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80年前抢运《赵城金藏》军民有壮举</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 40年前采写《抢运行动》党史留华章</b></p><p class="ql-block"> 张崇发</p><p class="ql-block"> 今年4月1日,中国优秀党史期刋《党史博览》,用6个页码,隆重发表《国宝<赵城金藏>保护记》,纪念1942年农历三月十三日,太岳军区部队与山西赵城人民,从洪洞广胜寺抢运国宝《赵城金藏》80周年重大历史事件。</p><p class="ql-block"> 我作为人民共和国建国后,最早独家采访、报道《赵城金藏》抢运史的第一人,能撰写这一篇80周年纪念文章,备感荣幸!</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b>一、我向薄一波副总理连写2信,请求采访他。薄副总理让秘书回复了我要采访的问题,并审阅了初稿。</b></p> <p class="ql-block"> 我1965年从事新闻工作,1982是北京军区政治部宣传部专职新闻干事。 这一年,国家文物局权威刊物《文物天地》编辑部,约我写写著名文物古迹洪洞广胜寺。</p><p class="ql-block"> 我是山西晋南人, 1981年回故乡探亲时游览过广胜寺,了解到广胜寺飞虹塔中曾珍藏过国宝《赵城金藏》,并发生过激烈的夺宝斗争。</p><p class="ql-block"> 我对这件事极感兴趣,便决定为《文物天地》写写激烈的夺宝斗争。我先按照广胜寺和尚提供的线索,找到有关单位、有关人员进行采访。先到北京图书舘查阅《赵城金藏》史料《金藏雕印史末考》,再到中国佛教协会走访了副会长巨赞法师,然后通过军用电话和书信,访问当年参加抢运《赵城金藏》的赵城县县委书记吴辰,县委书记兼县大队政委、公安部五局副局长李溪林,当年的赵城县县长、原商业部副部长杨少桥,当年的赵城县县委组织部长张耀和县公安局长刘千,当年的太岳二分区政治部主任、原中国工艺品进出总公司总经理张天珩,当年的太岳行署主任、原国务院财贸小组负责人牛佩琮,当年太岳二分区基干营营长刘一新,一连指导员、原成都军区后勤部副政委王万荣,当年的赵城县县长、原新疆自治区煤炭工业局党委书记杨泽生等当事人,还2次给国务院副总理薄一波写信,釆访当年太岳区党的领导人薄一波同志。 </p><p class="ql-block"> 然后,我写了《国宝<赵城金藏>抢运记》,经牛佩琮同志转薄一波副总理审阅后,送《文物天地》发表。之后,我又写了《一场没有枪声的战斗》、《稀世国宝脱险记》《国宝<赵城金藏>始末记》、《有关抢运〈赵城金藏〉的部分文章及其失实问题》、《薄一波与赵城金藏》等多篇文章。 </p><p class="ql-block"> 这些文章先后在1982年、1983年、1984年、1987年、2002年、2007年,公开发表于《文物天地》、《北京晚报》、《并州文化》、《中国报道》(英文版)、《人民中国》(日文版)、《党史文汇》、《党史博采》杂志,和《中国文物报》。 </p><p class="ql-block"> 可以为党史增色、亦能为《赵城金藏》保护史添彩的是, 1982年5月,我这个军中记者充当了一个历史事件的策划人和组织者一一抢运《赵城金藏》有功人员李溪林、牛佩琮、杨少桥及中国佛教协会副会长巨赞法师,希望到北京图书馆善本部,参观修复后的《赵城金藏》。我便与北京图书館善本部负责人李致忠、薛殿玺联系,促成了这一历史性事件。</p><p class="ql-block"> 5月15日,北京图书舘安排李溪林一行人参观善本部。我约请北京军区宣传部新闻科摄影干事王孝,与我一同在现场采访了几位抢运《赵城金藏》有功人员,并为他们拍照,留下了一批十分珍贵的照片资料。 </p><p class="ql-block"> 事过41年,这些有功之人都已离我们而去。 </p><p class="ql-block"> 无意间,我为亲爱的党,调查、撰写了一段少为人知的党史。</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二、我是唯一一位釆访过保管、运送《赵城金藏》的八路军干部张文教的文字记者。</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82年秋的一天,我约上同事、北京军区宣传部新闻科专职摄影干事王孝,去北京前门张文教家采访、拍照。</p><p class="ql-block"> 从1949年5月13日《人民日报》报道《赵城金藏》运抵北平图书馆的报道中,我知道张文教是从邯郸把《赵城金藏》运回北平的八路军干部。1982年要采访他,必须先找到他!那时他早退休在家,没有工作单位,只能通过公安局派出所查户口寻找。在偌大的北京,从茫茫人海中找叫张文教人,如大海捞针!但几经周折,北京前门派出所的户籍警,还是帮我找到了张文教的住址。</p><p class="ql-block"> 那天,张文教因中风半身不遂,坐在一个陈旧的竹编圈椅上。但76岁的他,思维敏㨗,谈吐清楚。根据他的谈话,我写了《太岳行署爱经如命,炮火声中藏国宝;大学教授精心护宝,积劳成疾吐鲜血》。</p><p class="ql-block"> 26年后, 2008年11月23日下午,我再次去找张文教。原由是:河北邯郸市文物爱好者刘汉承老人,从古旧市场″拣漏″买来一张华北人民政府便笺,上面的手写文字,与《赵城金藏》有关。但是不是张文教所写,刘汉承无法确认,便求我找张文教核实、鉴别。于是,我再次去了张文教家。此时,张老先生已去世多年,他孙子接待了我。我让孙子找出张文教生前留下的手写文字,经对比、鉴定,确认《华北人民政府公用箋》上的手写钢笔字,就是张文教的笔迹!</p><p class="ql-block"> 那一刻,我兴奋极了!</p><p class="ql-block"> 从此,建国后唯一一件与《赵城金藏》有关的革命文物出现了!</p><p class="ql-block"> 邯郸市党史办十分敏感,立即以这件重要文物在邯郸的出现为契机,把《赵城金藏》在邯郸的保管,列为党史征集工作的大事!他们根据张文教向我谈的《赵城金藏》2个保管地,很快就在涉县温村找到了藏经的八路军太岳行署礼堂,在长乐村找到了那户地主家的阁楼,还意外找到了另2张与张文教搬运《赵城金藏》有关的珍贵公函原件。</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b>张文教(1982年秋,王孝摄)</b></p> <p class="ql-block"><b>1982年秋,张崇发在张文教家采访(王孝摄)‘</b></p> <p class="ql-block"><b>太岳行署礼堂旧址,曾存放过《赵城金藏》。</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三、1982年,我首次以《赵城金藏》的修复为主题,釆访北京图书舘聘请的装裱师傅韩魁占、肖顺华,并第一次向外界披露《赵城金藏》修复内幕。</b></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为了写好《<赵城金藏>始末记》,1982年我与北京图书馆多次联系,获得独家采访建国后人民政府如何重视修复国宝《赵城金藏》的釆访权。</p><p class="ql-block"> 采访中,图书馆善本部领导薛殿玺告诉我:修复这样一部洋洋数千卷的800年古物,对于刚刚回到人民怀抱的北平图书馆来说,十分不易!</p><p class="ql-block"> 但北平图书馆的领导,面对困难并没有辜负人民的期望。1949年,他们在工匠缺乏和情况下,先让本馆裱糊组的肖顺华同志负责揭裱。肖顺华是专门从事修裱善本的,突然让他裱经卷,一无工具,二不顺手,裱了几卷就停下来了。</p><p class="ql-block"> 不久,馆里就从琉璃厂请了专门揭裱字画的李世尧师傅。