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第二章败兴而归）

海暗

第二章败兴而归 五哥刘钢个子偏瘦,表面上看似弱不禁风,实际上他有一身好轻功。年轻的时候，趁着月黑风高,人们熟睡之际,他没有少干偷鸡摸狗之事。他在云海市,做了几个大案子，后来都成了公安部门的无头案。多年之后,都变成了悬案，就挂在那里，公安局局长换了好几任始终没有被侦破。 “厉害了,厉害了,真的是英雄出少年!”五哥刘钢不知是真是假，居然夸赞黄远方。 “你是五哥？”黄秋燕问。 “嗯。你认为呢？”五哥反问。 “你应该就是草上飞五哥了。我就直说了吧，六哥坐牢没有五年，也要三年。你也知道，他短时间内是没有机会出来了。我受六哥之托，要回他应得的那一份。毕竟六哥还有一位老母亲独自在乡下生活。”黄秋燕说。 “是吗？老人家需要钱。但是，我们年轻人更需要钱啊。”五哥刘钢阴阳怪怪气的道 “我听五哥这么说话。六哥这一份钱十有八九是黄了，这不是典型的黑吃黑了吗？”黄秋燕直截了当说。 “嗯，你还真是聪明，不点也通。”五哥仍然是阴阳怪气道。 “五哥，你做大哥的这种行为不厚道啊。对了，如果这是孙大哥的意思，麻烦你转告他，这笔钱然我一定要回来！”黄秋燕语气坚定道。 黄秋燕口中说的孙哥是几兄弟中的老大。叫孙亮，手下也有兄弟称呼他为亮哥，他也是一个心狠手辣、无情无义的主。 “好啊！我一定如实转告孙大哥，请你放心。”刘钢冷冷说道。 “那后会有期，我们告辞了。”黄秋燕评估了现场情况，自己硬碰硬，绝对占不到任何便宜，所以还是决定走为上策。 “慢走不送！”刘钢还是语气冷冰冰地说。 黄秋燕因为事情处理不顺利，一路上默不作声，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别闷闷不乐了，快走吧，一会儿到我家里坐坐。”当俩人下到了半山腰时，黄远方突然对黄秋燕说。 “你家？就在这附近？”黄秋燕很是疑惑。 “是的！就是那里。”黄远方手指着一二公里之外的建筑物。 “这么巧？”黄秋燕将信将疑。 “钱要不回来，你生气了？”虽然俩人已经认了兄妹，但性格内向的黄远方要把黄秋燕叫为“妹妹”始终是叫不出口。 “哥，难道你不郁闷？”黄秋燕一声哥叫起来倒是蛮顺口自然，也让黄远方听起来内心比较舒服。 “钱嘛，身外之物。况且，六哥的这一份钱。我估计也是不义之财，不取回也罢。”黄远方语气坚定有力。 至于这笔钱，具体是多少？来历是否正当？黄秋燕也不是十分清楚。她只是从六哥那里简单了解情况。这是几位大哥结拜之后，各自按股份多少，认购出资额盘下了一个餐馆。由于餐馆占尽天时地利，年收益听说不错。六哥只是想要回自己投资餐馆的年度分红，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妥。 “哎，六哥家中有位八旬的老母亲独自住在乡下，怪可怜的。”黄秋燕自言自语道。 “那我们另想办法吧。都快到我家了。还是进去坐坐吧。”黄远方热情邀请，他手指所引导方向的村庄，依山而建，估计也就50多户人家。村庄被簸箕型的一座土山三面包围着。村民以黄姓为主。但村庄并不以黄姓命名，而是叫王村，也许是当地人黄王不分缘故吧，至于真正原因也没有人能说得明白，也有传说祖辈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当地村民们希望有朝一日村中也能出现一位王者吧。 黄远方的家是建在一座由黄土堆起形成的长方平台上，是一幢砖墙瓦顶结构大平房，带有阁楼，按八十年代的经济水平，也算是富裕人家了。而且屋前是个大院子，院子四周种植黄皮果树等果树来做围栏。院子平台下是一条村中主路，是邻县东山县商户往来田北县的必经之路，每到镇上圩日，东山县商户马队就常进出这条村路。村路的另一边，则是村里集体的一口大鱼塘，塘里养鱼又种有荷花。更为奇特的景象是，远处池塘边有一株高约百米的千年古榕树。古榕树次枝的根须沿着池塘边横向生长，形成门字型状，足足有三十多米长，成为王村一大奇观。 当他俩路过村头，看见漫山遍野的芒果树林的时候。黄秋燕真切的感受到了芒果的丰收景象。“啊，那个天杀的，把我的金芒果树砍了啊？”。不远处。突然间传来女人的哭骂声。 黄远方和黄秋燕急忙寻声过去。当走近的时候，黄远方认出正在芒果树林中哭叫的是村里的吴婶。她的十多棵金芒树全被人平地砍掉。金芒果品种，可是稀有品种，据说整个田北县种植该品种的总数不超五十株！一株金芒树能结果几百斤，且果实够甘甜又多汁，一个金芒可卖百多元钱。可想而知，十几棵金芒树，价值不菲！也难免吴婶伤心落泪了！黄远方主动上前问道：“好好的果树。