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相约安徽,向春而行;一池山水,千载诗城。</p><p class="ql-block"> 寻找江南的脚步来到了池州和宣城,走进了位于长江下游的皖南美丽之城。</p> <p class="ql-block"> 春有百花之于安徽的最大幸运,便是在几近原生态的环境中绽放。在我走过的地方里,没见过哪里比安徽用色更为谨慎、最为自然。“青砖灰瓦马头墙,回廊挂落花格窗。”徽派建筑的古朴典雅,江南水土的温润丰厚,向来将花木作为生活美学不可分割的部分。</p> <p class="ql-block"> 春雨,如烟似雾,隐远山,吞长江。春分之后,清明之前,在杏花村赶上了杏花的尾巴。树上存花三两朵,白中透粉,雨珠凝露。烟雨摇曳,花瓣零落一地,有简素的“侘寂”之美。</p> 当大片大片的油菜花,以翠绿之上浮动着亮黄映入瞳孔,你会忽视苍山如黛、白云似霭、碧水横流。赏花的人,摩肩接踵却又小心翼翼;而当地的村民,端着茶杯,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人群。种油菜本是生活需要,一代代这样种下来,如今却慰藉了赏花人的心灵。<br> 这崇山峻岭中的古村老街小桥流水人家,沉淀着多少故事,多少声响。山路上有徽商的吆喝声,马头墙下有读书人的低吟浅唱,河边井旁有新妇的浣衣声。 千年古村朱旺,居住着朱熹的后人。村中的朱溪河为人工开挖,北水南流,建有九井十三桥。水井虽然紧贴溪流,水体却互不流通,形成了独特的“井水不犯河水”景观,众人啧啧称奇。河边的老妇悠然浣衣,春风融融,流水淙淙,千百年来,风景如此,生活如此。 <p class="ql-block"> 一直以为好诗是写在大唐,写在诗集里、课本上。但当看到青铜塑造的杜牧问得认真,健硕牛背上的牧童指得轻盈,顿时感到,好诗是写在大地上。它与人们的口口相传或印成方块的文字都不相同。写在大地上的诗行才有画面,有神情,有温度。借问酒家何处有?这一问,就问了1170多年,而那牧童的指向,分明指入了人们精神的田园。</p> 池州石台县的茶叶有十多个品种,片片茶园为青山穿上百褶裙,氤氲云雾之中,缥缈婆娑。<br> 诗人华兹华斯说:“一朵微小的花,对于我可以唤起不能用眼泪来表达出来的那样深的思想。”一花一叶总关情,到池州赏花、喝茶,或许能从生活和自然中启迪智慧,涤荡胸襟,涵养格局。 “沧江百折来,及此始东流。”今天的池州东流老街,写满了时光的痕迹。三四百年的老木屋,“前店后坊,闺阁深藏”,诉说着当年的繁华。门两旁斑驳的对联“五风十雨皆为瑞,万紫千红总是春”,道出人生与自然融合友好的境界。 <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r></div> 一曲黄梅戏从老屋传出,跃动了整条街巷。清茶两杯,花生三两,竹椅四五把,舞台六七米,唱戏的老人八秩有余。那轻松明快、流畅优美的花腔,是艺术又是生活。在这方土地上,既留存着“前世不修,生在徽州;十三四岁,往外一丢……”的民谣,又有傩戏、傩舞、青阳腔、目连戏。《乐记》中说,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人心之动,物使之然。土地滋养的文化和人们的审美取向,在今天成为一把有声的钥匙,打开了动听的故事。 <p class="ql-block"> 杏花开了又落,春雨停了又起,这如诗的江南,被世人写不尽、画不完……</p><p class="ql-block"> 轻轻的走在青石小巷里,生怕把我江南的梦吵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