李师傅一个人干了一年多,觉得工程量太大,自己力不从心,辞职走了。</p><p class="ql-block"> 1954年,北京图书馆领导赶紧从北京琉璃厂文艺山房裱店,请了一位具有十五、六年艺龄,但年岁却不大的揭裱能手韩魁占,让他承担起《赵城金藏》的修复工作。。</p> <p class="ql-block"><b>肖顺华(前)师傅(王孝摄)</b></p> <p class="ql-block"><b>韩魁占师傅(王孝摄)</b></p> <p class="ql-block"><b>未修复前的经卷。</b></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韩魁占,这个来自河北深县的青年人,15岁便在北京著名的裱画店玉池山房学徒。揭裱《赵城金藏》这样浩繁而残旧的经卷,正是显示并进一步提高他的手艺的大好机会。他高高兴兴挑起了这付重担。</p><p class="ql-block"> 到了北平图书馆,看到这么多箱经卷,他粗粗做了一番估计:数量大暂且不说,残破程度严重,那可是罕见的--有的腐烂成了棉絮状,完全失去了纸型;有的被挤压成棍状,硬梆梆的,极难剥开;有的能勉强解开,但一解开就“冒烟”、掉纸片。这种活,如果仅一人揭裱,天天不休息,早晚都加班,得干七、八十年。对于韩魁占来说,这就意味着:直到进棺材也干不完。</p><p class="ql-block"> 当时,韩魁占心想:我能拯救国宝,苦累一辈子,也值!他丝毫没有被困难吓住 ,一门心思全放到了《赵城金藏》上。他天天伏在裱糊案上,找窍门,创新法,解决了一个又一个的难题。</p><p class="ql-block"> 为了把棍状的经卷剥开,他先把经卷放到笼屉上蒸,使经卷浸上潮气,自然松动;有的见效,有的不见效。后来,他就改用清水浸泡,浸透后再晾成半湿不干的样子,然后一层一层地揭下。对于粘成一团的经卷,他先用小喷壶喷湿,然后用针尖小心地去挑,细致得真像绣花一样。对于这些难度大的经卷,他边揭边裱,一卷花费一个多月时间。如此缓慢速度,常常使他产生急燥情绪。但人民的重托又每每使他心平气和。</p><p class="ql-block"> 不过,他的急燥,是为祖国的文化事业而急,是为人民而急。这种急燥,促使领导很快意识到一个重要问题:必须增人,必须加速!</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56年,明智的北京图书馆领导,又从外面调了3位揭裱师傅:张万元、徐朝彝、张永清。他们都是北京琉璃厂有名的揭裱店的匠人,一位是“二友山房”的,一位是“宛委山房”的,一名是“大树斋”的。</p><p class="ql-block"> 从此,韩魁占有了新伙伴,4 个人结成一个整体,取长补短,共同研究。他们对每一卷经都编号、写签、登记,然后制定每月计划,开展比学赶帮活动。</p><p class="ql-block"> 为国家抢救珍宝的高度责任感,驱使着每个人,使他们日日超定额,月月超计划。这样,《赵城金藏》的修复工作,大大加快了进程。难裱的经卷,逐渐由一个月降到半个月;好裱的一天就是一卷。经过4位高师的10年苦战,到了1964年,洋洋4400多卷古经,全部修复完好。</p> <p class="ql-block"><b>修复一新的《赵城金藏》(王孝摄于1982年)</b></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值得记叙的是,在4 位高师全力以赴揭裱《赵城金藏》期间,敬爱的陈毅副总理和文化部负责人齐燕铭、郑振铎等同志,曾特意来到北京图书馆揭裱工作间视察、指导。在善本部主任赵万里的陪同下,陈毅副总理关心地询问揭裱组长肖顺华及韩魁占等人:进度如何?还有什么困难需要国家解决?并指示他们:一定要把这部稀世之珍、举国之宝修裱好。</p><p class="ql-block"> 国家领导人的重视和关怀,常常成为韩魁占等人的动力</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还应当记叙的是,1949年,修裱刚刚开始的时候,全国佛教界知名人士、《现代佛学》杂志的负责人巨赞法师,也为《赵城金藏》出过力。