是哪个混蛋砍的？你们家。最近与其他人有什么恩怨吗？我建议还是报警吧，由公安来帮忙处理吧”。黄远方提醒口吴婶。 “哎。还是算了。“五婶叹气道。“你看村里黄老二的儿子黄大勇被派出所抓了又放，放了又抓，报案没什么用啊，何况，这案无凭无据，不好破吧。”提起外号狗腿子的黄大勇，黄远方就皱眉。小时候，狗腿子，与他是儿时的玩伴。那时，他俩一个一身霸气。一个一身正气。谁也不服谁。 “你家三面环山，屋前有水有绿，感觉风水不错哟。”黄秋燕称赞道。 “是吗？风水方面我并不太懂。但屋前视野的确是开阔，放眼望去，绿树成荫，令人心旷神怡。对了，村里离镇上还有十多公里远，交通也不方便，今晚，你要是不嫌弃，将就在我家里住一夜吧？”黄远方感觉自己这么说，也觉得不妥，说是认的兄妹，毕竟是才认识没多久。况且爷爷刚过世，家中正办丧事，怎么能让朋友，且是异性朋友此时入住呢。 “哥，不用客气了，我今晚还有事，必须要赶回县城，你不用管我，明早我们再联系吧。”说完，黄秋燕就沿着村路朝村口外走去。 不一会儿，黄远方看见一辆车从村口开向县城方向。他估计那是专门来接黄秋燕的车辆吧。 “叮咚。”BB机信息提示。黄远方掏出来一看，BB机上信息显示：哥，爷爷过世，这300元钱表达我的一点心意，请收下。 黄远方查看裤子的前后口袋，发现裤子的后右口袋有300元钱。他也不知道，黄秋燕是什么时候把钱放进口袋里了。突然之间，他莫名其妙的感觉到情绪低落，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东西。他低着头朝家的方向走去。 “远方兄弟，好久不见。是不是与女朋友闹矛盾了？都到家门口了，她都不进去坐坐？”在距离家有十多米的地方，黄远方的身后突然有人打招呼。黄远方回头一看，才知道是村霸，外号“狗腿子”的黄大勇与他的俩个小兄弟。黄大勇的父亲是村长，哥哥是镇派出所的警察，仗着这些关系，他横行乡里，坏事做尽，村民们多是敢怒不敢言，当然了，这也助长这种黑恶势力。 黄远方小的时候，因为心地善良，怀着正义之心。只要看见黄大勇欺负同学的时候，总是挺身而出，保护女生和那些被欺负的的同学。从小学到初中，这些年里黄远方没少用拳头教育过黄大勇,因此俩人就结下了冤仇，成了死对头。谁料今天太阳西边出，黄大勇竟然这么热情，让他十分费解，可能正如俗话所说的吧：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远方兄弟，你千万不要误会,我是来慰问爷爷的，绝对的一片诚心！”黄大勇振振有词道。 黄远方的爷爷黄正峰。自幼习武，也精通医术，是黄氏太极拳的创始人,也是村里村外小有名气的中医，很多村民都曾经受他恩惠，隔壁邻居前来慰问慰问并没有什么不妥。 “谢了。”黄远方懒得理黄大勇,只简单的回了两个字，急忙回家。 黄远方的母亲罗芯慧，老实地道的农村妇女，从外村嫁到王村，丈夫黄光耀22岁参军，长年驻守边疆。一年中，也就回家探亲一两次，每次十天半个月。正是如此缘故，母亲平时因忙于农活，要耕田插秧，要上山砍柴，要河里挑水，挑起家中生活重担，很少有时间照顾子女。黄远方正是在爷爷的呵护下成长的，所以，他与爷爷的感情比较深厚。 按照当地的习俗,村外死的人，是不能抬回村里的,更不能大办丧事。黄正峰是到大山里采药身亡，在邻村的地界上，被村民发现的，所以家族的人是在夜色中悄悄把它拉回家中。考虑到村中的习俗，就丧事从简，只在家中大厅简单布置灵堂，供亲朋好友前来祭拜。黄远方与母亲等亲朋好友打过招呼之后。来到了爷爷遗像前,点上三柱香,跪地拜了三下，又烧了一些纸钱。然后，退到一旁跪着,只要有亲朋好友前来祭拜，他都要跟随叩头拜谢。当黄大勇祭拜的时候。黄远方用余光观察他,发现他的脸上神态异常。当他的目光与爷爷的遗像对视时,其目光冰冷,面部紧绷,突然间面部出现咬牙切齿状,这个表情虽然消失很快，但没能逃过黄远方的眼睛。黄远方联想到刚才母亲所说爷爷的死亡不正常，更觉得爷爷的死疑点多多。 在母亲的房间，罗新慧对儿子黄远方说，当时爷爷的脸色发黑，四肢僵硬。 “是不是因为中毒身亡了?”黄远方随口说道。 “嗯，嗯，也有这种可能吧。”母亲点头说道，因为一个身体健康的人暴死野外，又身无外伤，她也难以置信。中五步毒药而死亡的症状就是这样，人只要呼吸了空气中弥漫的毒药，走不到五步就会倒地身亡。黄远方想爷爷可能中了五步毒药，可目前无凭无据，他也不便声张。 “妈，家里没有报警吧。”黄远方问。 “没有。”罗新慧回答。 黄远方陷入沉思，思考着下一步的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