炳耀(73年甘肃会宁兵)、妥俊秀(71年甘肃张家川兵,回族)、温成祥(71年甘肃天水兵)、张维福(73年甘肃会宁兵)、刘栓祥(73年陕西岐山兵)、段兆軍(73年甘肃会宁兵)、张志端(73年陕西岐山兵)、李守吉(73年甘肃会宁兵)</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日喀则场站建成后,除进行常规的軍事训练外,各单位、各连队根据各自专业需求,立即进入紧张的业务训练中去,集中讲授做示范,以老带新面对面,让新战士很快掌握专业技术。同时先后派出多人去内地学习导航、调度、发报及各种保障飞机起降技术等知识。经过几个月紧张而有序的训练,以及各软硬件等基础设施设备的配套完成,场站基本具备飞机起降的条件,1973年5月,首架小型飞机歼—5从贡嘎机场试航起飞,顺利降落日喀则机场,标志着日喀则场站已具备飞机起降功能。随后先后有多架次、多型号飞机试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974年初夏大型轰炸机轰——5顺利试航成功。日喀则场站是为应对印度对我国西南边陲的不断挑衅而建立的离边境线最近(只有200多公里)、海拔最高(3700多米)的大型轰炸机场,这次试飞成功,将场站正式列入实战化基地,给印度当局以极大的震慑。时隔不久,轰——6轰炸机在时任飞行副大队长、1961年毕业于沈阳航校的会宁人毛志勇的驾驶下飞抵日喀则场站,驻训场站近一个月时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975年5月17日,中国登山队在副队长藏族女队员潘多的带领下,从北坡开始向珠穆朗玛峰登顶活动,经过10天的艰难攀登,和其他八名男队员一道,于5月27日下午顺利登上世界第一高峰、海拔8848.13米的珠峰峰顶,插上了鲜艳的中华人民共国五星红旗。潘多作为唯一登上珠峰的女队员,为中国人民争了光,全民欢呼,举国振奋,也受到世界人民高度赞誉。返回时,早早停靠在日喀则场站的伊尔——18中国民航客机在等待英雄的凯旋。当时场站政治处的干事带相机等待登山队员登机拍照进行宣传,趁此机会,我们警卫连部分执勤战友在飞机前申请拍了一张合影照。时间已是5月底了,我们还身穿厚厚的棉衣在执勤站岗,因是民航客机,大家取掉腰缠的子弹带,放下枪支,稍整军容、形态自然、或站或蹲,齐刷刷排列两行,满满福福拍了一张两年多在部队里十分难得的部分战友合影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975年夏,大型运输机安——12飞抵日喀则场站试飞,为了检验飞机在高海拔地区的承重起降能力,飞机从机场分三次先轻后重装上沙袋进行起降试验。当年我任警卫连文书,在装完沙袋后,飞机允许10名战友乘机起飞,荣幸的是我也参与其中,乘机飞上祖国的蓝天,一览第二故乡日喀则那辽阔无垠壮美山川。远眺巍巍喜玛拉雅雄立南部边境,长年累月默默守卫着祖国的西南边境;俯瞰奔流的雅鲁藏布,自西向东或峡谷飞湍、或平坦舒缓装扮得似飞天舞女任其妖娆。山谷交错,河湖密布,刚出苗的青稞在低洼处旺盛生长,雪白的羊群在草原上悠闲自得……啊!太美了。正在战友们极目远望惊叹不已时,飞机沿边境线绕飞一圈后,徐徐降落。这次乘机虽然只有区区几分钟时间,但却是第一次‘坐"飞机,自豪感、幸福感自然是杠杠的。</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六——1 二去拉萨留正照</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975年“五一”期间,第二次去拉萨时拍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五一重去日光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草木泛绿春意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军人影社把相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金珠玛咪真光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975年春,我调任警卫连文书,时间不长,场站通知在警卫连挑选两名年龄较轻、家庭政治背景可靠、思想政治觉悟较高且具有高中文化程度的战士去四川成都新津学习司令部机要业务技术,学成回来后担任场站机要工作职务。经政治处审查,连里符合其他条件如高中毕业的较多,但只有我和杨占明两人年龄最小,具有年龄优势,故推荐我们俩为考察对象。搞机要工作第一要求除本人政治思想各方面过硬外,还必须是家族成员及亲戚均历史清白,没有一丝瘕疵,也就是当时的“查三代"。档案转拉指后,拉指即派两名干事分别到我俩的老家陕西岐山和甘肃会宁考察。