</p><p class="ql-block"> 当时,北平图书馆缺乏质量较高的广西绵纸。这种纸颜色发黄,与《赵城金藏》的颜色一致,而且拉力、韧劲都很大,没有它,《赵城金藏》几乎就无法揭裱。</p><p class="ql-block"> 巨赞法师在参加5月14日的《赵城金藏》座谈会上听到这个消息后,感到八路军、游击队能舍生忘死抢运佛经,自己是佛教界人士,更应倾全力援助。便当即向参加会议的国家文物局长王冶秋同志表示:“裱《赵城金藏》的广西绵纸由我筹办!”</p><p class="ql-block"> 事后,巨赞便找到李济深先生研究此事。李济深是广西人,又是佛教徒,非常愿意从中出力。他们便给广西、广东佛教界写信,请佛教徒募捐,然后用募捐的钱,在广西买了数万张绵纸,直接寄给了北平图书馆。</p><p class="ql-block"> 1982年4月24日,笔者访问巨赞法师时,巨赞谦逊地说:“多亏李济深先生了!我是微不足道的。”</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b>巨赞法师(王孝摄于1982年)</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四、1982年,又是我首次撰文,向外界披露北京图书馆善本部在文革中如何保管国宝《赵城金藏》的感人事迹。当时,我亲自釆访了年近八十岁的善本库管理员陈恩惠,王孝为陈老拍照。</b></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要写《<赵城金藏>始末记》,不能不写文化大革命"破四旧″时,珍藏在北京图书馆的佛教经文《赵城金藏》命运如何?</p><p class="ql-block"> 经北京图书馆善本部领导批准,1982年,我又一次进入善本部,釆访了领导、普通员工和年近八十岁的陈恩惠管理员。同事王孝,随同我采访,拍摄了一批珍贵照片。</p><p class="ql-block"> 事后,我以《文化革命大破四旧,赵城金藏均完好;善本库里制度严,片纸只字皆无恙》为题,公开向全世界作了报道!</p><p class="ql-block"> 我在文中写道:</p><p class="ql-block"> 浸透着许多人心血的《赵城金藏》,在大破“四旧”的文化大革命中,命运如何呢?</p><p class="ql-block"> 这里,笔者可以十分高兴地告诉中外友人及一切关心祖国古迹文物的人们:虽然那时候全国各地都在发生着砸图书馆、烧旧书的可怕现象,但北京图书馆,特别是珍藏各种善本书的北图善本部,却没有遭到内部或外部的任何侵扰,各种书籍,尤其是《赵城金藏》,均完好无损地存放在书库里,至今仍不断接待着中外收藏家、版本学家及考古专家们的瞻阅。</p><p class="ql-block"> 《赵城金藏》及其他许多善本书能够有这样的命运,与北京图书馆近千名职工的高度觉悟及善本部诸同志的精心管理,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据调查,“文化大革命”初期,馆里的几派群众组织,虽然打派仗,但对“四旧”色彩浓烈的善本书,没有一个人提出过一个“烧”字。他们深知:这些千百年前的古物,已经少得可怜了;那里面虽然记录了一些鬼、怪、神、佛,但也记录了大量天文、历史、算术、哲学,这些都是中华民族古老文明的象征,毁了它们,就等于毁了一个历史悠久的民族!正是在这种思想的指导下,北京图书馆的近千名职工,除了善本部本部工作人员外,其他人员轻易都不走近善本部。有些人的亲朋好友,有时怀着好奇心要求带他们去善本部看看,得到的回答总是:不行!</p><p class="ql-block"> 在那样的年月里,善本部为了防患于未然,采取了许多特别保护措施。他们针对社会上“冲击机关”的现象,要求馆里实行早关门。晚开门;晚上,只要大门紧闭之后,非本馆人员,一律不再开门。