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们正青春】年少不懂爱，懂爱已迟暮

黛

坐在一列高速奔驰的火车上，对于窗外的景象，难以把握不能认清。        —— 作家野夫         那些年的欢笑与泪水，化作晴空一朵美丽的云。矢志求知的青春少年，涌动心潮的青春萌动，单纯的你，顽劣的他，那个青涩拧巴的我。        发小和我是高中同学。        我家离她家直线距离一百米。        她有个独立的闺房，玩累的时候，我们会借宿她那。        母亲开始还絮絮叨叨责备我几句，后来也就默认了。父亲倒不怎样管我。        发小有个表哥(这里就叫他 L 吧)，年长我们几岁。早已参加工作。每次回来，他都会住表妹家一段时间。         高中生活枯燥乏味无聊，每天除了试卷，书本，教室，宿舍，就是饭堂。为逃避这种熬清守淡，索然无味的日子，只要条件允许，同学们便聚集一块，过把‘人来疯’……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        “你看你，瘦得像根竹竿”。        “你胖的像媒婆"。        “还是冰漂亮"。        “Z最温柔，最可爱“。        “我们数学老师成天扑香粉，化浓妆，挂两个大耳环，打扮得像妖精”。        “我们班主任从没笑过，三角眼，看人阴森森的”。        ……         高二那年，某周末，我们又玩疯了，晚上睡发小那。第二天早上醒来，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帘子泻进屋里，把房间照得通亮。没有看到发小的身影，我随手翻开桌面上的笔记，一行娟秀的小字吸引了我，“介绍冰给我表哥。哈哈”。        这鬼精灵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原来，这家伙每天变着法子把我们女同学往她家里拽，是有预谋有计划的，也不知出于她本意还是她表哥怂恿？ 冰长着一双细长水汪灵动的眼睛，弯弯的眉毛，小巧的鼻子，圆脸，束发。冰的父母开餐馆，家境殷实，有个弟弟，与我同班。 日子平淡地过着，除了学习。 一天，发小神秘的笑着对我们说，“我表哥今晚去冰家吃饭了，还买了烧鸭和水果”。 看她扬扬自得，沾沾自喜的样子，我们也乐了：“八成，绝对有戏……” 冰照例来发小家玩，瞧不出什么倪端！        又一天，发小神经兮兮地告诉我，“我表哥说，他喜欢你"。        “你表哥喜欢的人，是冰”。我翻着白眼，狠狠兑她。        发小翘着嘴说，冰不喜欢她表哥。        习惯了玩耍打闹，我们并不当回事。        直到有一天，坐在发小家客厅饭桌前，L不知啥时候回来的，也坐到了饭桌的另一旁。他看上去有些局促不安，手不停地来回揉搓着膝盖的裤子，望着我，声音像蚊子似的：“做我女朋友，好吗？”        我吓了一大跳，手里的水杯差点儿抖落到地上……有些语无论次地回他：“我们现在还是学生，不谈恋爱”。        L红着脸，笑了，不再说话。         L回桂林后，开始大胆地给我写信，第一封信当场被大姐截糊。骂道：“不好好学习，谈什么恋爱？……”        我的心像小鹿一样乱撞，惶恐不安，一是没想到他居然会给我写信！二是非常地害怕，害怕家人责骂……        双重压力之下我没有选择回信，而是告诉发小，叫她让 L 以后不要再打扰我。        往家里寄信行不通，他改变了策略，让表妹做传声筒，负责传话。        在他穷追猛打，反复折腾下，我的心有了一丝波动……        一天，L从桂林回来，住进了离发小家不远处的宾馆。放学后，发小迫不及待地带上我们，去她表哥那打牌。期间，L对女同学Z特别地关心……某种被欺耍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我生气地夺门而出，冲出了宾馆，头也不回……        发小她们在后边追。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去发小家。        一天，Z约我逛街。