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母亲

橡树

原文／橡树

审核／白杨

图片／网络

《祭母文》

一一母亲灵前悼词

馓馔羹汤，致祭灵前，

不孝儿，跪灵前，

泪珠滚滚湿衣衫。

母平生，甚函贤，

操持家务受煞煎。

起五更，半夜眠，

勤恳织补未偷闲。

为儿女，受饥寒，

劳劳禄禄把心担。

带儿女，更可怜，

时时刻刻抱胸前。

三伏里，炎热天，

抱儿如抱火团团。

寒冬里，数九天，

抱儿如比抱冰砖。

抚儿女，有病患，

母亲求医把药煎。

六零年，天干旱，

一家大小要吃饭。

东家找，西家借，

两手空空回家转。

米未回，水烧干，

锅里烧些白圈圈。

大的哭，小的闹，

我娘差点泪流干。

夜又长，天又寒，

娘儿母子抱一团。

饿一天，又一天，

找些野菜把肚填。

我的母，命真苦，

还比黄莲苦一半。

大跃进，大炼钢，

深山老林去挑炭。

天下雨，路又烂，

一步一滑好艰难。

上坡坡，下坎坎，

筋斗摔得皮肉烂。

衣磨破，鞋磨穿，

汤汤稀饭填不满。

国困难，还苏债，

三尺布票是一年。

布又少，也无钱，

怎为儿女缝衣衫？

千粑衣，补又连，

才为自己避风寒。

吃食堂，大锅饭，

各家各户锅砸烂。

吃得清，喝得淡，

娘儿母子好艰难。

五九年，受灾荒，

我还在上幼儿园，

粮又少，吃不饱，

吃完又往家里窜，

我老娘，不忍心，

一俩馒头分一半。

七八岁，送学堂，

望子文化多学点。

姊妹多，家贫穷，

寒冬腊月无鞋穿，

山村路，下雨烂，

一年都打光脚板。

既节衣，又索食，

省来为儿交学钱。

养鸡鸭，产点蛋

供销社里换油盐。

七五年，七六年，

两个儿子把军参。

奉青春，作贡献，

一月补贴六七元。

生产队，缺劳力，

母亲也成男子汉。

能挑担，能犁田，

插秧割谷也应全。

“四人帮”，谋篡权，

国家政策全搞乱。

养鸡鸭，也有限，

公社大队管得严。

挑石灰，找点钱，

割资本主义尾巴，

扣口食，还罚款，

硬生扣去几百元。

那时候，几百元，

当置现在几多万。

儿当兵，无人管

能到何处去申冤？

八二年，春风来，

改革开放承包产，

农业税，交公粮，

一家一户各承担。

在山区，无公路，

翻山越岭交粮站，

上等粮，要精选，

交通不变靠双肩。

天未亮，已上路，

粮担把娘腰压弯。

母平生，甚函贤，

谁有困难都支援。

做好事，心慈善，

很远都把美名传。

众乡亲，常念谈，

母亲处事受人赞，

儿女大，选姻缘，

事事都要花金钱，

接媳妇，嫁姑娘，

大小都要娘安排。

起五更，睡半夜，

勤俭为儿把家安。

为儿女，未得闲，

累得我母不安然。

儿女辈，安排完，

孙子辈又出世来，

一把屎，一把尿，

使我老母忙不完。

儿女大，孙成人，

儿孙满堂心里宽。

谁料得，脑溢血，

慌慌张张送医院。

谁曾想，不由人，

黄泉路上无回转。

痛儿娘，闭了眼，

可怜子孙哭唉唉。

不孝儿，罪如山，

还未报恩心不干。

抚儿女，已枉然，

老娘跨鹤去西天。

纸烧完，泪未干，

灵前空化灰一滩。

从今后，永失联，

只有梦里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