同时,在善本库,严格遵守规章制度、个个认真坚持规章制度,而不是要“砸烂旧制度、破除老框框”。从“文化大革命”至今,善本库一直实行着这样的制度:</p><p class="ql-block"> “非本组工作人员(本部人员酌情),一律不得擅入善本书库。凡因公非入不可者(装订室修补善本书人员、照像室复制善本书人员例外),一律持馆长签署的入库证,方可入库,并且要进行入库登记。”</p><p class="ql-block"> “库内绝对禁止会客,组内人员不得以任何理由,擅自将至亲、好友、熟人等,违章带入善本库。”</p><p class="ql-block"> “善本书库,除库房管理人员及规定在库房办公的工作人员,可于班外的中午自行入库外,其余任何人,不得在班外任何时间,擅入善本库。”</p><p class="ql-block"> “善本书库管理人员,每天下班前,除按规定严格检查门、窗、电等要害部位外,……每天下班时,要在几道关键性的门上,加贴锁封。”</p><p class="ql-block"> 至于一些不成文的规定,也时时约束着每一个善本部的人员。比如,一些年轻的新同志刚分配到善本部工作,他们听说这里藏有《永乐大典》、《四库全书》等各种宝书,很想进库里看看稀罕。善本部的领导们只集体组织他们参观一次;以后,只要与库里无工作关系,永远不得再进入。善本部来过几次新同志,次次都是这样做。</p> <p class="ql-block">陈恩惠老先生(王孝摄)</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规定、制度固然起着重要作用,但关键在于善本部的工作人员个个都很自觉。这里有一位年近古稀的老善本库管理人员,名叫陈恩惠,30多年来,他天天与善本库打交道,有着丰富的版本学实际经验。他管理书库,一丝不苟,尤其对《赵城金藏》更是爱护备至。有一天,他的侄子来书库找他,他没等侄子说明来意,便要求侄子“赶快离开”,并说:“有事回家说,这里不会客!”平时,他总是第一个入库,最后一个出库;不把各关键性部位检查好,决不随便离开。</p><p class="ql-block"> 善本组负责人薛殿玺向笔者介绍情况时,十分钦佩地说:“这位老人从前在一所大学搞法文,49年来到图书馆后,他就进一步迷上了善本书。法文他甘愿放弃,但让他离开善本部、离开《赵城金藏》,他是坚决不答应的。考虑到他年纪太大,我们请他休息,但他说什么也不干,他说他要为善本书贡献自己的一生!”</p> <p class="ql-block"><b>1982年5月15日,善本部负责人薛殿玺向抢运《赵城金藏》有功人员杨少桥、牛佩琮、巨赞法师等人,介绍善本部保管经卷的情况(王孝摄)</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善本部的其他中、青年工作人员,也都象陈老先生一样,自觉地、忠于职守地工作着。“文化大革命”中,大多数人去干校,部里仅留下少数人顶班。负责《赵城金藏》等珍贵善本的中年干部李致忠(善本组组长)等人,克服家庭及库里出现的各种困难,把工作做得很细、很好。他们采取措施防虫蚀、防潮湿、防变质、防火灾,使《赵城金藏》等一批国宝,始终保持着一级质量。</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五、 纪念太岳区军民抢运赵城金藏80周年,头等大事是:尊重史实,披沙澄金,坚决把歪曲、篡改的抢运史扭过来!</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1982年我写的一系列关于《赵城金藏》的文章发表后,很快在社会上引发了一股《赵城金藏》热。一些文人、学者和极少数与抢运《赵城金藏》这一历史事件能沾点边人,开始炒《赵城金藏》。但他们的文章,史料多失实,观点多偏颇,在全国文化界、文物界、艺术界,造成严重的不良后果。</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1985年,我这个建国后独家采访报道《赵城金藏》抢运史的第一人″,离开军队。