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之韵律

李子实

“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这是我儿时最早听到的对贵州的评语。这个印象中的贫瘠之地，近几年却逐步成为旅游热土。去年因为疫情，耽搁了我们到此一游的计划。今年总算如愿以偿，半个月内游览了贵州九个地级区域的六个，至此我的足迹也走过了内陆所有的省份。

本文不想按旅游地点的顺序写我在贵州的流水账，只想尝试从自然地理和人文方面谈谈自己对黔地的感悟。相关旅游路线及日程将附在本文最后。

一 地理成因

到过贵州的人常常被这里的奇特山水景观所震撼，不由自主地赞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实际上黔地的山水是几亿年前复杂的地壳运动，将海底的陆地抬升出海面的结果。几亿年的演变把海底造就成了高原，原来海底大量的海洋生物灭绝并被挤压在泥沙中成为了层层叠叠的岩石，逐步形成了贵州现在的地貌。在贵州不断发现的各种古生物化石，也在反复说明贵州现有地理状态的成因。 贵州地质博物馆，几十平方米的古生物化石 古生物化石形成的过程

这些几亿年前地球上的主人在此留下了清晰的骨骼架构。大约这里的地形地貌适于保存史前遗迹，所以贵州的古生物化石资源很丰富，几亿年前海底古生物的化石整块整块挂在博物馆的墙上，就连古镇或民宿小院里的铺地石，也能看到古生物化石的痕迹。

荔波一家试运营的博物馆展出的海百合化石

据说几亿年前这种古生物是海底世界的主宰，看上去很像现在荷叶，但其实是一种海底动物而非植物。

青岩古镇路上的铺路石板，上面有明显的古生物化石痕迹，一路走过去，这种铺路石板随处可见。

真有点想往我家院子里放两块，只是不知道怎么下手。他们真是太“奢侈”了。

贵州的古生物化石揭秘了贵州地理环境的由来，大自然的力量让我们感受到人类的渺小和人生的短暂，多少有点令人“英雄气短”。还是回到现实世界，关注眼前这片神奇土地的现状吧。

二 山地奇观

说贵州地无三尺平虽然有点夸张，但贵州几乎看不到平原却是真的。即便是有一片山间盆地，其中也时常有一座座锥形的山峰存在。诸多山地之间，又有很多峡谷沟壑纵横交错，把贵州这片土地切得七零八落。生活在其间的人们来往不便，与外部世界的交流自然也很少。直到现在交通条件改善后，我们才得以“略见一斑”。先来看看万峰林吧。 万峰林远景，低洼平地上长出望不到边的锥形峰林。

万峰林分东西两侧，东万峰林山连着山，难觅平地。西万峰林则是座座山峰之间环绕着平地，人们可以在这片山地里过着宁静的农耕生活。 万峰林近景，在平坦的平地上生活着的布依族人家

俯瞰群峰之间的田园风光与人间烟火，真让人有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当年陶渊明的【桃花源记】里写了那些“不知有汉，何论魏晋”的人们，觉得他们是活在仙境里。不知当年真让他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几年，他是否会心甘情愿？ 万峰林夕照

万峰林是黔地农家生活的真实写照，很多少数民族世世代代生活在这种与世隔绝又与世无争的环境里。“无争”或许是陶渊明们向往世外桃源要义，但桃花源里因“与世隔绝”而生活艰难，则未必是他们期望的。

看万峰林自然会让人想到广西和云南的喀斯特地貌。其实贵州的喀斯特地貌面积很大，覆盖了全省70%以上的土地，广西云南普遍存在的石林、溶洞、峰丛、天坑等地貌，在贵州都能看得到，且景致绝不逊色。只不过因为地域相对闭塞，不为外人了解罢了。 大七孔周边山体上的岩溶洞穴 大七孔的天生桥，典型的喀斯特地貌

