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记：故乡沅陵

武陵轻风

　　故乡沅陵县，地处湖南省西北部，沅水中游，武陵山南麓与雪峰山东北尾端交汇处。东与桃源、安化相连，南与溆浦、辰溪接壤，西与泸溪、古丈、永顺毗邻，北与张家界市永定区交界。

故乡沅陵历史悠久，战国时楚置黔中郡，汉高祖五年（前202年）置沅陵县，历为郡、州、路、府、道和湘西行署治所，曾是大湘西地区政治、经济、文化、军事中心。相传秦始皇焚书坑儒时，朝廷博士官伏胜冒险藏书简上千卷于沅陵二酉山洞中，保存了中华文化火种。而唐代龙兴讲寺、秦代黔中郡遗址等百余处历史文化遗存更负盛名。

故乡沅陵县经本世纪初撤区并乡后，现下辖8个镇、13个乡。

巍巍群山，诉说着沅陵人民的智慧和勤劳；涛涛沅水，记载了沅陵的悠久历史。

维修中的大唐“龙兴讲寺”

　　始建于唐贞观二年的龙兴讲寺（民间简称龙兴寺）座落在沅陵县城西北角的虎溪山麓，是世界上现存最古老的书院。

龙兴讲寺群体建筑装饰艺术丰富多彩，特别是大雄宝殿中的镂空石刻讲经莲花座，玲珑剔透，甚是精美，建筑所属时代为宋至清 ，为国内罕见之物。[

2016年12月龙兴讲寺被批准为国家3A级旅游景区。

远去的古驿站：马底驿

（马底驿古驿道原址）

家乡沅陵县马底驿古驿站，地处沅陵县东南部，东连楠木铺乡，东南与杜家坪乡、益阳市安化县马路镇、奎溪镇接壤，南与溆浦县深子湖镇交界，西与凉水井镇毗邻，北抵肖家桥乡，距沅陵县城40公里，319国道和沪昆高速横贯其境。

宋、元时期，朝庭逐步开通了通往五溪地区陆地驿站，马底驿也因此成为交通要道，其境内居住人口增长；明朝时，马底驿古镇境地就属于辰州沅陵县第二、五2都管辖。

（马底驿乡政府大院）

（马底驿集镇街道）

　　马底驿古驿镇地处雪峰山脉，地势东南高西北低、北宽南窄；境内最高点位于小乍村的钟鼓界，海拔1170.4米；“怡溪”是马底驿境内最大溪流，发源于小乍村钟鼓界；小乍村多原始次森林。

（怡溪从小乍奔流而下，到达马底驿古镇时便变得缓慢）

那青青的峰峦环抱着一泓溪水，静静的，很缓慢地流动着，像有了灵魂，清澈见底，发狂的日子多在雨季。马底驿古镇的历史如同怡溪流水，你听得见它的声音也看得见它的光亮。

（马底驿大桥）

这溪水，勾起了我的记忆。上世纪八十年代未，就在桥头砖木结构的房子二楼，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被凶残的歹徒摧毁，历经八个月的艰难侦查，最终擒获了二名凶手，二颗正义的子弹在马底驿枫赤岗上射出，结果了二个恶贯满盈罪人的性命。

（这里曾经是农田，一栋砖木结构二层楼房座落桥头，现在已经成为了街道）

辰龙关边的官庄镇

（天下第一关：辰龙关）

　　辰龙关始建于宋代，它是湘黔大驿道由洞庭湖平原进入湘西山区的第一关，是中原通向大西南的一个最重要的关隘，所以有“得辰龙关则得大西南”之说。

乾隆年间，吴三桂被清军打败一路南逃到沅陵界亭驿辰龙关。因辰龙关长数十米，道路狭窄、地势较高、易守难攻，导致清军两三年也无法攻克。后因乡民向梦熊带领清军抄小道越过辰龙关，一举攻破吴军。辰龙关因而也被乾隆皇帝封为天下第一关。

在漫长的岁月里，辰龙关楼被毁，现在的辰龙关楼是沅陵县上一届县委、政府为旅游开发而重建。

　　沅陵县官庄镇位于辰龙关南边，该镇因辰龙关驿道商贾兴旺而兴起，明朝时，其境域属沅陵县二、十2都；随着清朝光绪二十三年，商坤集资成立‘万益公司'，开采沃溪金矿区（原湘西金矿，现辰州矿业）后，官庄集镇逐步走向兴盛。2003年1月，沃溪、官庄两镇合并为新的官庄镇；现在的辰龙关隶属于官庄镇管辖。

