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教育的变与不变——过一种幸福完整的教育生活

赵晓艳

　　教育是人类最古老的活动，也是伴随着人类不断发展的活动。在人类文明的发展过程之中，教育不断变化以适应人类发展的需要，同时，教育也不断创新，推进人类更好的发展。

一、在变化中寻求“以不变应万变”

一方面，教育必须适应社会经济发展的变化，教育本质是一个面向未来的事业，教育培养的人不仅要满足现在的需要，还要满足未来若干年以后时代的需要。所以，从教育内容、教育方法到教育手段、教育技术等，在不同的时代总是有着不同的特点。从这个角度来看，变是绝对的，不变是相对的，变是永恒的，不变是暂时的，如果不变，就会落后于时代。

另一方面，教育尤其自身发展的内在规律。人类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对于美好教育的追求，就体现在这种向往和追寻之中。它与经济社会发展没有直接的联系，与科学技术的进展也没有直接的关系，它是蕴含在教育自身的理想之中的价值追求。它就是属于教育的不变的东西。从这个角度来看，不变又是绝对的，变是相对的，不变是永恒的，变是暂时的。

我认为有两个属于不变的东西，其余都属于变的东西。一个不变的东西就是平衡教育的重心——公平与质量。另外一个就是把握教育的方向——幸福与完整。这两个问题解决好了，教育才能够真正做到“以不变应万变”。

二、追寻公平且有质量的教育

公平与质量（效率）问题是一个关乎变或不变的大问题。几千年来教育的根本问题，其实就可以归结为公平（“有教无类”）和质量（“因材施教”）的问题。

1.公平与质量的钟摆现象

在教育历史上，教育的公平与质量（效率）问题经常呈现出偏于一端的钟摆现象。

2.教育公平是政府的首要责任

教育公平是人们对于美好生活向往的重要内容，也是政府的首要责任。

3.提高质量是教育的永恒主题

在新的时代，我们一方面要解决好不均衡的问题，更要注重教育的公平；一方面也要同时注重不充分的问题，更加注重教育的质量。

新的时代，我们提出了公平优先兼顾质量的新导向。新的时代也以网络、人工智能等新科技为我们进一步推动教育公平、提升教育质量提供了新的工具。

三、过一种幸福完整的教育生活

1.教育应该回归生活

教育应当然应该面向未来，但是教育同时更应该面对当下。教育本身就是生活，教育就是生活的方式，是行动的方式。教育在作为促进美好生活的一种手段的同时，本身就应该是目的，应该让所有的与教育产生联系的人过一种幸福完整的生活。

2.教育应该助人追求幸福

教育生活本身就应该是是幸福的，教育也应该是指向真正的幸福生活的。因为幸福是人类的终极目标，正如亚里士多德所说，幸福是人的一切行为的终极目的，也正是为了他，人们才做所有其他的事情。人的幸福大概有三个重要的来源。一是人与外部物质世界的关系，二是人与人的关系，三是与自己的关系。

在童年时期，没有体会过学习的乐趣、探索的乐趣，没有体验过发现的愉悦、理智的快乐，在童年阶段，没有幸福的回忆，未来就不可能真正拥有幸福。

3.教育应该让人成为自己

教育的使命在于塑造美好的人性，进而建设美好的社会。人的完整性的最高境界就是让人成为他自己，一个完整的自己，这也是教育的最高境界。

长期以来，我们的教育恰恰违背了教育的这个方向——不是让每个人成为最好的自己，而是让每个人成为统一的人。我们用统一的大纲、统一的教材、统一的考试和评价来衡量不同的学生，把本来具有无限发展可能性的人培养成为相同的人、统一的人，而这其实是一个去个性化的过程。

新教育所说的完整，内涵是丰富的，从培养的目标来看，包括自然生命、社会生命和精神生命的完整，即身、心、灵的完整；从教育的主体来看，应该包括家庭、学校和社会的完整，但是他最本质的特征就是帮助学生成为一个完整的人——成为最好的自己，只有这样才能够真正过一种幸福完整的教育生活。