贵州的山地众多，但名山似乎只有梵净山一座。它属于武陵山系，并不是喀斯特地貌而属于变质岩。梵净山陡峭险峻，被称为佛教名山，弥勒道场。从山底到金顶大约有八千多级台阶，缆车可以把游客送到六千级台阶的地方，剩下的两千级台阶还是需要自食其力的。我们登山当日正值阴雨天，从缆车下来步行到蘑菇石前面，才看清它的样子。 蘑菇石 从陡峭的山崖中远眺若隐若现的红云金顶

登顶的路对我们这些六十多岁的人极具挑战性，陡峭的山路台阶几乎吸引了我们全部的注意力，而登山前所担心的体力不支问题早被抛到脑后。快到山顶的时候，梵净山的红云金顶终于隐隐露出真容，山谷中到处响彻着游人兴奋的欢呼声，刚刚袭来的疲劳感也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 云雾缭绕中的红云金顶

登上老金顶时，日光恰好冲破云层，红云金顶终于从云雾中冒了出来，顶上的庙宇建筑和人流清晰可见。我觉得有周围云雾的烘托和环绕，才使这座名山弥漫着仙气，有了灵魂。在阴雨中上行，在顶上看清梵净山的真面目，虽然只有短短十几分钟的视觉享受，但这种冲击力已经足以让这个镜头长时间印在我的脑海里。

说到山地，不能光看地上，这里还有地下的地貌。不要忘了喀斯特地貌溶洞里的那些石芽和钟乳石，以及它们被细小的水滴塑造出来的各种神态。当然，我们过去看溶洞已经比较多，此次也没有游览溶洞的想法，但如果溶洞就在游览的路线上，还是忍不住会进去走一走。 黄果树·天星洞一瞥 平塘，通往光年之外宾馆的入口

溶洞虽然看过不少，通车的溶洞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条公路在打通溶洞之前，应该是先开了脑洞的。

三 多姿流水

贵州的河流不少，超过一千公里以上且小有名气的却只有乌江，而乌江水域不在我们这次旅行范围之内。虽然缺少大江大河，但一入黔地，水的灵动就如影随形，无处不在。瀑布、峡谷、暗河、湖泊、山泉、溪流······有时真令人目不暇接。 黄果树大瀑布 虽然这里游客不少，但基本不影响拍照

黄果树瀑布是贵州旅游的名片之一，没有什么可以多说的。只是去之前总听当地人说那里现在没水，到现场看才明白所谓“没水”是这副模样，不过是枯水期水量小点而已，这让我们从北方缺水地区来的人情何以堪。在景区看到瀑布水大时候的图片，可能是雨季冲刷下来泥沙的原因，瀑布远没有这么清澈。我觉得还是清澈一些的瀑布更养眼——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呗。 天星桥·银珠坠地

陡坡塘·电视剧【西游记】取景地 陡坡塘溪流

同在黄果树景区的陡坡塘和天星桥，瀑布溪流随处可见，在水边漫步小憩，更有一种休闲中的惬意。由此想到，出门旅行，与其在拥挤嘈杂的人流中到处打卡，还真不如就在这样的水边放慢节奏，寻找更能放松心情的意境。

黔西南紧邻万峰林的马岭河峡谷，则有着另一种瀑布景观。这个峡谷是黔西南连绵不断的群山中的一条裂缝，宽度50-150米不等，高度120-280米的样子。丰水季节，百十条瀑布在几十公里的峡谷上形成颇为壮观的瀑布群。这些瀑布的水源是多样化的，有远方一路奔波而来的溪水，也有山体峭壁石缝间的暗河与泉眼。无论源自何处，水流到达峡谷时全部华丽转身成飞流直下的瀑布，毫无准备地进入了它们的高光时刻。跌入峡谷的无名水流汇成一处，共有了一个称呼——马岭河，最后流入万峰湖。