一个多月后,拉指通知杨占明战友去成都培训学习,而我则因家族中有一成员有问题,故未通过。这可真是晴天霹雳,懵得我一时回不过神来,不可能啊!我家贫农出身,我父亲解放前为躲避国民党抓壮丁而从会宁县城北关老家一路向北90里跑到甘沟以给地主打工为生,后又借债开了个羊肉馆,将我母亲和哥姐一同接到甘沟生活,我哥及岳父家、我姐及婆家都是贫农出身,历史均清白,会宁县城我伯父家也是贫农成份,且我伯父儿子1966年兰大核物理系毕业后先是在青海海晏原子城多年,后又转四川绵阳科技城为研制原子弹隐姓埋名几十年,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才允许和老人见面。其女儿我姐在兰州师专及省教科所工作,我姐夫是从陕北参军,后随四野解放兰州后转地方先是在兰州师专、后调任武威黄羊镇甘肃农业大学任职,最后又调兰州师专在党委书记任上离休,怎么有问题呢?但事已至此,组织说有问题自然有依据,失去培训学习机会,只有自认倒霉罢了。四月底,拉指通知让连文书到拉萨取回我的档案,我便乘沈恭汽车去拉萨,到政治处取档案时,负责管理档案的干事一听是我取自已的档案,便不让拿,要让别人拿才行。我说通知让连文书取档案,我是连文书怎么不让取?他还是不让取。我本来就窝着一肚子火,不让拿就不让拿,我瞪了一眼,心想你不让我拿,我一个专管全连战士档案的连文书,还怕看不到自己的档案内容吗?便气呼呼回到了招待所。吃过晚饭后,我在拉指大院转悠,那位首长又找到我说他把档案密封好让我拿回去,我说不拿了,下次让连长来拿吧!经反复劝说,最后我还是拿上了档案。第二天,等车无事干,独自一人去拉萨市区胡乱转,趁难得的机会,我便在“拉萨军人摄影社"照了一张也是唯一一张正儿八经的头戴军帽正规軍人着装的正面半身照。</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六——2 这是布达拉宫前杂乱的沼泽草滩上的侧蹲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闲来无事布宫游,</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拉萨市区解忧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遥看蓝天晴万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沼泽草滩把影留。</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但凡去过西藏拉萨而没去过布达拉宫的可能不多,而去布达宫后在宫前广场上不留一张照片的恐怕也不多。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去西藏当兵的,除驻拉萨市、山南地区(路过拉萨)的部队有机会常去拉萨外,其它如阿里、日喀则、那曲、林芝、昌都地区的军人,没去过拉萨的却大有人在。第二天,我又专程去布达拉宫参观,参观结束后,在布宫前的一片沼泽草滩上拍了一张标志着西藏首府的地标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回到连队后,连长拆封档案袋了解情况,打开后,厚厚的一叠戮有手印及印章的证明材料摆在眼前,其中有一份会宁北关生产队队长出具的证明:我有一堂伯父在民国时期当过警察,已于解放前病逝。政审不合格源出于此,我无话可说,只有承认无情的现实。但实际上此事应与我牵连不大,一是伯父不是亲伯父,他在县城,我们家早在十多年前就迁居90里外的乡下甘沟驿,基本没有来往。再则,他已于解放前病逝,而我出生于新中国成立5年后的1954年,也没听说过此事,更重要的是我亲伯父儿子隐身几十年秘密搞核科学那才应该有问题,但却未受影响,而我却受牵连,哪儿和哪儿呀?但这就是现实,没有办法。我为自己竟然有如此不纯洁的家庭背景而自责。自然我便失去了改变自己命运的学习培训机会。</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七——1 四川接兵参观照</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是1975年年底在四川邛崃接兵期间,在县招待所过春节时和新兵连长沈英发、司务长杨社林三人的合影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又是一年接兵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首出雪域去内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天府之国甲天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邛崃自古聚人气。