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祭族人

小师哥

<h3> 我小时候生活在农村,小时候也是一个大家族,人多、和乐。<br> 我记忆里失去的第一个印象较深的是太姥,是奶奶的妈,太姥88岁走的,我那时11岁。小时的记忆里,太姥小脚、梳圆头,老年常干的活儿是打袼褙,坐在炕上,把一块块、一条条的破布慢慢地用面做的浆糊粘起来,布很小、很碎,一层层的交错着粘,要打五六层。放在阳光下晒干,然后按鞋样儿剪成鞋底和鞋帮,用来做鞋子。记忆里还有一次在太姥家后院帮太姥磕碴头,高梁割下,有根留在后院的地里,用镐刨下来,我把土磕下去,收在灶下烧火。记忆最深的是小时候每次过年,父母带我们去看太姥,太姥会给十块的压岁钱,那些年月,十块钱是太姥攒了很久的,我也很珍惜,钱一直放在小铁桶里攒着,也不花。太姥走的时候,是父亲一直在边上守着。<br> 记忆里失去的第二个印象较深的是姥爷,是母亲的父亲,小时候父母也忙,过年过节才去姥爷家。姥姥过逝早,我没见过,姥爷在街上烧过茶炉。有一次过年去姥爷家,出门走不远就是集市,姥爷给我和舅舅的儿子买了苹果,当时能吃到苹果还是很少的,当地不产这种东西。姥爷走的时候我没赶上,也没生什么大病就走了。<br> 记忆里失去的第三个亲人是爷爷,从小时的记忆里,爷爷大高个子,传统的中国农民但又有手艺的人。生产队时当过生产队长,能干,老实,人缘好,从不与人争执。联产承包责任制后,爷爷除了种地,还星秤,做木杆秤到集市上去卖。据说这手艺是爷爷年轻时从祖上学得,又下过关东学技术。手推硬木做秤杆、烧小炉火打铁做秤刀、把铜丝割嵌在秤杆上,还有做称盘、定准星、打秤绳,总共30多道工序都是一个人完成。那时我爱干的一个事儿就是爷爷打铁时,我拉风箱吹旺炉火,这时候可以看到烧红的铁在铁砧子敲的火花四溅,就像放炮仗。记忆深的还有爷爷用手推车推着我去赶集卖秤,我看滩儿,爷爷继续在滩上星秤。爷爷有时还会给我买上块炸糕,那时是我最高兴的事儿。<br>  记忆里失去最让我伤心的是哥哥,他走的那年我已经工作几年了,突然失去哥哥让我心里一下失去了一个支柱一样,父母也更是伤心。直到现在也是一直我最难以接受的一个事实。永远的记忆是小时候哄着我玩儿,哥哥帮家里干了很多苦活儿、累活。小时候养羊,有时候哥哥会爬上很高的杨柳树上折下树梢喂羊。还有最深刻的就是我不会爬树,老家有个大桑仁树,每到熟的时候,哥哥就爬上最高的地方,摘下熟的最透的、用帽子兜着拿下来给我吃。送走哥哥那天的场景,时常浮现在我的眼前,总是那么清晰。<br>  记忆里前些年二姑去逝了,老实了一辈子的人,每次回老家都能见到,有一天晚上老家来电话说二姑突然走了。记忆最近的是去年疫情间三叔去逝了,他是我家族中的第二个研究生,年轻时对我帮助很大,我也时常想起。<br> 记忆中每一个逝去的家人都有一段美好的记忆,我不能再为你们做什么,我一直念着你们,愿我家族中逝去的亲人在天堂中永存,愿先人们保佑着咱的家人、后人。清明时节,我把亲人以前的事儿,告诉我的孩子,和老人回忆叙说一点先人的事儿,现在年岁最大96岁的奶奶身体依然健康。我们四世同堂全家共同缅怀族中先人,没有大的仪式,但先人都在我们心中永存。谢谢您们为家族的奉献,我们怀念、我们永远记得!<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