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涛的美篇

尹涛

<p class="ql-block">《堂姐》</p><p class="ql-block">一一儿时小忆</p><p class="ql-block">堂姐住村头,我们家则是村中有巷的老屋,细细算来确实沒有半点血缘关系。堂姐自小玲珑瘦削,我则五大三粗,常常被堂姐取笑:将来娶媳妇儿都难。</p><p class="ql-block">堂姐大我虚龄一岁,从呀呀学语到启蒙上学,我们几乎都是粘在一起,儿的的囧事也历历在目。好多年过去了,对堂姐的印记还总是,定格在懵懵懵懂懂"豆蔻"岁月。</p><p class="ql-block">堂姐从我记事起便是瘦瘦高挑,清秀可人;不喜留辫子,也不喜花绿衣着,精干,朴素自然。她几乎继承了伯母的美人胚,温和,未语先笑;楚楚的大眼睛和哪不适宜的虎牙,给人一种过目不忘的印记。堂姐是幺女,自然是父母的偏爱,可她仍是同我们一样:挑猪菜,放牛;有时也"野"到同我们男生背着父母,摸鱼捉虾,也敢同我们光腚的男孩子一起游水,打水仗。</p><p class="ql-block">当年牛,是集体所有,农户代养是有工分的,根据牛的大小而定底分。记得堂姐家是养的一头大牯牛,(牯牛力大,耕耙有力)盘角斗眼,四肢发达健壮,喜斗角而不安分。横鼻串通尺许铁杵,分别系上粗绳,盘角上还备上绳索。此牛绰号“拖架佬",干活有的是力气,放养自然也费时费力,当然底分也高。也不知是大伯看中了它的工分高还是另有隐情,反正堂姐每天放学后大都骑着它去放,虽说堂姐将它驯服听话,但总也是离伴单放。这家伙,不是骚扰母牛便是寻牯牛打架,曾不好好吃草。说来也怪,堂姐家的犟牛同我们家的小牛从不打架,似乎有一种亲近;故此我也常常同堂姐一边放牛,一边寻些乡里时令野果,戏闹玩耍往往是大人远远喊,才回家。</p><p class="ql-block">记得有次放学比平时早些,我们同龄三个男娃,约好完成父母布置的一篮子野菜的任务后,偷偷溜到后屋塘里玩水。酷暑盛夏,小孩家家谁不爱?不过,家人管束极严,怕个溺水身亡,故此我们大都是偷偷玩。正当我们赤条条玩得开心时,堂姐恰巧放牛到此,见我们冒险玩水,一边责怪,一边好言相劝,见我们无动于衷,便将她家的犟牛撒手赶入塘中,牛一下塘横冲直撞,吓得我们一个个灰溜溜爬上岸,乐得堂姐开心大笑。</p><p class="ql-block">堂姐家居村头,禾场阔树木多,一到夏天,晚饭后我们都不约而同到禾场上纳凉。我们小孩子家家自然不够安份,大都是弄得汗流浃背,灰头垢脸,少不了又被哥哥姐姐数落一通。当然,有时也钻进堂姐的闺房翻看她收藏的小人书,累了,趴在竹床就睡。好几次被母亲将我在睡梦中揪醒,一顿责备。</p><p class="ql-block">堂姐只有姊妹两个,我这个弟弟在她们家也是备受关注,好吃好喝也少不了我,常常到堂姐家蹭饭蹭菜,也是常有的事。</p><p class="ql-block">随着年龄的增长,同堂姐“亲密无间"也不由自主收敛多了。我上了农中,堂姐学缝纫手艺,相处的的机也渐渐少了,只觉得堂姐出脱得更加漂亮,矜持中带一种不可言传的柔情。</p><p class="ql-block">大概是我十七岁那年中秋节,堂姐家来了一位陌生的年青人,高个帅气;同来有位年将五十的妇人,不胖不瘦,干净大方。我刚好去找堂姐不知是借什么东西,只见堂姐羞涩冲我直笑,忙从里屋拿出几个月饼,一边塞给我,一边打发我快回家。我不知所以,憨憨冲堂姐一笑,无可奈何回家了。听母亲说,今天是堂姐定亲的日子,腊月里便要出嫁,帅哥就是未来的姐夫。我若有所思,一种莫名的失落涌上心头。我呆呆攥着堂姐给我的月饼,有点不知所措…</p><p class="ql-block">自哪以后,我很少见到堂了;也记不清堂姐出嫁的日子,只是后来母亲常笑我:堂姐出嫁时我竟然哭了,而且哭得很伤心。</p><p class="ql-block">岁月的更迭,儿时平凡美好的印记常常在脑海徘徊,也常常想起堂姐。</p><p class="ql-block">2023.4.1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