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忆

叮当~塔河三中

<p class="ql-block">  <b>又是一年清明时,又到了祭奠祖先祭缅亲人的日子。</b></p> <p class="ql-block">  <b>虽然已居现住地多年,但因不是祖籍,当地便无祖先可祭(况现今的人祭祖的形式也不大被重视),但每年给老人上坟扫墓是必不可少的。</b></p><p class="ql-block"><b> 也许是因着清明节当天不让烧纸的缘故(春防),今年的扫墓被提前了一天。凌晨四点左右,老公就早早地拨出电话,与姑姐们约好集合上车的地点,当车里满满地塞进了人和祭祀的物品,车就早早地出发。</b></p><p class="ql-block"><b> 墓地所在处是西面的洪林,到那里需要驱车到镇郊,还要驶过一段高速公路,和一段曲折难走的山林道才能到达。</b></p><p class="ql-block"><b> 要说难走,是因为清明正值北方的四月初,雪还没化尽,又由于早晨的寒冷温差,雪水冻成冰棱,车碾上去都被不断颤动,遇上有大的冰棱沟坎,汽车更是颠簸得可以用跳跃来夸张形容。</b></p><p class="ql-block"><b> 我是喜欢参与家庭清明祭祀活动的。各忙各的生活不大有机会齐聚的姐弟坐着同一辆车,去往平日不去的山林郊外,就像旅游,虽然是去祭祀,心还是雀跃的,更何况我本身就喜欢载车而行的感觉。即使到了车无法行驶的狭窄山径,需要趟雪踏泥,踩枯草拨不时伸出来挡人划脸的树枝,脚步也是跃动的,人也是欢喜的,因为和家人一起参与同一个活动,即使是圣神肃穆的,每一次涌动的都是淡淡的沐人的馨暖。更别提我都是被保护在中间,前可以踩着老公踏好的脚印,后有姐姐们的笑语了。</b></p><p class="ql-block"><b> 驶过蜿蜒的林道,爬过崎岖的山路,趟过枯草与未化的没过脚的积雪参杂的,能把人绕晕的长路,还有每个距离或近或远的墓包,才能到到我们要去的地点。那一个个孤零零栖息的,或三五成群的坟墓,都是一个个故去的生灵,一块块不同材质的墓碑(木牌),都写着逝去人的名字,寄托着对逝者的哀思与怀念。那修得整整齐齐的围墓的栅栏(也有略微歪斜的),是家人对故去亲人的另一种呵护和祈愿,祈愿他们也同我们活着的人一样,即使在不同的地方也过的很好。</b></p><p class="ql-block"><b> 有的墓前已经摆好了糕点水果,我们也把祭品摆到公公墓前的供桌上,清明的糕点水果每次都是婆母提前准备好的,烧纸是几个子女各自带来的。婆婆虽然不到场,但家里的小柜里有婆婆长年摆放的公公的照片,每个节日或家庭聚会吃点好东西,婆婆都会给“她老头”盛上一碗,仿佛这样,公公就跟活着时一样吃到嘴里,一样熨帖。</b></p><p class="ql-block"><b> 每年都是清明节当天扫墓,即使来的很早,也都遵从春季防火规定只是把烧纸摆上,燃几柱香,念叨几句罢了。也许是年纪大了些越发思念亲人的缘故,今年老公偏要提前一天来,愣是像做贼一样,把烧纸烧掉,那一边烧一边述说的话,喃喃的让人忍不住想掉泪。而我,仿佛又站在公公身边听他语重心长地对老公说:“当面教子背后说妻”,说的是老一辈传下来的话,却也显露出公公男子汉的胸襟和做人的品怀。</b></p><p class="ql-block"><b> 公公和婆婆相当要好。婆婆总是把公公当“天”来孺慕,公公也总是温言软语地来把婆婆当柔弱的“小女子”来关怀,他们之间的温馨和相处方式让我这个后辈既佩服又羡慕。与他们共同生活多年,就没见他老两口红过脸,这是被娇宠的独生子和张扬的当代小青年们做不到的。老公的性格也像公婆一样温润,可在我这个“老嘎达”的横冲直撞的性子中,也有着那些“蔫吧人”们的倔强,婆婆与人相处的智慧与温暖是我这个学过一点儿文字的人学也学不来的。</b></p><p class="ql-block"><b> 每一次给公公扫墓,都能想起他教我搓麻花教我用锯子锯木头的场景,还有他给我们做土豆挂浆和其他好吃的一幕幕,这些做法虽然和我自己老父疼我的方式不同,但都给过远离血脉亲人的我以父亲般的温暖。恨是容易被释怀的,而爱却总是不易被忘却,总会悄悄绽放,盈于心间。</b></p><p class="ql-block"><b> 我胆子小,又怕黑和笨拙,春节在十字路口为父亲烧纸,总是老公他这个女婿来做。他从不记恨父亲的耿直,父亲也感怀于女婿超越我这个亲女在他住院时的细心,父亲一直念念不忘,而公公也在老公不亚于女子的细心照料下毫无遗憾的病去。一家一个相处方式,公公一家的性格都温和相亲,子女都孝顺和睦,而有的家庭是在磕磕绊绊激烈碰撞中一天一天演绎。每一种活法都是精彩的,每一个家庭都有苦辣酸甜,味道越丰富越丰盈,即使音消于世身泯于尘,涕泗横流的悲欢、笑语盈盈的喜悦也都是一种存在。</b></p><p class="ql-block"><b> 不同于公公的年老病故的安然,英年就猝然早逝的大姑姐,更令人心疼,这让她在我们脑中的形象一直更鲜活。而她生前每年都必然参加对公公的祭奠,她的灵动的性格也让每一次祭祀活动的旅途凭添趣味。那,移居他乡的大姐夫,在今天定是别样的心情吧?</b></p><p class="ql-block"><b> “天空没有留下翅膀的痕迹,但我已经飞过”。有人说人的肉身能腐,但灵魂却以另一种方式恒久存在。而我要说,每一个聚首都是缘分,因为你曾经把你的生活喜乐于与我们共享,我们生者都会感恩与怀念。</b></p><p class="ql-block"><b> 虽然不经常,虽然每年只有那么一两次,我们都把这样的祭祀当成又一次的聚首。有回忆的温馨,有失去的遗憾,但我们会肩着你们曾经带给我们的温暖和善意,好好的活,揣满善良放眼美好的活。</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