　　2023年4月14日午后我与妻慧慧驱车进入官庄集镇，春雨还在沙沙地下着，坠落的雨滴打到车顶上，顺着车前窗玻璃滑向地面。而人行道上的树叶也被春雨两打得噼啪噼啪、清脆动听，似乎是乐团奏响了欢迎我们到来的乐章。

随着雨水形成的水流，我的记忆也被拉得老长。本世纪初，官庄镇境地的大型省属国有企业“辰州矿业”（湖南黄金002155）因扩张发展与当地居民发生矛盾，个别不法分子挑唆不明真象的群众长期围攻辰州矿业办公楼，严重扰乱矿区生产、生活秩序。为了使企业有良好生产环境，沅陵县公安局多警联动，动用了历史上最多的警力，发动凌点行动，一夜间便将个别违法犯罪嫌疑人缉捕，疏散了不明真象的群众，有力地维护了矿山生产、生活秩序。

（位于官庄集镇的辰州矿业集团家属区）

（春雨洒官庄）

消失的乡名：黄壤坪

（苦草界上春雨绵绵）

　　黄壤坪自然集市座落于苦草界山下，现在是官庄镇下辖的一个村，历史上黄壤坪是乡级单位。

1962年，调整公社体制，恢复区建制时，沅陵县划分成7个区、1个镇、50个人民公社，黄壤坪是人民公社级单位，1984年进行的人民公社改乡、镇建制后，黄壤坪属于乡级单位，2003年至2005年底，沅陵县乡镇进行撤区并乡行政区划调整，黄壤坪乡被撤销，3个村划入五强溪镇，其余村并入官庄镇。乡被撒消后，黄壤坪还是周边村民的商品交易地，其集市面貌已经是焕然一新。

　　发源于枫香溪村的小溪流绕过黄壤坪，流向下游的四合头村。当我们的车辆经过这条小溪流时，记忆也随溪水流向了“四合头”。

枫香溪水从群山之间奔流婉婉而下，就像一条缠绕在群山间的翠绿带子，直达沅江，随着雨季的到来，这条溪流变得十分狂野，那缠绕山间的翠绿色带子变成了混黄，水流湍急，不知夺去了多少捕鱼捞虾和冒险涉水过溪人的生命。上世纪八十年代未的雨季，四合头村一甚姓村民夜间捞虾被洪水卷走，接到黄壤坪乡报告后，我与法医老李火速赶到四合头村。面对稍退的溪水，我俩与村民们一样，一筹莫展。有的村民说：这条溪是“夺命溪”，人早就被洪水冲入洞庭湖了，又有村民说：六十年代就有某某走到溪边被老虎叼走，全村人敲锣打鼓放土炮，追过几个山岗才寻得一只脚，所以大家都认为：这条溪是“夺命溪”。然而，当我们深入调查后，发现该失踪的甚姓村民妻子周小娥与新华县一烧砖瓦瓦匠有私通嫌疑，本着对事件负责，我们立即组织村民沿溪流两岸搜寻。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溪下游20多里地的溪谷里找到甚性村民尸体，尸表检查、解剖，确认系死后入水，奸夫奸妇终于落入法网。

哎！可怜，甚某某到死也没有看清妻子周小娥的蛇蝎之心；可悲，奸妇与奸夫害死亲夫也把自己送上了断头台！

（看得出，妻子慧慧很享受这顿乡村美食）

　　漫步在苦草界山脚下田间小道，在浓浓的春意里，我似乎是听见了新生的嫩叶在倾诉着对土地、树梢的感激，此时正是一年最美好的时节。可能是嫩叶探透了我的心绪，唤来了雨后清香的微风，清风再次掠起我的思忆：上世纪八十年代一个多雨的春天，这在块纯洁的土地上我与当地老乡“红鸡公”相识，当年我俩都年轻，他为我们办案调查工作带路、找人、安排食宿，“红鸡公”身上那种为人热情、工作负责、淳厚朴实给我留下了深深地印象。弹指一挥间,匆匆已过四十年。世间之事无巧不成书，就这在洒满清香的田埂小道上我与“红鸡公”意外邂逅。可能是有了思绪，才有了这次巧遇，才有了相聚言欢同忆时的举杯。