现在是枯水期，在栈道上望去，很多瀑布还是涓涓细流甚至是未成水流的滴水，但听说丰水期经常会把栈道淹没，无法走到峡谷深处，因此说不清什么时候来是最佳季节。但不论什么季节，到这个峡谷里来走一走，真的会让你耳目一新。 峡谷谷底有三座老桥，这座断桥属于宋代遗迹。还有两座铁索桥正在维修，未开放。 峡谷顶上的马岭河大桥，有200米高吧，曾是国道G324进贵州的必经之路。现在峡谷上又新建了特大桥，不知这座桥今后会不会只作为景观存在了。 峡谷中尚未成形的瀑布，丰水期会连成一片。峭壁上层层叠叠覆盖着经年累月形成的碳酸钙“壁挂”。 有几条瀑布任何季节都呈现出磅礴的气势，周围弥漫着蒙蒙水雾

马岭河大峡谷是喀斯特地貌中的奇葩，这道几十公里的地缝就是在流水不断的冲刷作用下形成的，看似柔软又总是向低处走的水流，竟能形成如此大的力量。这让人想到老子在【道德经】中对水的感悟和哲思，真是非常精到。

马岭河奔腾而下，最终流入了比它水位低近千米的万峰湖。万峰湖处于黔滇桂三省交界处，一水连三省，又由于周围有万峰环绕，可谓是山中有水，水中有山。据说现在在全国的淡水湖中，万峰湖排名第五。尽管这是天生桥高坝电站建成后蓄水形成的淡水湖，但却是真真切切的大自然风光。 万峰湖湖景 高峡出平湖 从湖岸裸露的岩石看周边的神奇地貌 有人标新立异在湖中的小岛上建了个西式城堡度假村，名为吉隆堡

在黔南与广西交界的荔波县，又有一处喀斯特地貌的经典景区——荔波小七孔。这里的山、水、瀑、湖、洞、林集为一体，凸显了喀斯特地貌的特点，特别是这里的水系，既有动感十足的飞瀑，又有沿山势“阶梯”层层向下的跌水，还有潺潺溪流和宁静的水面，穿行其间令人流连忘返。 小七孔景区，因清道光年间建的这座七孔古桥而得名，当年是黔南进入广西的主要通道。 小七孔桥 断桥飞瀑 拉雅瀑布 这种半人造景观，也能让人赏心悦目 沿山间“阶梯”下行的跌水 景区里有不少这种让人发呆的地方

贵州的水千姿百态，令人回味，如果不是游人太多，不少地方都值得多逗留一段时光，哪怕只是发呆愣神。当然，人在旅途，说走就走容易，说留就留可不那么简单，新的美景早就在向你招手了。

四 古往今来

贵州曾是古夜郎国的地盘，但史书对夜郎国的记载很少，能明确知道战国时期它已经存在，在汉成帝时期（公元前51年－前7年）被汉朝所灭。而贵州东部的镇远县，却很早就融入了华夏文明。汉高祖时期这里就有了县的设置，南宋时期更名为镇远县至今，算起来已经有2200年历史。

镇远设县最初的目的应该是打通和维护从这里进入云南的通道，同时对黔地的少数民族族群部落进行有效控制。古城现在还保留着相当数量的明清建筑，山清水秀，干净古朴，㵲阳河横穿城中，勾勒出一道优美的S形曲线，从高处俯视，令人心旷神怡。这是我走过的古城中最有灵气的一个。 从石屏山一览镇远城全貌 在青龙洞古建阁楼上俯瞰㵲阳河拐入镇远的河道，下面曾经是一个古船运码头。

古时镇远是一个屯军的要塞，但由于地处交通要道，商业也曾经十分发达。内地甚至沿海地区的货物碾转至云南缅甸等地，都会经过此处。古城的规模虽然不大，但古码头却随处可见。据记载，镇远㵲阳河沿岸各码头的税收，曾经达到贵州总税收的三分之一。 镇远古建筑天后宫

镇远城兴旺之时，建有八大会馆，总揽十几个省的商贸往来。天后宫是福建会馆，里面供的是代表中国海洋文化的女神妈祖。中国内地特别是西部地区供奉妈祖的地方，不知道是否仅此一处。 镇远石屏山半坡上，当年官商富贾的深宅大院至今保存完好