</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975年10月,一年一度的征兵工作开始,拉指组成以日喀则场站和部分拉指相关科室负责人参加的一个接兵连去内地接新兵。连长由拉指作训科副科长沈英发担任,指导员由场站场务连副指导员孟照德担任,副连长由场站司政灶管理员王宝贤担任,排长分别由拉指机关排级干部担任,医生是拉指卫生所的奉又亮医生,司务长由场务连上司杨社林担任,连文书由我担任。我们日喀则场站的4人到拉萨后,即奔赴兵源地四川。从海拔三四千米的雪域高原到海拔几百米的四川盆地,一路上从白雪皑皑的青藏高原到满目荒凉的黄土高原再到绿水淙淙、青山葱茏的四川盆地,我们一行从拉萨乘汽车到西宁,然后乘火车一路向东穿兰州、越天水到宝鸡后,向南穿越横亘千里的祖国南北分界线的秦岭后出广元、经绵阳、过德阳,在成空招待所集中。经短暂培训后,我们前往成都西北、距成都67公里的目的地温江地区所辖邛崃县开展征兵工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邛崃古称临邛,位于四川省中部,总面积1384平方公里,距成都67公里,原属温江地区,现为成都市管辖。系西汉著名才女卓文君的故里,始建于公元前311年,迄今已有2300多年的历史,是四川最早的四大古城之一,素有“临邛自古称繁庶,天府南来第一州"的美誉。境内有天台山大熊猫栖息地、竹溪胜景等无数自然景观,有素有“一平二固三夹关”的美誉,荣获天府南来第一州、“茶马古道”第一站的平乐古镇,有四川省境内最高的古塔的回澜塔又名镇江塔等人文景观,更有传颂千年的“文君井" 。文君井位于邛崃市内里仁街,相传为司马相如与卓文君开设“临邛酒肆”时的遗物,西汉司马相如与邛崃富商卓王孙之女卓文君相爱,文君夜奔相如,结为夫妇,婚后设酒店于临邛市上。“文君当垆,相如涤器”,后世传为佳话。据传,此井即相如文君当年汲水之所,后人遂题名“文君井”,唐诗人杜甫流寓成都时作《琴台》诗有“酒肆人间世,琴台日暮云”句,就是凭吊遗迹之作。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前往邛崃县人武部报到后,开始参与县武装部组织的征兵宣传、报名体检、面试政审工作。并深入到各公社参加了解兵源情况。我被分到离县城十几公里的太平公社(现高埂镇),负责太平公社的宣传调研登记面试等工作。报到后,即和公社武装部长(小个子,秃头顶、身穿土布紧身棉祆、又短又窄的旧布棉褲,膝盖部被高高顶起呈&gt;型,脚穿一双破棉布鞋,衣着和当地农民一样,老诚而又朴素)一起,或自行车骑行于阡陌小道之间,或徒步拿个竹棍到各大队各生产队农户了解适龄青年报名及家庭情况。当时有许多年轻人正在兴建的玉溪河水库工地干活,我俩便专程去那里搞宣传摸底情况。玉溪河发源于邛崃山脉南段羊子岭大雪塘,流至锯于山,直奔金鸡峡。玉溪河金鸡大峡谷秀美壮丽,峡中峰天相接,水回峰映,四季翠黛,清幽胜似巫峡。清澈见底的河水,与幽幽青山组成一幅美妙绝伦的画卷。我俩去后,在热火朝天的建设工地上,一一了解报名对象的年龄、文化程度及家庭状况等基本情况后回到了公社。</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七——2</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是我春节过后去邻县大邑县安仁镇参观旧社会中国最大地主刘文彩庄园及“收租院"时在“序馆"前拍的照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春节假期去安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地主庄园好阴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血泪控诉收租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铲恶除霸谢党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过1976年春节了,我们都回到县城过年。由于离大邑县较近,两县城之间只有20多公里,况且大邑县还有个全国闻名的“收租院",于是我便到大邑县城东南10多公里的安仁镇参观大地主刘文彩庄园及“收租院"。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刘文彩庄园位于大邑县安仁镇,距成都50余公里,占地百余亩,参观分刘文彩“庄园"和大型泥塑“收租院″两部分。序馆简介刘文彩极尽奢靡及庄园豪华概况。庄园内高墙夹巷,厚门铁锁,秘室复道,布局阴森,整座庄园宛若黑沉沉的迷宫建筑。