转业地方后,由于信息不对称‘,我很难及时发现各地出现的错文;由于国内宣传大环境变差,正确的声音很难发出。于是,针对报刋(不含网上)上不断出现的歪曲《赵城金藏》抢运史等问题,我写了《<赵城金藏>若干史实的考察与辨析》。但10年间,国内无一家公开发行的报刊愿意发表,只能眼看着《赵城金藏》抢运史、保护史被一次又一次地篡改、歪曲。</b></p> <p class="ql-block"> 因此,纪念太岳区军民1942年抢运国宝《赵城金藏》80周年,头等重要的是:尊重史实,披沙澄金,坚决把80年前的抢运史搞准确,把歪曲的扭过来,把篡改的扔一边!</p><p class="ql-block"> 这几十年来,有人硬说抢运经卷时,我八路军及公安队,与日寇发生激烈战斗,牺牲了8名八路军战士,鲜血染红了经卷!</p><p class="ql-block"> 还有人贬损对抢运《赵城金藏》有大功</p><p class="ql-block">的力空和尚,说力空给八路军出难题,不想让八路军运走经卷。</p><p class="ql-block"> 许多未采访过当年抢运经卷当事人,也</p><p class="ql-block">未与"建国后报道赵城金藏抢运史笫一人″沟通的所谓″学者″、″文人″,却大写《八路军抢运<赵城金藏>纪实》(1993年)、《<赵城金藏>800年沧桑记》(1988年)、《<赵城金藏>完壁归赵记》(20O3年)、《<赵城金藏>沉浮录》(1997年)。</p><p class="ql-block"> 2022年,有人还写了一篇《李xⅹ:历时四十年,还原抢运<赵城金藏>真相》,为歪曲《赵城金藏》抢运史的人唱赞歌。</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为了警示这些"学者″、"文人″和歪曲《赵城金藏》抢运史的人,我写了一篇一万多字的长文《关于<赵城金藏﹥若干史实的考察与辨析》,其中有这样一段引文:</p><p class="ql-block"> 2002年8月9日《中国xx报》文章《〈赵城金藏〉与解州天宁寺》写道:“1942年的一天,日军突然向广胜寺发起攻击。力空和尚火速向驻赵城附近的八路军求援。八路军一二九师三八六旅旅长陈赓闻讯,立即派一营兵力护卫。日军企图从我军手中劫走装在40多个大木箱内的4300余卷经卷,经过激战,经卷安全转移到太行山抗日根据地安泽县亢驿村。在战斗中,我军八名战士献身。后这批经书秘藏于晋东南一座废弃的小煤窑里。1949年4月30日,《赵城金藏》安全运抵北京,由华北人民政府转交北平图书馆(今国</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在《<赵城金藏>若干史实的考察与辨析》一文中,我利用手中的现有资料,对宣传′《赵城金藏》失实的原因,进行了初浅分析,感到如下几点恐怕是不容忽视的:</p><p class="ql-block"> ① 写作者未作艰苦深入的调查研究。</p><p class="ql-block"> 笔者在调查中得知,凡是我所找到和见到的与抢运《赵城金藏》有关的当事人,本文前面列举的失实文章的作者都没有找他们调查。这就是说,那些报道和文章的作者,在写作之前的采访与调查是粗略的,他们主要是通过第二者、第三者采访,有的只找了一两个当事人。因而,他们占有的材料是不全面的,有些则是传来传去变了形的。以《抢救珍贵文物<赵城金藏>》一文为例,这是一篇回忆录,文章署名者是参加过抢运《赵城金藏》的一位县大队的排长。文中提到许多人名,这些人1982年大都健在,然而却大都写错了名字(将张天珩写成了张铁恒、将力空写成了李坤);特别是把一些根本没有的事,按在了这些健在者的头上。笔者找张天珩、刘一新等同志调查时,他们都否定了《抢救》一文中写到的与自己有关的事实。张天珩说:“军报的文章说我‘赶往赵城’,‘向县委领导传达中央指示’;并有色有声地描写我如何带着部队,给各单位具体分工;甚至写了我与广胜寺方丈李坤(应为力空)是‘同学故交’,我们在广胜寺方丈室有一段‘洽谈’,等等。