在我家门前，她警告我说，“你如果跟 L 好，重色轻友，我就不跟你玩。”       “放心，我绝不会跟他好” 。我打保票。       “就他那个头，长像，我都看不上”，Z鄙夷不屑地说。          高考结束后，坐在家里静等通知。发小来了，叫我出去。 “什么事？”我问。 “你出来，我表哥在外边等你。”         门外，停着一辆小轿车，车里，坐着2个男人。一个是他表哥，另一个是司机。         “找我什么事？”我问。        “去我家做清明，我表妹也一起去。”        那天，不知什么原因。我居然答应了。        一路上，L特别地照顾我，什么事都吩咐弟弟妹妹去做。        L家住农村，那是一处低矮的泥房，屋里非常的简陋。嚓嚓嚓、梆梆梆……L的母亲正蹲在地上剁猪菜。我们没有作过多地停留，背上篓子，挎上篮子，扛上竹竿，直接上山祭扫去了。        直到那时，我才知道，L的父亲已经不在人世。这次回来是给父亲做清明的。        扫墓结束后，我们直接开车回了县城，没有停留在乡下吃晚饭。         上了中专，L给我来信，我把信件拿给同桌鹰看，告诉她我和这个人的搞笑趣事。然后问她，“你说，我该不该给他回信？”        鹰说，“不回，不理他”。        我俩哈哈大笑，把信撕了，扔到教室墙角的垃圾筐里。        没想到，第二天，L居然从桂林来到了百色，并到学校门卫处，让同学传话说想要见我。我没有去见他。学校对面，是财经学院。我有位高中同学在那就读。后来，财经学院同学告诉我，那天，L去看她了。        发小说，你把我表哥伤得很深。他的心，像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 时间一晃到了寒假。春节前夕，我抱着刚满月的小侄女出门兜风，在发小家门口小桥上，巧遇了L。 L问我，“你要让我等多久？” “ 7年 ”，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他不出声，有点失望…… 发小的母亲路上遇到我，笑着跟我谈起她侄儿，并告诉我他已改行，换了另一份职业……        97年，我中专毕业，留在县城工作。后来辞职下海搞培训。        L出现了，他让表妹再次找到我，说请我喝茶。古色古香的茶室里，摆放着一个长长的茶桌，桌上杯盏瓷器，简单雅致。听着幽静轻快的音乐，每个人安静的喝着茶，在茶香袅袅中静静的享受着这一刻美好。突然，L从上衣拉链里拿出一枝玫瑰，单膝下跪，“嫁给我，好吗？” 所有人当场蒙圈了，空气骤然凝固，鸦雀无声。我心里更是七上八下，脑子一片空白……惊慌失措中，吱吱唔唔，语无伦次地说，“我还没有想好，让我再想想……”        晚上，在舞池中央，L又问我，你到底还要让我等多长时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回老家做清明吗？那是因为我喜欢你……          98年7月，传来L的消息，他结婚了，新娘是D县人，在南宁某酒店做领班。听说他在酒店做装修工程时，认识的她。短短2-3个月，他们就闪婚了。        惊讶之余，我终于松了口气，心，却隐隐地痛，有种说不出的失落…… 　　独立莲花亭，思绪如青草，刚刚清理掉，不觉又长出。故地重游，风景依旧，物是人非，曲终人散。 “我与春风皆过客，你携秋水揽星河。三生有幸遇见你，纵使悲凉也是情！” 人生各有渡口，各有各舟。 村上春树说：“我动了离开你的念头，不是因为你不好，也不是因为不爱了。只是你对我的态度，让我觉得你的世界并不缺我，其实我可以厚着脸皮再纠缠你，但没有任何意义。”         年少不懂爱，失去才明白。多想能重来，爱却成遗憾！喜欢的人，求而不得。不喜欢的人，一味地追求，也无法拉近内心的距离。       那年我们正年青，不懂爱情。现在却需要一生的时间去忘记……         加了糖的那些有过你的年华        四年里从未停止的牵挂        那年我们还是不懂爱的傻瓜        那么亲密却忘记那句表达        -----Winky 　　备注：除了百色澄碧湖合影照片，其他的图片均来源于网络，如有侵权，请联系作者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