五强溪水电站垻边的“良心茶园”

（五强溪水电站）

（电站下游的明月山）

　　五强溪水电站大坝是湖南省最大的水利枢纽工程，坝址位于沅水流域沅陵县境内的缆子湾。当我们车辆驶入沅陵县柳林汊沅水南岸观景公路时，便见江北岸群山重叠，层峰累累，犹如波涛奔腾，巨浪排空，恰似一条长龙飞向上游大埧，而欣赏大埧雄姿的最佳位置就在北岸山腰镇山虎平台上，

（电站镇山虎）

　　正当我聚精会神地拍摄电站风光时，身后传来了陌生人声音：这里不但风景美，出产的茶叶更是清香味正。我转身见是位身着电厂工作服的中年男子便与之闲谈海聊，这位工人师傅手指沅江南岸告诉我：对面那座山岭叫黑岭岗，岗上有片茶园出产的茶叶很地道，我们电厂人都叫她“良心茶”，你们是自驾游，值得去看看。

（远眺黑岭岗群峰）

　　听罢工人师傅之言，强烈的好奇感驱使我们立马向黑岭岗出发。百度地图上显示该地地名叫“黑石岗”，而当地人都叫它“黑岭岗”，从五强溪水电站出发约十分钟车程就到达了茶场，进茶场的乡村公路窄窄的，却是很平整。

（通往茶场乡村公路）

进黑岭岗的路上没有见到“良心茶”名字牌子，在五强溪沿江公路与乡村公路连接处有一“五强溪兴业茶厂”简易牌坊，经过几分钟的湾湾拐拐，很快就到达了兴业茶厂，茶厂建在山湾里，被大片楠竹和连片森林环抱，显得十分宁静，首先敲击我耳膜的并不是网络上那种轰轰烈烈的制茶场景，而是各种鸟叫声，若不是门上那块大门牌写着的“兴业茶厂”，就会把此地当成五强溪水电站工人“疗养院”了。

（兴业茶厂全貌）

　　茶厂里只有一位约40来岁妇女守厂，其性格开朗，豁达乐观，热情健谈，自我介绍名叫“晓华“，是来帮哥哥“长青”守厂的，一杯茶水后，便与我们海阔天空地聊开了。

（晓华热情地与我们交谈）

　　据晓华介绍：兴业茶场的主人名叫张长青，快60岁的人了，大家都亲切称呼其“青总”。青总是个孝子，二十年前在辰溪县和沅陵县官庄镇等地开金矿，赚了大钱，有一千多万。因其祖上在黑岭岗有几亩地的小茶园，其父张兴业要青总子承祖业，回家乡办茶园。青总是个孝子，便尊其父令，十多年前投入巨资在黑岭岗上建了千亩茶园，并取其父“兴业”字把茶场取名为“五强溪兴业茶场”；其父前些年逝世了，但其平时的言传身教，带给了青总正直的品质和强烈的责任感。青总始终牢记父亲教诲：诚实做人，踏实做事。他心地善良，从不做损人利己的亏心事。所以，他的茶场从不使用农药化肥，因为茶园周边生态环境特别好，从来没有病虫灾害发生；茶园施肥只施农家肥和有机肥；一年三次锄草和采摘茶叶，全都聘用人工；制茶，也是人工加半机械。青总常年挂到口边的一句话是：宁愿不赚钱，也不降低茶叶种植、采摘和制茶标准。他的“兴业茶场”虽然获得了湖南省为数不多的有机茶生产基地称号，也得到五强溪水电站和周边群众的赞美，并将他生产的茶叶称为“良心茶”。但是，坚持走生态茶园之路致使其生产成本过高，茶叶产量低，最终是茶场不但不赚钱，反而年年亏损。