抢运时,我根本就没有去广胜寺,怎么能有这一系列的活动呢?我与力空不是同学,更谈不上故交。写文章的同志,没有找我了解、核实,不可能不出错。”《抢救》一文说的“刘教导员”,就是1982年在重庆市国防工办工作的刘一新同志,他给笔者来信指出:“去赵城抢运藏经……据我回忆当时因有别的事没有去成”。可见,《抢救》一文的作者也是没有找刘一新同志采访的。</p><p class="ql-block"> ⑵ 转抄有错误的史料,致使以讹传讹。</p><p class="ql-block"> 分析多数失实文章、报道,笔者发现,所谓的“打仗”、“牺牲”之说,都产生于1949年《人民日报》首次宣传《赵城金藏》的那篇报道之后。在那篇报道中,记者写了薄一波同志“遂派了队伍去同日寇打仗,还牺牲了八位战士的生命”。于是,在以后的文章、报道中,这种说法就被引用并传播下来。首篇报道失实,原因是:1949年5月22日,《人民日报》发表这篇报道时,参加抢运《赵城金藏》的当事人都正在解放战争的前线,记者在见不到当事人的情况下,只能听北平图书馆的同志介绍,这样也就很难保证准确。而以后写文章的人又不作追根究底的考问,互相引用,以讹传讹的现象就出现了。</p><p class="ql-block"> ⑶ 当事人的回忆有差错。</p><p class="ql-block"> 笔者在调查中发现,由于当事人1981年都已年过花甲,记忆力减退,加上抢运《赵城金藏》一事发生于40年前(以1982年为界),时间比较久远,因而,对有些情节、细节往往各说一套,“对不上茬”。有的当事人,当年并未处于掌握全面情况的领导地位,只知自己所眼见或亲为的一段,不知面上的情况;然而谈论抢运经过时,他们往往扯的面很广,把事后听到的一些传闻,也当作史实向人介绍。这样,如“实”写来,也是会失实的。《抢救》一文似乎就属于这种情况。回忆人是当年赵城县大队的排长薛国范,他对于县委、县大队、一连指战员,以及二分区、太岳军区各级领导机关、领导同志的行动,处于最底层的他,是根本了解不到的。然而回忆录却把上上下下各方面的情况都涉及到了。结果,当年的几位主要领导人都否认这些事情。那么,这篇文章的差错,恐怕就不一定全是整理者的责任了。</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赵城金藏>若干史实的考察与辨析》投寄给发生失实错误的报纸或刊物,家家禁声,不予发表。我只好寄中央宣传部,希望能在指导宣传工作的内部刊物上发表,也未能如愿!</p><p class="ql-block"> 拖到2018年,产生《赵城金藏》的山西临汾市两家刊物一一《临汾政协》和《平阳方志》终于分别连载!洪洞县《同根》报也分期刊登了。</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临汾"两刊一报″连载《<赵城金藏>若干史实的考察与辨析》,在临汾、洪洞不少关心《赵成金藏》的人中,引起较大反响。大家从我的文章中,了解了事实真相,对歪曲、篡改《赵城金藏》抢运史的文章产生极大反感。</p><p class="ql-block"> 但在全国,要消除歪曲、篡改《赵城金藏》史实的那些文章造成的严重不良后果,任重而道远!我愿意与临汾、洪洞,以及邯郸并全国各地有正义感、有担当的党史研究工作者,还有佛教史研究工作者,共同努力,通过多种渠道、多种方式,继续为正确宣传国宝《赵城金藏》的历史,尽绵薄之力!</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文字:张崇发</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照片:王 孝、张崇发、网 络</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制作:张崇发</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