建筑十分侈豪,有长方形、方形、梯形、菱形等各种造型,处处楼阁亭台,雕梁画栋;各种格子窗栅,雕花门缕刻飞禽走兽、奇花异草、吉祥博古图案等艺术装饰,多达数百种。极尽奢华,自不必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而大型雕塑《收租院》则反映刘文彩通过收租残酷剥削农民的全过程。从交租、验租、风谷、过斗、算帐、逼租、怒火七个方面,以情节连续形式展示旧社会地主残酷剥削农民的主要手段,通过曾经在刘文彩建造的水牢里坐过牢的冷月英的血泪恐诉,真实反映了地主阶级对农民残酷剥削本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过完春节,我们都返回原公社。当推开招待所住宿门时,眼前的一切让我惊呆了,满地全是向日葵皮,到处一片狼籍,无从下脚,再一看墙上掛着的大帆布提包到处是窟窿,里面的十多斤向日葵全变成了空壳,床上到处是老鼠粪便。看得出,我去县城过年,老鼠在这里也过了几天饱餐年。可怜我精心守护的向日葵竟一粒不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原来我们接兵连一行从拉萨到达西宁后,我向连长提出我离开家近三年了,能不能准两天假顺便回老家看看父母亲,连长经请示后同意我回家一趟,但要求按时赶到成都空军招待所参加培训,并画出了到达成都后,火车站到驻地的路线图。我喜出望外,到定西后,我提前下车乘班车到会宁,又换车辗转一天回到甘沟驿家里。儿行千里母担忧,从1972年12月初离开家到1975年11月三年时间回到久别的家里,父母亲高兴得嘴都合不拢,母亲连夜买了一只鸡给我吃。第二天我在家呆了一天,和家里人庄里的左邻右舍亲朋好友美美个款了一天。为回部队时带点家乡的特产让战友们尝尝,母亲找着买了些向日葵,拿回来簸箕簸了又簸,挑选出籽粒肥大饱满的十多斤葵花装了满满一大帆布提包,让我带回部队。第三天一早,我提着重重的提包,还带了一小包给我们接兵的几个吃,乘每曰一趟的靖远到定西的班车下午三点到达定西,晚上购火车票于第二天傍晚到宝鸡,然后又购票经一天一夜到达成都。说来可笑,四川老鼠可不比家乡小面老鼠,一只个头将近一斤重,要过春节了,我怕老鼠吃葵花,便在招待所凹凸不平的砖墙上钉了个大铁钉,把提包掛在墙上,估计老鼠吃不到,就安安心心去县城过年去了,哪知道?唉!怎么办,两手空空回连队无法向战友们交待呀!没办法,我只好在邛崃街上又买了一提包向日葵来代替了。要知道向日葵光听名字就是早迎太阳晚送霞光,一天到晚转头忙的向阳植物,而四川又是“蜀犬吠日"典故之地,哪比得黄土高原光照充足之乡,但有总比没有好,没办法,只有以此代彼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紧张的征兵工作顺利结束后,3月中旬,我们圆满完成接兵任务,回到了离开近半年的日喀则场站。</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八、三去拉萨发小照</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是1976年底我第三次去拉萨和发小刘效国战友合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出差再次去雪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偶遇发小好心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布宫草坪喜合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同学战友感情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975年6月,中央军委通过《关于压缩军队定额、调整编制体制和安排超编干部的报告》,部队开始大裁军,拉指所属高炮团整建制裁撤,士兵全部复员,连排干部大都未转业,分散到各场站相关连队,日喀则场站也进行缩编,汽车连和修理连合并为汽修连,我所在的警卫连和场务连撤并为警场连,200多人的两个连缩编为100多人。我们七三年兵也已超期服役,大规模复退回乡。我76年3月份接兵回来后。警卫、场务两连撤并为警场连,内设两个警卫排、一个场务排和一个消防机械排共四个排,一共有十多个排级干部,其中有好多是从刚撤销的炮团安置过来的,有的任实职,有的掛虚职,吃住都成问题。接兵回部队后,我这个小玛咪无处安置,被任命为离连队10公里的大油库班班长。在那里驻守一年时间,除偶尔开会去过几次连部外,一直在大油库那个小天地里“占山为王"——虽然是个只有四五个人的班,但哈好也是个战士们经常揶揄的大官——班长嘛!11月底,打完柴火后,发现营房附近有一小股清水流出,为解决毛驴车远去雅鲁藏布江边拉水问题,我即去拉萨送水化验。