㵲阳河与石屏山之间的码头，大都会正对着一个巷子。从巷口进入，周边都是深宅大院，院墙高达八至十米不等。巷子里的石板路弯弯曲曲，宅院的大门侧开，绝不对着路口。这是镇远古民居的特点，俗称歪门邪道。据说当地人信奉的风水，是财不外露，门口正对路口财就流走了。 㵲阳河畔，开窗即景。虽然只是一艘打捞水草收拾垃圾的船，仍然能感受到一种“欸乃一声山水绿”味道。

去看介绍贵州旅游的网站，多数都会把镇远称为古镇。其实这是个保存完好，旧时档次也很高的古城，与其它古镇不能混为一谈。 青岩古镇定广门一侧城墙、田园和民居

青岩古镇是朱元璋为贵阳设置的一座卫城，明清两代都属于贵州的军事重镇。镇里的民宅、道路、院墙大都是用石铺砌，这种建筑特点在其他古镇比较少见。镇上有寺庙、道观、牌坊、天主堂等建筑，在这些残留的古韵中能看到当年多种文化的共存。但即便是大户人家如状元故居，宅子与镇远那些深宅大院也难以比肩。 落日下的大明海船模型

古镇定广门外有一组大明海船模型，应该是想反映郑和下西洋时的大明盛景。虽然拍照看上去还不错，但这与青岩古镇实在是不搭界。 下山狮石雕

在贵州看到很多牌坊石柱上都有这种下山狮石雕，这在其它地方基本没见过，应该是黔地特色。但那些下山狮一看就是新雕出来的，青岩古镇这组下山狮绝对是原装。 贵阳甲秀楼

甲秀楼是贵阳的地标，明万历年间所建，清宣统年间重修。该楼取“科甲挺秀”之意，建筑精美，小巧玲珑。它是贵阳的地标建筑，见证了贵阳的历史。可惜这个地标现在被现代化建筑围得严严实实，只能说是还摇曳在现代化城市中的古风。

贵阳的母亲河南明河

流经甲秀楼的南明河，还是挺有气势。 贵州最大的寺庙弘福寺（部分修缮中）局部

其实甲秀楼现在主要是游客打卡的地方，贵阳当地人更多地是去几公里以外的黔灵山公园过他们的幸福生活。这不是一个仅供大家遛弯的公园，总占地约有4平方公里，普通游客一天也未见得能走全。里面不仅好山好水好空气，还有寺庙古迹，山林溶洞，珍稀动植物等等，地处闹市却野味十足。

公园里的麒麟洞，曾是蒋介石囚禁张学良、杨虎城等政治犯的地方。

意外发现当年张学良在贵阳被囚禁的地方，当年人都跑不出来的野山禁地，现在已然是人声鼎沸的大公园了。 荡在林间的猕猴

黔灵山的猕猴群令人印象深刻，据管理人员说有五百只左右。他们或在山林里嬉戏玩耍，或在行人中大摇大摆地行走，一副与民同乐的样子。一般情况下，不去招惹它不会有什么麻烦。如果你想喂食，就要做好被抢的准备。 猕猴们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看上去是在等喂食。你只要目中无猴，径直走过去就好，它们对你没啥兴趣。

贵州是少数民族比较多的省份，这可能是因为割裂的地理环境适合相对较弱小的部落族群生存。在发达的现代社会，他们在不断被“汉化”的过程中，仍然能把很多文化传统保留下来。不仅仅是他们自己的传统，有些汉族的东西，如服饰款式，在中原地区早已消失，在这里仍然能够被发现。当然，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在相似的生活环境中，有些文化传统是这里的少数民族多少都会有的，如吊脚楼、风雨桥、酸汤鱼、蜡染等等。 在住处露台上俯拍烟雨蒙蒙的千户苗寨

千户苗寨算是商业化味道比较浓的网红点，但无论怎么说，这地方还是值得来看看的。这个寨子的阵势确实非同一般，不管这里的原住民是否还在从事原来那些营生，眼前这个依山傍水的建筑群，就能给你一种的异域风光的体验。 苗寨田园