（晓华向我们介绍茶场的生产、制作、销售情况）

　　实际上，我对晓华的介绍还持有怀疑。便询问到：正是收茶季节，怎么不见茶场有人采茶、制茶？偌大个茶厂怎么就只有你一人呢？闻听此言，晓华笑着答到：你见的是茶厂周边茶田，只是很小一部分，大部分茶田都在黑岭岗岭上。天没亮，青总与采茶人都上山岭茶园了，下午才回厂收茶叶，之后便通宵制茶。我们每天茶叶的制作量是根据客人订购单量而制，保质保量的。听此言，我便向守厂的晓华提出在此露营。晓华满口答应，并说：这里离五强溪电厂只有五里路，常有自驾游的人在此地露营，青总有交待：来人都是客，要求我们一定要保证自驾游露营人安，尽力为他们提供方便。没想到，我们并不是笫一个到此地自驾游者，更没有想到镶嵌于群峰里沅水边的茶园主还如此好客。这里交通方便，乘快艇二小时可到达沅陵城，开车个多小时可入常德市，明年张官高速公路通车后一小时可去游览张家界天门山；这里空气清新，山花争芳斗艳；这里森林密布，百鸟喜戏争鸣。上山可览沅水风光，下山可江滩溪口锤钓，露营可借用茶厂Wifl；喝的是山泉水，吃的是山野菜，吸的是负氧离子，闻的是百鸟竟歌，真是块不可多得的养身天堂呀！若茶场允许，我愿在此租上几亩茶园，春天来此采茶览胜，夏来此避暑收夏茶，秋天来此锄草上肥、踏遍漫山的层林尽染！

（带着野香龙船泡可口诱人，刺激着食欲神经）

　　下午，收茶叶的时间到了，采茶人陆陆续续来到茶厂交茶：清理老叶、过称，领取该得的报筹后，有说有笑的消失在通往各村的林荫小道上。

（采茶人交茶叶前筛选出老叶）

（青总〈张长青19174583978〉收茶叶严把质量关）

　　制茶人制茶人开始了制作茶叶的第一道工序：将收来的新鲜茶叶凉晒，确保茶叶鲜度。

（制茶第一道工序：凉叶）

　　正如晓华所言：喝茶的人是不知制茶人的辛劳，只有品茶大师才能品出茶叶甘甜野香背后的辛苦！今夜又是个不眠之夜，制茶人又要通宵达旦，每片鲜嫩而又苦涩的茶叶都将经过十多道工序，蜕变成清香四溢且毛茸茸的“白毛尖”，天亮后便流向茶客们古色茶杯。

（茶叶杀青）

（杀青后再次筛选粗叶）

（机揉茶叶）

（茶叶完成机揉后的手工揉搓烤制，再次清除老叶）

（手工揉搓烤制后凉晒，之后又是机揉、手工揉搓烤制、凉晒，如此反复三次）

（提香烤干前，还需再次手工揉搓、筛选粗叶，确保每片茶叶都揉搓到恰到好处。）

最后一道工序：提香烤制！也是最关键的工序，对火候掌控要求特别高。温度高了，烤糊茶叶，前功尽弃，温度低了，茶叶达不到香度，成为低端劣质茶。这道工序都是青总亲自上阵。

