栎树，骑行的风景

付强_

一路上的风景，有些人会看得多一些，有些人会看得少一些。

譬喻骑行，大队的人马骑行在路上，有人为欢聚而骑，有人为运动而骑，有人为热闹而骑，有人为风景而骑。

我是兼而有之，骑行的沿途，于我而言处处都是风景。

老虎队今天骑行何店贯庄。今天来了51人，又是大队伍。三桥，云海天地，浪河，大堰坡，到贯庄午饭。返程走何店。暮春时节，边骑边聊，还有一路不断的风景。

水源充足的地方杨柳依依。杨柳的叶子长齐了，随风婀娜。正在开花的是黄连木和棠梨。冬春时节一般不容易看到流水，现在却能够看到汩汩流淌，清明前几天的雨下的不小。有了水源的滋润，就多了一些草木生长，田野阡陌，蒲公英、地菜、野山葱、石龙蕊、节节草、酸模、卷耳和紫花地丁都在开花，还有好些芫花也在开着花，从远处看有点儿像紫丁香。

春天是花开的季节，春天是长叶的季节，春天是万物生长的季节。

乡间的山坡上，满山遍野的松树橡树。在我们随州这地方，松树橡树是最多的两种野生树种。橡树在随州叫栎树，因为栎树是种植香菇的上佳菌粧，所以造就了随州成为了国内声名藉甚的香菇之乡。

栎树已经长齐了绿色的叶子，只是较成熟的叶片小些，还长出橙黄色的柔夷花序。如果有微风吹拂，叶片的背面还会亮出银白色。看似简单的林子，其实都在呈现出丰富的色彩。

骑行在山间小路上，能够感受到格外的清新。

实际上栎树还属于长出叶片比较晚的树种，当然这是跟村落间的乡土树种相比。但它们在整个冬天里差不多都处于萌芽状态，等到开始长出叶片的时候，整个林子猛然间就都变绿了。

有些地方把栎树叫作柞树，它是壳斗科植物的泛称，包括栎属、青冈属及柯属的各种，通常指栎属植物，非特指某一树种。

山坡上生长最多的还属桦栎树，秋天结出来的坚果人们称为橡籽。小时候，我家下放在随县三里岗尚店火石冲农村，那里是随南大山深处，栎树尤多。秋天到了，把黄澄澄的橡籽捡起来喂猪，也可以卖到供销社，5分钱一斤。那时候粮食不够吃，用橡籽做成橡籽粉，可代粮充饥，味道有些涩。

栎树是最好的木柴，火大又熬火。冬天，用栎树烧制的木炭是上好的炭。

原来很多人还用这种树做家具，木质瓷实，搬动起来甚感沉重。

作为时代感颇为强烈的代入作品是舒婷的《致橡树》，可能好些人在读着舒婷《致橡树》的时候并没有见过橡树。但却不会影响到对诗歌本身的理解。

更多的人们即便是置身于橡树林，也未必能够知道那就是诗人写过的橡树。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其实橡树属于北方树种，而木棉只可以在南方见到。这是两种不可能生长在一起的树，却可以在诗里并肩而立。诗就是电影的蒙太奇。

每一阵风过，

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

能听懂我们的言语。

不管能不能听懂彼此的言语，这首写于七十年代的著名诗作，流传至今，依然是朗诵者们在舞台上争相诵读的模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