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霏四月寄丝语

阳光灿烂

芳菲四月花正好，春风如丝寄兄长。 哥：你好吗？ 一年365天，人间一轮年，逍遥飘逸的你，此刻，应该静静地安息了。 清明期间，闰二月，民间忌讳多，我没去故乡祭奠父母，也没去看望你，我想，你是爸妈最孝顺的儿子，有你陪伴在他们身旁，他俩不会寂寞，你也能和爸妈长谈。 去年今日，你突然不辞而别，我和弟弟痛心不已。说实话，父母离去时，我们都没有如此痛心的沉重、悲哀。 我们兄妹3人，年龄相差不大。小时候，父母工作忙，你带我们玩耍，滚铁环，打洋画，捉迷藏，架门板打乒乓球，下塘摸鱼捉虾，能玩尽玩。我就是在你的带领下，学会了男孩子玩的各类游戏，尽享孩童时期的乐趣。 你年长我不到2岁，处处关心体贴弟妹。在我印象中，你和爸妈一样，永远都是那么慈祥笑颜。你从不对弟妹耍性子发脾气，你英俊帅气，在我们面前满是笑意，我为自己生活在一个无忧无虑的和睦家庭，感到庆幸！你充满关爱的笑容，永远定格在我脑海中。 有哥的日子是幸福的！ 难忘那年那天，我做完阑尾手术，你刚退乘，来不及回家换洗，急忙赶赴医院来看我。那时，你刚参加工作，收入低微，你买了2瓶炼乳，打开1瓶倒入茶杯，用开水冲兑好，走到病床前，拿瓷调羹一口一口喂到我嘴里。 那个年代，炼乳属于高档奢华食品，我第一次品尝到甜美香润的牛奶味，幸福感无以伦比，至今，让我留恋想起。 哥：你生性贪玩，从小到大都不让爸妈省心。爸说你是大错不犯，小错不断。你在家附近，看到马路边兜售狗皮膏药的小贩，非得凑进去看个究竟，弄得上课迟到，老师告状，为此，你没少挨老爸教训。 你喜欢抱不平，遇见玩魔术、装神弄鬼的，你不弄明白不罢休，甚至戳穿别人的西洋镜。你为打抱不平惹得打架闹事，气得老爸把你绑在木凳上用软条抽你。可你从没恨过爸，爸生病多次住院，都是你守候照看。 你善于做好事，当火车司机值乘时，你认真瞭望，紧急刹车救过人生命。一天，你退乘回家路上，遇到离家出走的外地小女孩被人欺负，你将她带回家，让嫂子照顾，帮她买衣换洗，设法联系到女孩父母将其接回，孩子父母感激万分，拿钱抵消费用，你和嫂子却分文不取。嫂子说，你做的好事，远不止这些。 你为人慷慨大方，唯一喜好就是打牌，喜好到自己不打牌，也能看着别人打到通宵。有人告诉我，你打牌总是输，偶尔赢牌，你会兴奋的拿出钱请客。其实，你只是和老头老太太玩，输赢甚微。 我担心你打牌伤身体，说过你多次，你呵呵一笑应付了事。我知道，你一生坎坷，生活艰难，有不得已的苦衷，你不会喝酒，只能以此来麻痹自己。 你是老三届，特殊年代，你一改顽皮，不参与任何派别，带着我们姐弟回农村看望奶奶，一不留神，你把我俩留在农村，跑得无影无踪，让我特别想家。 你跑回家钓鱼捞虾捉青蛙，挣点小钱自由支配，我们回家后，你偶尔也会给我们来点惊喜。 21世纪初，为照顾患老溢血后遗症的老爸，你提前办理了内退手续，承担起照顾父亲的重任，免除了我们工作的后顾之忧。 妈因病瘫痪在床，9年时间，你和儿子没日没夜地伺候照看，生怕累到我和弟弟。妈去世后，你大病一场，没等痊愈，你就回到故乡，你是太累了！ 你孩子没工作，拿着微薄的养老金，你心满意足，从不怨天怨地，更不屑牢骚怪话，我没能悟出你的正能量，但我知道，你绝对厌恶“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不肖子孙。 记得2021年清明后，我和女儿女婿去给父母扫墓，你赶来酒店见面，我给你红包，你执意不接受，你高兴地告诉我，养老金加到了3200元，用不完！反过来，硬塞给小外孙红包，让我好一阵过意不去。 没想到，一年后，这次见面，竟成为我们兄妹的永别！你的离去，我和弟弟内心都好像突然被掏空。 我不敢去想你，不敢回忆和你一起经历过的点滴，想起你，我心中就隐隐作痛......。 哥：你性格开朗，不信鬼神。你生前却告诉妻儿，希望百年后，能在爸妈墓地边安置，这或许是你孝心的延续，我们姐弟已帮你了却心愿，你见到爸妈了吗？宅邸还舒适吧？ 哥：清明已过，今天是你忌日，连绵不断的雾雨已停，天空云雾清爽，你在天有灵，护佑亲人们健康平安吧！他日，我们再去看你！ 2023年4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