（烤制提香）

（茶山一角）

哎！喝茶人那知制茶之辛苦，不知有机茶与普通茶的健康价值，也不知手工制有机茶的韵味。

沅芷素心 茶香万里

（沅陵五强溪兴业有机茶园一角）

咏长青有机茶

生于沅水岸边，

长于群峰山湾。

森林是你邻居，

日月与你相伴。

你带着泥土的芬芳，

傲立在云雾缭绕的黑岩冈。

根扎膏场绣浍，

枝摇秀丽山川。

食之枯叶沃壤，

吸之清风翠岚。

你无需施农药化肥，

森林竹海百鸟都为你站岗。

历经酷暑严寒，

迎来怒放春天。

斑鸠为你歌唱，

烟雨与你结缘。

你带着山野的幽香，

伫立在枝头撩弄美丽霓裳。

朝采嫩芽盈筐，

夕照归途衔欢。

揉搓簸筛凉烤，

飞舞素手之间。

你蜕变成茸茸毛尖，

弥漫着似细丝缠绵的清香。

敢登金銮殿堂，

也入布衣杯盘。

不畏富丽堂皇，

难舍繁多清寒。

你在贫富之间徜徉，

似沅芷澧兰不改品德高尚。

一杯碧波荡漾，

苦涩涩甘甜甜。

品尽岁月风霜，

清香沁入心田。

你把山野洒落四方，

不同流俗异香圣洁似野觞。

（）

鹧鸪天.幽茶

看破红尘独自行。

种茶幽谷世无争。

杯中老酒含疏韵，

壶里清茶留赤情。

斑鸠叫，杜鹃鸣。

春风拂面雾纱轻。

闲观碧绿层层浪，

忙摘云芽叶叶精。

清平乐.茶山素心

春风始起。嫩染层林里。

崖壑茶林披云绮。相映幽幽溪水。

深恋芽叶娇柔。也喜石上泉流。

沅芷澧兰骚客，素心旷野悠悠。

后述：

      “十五日下午七点十分

我的小船已经泊定了。地方名‘缆子湾’，专卖缆子的地方。两山翠碧，全是竹子。两岸高处皆有吊脚楼人家，美丽到使我发呆。并加上远处叠嶂，烟云包裹，这地方真使我得到不少灵感！我平常最会想象好景致，且会描写好景致，但对于当前的一切，却只能做二呆了。一千种宋元人作桃源图也比不上。”

        这是沈从文先生1934年初回湘西凤凰老家，于1月15日晚船泊沅陵缆子湾时对缆子湾景色的描写日志。看得到，沈先生之后所说的“沅陵美的令人心痛”名句的灵感应该来自于“缆子湾”了。而映入沈先生眼帘的景色仅是缆子湾风景极少部分，缆子湾上那群峰叠秀、竹海绵延、满目青翠的黑岩冈，更是令文人墨客流连忘返。

        实际上，早在公元前296年，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和伟大的政治家屈原就在《楚辞.九章.涉江》里对沅水描写到“乘舲船余上沅兮，齐吴榜以击汰。船容与而不进兮，淹回水而疑滞。”而屈原《楚辞·九歌·湘夫人》里的“沅有芷兮澧有兰”更彰显了屈原的高洁品德。

          今天的缆子湾已经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了。缆子湾上游多了一座黑乎乎的水电站大埧，把沅水一分为二，埧上是高山平湖，埧下还是急流险滩。缆子湾两岸吊脚楼、卖缆子商铺早已无影无踪了，被两条沿江公路和新修建的水泥砖房取代。惟有缆子湾山顶黑岩冈上叠嶂的竹海依然青秀，在竹海深处还镶嵌着一片嫩绿，那就是被人们称为“良心茶”的有机茶园。

（慧惠学习采茶）

  2023年4月24日，我与妻慧惠为寻找沈从文先生90年前描绘的缆子湾盛景，自驾游来到缆子湾黑岩冈，无意间闯进这片被竹子与树林包裹着的茶园，有幸目睹了有机茶园里茶树被百草拱抱的特有情景，遥闻到那清香扑地的野素，闻悉了这片深藏竹海林涛里茶园的往昔。

         这片有机茶园的主人名叫张长青，二十多年前在外开金矿，有一定资本积累。其父张兴业在黑岩冈上经营着一小块祖上的茶园，仅供左右邻舍享用。为了让更多人喝上这源远流长的芳茶，十多年前，张长青受父亲召唤回到家乡黑岩冈，倾其所有积蓄扩建茶园近千亩，并依其父名将茶园取名“五强溪兴业有机茶场”。张长青遵其祖训，始终坚守绿色，所种植的茶树完全与周边竹海林木共生同长，由沅江升腾的水气一年四季滋润着这块神奇的土地。这片茶园从不用除草剂除草、农药杀虫，也不靠化肥催长。茶园周边的优质生态环境，完全抵御了病虫侵害，而人工除草留下的枯草腐叶便是茶树的天然营养了。

           五强溪兴业茶场是湖南省少有、湘西地区仅有的一块有机茶园，常年坚守绿色茶园种植，其茶产量低，成本高，赚钱难。但是，常喝此茶有益人们身体健康，其村里老人多长寿，张长青母亲已经是八十八高龄了，却精神饱满，抖音里发短视频、与亲友交流已是其最爱了。正因为张长青有一颗似沅芷澧兰般的素心，才获得了省茶叶公司领导的认可，那比金子还贵重的“有机茶场”证书认证的是人心、是人品。而顾客称之为“良心茶”的良好口碑，似乎是上帝的亲吻。是呀，农药化肥培植的一千个茶园也比不上。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愿长青的兴业茶场茶如其名，在举世皆浊的“农残”时代里独树一帜，让黑岩冈上的芳茶，“有机、绿色”长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