碰巧的是,贡嘎场站战友、我的发小、从小学到初中的最要好同学刘效国时隔四年后也来到拉萨。同学加战友,见面格外亲,说不尽的同学话,道不完的战友情,友谊的话匣子一旦打开便无法关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刘效国战友是我们一个生产大队人,我家住甘沟街道,刘效国家住田家坪,相距5华里,从甘沟小学一年级开始,我俩一直在一个班级,成为最要好的朋友,“一壶浊酒一群人,四两花生对半分。莫叹世间多变化,但惜发小此情深"。他家生活条件好,且种有桃子、杏子、玉黄、苹果、香梨等各种果树及各种蔬菜,我便经常放学后去他家改善伙食。遇雨雪天气他也经常到我家吃忆苦饭,常常同吃一锅饭,同盖一床被,直至初中毕业,后他因故休学一年,我比他高中早毕业一年。我们一起参军入伍,一同进藏,到达羊八井后,他向东到贡嘎场站,我则继续向西来到日喀则场站,虽相距二百多公里,却终觉天各一方,但扯不断的友情让我俩书信相伴。真正的友谊在别后,美丽的彩虹在雨后。这次难得的相见,让我俩又回到发小年代,相拥相抱,泪水盈眶,友谊的闸门一旦放开,心潮澎湃激荡,久久不能平静。在拉萨等车回日喀则的两天时间里,我俩共逛拉萨新城,信步罗布林卡、畅游八廓街头、参观大昭古寺、登临布达拉宫……在布达拉宫前一片沼泽浅滩处即现在的布达拉宫广场合影留念,留下了永久的珍藏。</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九、退出现役脱帽照</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是1977年春拍的退伍照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铁打营盘流水兵,</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服役期满离军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照张脱帽退伍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永留雪域军旅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吐故纳新、新陈代谢是亘古不变的自然法则,也是保持人民军队永葆青春活力的必然选择。一九七六年底,一年一度的军队退伍工作开始。每个服役期满的老兵都面临着去与留的艰难抉择,我这个超期服役的老兵自然也开始考虑走与留的出路。退伍回乡吧,实难割舍在军营几年那第二故乡的眷恋之情和永远不再见面的战友深情,我的青春在那里奉献,我的汗水在那里浇灌,从今往后只能道一声其实无法再见的再见;继续留在部队吧,我这个只知值勤持枪、放哨站岗、别无一技之长的警卫兵,又恰遇部队缩编已处于无立锥之地的尴尬境地,留下又有何用?部队不是我们这些警卫兵的久留之地,回乡终将是时间问题。与其久留无望,莫若回家再相(想办法),思来想去,最终决定退伍回家,与其暂留部队,不如早做打算,趁还年轻早点回家,以自己具备的既是高中文化程度、又是复退军人、同时还是共产党员,在本生产队里无出其右、舍我其谁的优越条件,及时抓住当年实行的推荐上大学的机遇,当一名工农兵大学生,以改变人生命运,然后,再然后……道路何其宽广,前途何其光明。想到此便禁不住暗自窃喜——一个多么天真幼稚的梦想一时间占居了不谙世事的我这个警卫兵的简单大脑。基于此,当我一听到消息,便很快递交申请书,并多次找连首长面谈,最终批准我退伍回乡。随即穿上一身一直舍不得穿的崭新的白衬内衣和光显翠绿的的确良軍装,打扮得象模象样、穿戴得工工整整,拍了这张凡军人退伍都要在《退伍军人证明书》中粘贴的盖有部队钢印的脱帽照,尔后便离开了战斗生活四年多的西藏日喀则场站即空军86256部队軍营,信心满满、二不兹兹地朝着理想的目标一路走去。可笑的是,还没迈开大步,就哈!哈哈!哈哈哈……奔裆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但无论怎样,雪域高原那金珠玛咪的荣光历程,軍营的青葱岁月,身穿共和国最受人喜爱的“六五式"草绿色军装的奋斗生涯将是一生中最闪亮的星光,成为永不消逝、最为宝贵的记忆珍藏心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2022年12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span style="font-size:18px;">说明:此美篇从2022年12月21日起至2023年4月4日共分16期在《雪域老兵吧》连载,今分上下两部分汇编。</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