与在万峰林布依族的田园不同，这边的农耕主要依赖山地上的梯田。目前耕作尚未开始，梯田也没有灌水，只能看到平地上那块黄绿色的油菜花田。当然，这些梯田现在应该主要是在为旅游业服务了。 苗寨对面的民宿及配套餐饮服务建筑，阵势不逊于苗寨，两边通过风雨桥连接 穿着苗族服装拍照的人，基本都不是苗族人 入夜的苗寨灯火辉煌，载歌载舞的喧闹声一般要到次日零时才会停下来 古瑶寨的瑶民居所

在天眼景区附近，顺便走进一个古瑶寨，这个旅游点显然还没有从疫情中恢复过来。这里的房屋，看起来比苗寨破旧一些。住在房屋里的主人，也不知是不是这里的原住民。

修缮后的古瑶王府

寨子里的古瑶王府看上去也比较简陋，有点像山大王的议事所在地，我想这个“瑶王”，也就是个寨子的寨主吧。 古瑶寨新居

远处的瑶寨新居，看起来很不错，说里面住的是新迁移过来的人，不论如何，祝他们的生活越来越好。

贵州一直是国内的穷省，地理环境应该是一个很大限制因素。近些年这里的发展，很大程度上依赖于交通环境的改善。旅途中在高速路上看到的那些架在陡峭峡谷上的大桥，感受着四通八达的交通网，有理由相信这些基础设施将会成为贵州变化的支撑条件。 平塘特大桥，即天空之桥 平塘特大桥局部，大桥索塔高度均在300米左右

有资料介绍，世界上按高度排名前20位的大桥，有14座在贵州。这次我们走过其中几座，只有这个平塘特大桥可以在路旁的休息站寻找到适合的角度拍照。

贵州独特的地理环境虽然曾限制了地区的发展，但也有有利的因素。500米口径球面射电望远镜（天眼）的建设就是几经选址后，选在黔南平塘县一个山洼里的。我们这次有幸住在了科学院设在平塘的宾馆“光年之外”，可以在他们的带领下沿着“天眼”的边缘行走并租用宾馆的尼康胶片机拍照（一般游客参观天眼是在远处的山头俯瞰，不能带入任何电子设备以防对天眼形成干扰，手机数码相机都在被禁之列）。虽然不能拍全“天眼”全景，但对于一个退休百姓而言，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入住“光年之外” 平视天眼 天眼曲线

贵州之旅一行四人合影

贵州之行使我们对这里的自然环境，人文历史有了一个初步的认知，从印象中的穷山恶水到现实里的青山绿水，从旧时代的沟壑纵横到建设中的天堑通途，从夜郎国的部落联盟到大中华的民族融合，从亿万年前的古生物化石到高科技的天文望远镜·····巨大的反差折射出这块土地的壮美和神奇。期望在这里看到更多的精彩。

附录：旅行路线及日程

D1:北京飞贵阳，下午入住并游览青岩古镇

D2：贵阳至安顺，途中游览平坝樱花谷

D3: 游览黄果树景区，天星桥、大瀑布、陡坡塘

D4：安顺至兴义，途经二十四道拐（雾大没看成）下午入住后游览万峰林

D5：游览马岭河大峡谷，万峰湖

D6: 兴义至平塘，参观天眼小镇后入住“光年之外”

D7：参观天眼后由平塘至荔波，途中拍摄平塘特大桥

D8: 游览小七孔大七孔

D9：荔波至千户苗寨，途中游览古瑶寨，下午入住苗寨并游览

D10: 苗寨至镇远，入住后游览

D11: 镇远至铜仁梵净山

D12: 游览梵净山

D13：梵净山至贵阳，入住后游览贵阳甲秀楼

D14: 贵阳参观省博物馆、地质博物馆、休息调整

D15：上午游览黔灵山，下午从贵阳乘飞机返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